文学五一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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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两家便定了亲,商议等到陆芙十八岁再出嫁。孙辛夷也没意见,只是来陆府来得更加勤快了。
    而陆安珩则因乡试在即,被姜锦修压着,跟小山似的书本死磕,让他先中了个举人再去捣鼓旁的东西。
    时光就在姜锦修与陆安珩之间的相互问答中飞逝而去,转眼又是新的一年,而这一年,正是三年一度的乡试开考之时。
    陆安珩的新征途,来了。
    第41章 乡试与结果
    乡试的时间在八月,也被称为秋闱。考试分三场,一场考三天,也就意味着考生们要在考场中连着待九天。
    陆安珩瞅了瞅头顶上精神万分的大太阳,掏出帕子擦擦自己额角沁出的汗珠,心里真的是无奈极了,忍不住吐槽道,科举考试这坑爹的时间,就没一个是正常的!要不就冻成冰棍,要么就热成火炉。真是非常考验考生的身体素质和精神状态了。
    按照要求,乡试要在自己户籍所在的府城中举行,陆安珩原本应当返回扬州参加乡试的,不过好在陆昌兴早几年就考虑到了这个问题,在将军府的帮助下,刚在京城安定下来就将陆府的户籍全都转到京城来了。
    是以陆安珩这回就不用两边跑了,只需在京城参加考试就行。
    这样的操作随处可见,就跟后世的考生家长拼命想给自家孩子弄个少数民族户口或者将户口转移到考同样考卷,录取分数线却较低的省份一样,都是为了能自家孩子考个好成绩操碎了心。
    这会儿也有考生想尽办法将自己的户籍转到了云贵这等目前为止教育水平稍稍落后一点的地方,以求避过强敌,提高自己考中的几率。
    当然,若是有人一个脑子发热将自己的户籍迁到了山东的话,那就真的是作死了。孔夫子的老家,天赋卓绝的读书人简直不要太多,往那儿迁户籍绝对是自寻死路。
    这一次元德帝钦点的主考官乃是内阁次辅,官拜工部尚书的谢蕴。出自世家谢氏,也是姜锦修好友谢意之的亲大伯。
    到了乡试这一步,主考官的喜好便十分重要了。若是主考官喜欢辞藻华丽的文章,那么文章朴实无华的考生们便要吃大亏,很大几率要三年后再来接着考。
    所以科举这玩意儿,不但看实力,还得碰运气,考的上考不上,那都是命!
    陆安珩这回是真的沾了姜锦修的光,有了这么一个大牛师傅,甭管主考官是哪位,以姜锦修的能耐,只要他想,不但能把这主考官的喜好打听得一清二楚,就连这主考官当日会穿什么颜色的亵裤都能给他扒出来。
    说实话,这回点主考官,也是元德帝私心给陆安珩放水了。
    有资历做主考官的内阁四人中,首辅虽然出自姜家,却曾是帝师,声名已经足够显赫,不需要再给他刷声望值的机会了,所以不予考虑。
    另外三个,两个出自二等世家,是世家中的守旧派,对陆安珩弄出来的动静有点看不上眼,认为他好弄小巧,不是正经读书人该走的路数。
    还有一个冯毅虽是从寒门爬上来的,为人却太过刚正不阿,凡事比照着规矩来,半分变通都不会。
    元德帝思忖着,陆安珩这几年捣鼓了不少新东西,怕是因此荒废了不少学业。想着陆安珩之前弄出来额的玩意儿也能算是利国利民,元德帝便略微分出了一点心神为陆安珩操心了一回。
    想着陆安珩这人能堪大用,这回若真是他的文章差上那么一点点,也得让主考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他个末尾名额。在三个次辅实力都差不多的情况下,点冯毅做主考官便有点不大合适了。
