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婢女上位记 第1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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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5章
    至今为止, 新妃已经全部入宫,后宫所有人都在观望,今晚付煜宿在哪个宫中?
    姜韵已经接连两日恩宠, 按理说, 轮也该轮到旁人了。
    可御前消息传来后, 不知多少宫殿碎了杯盏,暗恨很地骂道:
    “狐媚子!”
    又是承禧宫掌灯。
    自姜韵进宫, 承禧宫宫墙上的红灯笼就没有暗过,明亮亮地有些晃人眼。
    今夜付煜来得有些早, 让姜韵意外的是,跟在付煜身后的小人, 付泽拉着付煜的衣摆,走得缓慢,却撅着唇不愿让人抱。
    付煜黑着一张脸。
    姜韵早就亮着眸子将付泽拥入怀中,抬眸好奇地看向付煜:
    “皇上今日怎么将念儿带过来了?”
    付煜脸色又黑了几分。
    哪是他想带来?
    今日得闲,付煜从承禧宫离开后,就去合颐宫, 付泽看见他欢喜, 愣是拉着他闹了许久,待张盛提醒他时间不早时, 付煜才发现天色都将黑了。
    也不知付泽从哪听过晗修容,就将这个名字记住,一听他要去晗修容宫中,就拉着他哭闹着不许走。
    付煜哄了好久, 最后黑脸问他:
    “你哭什么?”
    小人眉眼像极了女子, 哭起来时可怜兮兮, 抽噎抽噎地:“漂亮、娘娘……”
    付煜险些被气得无语。
    然后就形成这般场景, 付泽屁颠屁颠地跟着他一起来了承禧宫。
    付煜没好气地说:“一听朕要来承禧宫,就拉着朕的衣袖哭,活像朕虐待了他一般。”
    姜韵听得心疼,顾不上付煜,抱起付泽往里走:
    “殿下哭了?”
    “晗母妃这里有好吃的糕点,殿下可要吃些?”
    她问过嬷嬷,念儿这般年龄吃些辅食,对身子无碍,甚至还有好处。
    付煜冷脸看向姜韵的背影,忽觉额角一抽一抽得疼。
    偏生他拿这对母子两,丝毫办法都没有。
    他斥哼一声:“惯得臭毛病!”
    张盛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没听见这话。
    也不瞧瞧是谁惯出来的?
    当然,这话,张盛也只敢在心中嘀咕两句,面上还得捧着笑安慰道:“娘娘和殿下母子情深,皇上看着心中也高兴不是?”
    岂能不高兴?
    否则怎会一听付泽提起姜韵,就立刻将付泽带了过来。
    往日,他最不喜后宫旁人插手合颐宫一事,就怕有人借付泽搏宠,如今倒好,他生怕付泽真的会和姜韵母子情分浅淡,若真那般,付煜恐怕会后悔死。
    当初一事,本就是他愧对她。
    姜韵身子弱,那时太医就明里暗里透露过,这一胎怀得不会安稳,可若打了这胎,姜韵未必会还有怀孕的机会。
    念儿可能会是姜韵这辈子唯一的孩子。
    偏生他未查明真相,让念儿和她断了母子名分。
    付煜敛眸,掩下眸中那刹那间闪过的苦笑。
    念儿在姜韵腹中时,他忙在外,未能亲眼看见她怀孕艰难,可她不在后,念儿所有近乎皆是他亲力亲为,付煜自己也说不清,这其中,几分是对念儿的疼爱,又几分是对姜韵的愧疚。
    内殿传来女子和小孩似牙牙学语的对话,稚嫩又透几分可笑,但付煜却倏然放松了紧拧的眉眼。
    他掀开珠帘,看向抱着念儿的女子,她侧着脸颊,巧笑如嫣,一颦一笑皆透柔情,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
    付煜心想,好在一切都不晚。
    只要她还在,那他就还有机会补偿她。
    是夜,暗色浓郁得几乎化不开,风声吹动竹林沙沙作响,浅淡月色透过楹窗的缝隙悄悄爬进来。
    念儿早就嬷嬷抱了回去。
    内殿的破碎声渐消,姜韵筋疲力尽地枕在男人怀里,她后仰着修长的脖颈,不住轻喘着气,微阖着眼眸,只她身上和脸颊皆香汗涔涔,那抹病色在春意下褪去,说不出的余媚和娇气。
    付煜听她轻喘声,不由得眸色暗了些,他稍有禁锢女子腰肢的动作,就将女子吓得一跳,匆忙睁开眼睛,一双眸子染湿意地看向他:
