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林莺的心情就是，有点儿无语。
    想当年她的口语一直不好，学校里也不好意思麻烦室友陪她练，还是被秦衍一点点矫正过来的。
    可现在你说你基础不好，长期作战，多多关照？
    林莺低着头，也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沉默半晌，只拉开椅子坐回书桌前，低着头道：“那…请坐吧。”
    虽然这人摆明了就不是来学习的，但既然答应了老黄要接这个学生，林莺觉得她至少应该把当下这一节课好好的结束掉，之后再和老黄谈换老师的事情。
    她把准备好的新教材递给男人，就看秦衍认真地翻看起来，神色类似于在办公室审年度财报。过了一会儿，他指着某一页对话中的一句问她：“林老师，这句话要怎么读？”
    林莺当然不会以为秦衍退化到连这种程度的教材都需要发问的地步，但好歹她现在的身份是老师，便还是探过头去看了一眼。
    “…”
    她目光在接触到那句imissyou的时候就梗住了，虽然依旧没什么表情，但脸颊却不自觉地开始发热。
    “你真的不知道吗？”
    “是的，我是真的不太清楚。”秦衍却是一本正经，“抱歉，是我的问题太不合时宜冒犯到林老师了吗？”
    好一招以退为进。林莺耳朵都快烧着了，噎了好半天才艰难地挤出一句：“这个念i，这个念miss，这个念you。”
    她故意将这句话拆得四分五裂，却见男人依旧一脸正色：“能不能麻烦您连起来给我示范一次。”
    “……”
    你流氓吧。
    林莺有点抓狂，但她又不是很会说话和拒绝，没法儿跟赵霜似的舌灿莲花，只能忍了忍:“i…missyou。”
    小姑娘说完不自觉地咬了咬下唇，秦衍知道那是她紧张的下意识动作，他不想把小姑娘吓住，便准备缓上一缓：“那下面这句应该就是…imissyoutoo，对吗。”
    听听这标准的美式口音，让身为老师的林莺都相形见绌。
    “嗯，对…”她迅速别开眼点点头，“那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上课了吗？”
    “麻烦再等一下，林老师。”
    秦衍确实感觉自己此刻是置身于世界上最美妙的课堂，空气中少女的体香让他的大脑本能地回忆起很多画面，让他心猿意马，所有自制全部都从内核开始坍塌崩溃。
    更何况他还可以听见她可爱的声音，看见她清秀的侧脸和通红的耳尖。
    “这句话中文意思是什么？”
    他想听她说，听她说出这句曾经每一次见面她都会撒娇对他说出来的话，就好像她一直都在他身边，从未离开过一样。
    但事与愿违，秦衍只看少女抿抿唇，轻声道：“我思念你。”
    相当书面化的生硬翻译，没有任何暧昧旖旎的气氛，当然也找不到过去的味道。
    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看见他就会自觉地靠过来，撒娇求宠的小狗，现在的林莺更像一只聪明而又灵敏的小野猫，不论他布下多么精密的天罗地网，只要一个不留神，就会被她逃得无影无踪。
    但更要命的是，秦衍觉得她逃跑的样子和记忆中撒娇求宠的样子，是难分伯仲的惹人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