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长灯 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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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政没等到回应,扭头瞥她一眼,似笑非笑提醒:“离他远点,沾了麻烦。”
    想起计绿刚才挽着祝政胳膊,宣布他俩好事将近的画面,关洁不动声色退开两步,与他保持距离,回怼:“没你麻烦。”
    祝政轻嘶一声,紧着耐性跟她解释:“跟计绿扯上关系的人能不麻烦?你上次在计绿的苦还没吃够,非要惹那疯子才罢休?”
    关洁一脸迷茫,没反应过来祝政话里什么意思。
    祝政见状,扯了扯嘴皮,嗤笑:“得,白说了。”
    他呼了口气,把这番话给她往细了掰:“这么跟你说吧。江维跟计绿私下玩好几年了,甭管他俩是郎情妾意还是其他见不得人的关系,江维明里暗里都是计绿的人。”
    “你真当他一毫无背景的人能靠自己的天赋才华在这圈子长红不衰?”
    “计绿费力将人推上去,能容忍别人碰?甭管她在不在意,她的东西,谁碰谁倒霉。”
    “这女人跟疯了似的,逮着人就乱咬。偏偏在人前装得温柔体贴,谁惹谁倒霉。”
    说到这,祝政睨了一眼脸带质疑的关洁,轻飘飘吐出几个字:“别不信。不信我俩走着瞧,看看我说的到底在不在理。”
    关洁早在祝政开口那刻便想通了刚刚江维失态的画面。
    她没那兴趣去知晓、揭穿一个人表皮下的真面目,也没觉得江维倚靠计绿的资源上去是什么可耻的事。
    本就是你来我往、你情我愿的事,就算有问题,也是当事人双方的责任,跟她一个外人又有什么关系。
    她跟江维的关系顶多停留在校友层,压根儿不可能有过多交集。
    祝政久未听到回应,手指扣了两下打火机,再次出声:“吱个声?”
    关洁抿了抿嘴角,面不改色说:“你挺没意思的。”
    祝政皮笑肉不笑地睨她,反问:“敢情我的错?”
    关洁深深看他一眼,绕开他,折叠好床上的礼服装进包装袋,开门走出房间。
    至于他的反问,被她抛之脑后,不知道丢到哪个犄角旮旯。
    祝政看着那道匆忙离去、恨不得离他远远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
    —
    关洁刚走到电梯口就碰到了江维,他重新换了套衣服,手里还拎着她之前穿的那家同品牌礼服。
    看到关洁已经换了身,江维脸上滑过短暂诧异,满脸歉意说:“抱歉,刚刚不小心泼到你。品牌方刚把礼服送到,你要不要重新换一套试试?”
    关洁摇了摇头,拒绝:“呃,不用了。我已经换了衣服。礼服穿起来太麻烦,我不太喜欢。”
    江维垂了垂眼睑,主动说:“那你把弄脏的礼服给我,损失我替你赔偿。毕竟是我惹的事,总不能让你受委屈。”
    关洁刚想拒绝,背后冷不丁地响起祝政的嗓音:“你粉丝知道你私下什么样吗?”
    江维伸在半空的手一顿。
    他自然是认识祝政的,且知道这个男人私下有多恶劣、冷漠。
    不然,计绿也不会每次在这男人身上受到挫败后找他发泄。
    江维咽下所有晦涩不明的情绪,抬起头,同祝政隔空对视。
    瞥见祝政眼底的强势、嘲讽,江维仓促收回目光,抱以歉意地看了关洁一眼,转头走进电梯,主动与祝政避开。
    他从始至终都以为,祝政是站在计绿未婚夫的角度在警告他。
    殊不知,祝政是因为关洁才朝他发火。
    江维离开,幽长寂静的走廊只剩他俩,关洁无声叹了口气,眼睛盯着电梯口不停变换的数字,默默伸出食指按下下行键。
    等待的过程如此漫长。
    那道视线落在她身上如芒刺背,她实在无法忽视。
    沉默半晌,关洁偏过头扫了扫边上缄默不语的男人,客观陈述:“你也不必这么……说他。”
    祝政舔了舔嘴唇,笑问:“那你说说,我该怎么说?”
    关洁迎上祝政的胡搅蛮缠,彻底没了招。
    —
    关洁临时有个采访。
    朱真大姨妈突然造访,肚子疼得厉害,关洁没忍心让她等,打了个车送她回酒店。
    采访就在宴会厅尽头的小房间,她一进门口就见几架机器立在角落,工作人员忙忙碌碌准备着。
    主持人坐在沙发上准备问题,瞥到关洁身影,笑着招呼关洁进去。
    关洁跟着主持人的安排坐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垂着眼皮,安安静静等待主持人做准备工作。
    一切就绪,主持人清了清嗓子,又笑着告诉关洁,采访很随和,让她不要紧张。
    关洁扯了个笑脸,表示知道。
    前三个问题很中规中矩,没有超过她答案范畴。
    第四个问题起,角度开始刁钻。
    主持人:“网友都挺好奇您跟那位林昭林先生的故事,请问可以透露两句吗?”