    于是谢蕴就这么打败了诸多竞争对手,领了这个主考官的差使。
    这年头可是非常讲究座师情的,谢凌蕴当了主考官,就意味着他将成为这届举子们的座师。况且明年会试的主考官同样是他,到时三百名进士都得称他一声谢师,板上钉钉地拉人气添资历的好机会。
    有了这样一笔漂亮的履历,对谢蕴日后竞争首辅绝对是一大助力。
    别的不说,谢蕴与其他两位次辅,都是前几年内阁大清洗后被元德帝提拔上来的,谁都不曾有过当主考官的经历。
    如今谢蕴领先一步,已经足够让另外两人眼红了。
    谢蕴素来对姜锦修很是欣赏,四大世家间彼此联姻了好多年,随便从这四家中扒拉出两个人,七拐八拐都能攀上亲戚。
    别的不说,谢蕴的嫡妻,便是姜锦修的一位堂姑。又因为姜锦修打小就和谢意之交好,谢蕴可以说几乎是看着姜锦修长大的,双方关系很是亲密。
    对于陆安珩这个姜锦修唯一的弟子,谢蕴自然是能在自己的范围内略微关照一下的。
    陆安珩完全不知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不过之前姜锦修特地差人过来让他去姜府,又“恰巧”碰上了谢意之,得到了谢意之的隐晦提点,知晓谢蕴是个实干派,比较偏爱中规中矩又有实际见解的文章。陆安珩心里虽然感激谢意之和姜锦修几人,却也没敢把谢蕴当主考官的事与自己联系起来。
    开玩笑,别说是陆安珩了,就是姜锦修当年作为元德帝他小舅子去考科举时,也不敢这么脸大地认为元德帝会特地给他放水啊!
    所以陆安珩完全没有做什么白日梦,此时他正再三地检查自己的东西是否带全了。
    乡试可不像之前的县试府试和院试,还有衙役给考生送饭的。这回啥都没有,吃食全部都要由考生自己准备,考棚中不提供任何东西。
    是以这回陆安珩要带得东西便格外多。
    换洗衣物自是不用多说,这么个天气,怎么着也得多带几套,另外还有准姐夫孙辛夷友情提供的驱蚊虫的艾叶、提精神的薄荷,还有萧氏特地准备的容易烹饪的吃食……
    满满当当地将书箱全部塞严实了后,时间已经到了八月初八,也就是乡试前一天了。
    乡试的考场在京城东南位置的贡院里,离着陆府并不远。初九这日,陆安珩起了个大早,背着自己的书箱便准备出门,没成想陆家其他四人比他还早,早就梳洗好在正厅等着他了。
    这一回,陆安珩不管怎么阻拦,都挡不住陆昌兴要送他进考场的心思,只能任由陆昌兴接过他背上的书箱,一脸无奈地跟在陆昌兴身后出门了。
    结果一出门,嗬,真是巧了,萧恪和孙辛夷凑一块儿了,几人恰好在陆府门口碰了个面。得,人家都特地赶来了,啥也别说了,一道儿走吧!
    陆安珩对萧恪他们二人特地赶来表示万分感动,暗暗将此事记在心里,心说有这么两个暖心的好兄弟,这辈子也值了。
    几人来到贡院门口时,天色尚未大亮。然而贡院门口早就站满了人,大多考生都是在家人的陪同之下来的,因着维持秩序的衙役还未来,这会儿大家都压低着声音在交谈。
    陆安珩便听到各种各样的嘱咐声,还有不少带着颤抖的声音夹在在其中。陆安珩身边就有一位仁兄实在太过紧张,上下牙齿相碰撞的咔咔声格外清晰,一边打着颤,嘴里一边还在小声念叨着什么。陆安珩凝神一听,这位竟然还在背《中庸》里头的句子,背得还颠三倒四的,也是服气。
    萧恪同情地望了一眼旁边这位兄台,转而鼓励性地拍了拍陆安珩的肩膀,眼神往旁边那人瞟了瞟,轻声附在陆安珩耳边道:“你可千万别跟他似的,我可特地向姜鸿煊打听过了,他说乡试根本不难。你好好考便是!”
