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1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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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今上正值盛年,还未立储。
    “我倒是听说,九皇子有几件公差办得好,今上圣心大悦。”周氏的消息渠道比沈惜更广些,只听她低声道:“可今上还未封他为亲王。”
    有祁恪的例子比着,祁慎又是皇后嫡子,有皇后在后宫帮衬着,和祁恪年龄相差不的他怎么也该封个亲王才是。莫非祁慎压根没想亲王的事,只想一步到位,直接入主东宫不成?
    沈惜把周氏的话听了进去,预备等乔湛回来时再行商量。周氏又安慰了沈惜两句,便起身回了卫国公府。
    幸而今日安亲王妃陈莹没过来,让沈惜好歹松了口气。可若是九皇子府上办赏花宴,没道理陈莹不去!
    那日的事情沈惜不怪烺哥儿,他本就失去亲娘,还有些先天不足,总被陈莹等人拿来当枪使,沈惜对他很是怜惜。
    只是眼下她倒不希望再看见烺哥儿,免得他再被人利用。
    祁恪作为想要争夺太子之位的皇子,自然以□□为首要去考虑,所以才滑稽的把陈莹和常玥都放在安亲王府,烺哥儿岂不是就被耽误了?
    “在想什么,这样入神?”当沈惜还犹自望着窗外出神时,只听耳边响起乔湛的声音。
    沈惜回过神来,道:“侯爷,外头的事都忙完了?”
    “别着凉。”乔湛拿过一旁薄而轻便的披风,亲自给她披上,才道:“没事了。我听说徐氏过来了?”
    既是没有请安庆王府,九皇子府自然也不在邀请的范围内。没承想徐氏自己来了,又不能把她赶出去。
    沈惜有些气闷的把今日的事同乔湛讲了,想问问乔湛的意思。
    “若是你身上不舒服,不必勉强自己,让阿漪也留下来陪你。”乔湛不假思索的道:“不必想太多。”
    沈惜摇了摇头。
    “我身上早就大好了。见今日阿漪倒是开朗了些,是个好兆头。”沈惜今儿出了留意徐氏,就是关注乔漪。乔漪和相熟的好友在一起时,脸上见了些笑模样,沈惜觉得这是个好兆头。“已经当场应下了,不去反而不好,阿漪也没面子。”
    到底得走出去,才能真正的好起来。更可况若是永宁侯府不去,倒像是她们心虚一样。
    乔湛微微颔首。
    “九皇子府上你就当做安亲王府一样对待便是了。”乔湛嘱咐了一句,他想了想,又道“这才开始,咱们以静制动罢。”
    沈惜都应了下来。
    正好奶娘把小葡萄抱了过来,这儿他睡醒了吃饱了,正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沈惜和乔湛,小手攥成拳头,咿咿呀呀的挥舞着。
    沈惜每次看到儿子,只感觉自己的心已经柔软成了一片。
    她的模样温柔专注,他的笑容天真无邪。
    乔湛伸手环住沈惜,帮她分担一点小葡萄的重量。他微微垂着头,望着母子二人,心中的柔软又渐渐变为了坚定。
    他不会让外头的风雨,吹到她们身上。
    *******
    就在沈惜还担心在九皇子府上碰到陈莹,安亲王府就发生了一件大事故。
