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立炀无比后悔自己开门前没看一下猫眼，门外的傅明远面色如霜，周身的冷气逼得他打了个寒颤。
    卫立炀不动声色把门掩在身后，“傅总怎么到这儿来了？有公事？”
    “让开。”
    “私闯民宅不好吧，傅总？”
    傅明远眼风扫过去，抬起脚往门上踹，压根不顾及挡在门前的卫立炀。
    卫立炀闪躲不急，连同门一起被踹到地上，傅明远就看到被栓在桌角衣衫不整的沉嘉。
    他快步上前，蹲下，轻轻把裙子拉下盖住身体，解开领带，沉嘉扑到他怀里哭。
    “都怪我，是我没接到电话……”傅明远安慰她，谁也没注意到，卫立炀不知什么时候站起来了，已经锁了门回来了。
    他靠着墙站，也没说话，静静等沉嘉哭完。
    他不是不可以走，只是他隐约觉得，只要今晚踏出这个门，将会被傅明远封杀，还不如留下，用手上的筹码换取些利益。
    他隐晦道:“我可以把视频给你。”
    傅明远神色微动，卫立炀就知道他听懂了，没想到沉嘉竟连这个也告诉他了。
    他挑眉示意他继续。
    “我也不会把你们的事外传，然后，我们就算一笔勾销，你不能追究我。”
    傅明远不喜欢被人俯视的感觉，把沉嘉放沙发上，站起来俯视他，“强迫女性发生性关系，卫立炀，你犯法了，你凭什么说不追究？”
    “你有证据吗？或者说，”他看向沉嘉，“她敢爆出被我强奸的事吗？沉嘉身份和你不一样，你觉得一旦事情暴露，她在娱乐圈还能混下去吗？”
    傅明远微抬下巴，“谁说她一定要在娱乐圈？”
    “那你呢？视频可是清楚拍到你的脸，你不怕一旦传出去，股票下跌？”
    傅明远轻笑，“我不缺这点钱，况且，我也不是公众人物。”
    意思是他不怕视频传出去。
    卫立炀有些急了，指着沉嘉的大声道:“你考虑过她能不能承受吗？以后她一辈子都会被人指指点点，被人骂小叁、狐狸精……”
    沉嘉揪紧沙发垫子，说不怕那是假的，她怕，她确实怕，尤其是真正面对威胁时，恐惧是她最真实的反应。
    傅明远看到女孩面无血色却强装镇定的样子，心一紧，走过去轻声安慰。
    沉嘉紧紧盯着卫立炀，傅明远安抚地地摸了摸她紧绷的后背，改变最初的决定。
    抬起眼皮，淡淡看向他，“你和宁然也不怕吗？”
    卫立炀脸色骤变。
    他慌了，“你、你在说什么？”
    沉嘉惊呆了，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只能转头看向傅明远。
    “你和宁然，不怕被人指点吗？”傅明远与他直视。
    “我和她清清白白同事关系，怕什么指点？”
    “是吗？”
    平淡的语气，却让卫立炀后背一片冷汗。
    “当然，你有什么证据吗？”
    卫立炀紧盯着他，试图从他脸上发现蛛丝马迹。
    傅明远心理素质异于常人，哪能轻易让他看出来，卫立炀决定赌一把。
    “我看你是没有吧，”他亮出手机里的照片，“我这里，可是照片视频什么都齐全。”
    傅明远没回应他的威胁，顾自道:“我记得你妈妈还在医院吧，是不是因为这个，你才搭上宁然？”
    卫立炀脸色铁青，傅明远继续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前不久才找到肾源，伯母什么时候换？”
    卫立炀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无力道，“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就一直放纵她和我在一起？”
    傅明远没回答他的问题，道，“把手机留下，自己退圈，我可以放你一马。”
    卫立炀清楚知道此时没有更好的选择，他可以爆出去，但后果不是他能承受的，退圈了起码能保全名声。
    他深深看了沉嘉一眼，把手机放茶几上，头也不回走出房间。
    门刚关上，傅明远蹲下抱住被吓坏的女孩，像哄小孩一样轻声道，“不怕了不怕了，你看，手机在我们这里，不会爆出去的，没有人会骂你。”
    一开始傅明远真没想放过他，他一个大男人怕这些东西做什么，可看到沉嘉煞白的小脸，心不由触动。
    但不曝光，不代表在其它地方整不到他。
    在沉嘉看不到的地方，傅明远眼神越来越冷。
    ***
    上午五点二十七分，距离综艺录制还有两个小时叁十叁分，卫立炀在微博上突然发出一篇博文宣布退圈，退出所有剧组、综艺录制和商业活动。
    当时经纪人还在梦里，被前来工作工作人员敲醒后，一脸懵逼。
    拨打手机，直接是关机状态，酒店房间，也不见人影。
    正在经纪人焦急之下，无意瞥到微博名字下的后缀，才卫立炀发文的手机型号变了。
    也是这时候，他才记起卫立炀的私人手机，赶紧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