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节
薛琰斜了王大太太一眼,“大太太,照理说今天你们蔡家连我们许家的门都进不来的,蔡大先生居然还敢张嘴叫我替他说话?开玩笑呢?”
王大太太紫胀着面皮,“我知道如今大小姐您攀上了马司令,发达了,看不起我们这些穷亲戚了,但有句话叫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大小姐,我们家老三可是在西北军中当参谋的,还是马大帅的嫡系,你就不怕你过去的事叫大帅知道了?”
“哈?”薛琰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王大太太,“大太太,你这脑子里的水是不是天一冷都结成冰了?就你们,还来要挟我?我还以前的事?啧,谢谢了,你回去跟你们家几个爷们儿带个话,想说什么爱说什么,尽管说去,我也好奇着呢,就想听听我以前有什么事?!”
“新想新民,把这肥婆给我扔出去,听清楚了,直接扔!”薛琰看也不看王大太太一眼,抬腿就走。
“大小姐,大小姐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真的有话跟你说,真的是重要的事,你可以回去问问你奶奶,咱们这儿做亲是什么规矩?真的有人来洛平打听你了,还问到我们蔡家头上了,我们要是坏良心,只要歪着嘴说话,你跟马家的亲事还不得黄喽?我们家老爷也是看着乡里乡亲的面儿上,净说你的好话了……”
新想跟新民架着王大太太,却没有真的硬把她往外拖,而是迟疑的望着薛琰,这有人来洛平打听她家小姐?
什么洛平的规矩不规矩的,叫蔡家一说,她跟马维铮的婚事,成不成的不是由她做主,还得看着蔡家人的嘴了?
薛琰又好气又好笑,“你们等什么呢?这两年的饭白吃了功夫白练了?一个肥婆你们都抬不动?还不快把人给我扔出去?扔的越远越好,别怕人看见!”
第127章
洛平的规矩?
姜老太太跟郭太太在院子里也听说薛琰把王大太太扔出来的消息了,不过这次,就连绵软的郭太太都气的不行,“扔的好,照咱们洛平规矩,在人家婚事上胡说八道,是得打脸呢!”
见薛琰跟薛琬都不懂,姜老太太一笑,“咱们洛平人做亲,是要互相拖至朋帮着上查三代的,主要是家风,品性,还有这家有没有什么暗病,但这都是悄悄找相熟的人家来做,”不过如果有谁在亲事上歪着嘴胡说八道,让人知道了,没做成亲的人家过来当众打他们的脸,那坏事的人也只能受着。
郭太太已经很不耐了,“马家来打听,随便他们打听,但打听到蔡家头上,这是找事呢?晚上我见见马维铮!”
马许两家多年的交情,姜老太太是个什么样的人,全洛平没有不知道的,马家来打听已经很让郭太太生气了,但还找蔡家,这个就更不能忍了。
薛琰并不相信马家会做这样的事,就算是真的做了,这事儿估计也跟马维铮没什么关系,“娘您先别信蔡家人胡说,这事真假还不知道呢,再说了,咱们家怕打听?随便打听,他们要是打听出来什么不满意的,不同意我们的婚事,那还好呢,我刚好在家里招夫,爱挑个什么样的,就挑个什么样的,不知道多爽呢!”
马维铮人一进正院,刚好听见薛琰清脆的声音在说着她的“雄心壮志”,他皱皱眉头,快步往屋里进,“这是怎么了?”
哎呀,女儿的话估计被马维铮听见了,郭太太有些心虚的看着马维铮,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事是许家占理,干脆也不看他,把脸一沉,“没怎么,我们正在说两家做亲的规矩呢,不过你跟静昭的事还早着呢,这些规矩我看一时半会儿也用不着。”
马维铮多聪明的人,对姜老太太跟郭太太舍不得嫁女的心思很清楚,但他也知道,姜老太太她们对自己还算是基本满意,这会儿郭太太公然说出这样的话,这里头怕是真的有事了。
薛琬见马维铮看向自己,无奈的笑了笑,把今天王大太太过来的事跟他说了一遍,“老太太的意思,两家互相打听打听那是洛平的老规矩,这也没什么不应该的,但贵府托人的时候,能不能先查一下这家跟我们许家的关系?”
