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1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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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徒元义示意太监宫女都退下,冷冷说:“你过来。”
    邢岫烟不作理会,徒元义啪一声放下笔,说:“越发放肆了!”
    邢岫烟当作没听到,徒元义叫道:“邢岫烟!别以为朕处置不了你了!”
    邢岫烟想着他从来只想将她当妾、又有明珠公主想和亲、她生气他连哄人都不会只会叫太监去把她给叫回来,几番郁闷叠加一起,当真恼了,一把将手中的书往他砸去,站了起来,指着他怒道:“你吼什么吼呀?嗓门大?要处置老娘,毒酒还是白绫呀?姑奶奶我要是眨一下眼睛,就不姓邢!”
    徒元义三观都崩了,哪里见过这样的现代母大虫,气得胸膛起伏,说:“放肆!你敢冲朕大呼小叫?”
    邢岫烟是豁出去了,说:“我就大呼小叫了?怎么样呀?你是不是除了仗着皇帝的身份压人,你就没别的本事了?”
    “你……你简直是不可理喻!”徒元义都觉得词穷了,他几辈子都没遇上过。
    邢岫烟说:“我还无理取闹呢!”
    邢岫烟扑了过去,就往他胸口用力捶去,骂道:“我让你吼我!老娘不活了!日子没法过了!老娘不要跟你过了!”
    母大虫将皇帝老公扑在榻上,坐在他身上,一拳一拳地往他身上招呼。徒元义忘了自己有武功,吃惊之余,渐渐懂得抱住头护住脸。
    “放肆……”英明神武的肃宗皇帝垂死挣扎。
    “这拳是你以身份压迫我!”
    “大胆……”他想拾起夫纲。
    “这拳是你强纳我当小妾!”
    “……”皇帝现在只觉得痛,女人不都是作态粉拳轻轻一下的吗?秀秀这绝对不是粉拳,是女金刚。
    “这拳是老娘的真心喂了狗!”
    “……”
    邢岫烟打过骂过后喘着气,坐在他腰上,看着他手挡着脸的样子,说:“挡脸干什么?你脸长得这么好看,姑奶奶我怜香惜玉不打你的脸!”
    徒元义放下手来,丹凤眼中满是震惊和诧异,说:“你……你不要命了?”
    邢岫烟说:“不要了!我死后,你也不用给我烧纸了!”
    徒元义到底有些恼的,要是别人敢殴打君王,要灭她九族了。
    徒元义道:“你好好发什么疯?”
    邢岫烟冷笑,道:“我跟了你这么个男人,我能不疯吗?”
    徒元义俊眉一蹙,说:“你别太过分,朕对你仁……”
    邢岫烟哼了一声,说:“仁至义尽是吗?仁你妹呀!你给老娘交代,你要不要和亲纳明珠公主?”
    徒元义一怔,回味过来,忽又挑了挑眉,凤目带着兴味,说:“原是为这事……你这般不成样,还不允朕纳个好的?”
    邢岫烟一把拎住他的龙耳,微微伏低身,眯了眯眼睛,说:“你倒是给老娘试试看呀?你就这能耐呀?你的江山就靠卖身呀?那你怎么不把皇位禅让给你的‘老二’得了?反正都是它在为了江山社稷辛劳做贡献呀!”
    徒元义努力捡着操节,整合着破碎的三观,挤出话来:“你这个……女流氓……”
    邢岫烟一把抓起他的衣襟,目中带着威胁,道:“快说‘你爱我,心里只有我,永远觉得我最好,再不纳妾!’”
    徒元义挑了挑飞扬的俊眉,却抿嘴不说,邢岫烟像容嬷嬷一样往他身上拧去骂说:“你说不说!”
    徒元义抓住她的手腕,说:“你这是会扎人的母蝗蜂呀?”
    邢岫烟忽然哇一声哭了出来,口中叫嚷:“我不要和你过了……我要休夫去找个真心爱我的男人……我不要一辈子葬送在一个不爱我的男人身上当小妾不说,这个男人还不断纳新的小妾……没良心的男人呀,我的命怎么会这么苦……”
    徒元义见她眼角真有眼泪流出来,心下这才慌了,忙握着她的手说:“秀秀不哭,朕从没有想过要接受蒙古人的和亲……”
    邢岫烟睃睨着他:“还有呢?”
