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在傅云熙即将迈出门的一瞬，黎秋扬声唤住了他。
    她弯腰把图纸又再捡起来，走到他面前认真地说：“我是真心想做这些，能不能在你决定投资前先组一个工作团队，我们一起制定出方案看可不可行。”
    静了一瞬，傅云熙抛出问题：“你为什么这么想做这件事？”
    黎秋愕住。
    确实她表现得过于认真而且急迫了，最初的本意只是提议，可事情演变着就风向不对了。尤其是听见他的否定后，不甘占据了思维，总想跟他理论一番。
    这时傅云熙又问：“服装业早已不是以款式和剪裁取胜，品牌效应占据市场。你就算再有才华，寂寂无名终归是没落的产业，有了这力气跟我争执，不如给我个企划要怎么将你包装成品牌吧，至于其它，后面再考虑也不迟。”
    “谁说我寂寂无名了？我有自己的独立品牌的，叫lan。”
    黎秋仔细看了看他神色，没有发现他在听见“lan”的名字后有任何异常反应，心不由往下沉，急忙又道：“你可以查一下英国那边，lan已经小有名气了。”
    傅云熙竟直接当着她的面搜索，然后将手机屏幕翻转过来。
    上面显示进入某搜索软件，从上到下出现“lan”的都与局域网有关，就是没有一篇关于她的。
    傅云熙语带调侃：“这就是小有名气？怎么搜不到你呢？”
    黎秋咬住了唇，没法说真实的情况。
    傅云熙见了她神色也不再相逼，淡了语气道：“明天我会安排人来与你谈，如果有好的想法我再考虑是否实行这政策。”
    站在门边目送着颀长的身影渐远，黎秋的思绪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当初她在国外从学习设计到成名，不过才花了两年时间，比她厉害的设计师多得就是，为什么偏偏是她？
    答案其实心里头很清楚——因为杜钰。
    这里头如果没有杜钰在操作，她哪能这么快就成名？原来傅云熙是对的，光有才华没有用，这个世界上比她更有才华的大有人在，可有多少设计师能够冒出头来？没有杜钰在背后操作，即便是在英国她也不可能出名。
    傅云熙刚回到房间就收到了一条信息，没头没脑的四个字：你是对的。
    什么时候他手机里有了这个微信号叫“脑人的秋天”的人？秋？他快速打字反问：你是黎秋？
    但等了好一会也没见有回复。
    实际上黎秋在这头盯着那几个字发呆，刚才她很自然地就发了条微信给他，结果在这空间里连微信都没交集。是不是他们曾经的交集全都变成零了？
    突的语音通话请求响起，将她思绪拉了回来，正是傅云熙发送过来的。本来手指划过红键想按断的，却不小心先触动了绿色按键，电话通了。
    熟悉的嗓音从手机里传来：“黎秋？”
    只得轻应：“嗯，我是。”
    “你怎么会在我的微信好友里？我完全没有印象什么时候加过你。”傅云熙的语气听起来像是质问。
    黎秋咬了咬牙，反问：“要弄到你的微信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