薛琬心里多少也有些不高兴,“当然,也可能贵府觉得蔡参谋的为人更值得信任吧。”
马维铮的脸不由沉了下来,“老太太,什么互相打听这样的规矩,我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而且我父亲跟您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咱们也算是知根知底了,他也很喜欢静昭,根本不会做出派人来‘打听’底细这样的事情,这事儿我一定会查清楚的。”
他知道许家这会儿只剩下几个女人当家,反而更加的要强,这样被人轻视的事是她们最不能忍的,“请老太太,太太相信我,我父亲跟母亲绝不会做这样的事,这事我会查清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姜老太太摆摆手,“刚才静昭娘的意思其实已经很明白了,洛平有这样的规矩,我们也不怕打听,只是希望贵府在打听的时候,多问几家,不然大家都以为我们许家要高攀马家,跑过来敲诈,那我们许家可招架不住。”
见马维铮被姜老太太挖苦的头都抬不起来,薛琰抿嘴一笑,她□□脸的时候到了,“奶奶,这事儿真不一定是马伯伯做的,蔡家那样的品性,嘴里说的也未必是实话,维铮都说查了,这事就交给他好了,反正今天我把王大太太给扔出去了,她的脸也丢的差不多了。”
姜老太太从鼻子里冷哼一声,蔡家人的性子她也听说过一些,孙女把人扔出去了,估计蔡家立马会跑来道歉,“跟门房上说一声,姓蔡的来了,只管打出去,不用往里头报。”
……
“你也是的,都不多帮我说说话,”薛琰陪着马维铮回到他的院子,马维铮忍不住抱怨,“老太太发火还罢了,太太生气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郭太太那么好脾气的人都生气了,可见这事有多严重。
薛琰被马维铮委屈的小模样逗的忍俊不禁,“放心吧,你不是说了要查吗?而且我也不并不觉得王大太太说的是真话,嗯,确切的说,她没完全说真话。”
马维铮给了薛琰一个“当然”的眼神,“我父母怎么可能叫人来‘打听’?我们没有这个规矩,尤其对你,更不会了。”
马维铮觑了一眼窗外,伸手把薛琰揽在怀里,住在未来岳家的最大缺点,就是不能“为所欲为”,“我好想你,咱们得赶紧回京都去……”
薛琰嗔了马维铮一眼,“你没听懂我的意思,我是说,确实是有人来查我了,但不是你们。”
马维铮想了想点头道,“京都那些人?”
“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米国人对我的新药虎视眈眈的,自然会过来查一查了,当初米勒先生跟我谈的时候,我就猜到了,他对我可不是一般的了解,”薛琰不屑的一笑,她的身份太“经得起”考验了,查到米勒头发白了,也休想查出来她是怎么会的医术。
“所以最蠢的就是蔡家了,真以为拿住了我什么把柄,就敢跑来要挟,”而这么一群又贪又蠢又毒的人,当年把奶奶压的死死的,叫她吃尽了苦头。
想想奶奶当初的遭遇,薛琰的评价只能是“秀才遇到兵”了,一个处处奉行三从四德的大家闺秀掉到这么一群人手里,真的就是小绵羊遇到了狼群了,“蔡家所依仗的,在洛平是那间福音堂,在外头,是他们家出了个蔡遇秋。”
薛琰坐到马维铮对面,“你们用兵的事我无权插手,今天王大太太当众给了海三太太没脸,相信三太太也不是一味忍让的人,如果蔡遇秋真的是可用之人,你们该怎么用就怎么用吧,这事只要查了跟他没有关系,就不该报复到他身上。”
薛琰敲着桌案,“不过福音堂这边,给蔡家点教训也未尝不可,听我奶奶说,蔡家之所以能发家,最主要的财源就是从教民那里贪墨财物,另外就是仗着洋人袒护在洛平作威作福,”
