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铭看了一眼郭乾，郭乾会意，替他回答。
    “祁总一个小时后的飞机，去上海谈合作。”
    祁母紧了紧手提包，秀气地拧着眉，“怎么又出差，你多久没回过家了。”
    祁铭勉强扯了下嘴角，“这段时间太忙了，出差回来我会抽时间回去的。”
    祁母不好再说其他，她倒是从来不会做耽搁他工作的事。
    一行三人又一起搭电梯下去，祁母看着祁铭和郭乾上车离开才离开祁氏大楼。
    才走了两条街那么远的祁铭和郭乾让司机又从另一条路绕回公司。
    “老板，您还出去吗？”
    郭乾看着后座靠着椅背闭目养神的祁铭问他。
    祁铭摇头。
    要躲的人躲过去了，还去哪儿呢……
    郭乾抓住这个机会，还是把关于黎琼戈的消息告诉他。
    祁铭这次静了片刻，问他：“还有哪些人参加？”
    “还有您的熟人，江译江总和他的女朋友许梓念小姐。另外还有两对情侣艺人。”
    祁铭撑着头，挥挥手，“行，知道了。你去办你的事儿，让我自己待一会儿。”
    郭乾和司机交换一个眼色，自己退出去。
    ——
    黎琼戈的新综艺转眼就已经播出了两期。
    节目效果很好，收视一期比一期高。郭乾悄悄看了前两期，要他说，撇开他老板，黎小姐和闻烨其实还蛮般配的。
    他和祁铭另一个助理讨论了两句最新一期的内容，祁铭就从办公室里出来。
    郭乾没说完的后半句话哽在嗓子眼里，提心吊胆地看着祁铭。
    “下午的会议提到半个小时后，明天后天的安排全给我往后推。”
    祁铭交代两人。
    郭乾困难地咽口水，“好、好的，老板！”
    祁铭把手里的文件夹扔过去，对另一个助理说：“给我冲杯咖啡。”
    另一个助理赶紧去冲了端回来，不忘对郭乾吐槽，“这已经是今天早上的第五杯了，昨天又加了一晚上的班。”
    郭乾昨天休假不知道情况，现在知道了只张了张嘴，他老板这么糟蹋自己身体，到现在还没倒下，也可以说是医学上的一大奇迹了。
    祁铭上午又超高强度的工作了一上午，底下的人跟着他忙翻了天。
    终于到了午休的时间，祁铭叫住郭乾。
    “他们这期节目在哪儿取景？给我订张下午的机票。”
    “好的，老板。”
    郭乾帮他带上门，还真以为老板和黎小姐玩完了呢。
    门还有一丝缝隙未合上。祁铭又叫住他——
    “查查六年前，阿黎出国前后发生了什么。”
    第23章
    这一期的节目取景地在澳门。
    祁铭和剧组一前一后相继抵达机场。
    很多粉丝来接机，黎琼戈戴着大墨镜和闻烨一起走在最后头。
    许梓念和江译吸引了不少火力，他们二人在后面表现得也并不十分亲密，记者的视线并未过多放在他们身上。
    祁铭不动声色地从机场一路跟着剧组到入住的酒店。
    他把自己的房间订在了剧组楼上。
    吃晚餐时在餐厅遇见了，剧组似乎已经开始了拍摄，祁铭远远坐着看了会儿，并未靠近。
    贸然靠近恐怕只是平白招人厌罢了。
    -
    黎琼戈自己住一个房间，晚上休息时听见敲门声，以为是闻烨，起身去开门。
    结果门外空无一人。
    黎琼戈当是有人恶作剧，并未去走廊上查看。
    祁铭躲在旁边，听见开门声，又听见她把门重新关上，靠着墙抽了支烟才离开。
    也就只有在阿黎面前，他祁铭才会有这么窘迫和不知所措的时候。
    —
    第二天的录制很顺利。
    祁铭一身休闲游客的打扮跟了剧组一路，即使有人注意到了也只会以为他是个追星的粉丝。
    一路观察下来，祁铭阴郁了好长时间的情绪稍稍转晴，因为和其他几组情侣档的嘉宾比起来，黎琼戈和闻烨的互动很陌生，完全不像两个热恋的人。