    “还有什么?”
    “不过了……不活了……”
    徒元义扶住她的腰,顿了顿,看着她说:“朕爱你,朕心底只有秀秀一人。”
    邢岫烟说:“你对长生天发誓。”
    徒元义有丝无奈,说:“那是蒙古人的信仰……”
    邢岫烟说:“那你对皇天后土发誓。”
    徒元义对上她还有泪的美目,淡淡一笑,道:“以这样的姿态对皇天后土未免不庄重。”
    古人若是提皇天后土都是摆上香案、整肃仪容的,何况是最多礼仪的皇帝。
    邢岫烟也想到这一点,便没有让他现在那样做了,却又说:“我真心爱你,你要是敷衍我,只把我当个玩意儿,那咱俩就别过了,一拍两散。”
    徒元义坐起身,搂住她安抚,哄道:“秀秀怎么能怀疑朕的心意,秀秀乖,不乱醋了。秀秀是女子,怎么能泼辣打朕呢,这让外人瞧了,如何是好?”
    邢岫烟贴在他怀里,带着鼻音:“这没有人。”
    “没有人也不能打朕,朕被你打得好生疼……”
    “在我们现代,老婆打老公是很正常的,是爱表现,打是亲,骂是爱。”
    “那朕也亲也爱一下秀秀……”
    “你敢家暴我?”邢岫烟双眼一瞪,说:“日子没法过了!”
    徒元义:“……”双重标准吗?
    邢岫烟倒也没有提立后的事,暗想这闹一出,他总该回味过来她最需要什么吧?
    她其实甚有心计,心中自是有一口气郁结,但是要因为一点困难就放弃所有是不可能的。她面对逆境尚不是轻言放弃的人,何况此时即将登上人生新高峰。
    轻言放弃的人,有再多的爱,想必做任何事都难成功。
    她也只好借明珠公主的事发挥一下了,提醒一下皇帝她需要什么,也同时得让他知道,她是爱他的。男人需要被爱才有更多的勇气去爱人。
    邢岫烟搂紧了他的腰,粘在他身上,偎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暗想:打了一个皇帝,原来是这种滋味,真/他/妈的爽!
    徒元义现在却不会觉得她心底有徒晖了,便是徒晖真的有心思,秀秀也决不是那样的人。
    第169章 席地而卧
    邢岫烟觉得夫妻之间有时候也不能端着, 她从前是不明白的。但还多亏面对的是徒元义这么个特殊身份的人, 当初为了自己过得好一点,她淡漠清冷的性子不得不放下来, 然后收获巨大。从此,她高傲的灵魂多了一点小女人的可爱。
    她学会怎么做一个女人,只不过从来不是矫情的性子,她还是有她的特色的, 时而温和,时而霸道, 徒元义也觉滋味奇妙,总之与别人不同。
    此时,她赖在他身上汲取他的温暖, 鼻尖触着他的脖子,说:“你给我再说一遍。”
    徒元义眼波流转:“什么?”
    “你说是什么?”邢岫烟不满嗔恼。
    徒元义哭笑不得,但是那种话却比在风流快活时心呀肝呀的话难说出口。
    徒元义道:“已说过了, 你知道就好。”
    “不行!”
    她又在他腰上掐着,真狠, 徒元义痛得哧一声,夫纲蒸发了,不敢反抗掐回去。
    徒元义只好投降:“朕……朕爱你。”
    邢岫烟枕在他肩头,微微一笑, 手却在他胸膛摸着, 男人胸肌真不错。
    “你说, 是明珠公主美, 还是我美?”
    徒元义聪明:“自然秀秀美。”
    邢岫烟又问:“是皇后娘娘年轻时美,还是我美?”
    徒元义笑:“当然秀秀美。”
    邢岫烟再问:“是你那些后宫佳丽美,还是我美?”