说起这个,薛琰不由想起了库斯非神父,这洋人跟洋人的差距也挺大的,她在汴城的时候,也跟那边协理福音堂的会长打过交道,她对那个会长的印象挺好的,信教信的比谁都虔诚,但洛平这里,恐怕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马维铮不以为然的一笑,“这太简单了,蔡家既然靠的是福音堂,那就把福音堂给赶走就好了。”
赶走?薛琰讶然的看着马维铮,这一招真是简单粗暴,“这儿的神父好像是英吉利过来的,他们会抗议的。”
“随便,”马维铮冷笑一声,他对这些以传教之名深入华夏各地的神父其实并没有多少好感,除了传教外,这些人更多的还兼具间谍的作用,想找他们的点儿麻烦,并不困难。
那就看你的了,薛琰耸耸肩,决定这次当个合格的小娇妻,等着她的霸总给她出气。
……
马维铮的报复还没有到来,蔡遇春已经带着礼物到许家来道歉了,不过也确如姜老太太说的那样,许家门房根本就没有往里通报,直接把这拒之门外。
海三太太当天回去已经把所有的经过都告诉蔡遇春了,甚至在说完之后,为了表示自己对蔡家的主导权没有什么觊觎之心,海三太太直接带着儿女搬到了她陪嫁的宅子里,表示除了除夕祭祖的时候会让儿子到场之外,她再也不会踏进蔡家大宅一步,省得大太太看到她堵心。
蔡遇秋还没有挽留住弟媳呢,那边王大太太已经一身狼狈的回来了,到家就放声大哭,嚷嚷着在许家受到了奇耻大辱,要求丈夫一定要想办法人她出气!
虽然蔡家并不是什么根基深厚的人家,但这些年跟在洋神父后头,谁敢不给他们三分颜面?而这次,薛琰的丫鬟居然真的拎着她从那么高的台阶扔了下去,摔的她半天在地上都没能爬起来!
等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之后,蔡遇春真是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
有人来查薛琰的事是真的,来的人不但见了怀特神父,还跟他谈了很久,为了在神父跟前表现,蔡遇春也是下了大力气去查薛琰,甚至连许耀民跟郭家都仔细查了一遍。
但这些事能跟别人说吗?敢叫马维铮知道吗?
蔡遇春一巴掌打到王大太太脸上,“你个蠢妇!”
王大太太正全情投入的哭诉呢,没想到得到的却是一个耳光,“老,老爷,你打我?”
王大太太强势惯了,这会儿又当众被丈夫打,“嗷”的一声从椅子上跳起来,一头撞向蔡遇春,“你打我,打死我好了,我也不活了,我不活了!”
蔡遇春被老婆撞的一个倒仰,要不是次子在后头扶住他,他都要一头栽倒在地了,“你,你个泼妇!”
“我泼妇?”王大太太双手插腰,“你个没用的东西,”她指了指身上还沾着的泥水,“你老婆在外头叫人欺负了,你不但不想着帮我出气,还打我?还骂我泼妇?蔡遇春,我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你这个刀头!”
海三太太人还没离地儿呢,居然又听了一个叫她两眼发黑的消息,“大哥?你们,你们真的去查了许大小姐?还说是我们老爷叫查的?”
她真是杀了这两人的心都有了,“我们老爷是你的亲弟弟,他都四十的人了,还在外头拼死拼活,好不容易争出头了,你们偏要毁了他,”海三太太哆嗦着嘴唇,她敢保证丈夫没有发过话叫长房两口子查什么许家。
偏王大太太把这件事推到蔡遇秋身上,蔡遇秋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师部参谋,敢悄悄查大帅未来的儿媳?这是要造反吗?
“你们,你们,”海三太太倚在大儿子身上,又气又恨的盯着蔡遇春跟王大太太,“你们这是要坑死我们老爷啊!”
