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茉却是忽然看向了她：“清澜，你不要只顾着我，你有想过你自己吗？”
    慕清澜呼吸细微，仿若消失。
    “你顶替了他的身份活着，那你自己的人生，又该怎么办？”
    欧阳茉眉间微蹙。
    “难道你要一直这样下去吗？”
    慕清澜笑了笑，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
    “这也没什么不好，对我而言，这样反而方便了许多。何况，我和哥哥本就是一体的，是我还是他，都无所谓。”
    “真的无所谓吗？”欧阳茉摇了摇头。
    “若是有一天，你遇到了你喜欢的那个人，该怎么办？”
    难道就这样顶着男人的身份吗？
    那无论是对慕清澜，还是对那个人，都太不公平了。
    慕清澜脑海之中，忽然浮现一道白衣胜雪的身影。
    如果你遇到了你喜欢的那个人，该怎么办？
    慕清澜忽然皱了皱眉，想要将那个身影从脑海之中剔除，却发现那个人竟是忽然转过身。
    清冷尊贵，风姿绝世。
    慕清澜的心中，忽然有什么坍塌！
    她的心脏剧烈的跳了一下，为了掩饰，她闭了闭眼，若无其事的看向欧阳茉，问道：
    “那些都不重要，我现在只想问，你真的不退婚吗？”
    欧阳茉笑了笑。
    “他在，我就是他的未婚妻，他若是不在，我就是他的未亡人。”
    “他说让我等他回来，我便等。”
    －－－－－－题外话－－－－－－
    二更三更稍后
    第423章 别要了
    欧阳茉随后便是离开了慕府，回了欧阳家。
    虽然已经是晚上，但是依然有许多人都看的清清楚楚，是慕凌寒亲自将人送回去的。
    分别的时候，两人还在低声笑谈着什么，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两人感情极好。
    欧阳家的人自然是欢欢喜喜，而整个帝都，一夜之间，关于慕家三少和欧阳小姐感情深厚的传闻，也是甚嚣尘上。
    不少人暗暗咋舌。
    慕凌寒慕三少？那是什么人？菁英会的冠军！慕家最耀眼的天才！还契约了八品元兽，将皇室的供奉元兽都打的七零八落！还是言老唯一的徒弟！何况他本身就清俊无双，风流潇洒！
    如此炙手可热，帝都之中，不知多少女子想要嫁给他，多少家族想要拉拢。
    听到这个消息，不少人都是惊掉了下巴。
    慕凌寒和欧阳茉的婚约，帝都的人都是知道的。
    但是他们也都以为，这不过是父母之命，其实慕凌寒未必喜欢欧阳茉。
    毕竟欧阳茉算不得最美的，甚至性格还有些内敛羞涩，实在不像是会讨男人喜欢的样子。
    但是慕凌寒当天昏倒在凌霄殿前，原本应该在休养，结果却是亲自将人送了回去，对欧阳茉的看重，可见一斑啊！
    一时间，不少蠢蠢欲动的女子撕烂了手帕，恨不得自己顶替了欧阳茉！
    若是其他人，她们尚且还能争上一争，可是那人却偏偏是欧阳茉，慕凌寒正经的未婚妻！
    日后大婚，那也是堂堂正正的妻子！
    这还要如何争？
    不少人暗自腹诽，这欧阳茉看着安安静静的，没想到也是个狠角色！
    还有少部分人，则是隐约记得，这一年欧阳家的人似乎一直想要取消婚约，但是终究都没能成功。似乎，就是因为欧阳茉的坚持。
    现在看，这才是真正的深谋远虑啊……
    慕中天顺带也就表明态度：慕凌寒和欧阳茉乃是情投意合，日后便是会大婚。而且慕凌寒只会迎娶欧阳茉一人，其他任何女子都不要。
    帝都一片哗然——连侍妾之类都不要？
    寻常百姓一夫一妻也就算了，真正的世家，怎么会如此？
    但凡有些能力的，都是会有一群女子伺候，何况是现在的慕凌寒？
    如果不联姻，就真的没有什么办法和慕家攀上关系了！
    不仅仅是外人，就连慕家的人，都十分不理解。
    议事厅之内，众人听到慕中天的话，都是吃了一惊。
    “只迎娶欧阳茉一人？其他一概不要？这、这不太合规矩吧？”