    安亲王府的侍妾、庆国公府的嫡长孙女、太后的侄孙女常玥,早产了。这本也寻常,毕竟她怀了双胎,本就难以挨到足月。
    也因为是双胎,常玥怀孕期间又吃了不少补品,胎儿个头不小,一时竟难产了。
    若是寻常的侍妾倒也好说,至多去母留子,保住皇家血脉。可是到底常玥的身份特殊,不能只保孩子不保大人,一时间便极为棘手。
    安亲王府。
    “王妃,那院的人发动了。”陈莹身边的人送来了消息,虽是常玥派来传话的人还没到,陈莹早就收到了消息。“日子差不多。”
    今日一早常玥起身时便觉得肚子不舒服,虽然自从怀孕到六个月后,常玥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可这会儿有些特别。
    肚子一抽一抽疼得厉害,往日孩子们在她腹中的动静,却是几乎没有了。
    常玥心中愈发恐惧起来。
    “快让王妃请御医来!”常玥生怕府中的孩子出意外,一面让人去请御医,一面又吃下了几粒保胎的药丸。
    往日胎动得厉害或是肚子疼时,她吃几粒便能缓过来。可今日就着温水付下后,情况却愈发不好了。
    常玥躺在床上,忍不住小声的呻-吟起来。
    “珊瑚,你直接去请王爷!”常玥一手捂住肚子,一手紧紧的攥着被子,她像是忽然想起来似的,从牙缝里挤出生迎来。“这两日王爷时常过来,只怕那女人醋劲儿大得很,只怕她暗中动手脚。”
    往日里祁恪几乎从不踏入她的院门,这两日却像是转了性,连续两日都留在她院中。常玥暗中得意的同时,又隐隐觉得不安。
    不过她仗着自己肚子里怀着祁恪的孩子,陈莹不敢怎样。等到她生下一对龙凤胎时,便是她扬眉吐气的时候。
    侧妃之位是跑不掉的,太后和家里看在她为安亲王产下健康子嗣的份儿上,定会恢复对她的支持。
    原本这王妃之位就是她的。
    常玥起初惦记着乔湛,想做永宁侯夫人,并不稀罕这继妃之位。谁知竟沦落为侍妾,竟要拼了命和陈莹斗,才能争取一个侧妃之位。
    是以常玥这会儿虽然身子难受,痛得她直冒冷汗,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可她心中却充满了希望和期待。
    连御医前些日子诊脉,都说这是一对,龙凤胎的可能性极大。
    常玥在心里暗暗祈祷。等到她顺利诞下孩儿们,定然要多捐些香火钱。
    第165章 苦果
    等到祁恪匆匆的外头赶回府中时, 还未进常玥的小院中,便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祁恪不由心头一紧, 加快了脚步。
    后院出了这样的大事, 纵然陈莹心中再不情愿,也须得来做做样子。她自是不愿进常玥的屋子,只是一脸漠然的等在明间。
    听着常玥一声比一声高的痛呼声,随后渐渐力竭,陈莹手中的帕子亦是攥紧。
    虽说她已是有十足的把握常玥不会如愿,事到临头,她难免有些不安。
    “王爷您来了!”内侍的通传声让她回过神来,转眼见到祁恪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陈莹忙上前曲膝行礼。
    这两日祁恪对她冷淡, 却对常玥十分关心。如今见祁恪脸上隐隐透出的焦急之色, 她心中很不是滋味, 却不好带出来, 只得温声道::“常妹妹提前发动了,听人说双胎都会早产,您别担心!”