    关洁掀了下眼皮,面色平静问:“可以不回答吗?”
    主持人愣了半秒,换了个方式:“可以……简单说说?”
    关洁不知道这主持人是不是故意的,又或者压根儿听不懂她说的话,她想了想,对着镜头反问:“昔日爱人,这个解释可以吗?”
    主持人察觉到关洁的不乐意,笑着转移话题:“您的新歌为什么取名叫《救你做个坦诚恶棍》,有什么特别含义吗?”
    关洁:“就是歌词说的那样,希望我那个朋友可以振作起来。”
    主持人:“听起来这朋友一定对你很重要。你们有过什么故事吗?”
    关洁故作认真地想了想,回:“没什么故事。”
    祝政就是这时出现的。
    他拎着关洁被酒打湿的礼服,安安静静立在门口,面色平静听着里面的人说出那句“没什么故事”。
    屋里人全都细心着手里的活儿,压根儿没注意到门口多了一道身影。
    主持人意识到关洁不愿回答私人问题,又将重心转移到她的工作:“那您接下来有什么工作计划?”
    关洁:“……顺其自然吧。下半年应该要出两首新歌。如果有机会,会报名参加live,跟大家一起玩玩。”
    拜访结束,主持人笑着祝福她一切顺利,关洁也跟着回了句客气话。
    走出采访室,关洁扫了扫幽静悠长的走廊,听着对面宴会厅传来的觥筹交错的动静,内心忽然有点空虚。
    她站了两分钟不到,避开人群密集的宴会厅,从转角处的小门走出内场。
    天色早暗了下来,关洁走得太偏,没什么人。
    她找了个台阶坐下,披上入场前脱下的羽绒服外套,从兜里翻出烟盒,点了根烟抽。
    刚抽到两口,就听斜对面的喷泉那儿传来细碎的争执声。
    关洁没理,继续抽自己的烟。
    等那边战况激烈,关洁才注意到声音有些熟悉。她瞭开眼,无声无息看了过去。
    瞥见计绿那张熟悉的脸,关洁当场愣住。再一看,站她对面的不就是刚刚才见的江维吗。
    关洁无意冒犯,却因位置太过尴尬,无法躲避,只能被迫听完全过程。
    计绿抬手指了指江维的胸膛,冷笑:“江维,你不要忘了,是谁把你送到如今的位置。”
    “只要是我计绿的东西,不管我喜不喜欢,都不许旁人碰。合同是你同意了才签的,怎么?忘了?”
    “跟那些女明星、嫩模睡过几次啊,你脏不脏啊。”
    “如今又想跟那什么关洁来一炮?噢,你知道她是祝政的人吗?还是觉得睡祝政的女人很有成就感?”
    关洁听到自己的名字,脸上表情顿了顿,随后磕了磕烟灰,装作没听见。
    江维站在计绿面前,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听到最后这句,江维表情管理失败,眼里的温柔碎成渣。
    他低头看了两眼计绿,语调平和说:“我是跟你签过合同,也同意你那些苛刻的条件。但是合约里没说你可以随意侮辱我。”
    “还有她跟你无冤无仇,真没必要找她茬。这样只会让你掉价。”
    “你扪心自问,合约期限间,我有愧对过你吗?”
    “我经纪人只差把我什么时候上厕所,什么时候喝水,什么时候睡觉都告诉你了。你看管这么紧,我有那时间去跟人乱来?”
    “还有,早前就约定好,只要你结婚,合约自动解除。”
    “既然计小姐如愿所偿,那合约也该作废,我们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也到此为止。”
    “我会让我经纪人跟您律师联系解约事项,您也不用再花心思在我身上。我们好聚好散。”
    计绿没想到一向任她辱骂的江维竟然会不卑不亢反抗她。
    她当场杀红眼,将在祝政身上受的气全都发泄在江维身上。
    啪、啪、啪——
    计绿攥紧手提包,挥手打向江维。
    江维站在原地不动,任由她辱骂、殴打、发泄。
    等她打得差不多了,江维才抬手碰了碰肿火辣辣的脸。
    他垂下眼睑,盯着眼前气喘吁吁,打得手心泛红的人,波澜不惊问:“打够了?我可以走了吗?”
    “不许走!”江维还没迈开腿就被计绿一把扯了回去。
    计绿喘着粗/气,用力扯开江维的衬衣纽扣,勾住他的领带往下拉,
    眼见江维跟着低下头颅,计绿睁着那双欺骗性极高的杏眼,扯开嘴角,顶着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指挥江维:“吻我。”
    江维神色迟疑地看向她。
    计绿不耐烦地扯了扯江维领带,命令他:“快点,吻我,”
    关洁眼睁睁看着江维卸下疲惫、无奈,捧住计绿的脸亲了上去。
    计绿感受到江维的亲/吻,双手主动攀爬上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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