    “是啊！现在帝都之内，不知多少人想要将自家贵女塞到凌寒这边，若是真的就这么拒绝了，只怕是不太好吧……彼此之间的关系，还是要想办法维持的不是……”
    “哈哈，凌寒现在年纪还小，会有这种心思也是正常。等再过几年，说不定可是会为今天的决定后悔啊！”
    一群人哄笑起来。
    二长老脸色漠然，一直没说话。
    实际上，从慕凌寒回来，他的脸色就一直没有好过。
    之前有个慕枫，后来又有慕凌寒和慕清澜，这一脉真是风光无限！有他们在，慕家的其他几脉，只怕是真的没有出头之日了！
    本来以为慕枫死了，慕清澜也死了，剩下一个沦为废物的慕凌寒，也成不了什么气候，谁能想到！
    他居然这般杀回来了！
    甚至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现在整个慕家都巴结着那慕凌寒，也不看看人家是不是看的上！
    二长老索性也就不管，当初他可是主张直接杀了慕凌寒的，慕凌寒如今回来，不可能不知道这些，双方的矛盾不可调和，他干脆也就不费那些功夫了。
    听着房间之内众人的议论声，三长老瞥了一眼脸色难看始终不发一言的二长老，忍不住呵呵一笑。
    “诸位，你们难道忘了，枫儿多年来，也只有宣儿一人啊。”
    而且元亦宣的身份不高，欧阳茉却是世家贵女。
    按理说，这就更加理所当然，没什么不行的了。
    众人的笑声一顿，面面相觑，都是有些尴尬起来。
    是啊，怎么忘了那小子的爹，也是个情种……
    “话虽如此，但是如果都拒了那些世家，只怕是面子也不太好看啊……”
    慕中天面容冷肃。
    “就是因为不能和其他世家闹翻，才必须如此。凌寒和茉儿那孩子的婚约，是一早就定下的，无可厚非。而其他人现在都想要掺上一脚，若是放纵了一家，那其他家的岂不是都要如此？到时候怎么收拾？”
    他声音严厉，顿时让那方才提问的人不敢再说什么。
    场中也是安静了下来。
    慕中天扫视一圈，道：“这件事情，以后不许再提！”
    众人虽然心有不甘，却也不敢违背慕中天的意思，只得应声。
    慕中天冷哼一声。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那些小心思，但是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了，慕家由我做主一日，就轮不到你们对凌寒指手画脚！”
    ……
    慕清澜休息了两天，便是打算前往祠堂。
    虽然落日崖的真相已经公之于众，那些死去的将士也都已经正名，得到了补偿。
    但是在慕清澜心里，却还是藏着一个秘密。
    在倾天塔之内，她得到那浮世诀，显示爹爹并没有真的死去！
    娘亲的名字并不在上面，所以她暂时无法知道娘亲的情况，但是爹爹那边，她却是打算要好好的查一查。
    想起那一道血色的名字的时候，她心中总是会有些不安。
    祠堂之内，放着慕家诸位先祖的墓碑，也放着慕家比较重要的人的命牌。
    若是人死了，命牌便是会碎裂。
    慕清澜一年前是在昏迷之中被送出帝都，根本没有来得及去看一眼自己爹爹的命牌。
    所以这次回来，她收拾了一下，便是打算去看看。
    慕家主族院落很大，虽然慕清澜已经挑选了偏僻的道路，但是还是遇到了一些人。
    无一例外，那些人见了她通通恭敬的行礼打招呼，连眼神都不敢对视。
    慕清澜也并不在意，脚步都没停，朝着祠堂一路而去。
    其实世家之中，弱肉强食，也是最基本的原则。
    慕清澜毫不怀疑，自己若是一直待在这里，只怕受到的欺凌更加严重。
    当初爷爷送她离开，的确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走到一个拐角处，却是忽然听到一阵笑闹的声音。
    “柳儿，帝都新开了一家酒楼，不如我陪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