    祁恪面色凝重的微微颔首。
    若说生产的凶险,祁恪已经领教过一回。他的发妻便是在生烺哥儿时落下病根,亏了身子,没多久就抛下他和儿子先去了。
    他的心情十分复杂。
    虽是祁恪不喜常玥, 可常玥腹中怀的却是他的骨肉。但常玥的身份尴尬, 生了儿子未免有非分之想。就连他们父皇, 也会觉得庆国公府、太后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这对他来说并无好处。
    若是女儿倒还好些, 让庆国公府早些死了这条心。他往后不可能再碰常玥,常玥也不可能再有孕。
    产房是污秽之地,没人敢请祁恪进去。陈莹乐得他不去看,只把产婆叫出来一个,让她在祁恪面前回话。
    “……双胎又是头胎,自是艰难些!”这产婆是庆国公府安排,在祁恪面前回话有所保留。凭借她的经验,已是觉出常玥这不妥当,只是孩子未生下来之前,她也不敢开口胡说。
    祁恪听罢,眉头却蹙得更紧了。
    里头的常玥还不知道祁恪已经到了,疼痛已经夺取了她所有的注意力。先前因为怀了双胎的惊喜早就荡然无存,生产的折磨让她死去活来。
    “您快用力!拖得太久对小主们不好!”庆国公府来的产婆已是急得满头大汗,常玥不大会用力,孩子的动静越来越小,这不是好的预兆。
    “奴婢要为您推腹了,您且忍耐一下。”她的话音未落,便给珊瑚使了个眼色。
    珊瑚拿了条帕子让常玥咬住,免得她不甚咬了自己的舌头。产婆站到床边,挽起袖子,狠了狠心,伸手用力的往常玥高高隆起的腹部压下去。
    “啊——”呻-吟被堵在了喉咙中,尖锐的疼痛爆炸开来,常玥疼得几乎昏了过去。
    怀了双胎的肚子大的可怕,产婆下手时也是万分胆战心惊。
    “我进去看看。”眼见血水被一盆盆端出来,听到里面不时响起的惨叫和痛呼,祁恪也坐不住了。
    陈莹跟着祁恪从椅子上起身,她本不愿进去,可有不好显得自己太过冷漠,只得跟在祁恪身后进去。
    帘子才被掀起来时,扑面而来浓浓的血腥气。
    只远远站在祁恪身后的陈莹一眼望去,不由吓了一跳。常玥大得可怕的肚子被产婆用力的推着,她整个人像是一条在案板上挣扎的濒死的鱼。
    在一波剧烈的疼痛过去后,常玥看到进来的祁恪,只声音破碎的叫着“王爷”。
    此情此景下,祁恪顿时想起了发妻生烺哥儿的情形,不由出言安慰了几句。倒是勾起了常玥的眼泪,她亦是看到了冷淡的陈莹,顿时来了力气,凄凄切切的道“为王爷生儿育女,是妾身的福分。”
    常玥坚信自己一定能生下龙凤胎,到时候便是她扬眉吐气的时候,她也不必再怕陈莹。
    陈莹面无表情的盯着常玥,心里却是冷笑数声,安心等着看常玥的笑话。
    且让她得意片刻又如何?
    “常侍妾还是留着些力气,早些为王爷诞下儿女才是正理。”陈莹勾唇笑了笑,一副关心宽容的模样。“王爷,既是看过了,您还是在外间等候罢!”
    两人又回到了明间等着。
    没多久便有产婆浑身是血的出来,她跪在祁恪和陈莹通禀:“常侍妾产程艰难,奴婢斗胆,若是到了万不得已时——”
    祁恪不由瞳孔放大。
    还未等到他说话,忽然听到里头响起一声痛呼,随后便伴着惊喜的声音“生了生了!”
    这下轮到陈莹坐不住了,怎么会能顺利生下来?
    她连忙和祁恪快步走了进去,只见产婆满脸惊恐的抱着一个浑身青紫的婴儿,胸口连一点儿起伏也无,一见便是没了气息。
    是个儿子。
    此时常玥腹中还有个胎儿,没人敢告诉她头一个孩子已经夭折了,只得赶快给她推腹,试图抢救剩下的那个孩子。
    头个孩子已经出来,第二个自然也快了不少。
    可第二个孩子出来时,也不闻一声啼哭,仍是浑身是难看的青紫,双眼紧闭了,任凭怎样拍打,也没有哭声。
    第二个孩子是女儿。
    两个孩子俱是一出生便没了气息,一对常玥期盼已久的龙凤胎,却又双双夭折,真真是讽刺之至。
    祁恪神色恍惚的上前抱住孩子小小的身体,他发现自己的双手竟有些颤抖,险些托不住那孱弱的小身子。
    “我、我的孩子呢?”常玥虚弱的声音响起,她记得自己千辛万苦生下了孩子,可是怎么没有听到哭声,也没听到道贺声?
    房中静的可怕,落针可闻。
    陈莹终于放下心来。
    常玥自己做的孽,只能她自己来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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