    陆安珩无语地看了萧恪一眼,心道人家姜鸿煊那可是名为天才实乃变态的物种,他脑子里的不难,跟平常人的标准差的可有点远。这话要是被附近那几个白发苍苍的秀才听到了,估计能把他们当场打击的哭出来。
    想到这里,陆安珩忍不住瞪了萧恪一眼,用眼神示意:你可闭嘴吧,别再开口造孽了!
    等到衙役出来时,已经快到卯时了,大伙儿顿时都安静了下来,一个接着一个快速将队伍排好。前来送考的人们也抿紧了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气氛顿时就凝重了起来。
    萧恪和陆昌兴三人对着陆安珩笑了笑,用眼神传达了自己的鼓励后,也安静地站到了边上去了。陆安珩同样对着他们咧嘴一笑,转而看向队伍中的考生们。
    这一看,陆安珩便考生们的年龄差距有点大。大的已经垂垂老矣,须发皆白,少说也得有五六十了。眉间刻了一道深深的沟壑,满脸郁色,浑身的暮气让人不自觉地想要离他远一点。
    这大概就是所谓郁郁不得志的外在表现了,陆安珩再次打量了那位老翁一眼,发现他从头到脚都在散发着负能量,就连已经露出全貌的太阳似乎都照不到他所处的位置,看着就让人心生不适。
    似乎是察觉到了陆安珩的目光,那老翁忽的转过头来,恰好与陆安珩的视线对了个正着。陆安珩清楚地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羡慕、妒恨与惆怅之色。陆安珩的心里顿时也不是滋味来,连忙移开了眼。
    结果陆安珩的目光一转,恰恰瞄到了海拔低处平均值一大截的黑脑袋。陆安珩顿时就来了兴趣,本以为自己的年龄已经算小了,没成想这里还有个更厉害的!
    陆安珩不由仔细地打量了对方一番,发现这就是一个半大不大的孩子,约摸十一二岁的样子,全身锦衣华服,眉宇间隐隐透着一丝傲气,举手投足间极是优雅,虽然年少,却已经有了一身难掩的风华,想来又是一个出自世家大族的小学霸。
    陆安珩再一想刚才那位老翁的年纪,估摸着都能当这孩子的祖父了。如今这两人同堂进行考试,陆安珩也不由暗骂了一声这坑爹的科举制度。
    结果这拥有最大年龄差的两人还真无缘同时考试,等到那老秀才进场时,衙役仔细地将他全身都搜了个遍,最终眉头一皱,在他肩膀处细细摸了好几个来回,忽而脸色一沉,黑着脸将他的外衣给扒了下来。
    陆安珩还在惊讶中,便见衙役拿过剪刀往这衣服的肩膀处一剪,掏出了藏在里头的一块白布,上头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不用说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作弊被抓现场啊!见那老翁涕泪横流地被周围的衙役拖走后,陆安珩瞬间感到队伍中的考生们情绪更紧张了。
    那衙役冷冷地看了队伍众人一眼,带着寒光的眼神如同刀锋一般锐利,声音也冰冷地毫无起伏,配上他那凶恶的长相,格外的有震慑力。
    某些心里有鬼的考生开始站不住了,接二连三地找借口出了队伍,疾步迈至还未离去的家人身边,不动声色地将书箱内某些小东西交给了他们。
    陆安珩心中坦荡荡,气定神闲地等着衙役搜身。
    这些衙役检查考生们是否夹带了作弊的物件这事儿已经非常熟练了,如同刚才那个冷面衙役,一双利眼就跟x光似的,身上也仿佛自带雷达,只要有人胆敢搞小动作,那就绝对逃不过他的法眼。