    徒元义说:“秀秀最美,美冠后宫。”
    邢岫烟叹道:“你看你,多好色呢,都说了不可以以貌取人的……”
    徒元义忙补充说:“秀秀是内在美。”
    邢岫烟恼,容嬷嬷附身,再掐:“原来你说我最美是骗我来着?你说,我怎么就不美了?我哪里比不过她们了?!”
    徒元义蒙圈,威严的丹凤眼成呆萌状,实在是帝王没有见识过现代的无理取闹的女子。
    徒元义问:“秀秀,那么咱是美……还是不美呢?朕该如何说,秀秀才满意呢?”
    邢岫烟坐正身子,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说:“应该说‘我家秀秀最美,但岂止于美!’。”
    徒元义莞尔一笑,伸手扶着她的颊,说:“娘子岂止于美!”
    邢岫烟这才有几分满意,暗想:他总要有几分灵/性/吧,让她早日当上皇后,再允她做一番事业。北狩一趟,他也习惯让她在规矩上松快了,就算温水煮青蛙也些进步呀。
    忽然她肚子咕噜一叫,徒元义不禁呵呵一笑:“可以传膳了吗?”
    李德全指挥着小太监摆膳,青璇、蓝玖当值的贴身宫女也进来侍候,却见皇帝和贵妃两人又粘乎得紧,用膳时都紧挨着。贵妃发了脾气,皇上一点都未生气降罪,也是奇事。
    (徒元义:朕哪敢生气降罪呀,只求邢嬷嬷掐得轻一点。)
    下午,他携了她出了金帐骑马打猎,锦衣卫护卫,还找了萧景云、谭谦、英亲王、金浩倡世子伴驾。都是年轻人或亲戚,不是老成大臣,只当作是嬉戏。
    皇帝大人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是在虐狗,任性之极。虽然邢岫烟也是有一匹自己的温和的母马,但是皇帝常常携了她同乘一骑快奔。
    邢岫烟虽然不会开弓,但是飞刀也练过一段时间,使着灵力比马戏团的功底却是要好多了。
    此时徒元义等人已都有一点所得,她强烈要求下一只猎物他们都不能了出手,让她来。
    她一身红色的胡服骑装,腰间革带上挂着一排特意打造的精致小飞刀,很有些英姿飒爽。
    按说女人对小动物都是心慈手软温良之辈,但是辛秀妍也实是个奇葩。
    却说当年辛秀妍才上初三,去乡下外婆家过年。腊月二十八很忙,舅舅却去打麻将了,当时要杀鸡,舅舅一时离不开赌桌,外婆又催,舅妈、表哥是都不敢做的。
    向来好强的辛秀妍是觉得男人干得了的事情,她也干得了,天真地揽了这事来。不过等抓着第一只鸡拿着刀时,她是手软的,但当时舅妈、表哥和邻居都在院子里,纷纷笑着说着,她一时逞强骑虎难下,只有咬牙,一刀就下去了,鸡血见当场。她当时心灵震动、脑子空白晕眩、背脊发凉了五分钟,之后却把另外两只鸡,两只鸭都割也脖子,直让舅妈、表哥、邻居们目瞪口呆。
    其实辛秀妍当年的天资只是中上,并不是像黛玉这样过目不忘的天生学霸。当时她家中的条件也不算好,也没有遇上什么名师,但是凭借着一股“不能输给自己”的个性,高考表现相当出色。但由于兴趣爱好,并且听说美术类的毕业生赚钱多,她就以高文化分去读了艺术。
    赵嘉桓觉得她是披着软妹皮的男人婆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她虽心地善良坦荡,可在灵魂上实在是太过好强,在专业领域里,就算是对他,她敬佩他,却并不服他,行事极有主见,这会让男人觉得心累。倒也只有那种她与之相差太大的、并拥有她陌生的领域(法术修真)上的能力的人,比如当初的徒元义,才能让她雌伏。
    其实也有同学同事认为她应该去虐渣男贱女的,而她除了念及赵父赵母的善良纯朴之外,她也不是那样的思维。
    她想,在业务上再次打倒华珍珠,便足以证明谁是龙、谁是虫。百花开时我不发,我若发时都吓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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