    想来，杂志访谈的话，多半是说给他听的。
    剧组今天收工早，剧组的所有工作人员回酒店的餐厅吃饭。
    闻烨挨着黎琼戈坐，细致周到地照顾黎琼戈。
    “谢谢，你不用管我，我自己来。”
    黎琼戈默默移开了自己的碗，不经意的避开了他又一次夹给自己的菜。
    闻烨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扫了一眼餐桌，还好其他人并未注意到他们的互动。
    他压低了声音跟她说：“我们都交往这么长时间了，阿黎，你要学着去习惯我对你的照顾啊。”
    黎琼戈听着“阿黎”这个昵称恍惚了片刻，勉强笑着，“再说吧。”
    闻烨还想跟她说什么，黎琼戈旁边的许梓念凑过来和她说话，他只好作罢。
    “lee，吃完饭出去逛街吗？”
    许梓念对身边的江译怨念颇深，“江译说他累成狗不想动了。”
    黎琼戈去看江译，果然，吃饭都像费老大的力气一样。
    再想想自己沉重的双腿和胳膊，也学着江译往椅背上一躺，“美丽的梓念小姐姐，我也累成狗了啊……”
    说起来，录制第一期节目时，黎琼戈见到许梓念就想起来那天晚上在会所遇见她的情景。
    两人见面时都默契地没提起祁铭，却也因为有过一面之缘多聊了两句，没想到还挺投机，这一路下来，两个人的交情还不错。
    “好吧好吧，你们都不去，我也懒得去了。”
    许梓念踹了一下江译，江译就跟她耍宝。
    黎琼戈看着两人的互动，扯了扯嘴角，许梓念小姐姐也是个厉害的，江译这么个人都给她收拾得服服帖帖的，真好啊……
    吃过晚饭，各自回了各自房间，闻烨跟着黎琼戈进了她房间，有话想跟她说。
    祁铭乘坐另一辆电梯和他们同一时间上楼，到了剧组那一层，正好有人下去，电梯门打开，他就看见了闻烨进黎琼戈房间的画面。
    祁铭忍住当即就想过去把人拉出来丢楼下那个水池子里的冲动，乘着电梯上去。
    到达楼层又立刻走楼梯跑到了楼下，在黎琼戈房门口徘徊，几次抬手想敲门都没敢敲下去。
    “哟！祁总？您这是干嘛呢？”
    旁边房间的江译出来看见他，靠着门框，充满兴趣地看着他。
    祁铭放下放在黎琼戈房间门上的手，“江总，在这儿遇上，巧了。”
    “那可不，您这是来出差，还是……”
    江译抄着手晃悠到他旁边，“要不，我帮您敲门？”
    “不用了，阿黎有客人，我回头再来找她。”
    祁铭轻描淡写地说着“客人”两个字，实际上气得咬牙切齿的。
    他媳妇儿房间里有个男的，他知道，但不能进去把人揪出来，能不气吗？
    江译夸张地捂着肚子笑，“诶哟，我说兄弟，你就别嘴硬了。就你那点风流事儿，咱还不知道咋滴？”
    “念念昨天就跟我说在机场见着一个人像你，没想到真是你。”
    江译拍拍他的肩膀，“过来坐会儿吧，别等会让人lee打开门就看见你了。我可是听念念说了，人家不怎么待见你呢。”
    祁铭想了想，觉得可行，跟着他进了隔壁房间。
    江译房间的门都没敢关死了，祁铭时时刻刻关注着隔壁的动静。
    终于，十分钟后，闻烨从里面出来，门口隐约响起两人的说话声——
    “阿黎，这次节目录制完，你有假期吗？”
    “有啊，怎么了？”
    “我想带你回北京和我妈妈一起吃个饭。”
    “……”
    后面黎琼戈答应还是没答应听得不太真切，紧接着响起两声关门声。
    祁铭起身出去，这次没什么犹豫地直接敲门。
    “又怎么了——祁铭？”
    黎琼戈拉开门，惊讶看到的人居然是祁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