    不过陆安珩心中没鬼,随便衙役怎么搜身都行。说句心里话,虽然被人这么当贼似的里里外外搜了个干净,但是这样严格的检查机制,定然能查出绝大多数的作弊考生,相比而言,还是较为公平的。
    从衙役手中接过自己那个被翻得一团乱的书箱后,陆安珩略微收拾了一下衣裳,就拿着自己的号牌去找自己的房间了。
    事实证明即便京城乃是天子脚下,号房里的环境也没见得比扬州高出那么一丢丢。那配置,味道和配方简直跟扬州城内的号房一模一样。
    屋内十分逼仄,占地最大的就是上下两块木板。陆安珩之前听姜鸿煊说过,上面的那块木板是用来铺卷子做题的,下面的当椅子用,晚上要休息了,可以将两块木板合在一起,便成了睡觉的床铺。
    条件可以说是非常艰苦了。
    屋内还有一个火盆,并备好了炭,一旁还放着三根蜡烛,用来给考生点火热吃食。
    陆安珩刚一进号房,立马就有衙役上前砰地一声关上了号房门,还落了锁,完全不准考生之间有任何交流。
    好在陆安珩稳得住,经过了考秀才那三场试的历练,陆安珩已经对现在的环境有所准备了。照旧拿出了抹布将号房内的这两块木板清理干净了,又随手将炭盆和蜡烛也收拾齐整了摆放好,并将自己书箱里的笔墨纸砚小心地放在木板上。陆安珩这才略微松了口气,坐在椅子上等开考。
    第一场的试题包括四书和经义,每一题规定不能少于三百字。这对陆安珩倒是没什么难度,毕竟后世高考的小作文加大作文都上千字了,所花的时间也不过就一个小时出头。这会儿连着考三天,虽然题目多,对陆安珩来说时间也足够了。
    最令陆安珩头疼的是最后一题,需要考生赋诗一首,这就让理科生陆安珩很是头大了。陆安珩这两年虽然跟着姜锦修学了不少知识,每一样都学得像模像样,唯独赋诗一道,简直让姜锦修差点抓秃了头,死活就是不开窍!
    后来姜锦修暴怒之下开启了暴走模式,差点没将陆安珩给逼死,这才让陆安珩勉强能做出几首还算过得去的诗来。以至于陆安珩现在回想起来,都忍不住为自己掬上一把辛酸泪。
    陆安珩想了想,先将最后那道令自己头晕的赋诗题扔在一边。自己在心里斟酌了许久,打好了腹稿之后,这才开始提笔做前面的四书五经题来。
    一口气写了三道题后,陆安珩的胃已经开始抗议了,肚子不断地传来阵阵咕咕声,陆安珩暂且压下饥饿感,凝神写完第三题的最后一笔。而后将试卷仔细地晾在桌面上后,陆安珩这才开始走向书箱,将萧氏为自己准备的吃食拿了出来。
    因着天气太过炎热,做好了的饭菜根本存不住,萧氏特地半夜起来给陆安珩准备好了中午的饭食给他带了进来,让他可以轻松地混过一餐。剩下大多都是一些大米馒头鸡蛋和易保存的干粮,只有少部分的肉食。
    为此,萧氏还特地叮嘱陆安珩,让他头两天先把肉全做了吃了,不然这肉放不了几天就会坏。
    陆安珩一向都不是个亏待自己的人,这会儿他便生了火,拿出萧氏为自己准备好的罐子放在火盆上,又取出了盐罐,准备开始为自己熬瘦肉粥。
    陆安珩前世是自己下过厨的,这样简单的操作绝对难不倒他。很快,号房内便传出了一阵肉香,勾得陆安珩口中的分泌物更多了。这香味,对隔壁号房那几个正在苦哈哈啃干粮的几个厨艺废来说,简直是酷刑。
    这会儿都讲究个“君子远包厨”,稍微自持身份的读书人都是厨艺废,从来就没进过厨房。大家的厨艺水平都在同一水平线上,考试这几天也一起苦逼。
    结果没成想出了陆安珩这么个叛徒,瘦肉粥熬得香飘十里,给闻到香味的考生们带来了精神上的暴击,一个个儿都吃不下东西了,只能苦着脸闻着这肉味儿,想象着自己是在吃香喷喷的肉,这才能勉强将硬得咯牙的干粮给咽下去。