    “别、皇上……”
    付煜拨开她浸湿的发丝,喉结缓缓地一寸寸下移,他哑着声说:“嗯。”
    可姜韵却死死地闭上眸子。
    她只消看见男人眸中的暗色,就知晓,他如今说什么都是在哄骗她,皆不可信。
    沉沉浮浮间,姜韵紧紧攥住付煜的肩膀。
    待一切平静下来后,姜韵早就昏睡了过去,付煜抱起她去清洗,俯身一点点打量过她眉眼。
    倏然,付煜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饶是付煜怎么告诉自己,姜韵依旧满心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姜韵这次回宫,陌生得让他近乎快要认不出。
    只有在床第间,她不得不攀附于他时,付煜才能告诉他自己,她还是和从前那般,从未变过。
    翌日起身时,宫殿中早就没了付煜的身影。
    熹微的日色透过楹窗洒进宫殿,层层轻纱床幔遮住,一条白皙如玉的手臂不着寸缕地横陈在锦被上,余了满室的旖旎春色。
    刘福站在二重帘外,若隐若现可以看见里面的春光,他有些呆愣,遂顿,他反应过来什么,立即低垂下头,他有些不明所以,只好轻眨了眨微涩的眸子。
    素安进来时,险些羞红了脸颊。
    “娘娘,醒醒,该是去请安的时辰了。”
    床榻上的女子似乎翻了个身,恹恹地声音娇气传来:“好困。”
    细细软软的声音,透着那事后的媚意,依依娆娆地腻在人心坎上,即便素安是个女子,都差些酥软了骨头,她有些不知所措地回头看了眼刘福。
    刘福拧了拧眉,直接道:
    “娘娘身子不适,麻烦素安姑姑去请太医,奴才去坤宁宫替娘娘告假。”
    素安有些错愕:“这、这可行吗?”
    她回头又去看娘娘,可娘娘自说了那句话后,就没了反应,好似又睡了过去般。
    刘福见不得她磨蹭的样子,拧紧了眉心:
    “娘娘的身子才是重中之重,谁不知咱们娘娘身子虚弱?素安姑姑在怕些什么?”
    自家娘娘要荣宠有荣宠,只请个假罢了,作甚这般心虚气短的?
    刘福压低声斥道:“你伺候娘娘,就代表了娘娘的脸面,怎能这般小家子气!”
    娘娘既想走张扬的路线,身边的奴才就也得底气满满,否则岂不是让人瞧轻了去?
    素安被斥了句,也不敢再犹豫,立即答应了下来。
    内殿安静下来后,姜韵紧闭的眸眼才似动了下,她轻缓地睁开眸子,眼底一片清醒,哪有一丝困意?
    姜韵觑了眼殿外。
    她不禁又一次庆幸,付煜将刘福派了过来,有一个能猜到她想做什么的奴才,不知能让她省多少心思。
    坤宁宫中。
    晗修容的位置上久久未来人,原本因新妃入宫而喧闹的殿内渐渐安静下来,皇后迟迟不散朝,淑妃都有些不耐烦了:
    “娘娘,这时间也不早了,不如散了罢?”
    皇后不紧不慢地抿了口茶水,平静道:“还有人未到,请安怎能散?”
    淑妃一噎,不着痕迹地扯了抹冷讽。
    这么晚了,若晗修容想来,恐怕早就到了,哪会拖到这个时候?
    皇后执意等下去,难堪只会是她自己罢了!
    又等了近一刻钟功夫,眼看殿内妃嫔脸上快要浮躁起来,才见刘福的身影出现。
    皇后眯起了眸子:
    “你说什么?”
    刘福不卑不亢:“娘娘身子不适,刚请了太医,恐不能来给皇后娘娘请安了,特意让奴才来告假。”
    皇后扯了抹冷笑:
    “昨儿个晗修容还能伺候皇上,怎么今儿就下不了榻了?”
    刘福脸上有忧色:
    “这、身子不适,咱们娘娘也没法子啊!”
    不止皇后,哪怕在座的其余人都不信刘福的鬼话,皇后冷声道:“既晗修容身子不适,那本宫就吩咐敬事房将晗修容的绿头牌撤下来。”
    “娘娘只是有些头昏罢了,歇息一日也该好了,倒也不用这般麻烦。”
    刘福想让娘娘睡个好觉,却不代表想让娘娘的绿头牌撤下去。
    皇后打断他:“话可不是像公公这般说,若到时晗修容将病气染给皇上,谁担待得起?”
    明白皇后打定了主意要将娘娘绿头牌撤下来,刘福也就不再多说。
    刘福垂眸,勾了下唇角,躬身:
    “那奴才先回去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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