    陆安珩完全不知自己就简单地熬个粥也拉了一波仇恨,这会儿瘦肉粥已经熬好了,陆安珩正一脸满足地一口馒头一口粥,吃得美滋滋。吃完还趴在桌子上睡了一觉,养足了精神再接着答题。
    分配好了答题时间后,陆安珩一点都不慌,按照自己的计划,一张一张地解决掉试卷。很快,第一场的考试时间就要到了。陆安珩还在跟最后的赋诗题死磕,他又不想剽窃以往学过的古诗为己用,就只能抓耳挠腮的自己想诗句了。
    沉思了大半天,陆安珩绞尽脑汁将平仄押韵立意和蕴意都琢磨透了,心里打了无数次腹稿,这才挑出了一首自己最满意的诗写了上去。再检查一遍试卷,确认无误后,这才将试卷再仔细晾晾,以免不慎在卷面上弄出墨渍来。
    衙役收了试卷后,很快便将第二场的考卷发了下来。陆安珩浏览了一下试卷,发现第二场的题目以五经居多,还有几道律法题需要自己给出判词。用前世的话来说,这一场考试,大部分题目都要写议论文。
    感谢当年的语文老师抓得够严,陆安珩下意识就回想到了论点论据论证这三要素,仔细在脑海中各色信息中筛选出了足够有说服力的论据,又再三斟酌了语言后,陆安珩这才开始提笔写起作文来。
    第三场考的是策论,要求考生根据理论知识来对如今的某种时事政务发表自己的见解。看完试卷后,陆安珩不得不感叹元德帝可真是个与时俱进的帝王,竟然还出了一题,问考生对种牛痘有何看法?
    联想到之前有世家对种牛痘的法子较为抵触,认为从畜生身上提出东西用在人身上,简直是有辱斯文。是以即便种牛痘的方法让万民获利,大齐的高层却还有一些微弱的不合时宜的反对声。
    元德帝当时没怎么表态,转手就给考生们出了这道题,再联系主考官谢蕴实干家的作风,陆安珩几乎能想象出这一拍在在那些反对之人脸上的耳光有多响亮了。
    舆论从来都是掌握在读书人手里的,元德帝这题一出,那些反对的声音估计也立马就要消声灭迹了。
    真是相当漂亮的一个反击手段。
    不过这些朝堂之上的博弈暂且还不是陆安珩能够参与的范围,他此时最要紧的,就是先好好的将题答完。
    种牛痘的设想本就是陆安珩提出来的,熟知另一个时空历史发展的陆安珩自然知道这个法子被研究出来能带来多大的正面影响。因此陆安珩内心丝毫不虚,提笔就开始埋头作答,洋洋洒洒写了大几百字,可谓是有理有据,字字珠玑,绝对是一篇能被当成范文的绝妙文章。
    九天的时间终于熬过去了,在衙役前来将第三场的试卷收走后,陆安珩几乎瘫在了椅子上,精神肉.体的双重疲惫让陆安珩这会儿恨不得倒在地上狠狠睡上一场。
    强撑着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后,陆安珩整了整自己略显凌乱的发髻,又用冷水在脸上拍了几遍,提起了些许精神出了贡院。
    陆昌兴和萧恪老早就等在贡院门口,每从里头走出一个考生,二人便立即紧张兮兮地看过去,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就错过了陆安珩的身影。
    等到陆安珩出来时,萧恪刺溜一下就从马车上跳了下去,一溜烟儿地朝着陆安珩奔了过去。
    陆安珩大半个身子都倚在萧恪身上,在萧恪的搀扶下上了马车,疲惫地往马车上一躺,迷迷糊糊地对着萧恪道:“可别嫌弃我一身脏臭污了你的马车,先让我睡会儿,可累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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