她心灰意冷的扶着儿子,“走吧,这个家咱们是不能呆了。”
蔡遇春也是街面上行走的人,哪会想不到这个,他也无心再跟王大太太纠缠了,一跺脚道,“你个败家的媳妇!”
说完一连串的吩咐着给他备厚礼,他要往许家去,这个误会一定要解释清楚,可就算是替弟弟洗清了嫌疑,他又怎么解释神父交代的事呢?
王大太太呆呆地看着扬长而去的海三太太,再看着忙的脚不沾地的丈夫,这会儿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老爷,我也没说啥啊,咱们洛平的规矩可不就是订亲前在打听清楚?马家过来打听许静昭的品性,再正常不过了,咱们家里可有两个西北军呢,不找咱家问找谁问去?”
谁家闺女不想攀上马家当少帅夫人啊,马家那样的人家挑媳妇,那自是一点儿瑕疵也不能有,她拿这个威胁许家,又有什么错?虽然现在马家没有派人来打听呢,但未必将来就不会派人来,她提前问许家拿点好处,有什么不可以?
王大太太越想越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她一轱辘从地上爬起来,“蔡遇春,我告诉你,这事儿我跟你没完!我这还不是为了你?是你想要西大营的军需差使,我才给你想办法的,结果我被人打了,你不但不替我出头,你打我?我跟你拼了!”
……
蔡家的报应来的很快,没几天洛平警察局跟保安队就跑到福音堂去了,因为有人举报洛平福音堂里藏有无线电发报设备,警察局怀疑怀特神父意图窃取华夏机密,至于机密是什么,根本不重要,洛平政府跟警察局直接宣布,要关了福音堂,将怀特神父直接驱逐出洛平。
“你的方法真够简单粗暴的,也不怕英吉利的使馆提出抗议?”马上就要过年了,马维铮实在不能再在洛平呆下去了,处理完福音堂的事,马维铮不得不重理行装,回西安过年去。
“还有更简单粗暴的,”马维铮看着车上那大包小包的东西,其实看看这些洛平土特产,他就知道,姜老太太虽然嘴上强硬,心里对他这个孙女婿还是认可的,这不已经开始把马家当成正经亲戚走动了?
想到这个,马维铮心里有些小小得意,“以前我父亲对这些洋鬼子更直接,他素来不喜欢这些跑华夏传教的神父,说这些人最会蛊惑人心,现在西安都没有几家福音堂。”
人部有好坏之分,也并不是所有的传教士都是坏人,但别有目的的也确实大有人在,薛琰点点头,“怀特神父帮着米勒派来的人调查我,这本来就不是一个神职人员该做的事,而且你们在福音堂里搜出来的东西,也确实不是一个神父该有的。”
洛平是什么地方?随便在地上刨几锄头都能锛出古墓的地方,怀特神父这个古玩收藏家可真是发了大财了,薛琰一阵儿冷笑,“他人走可以,东西绝对不能带走的,不过这事儿你别管了,我派人招呼他。”
马维铮愕然地看着薛琰,“你准备做什么?我跟你说,拦住一个怀特并不是什么难事,我吩咐下去就行了,你可别乱来!”
薛琰冲马维铮灿然一笑,“放心,我们家保安队也得实战实战不是?我已经叫人盯着他了,等怀特一行出了洛平,我们就行动!”
“韩靖,韩靖呢,”马维铮扬声喊韩靖过来,这丫头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这是看自己要走,才告诉他的吧?
薛琰瞪了马维铮一眼,“你喳喳什么呀?韩靖都不回家过年了?多大点儿事儿啊!”
拦路抢劫去,想想就有点小激动,“你放心,除了我们家的保安队,我再从你们西大营里借两个人跟着不就行了?”
薛琰知道马维铮不是真的反对她去抢怀特神父,而是怕她有危险,“你就当叫我过年发笔小财不就行了?”
薛琰捣了捣马维铮,“要不见面分一半儿,我拿五成出来给你当军费?”一个神职人员,在洛平十几年,攒了大笔财产,薛琰抢他抢的一点儿心理压力都没有,她就不信,怀特还能列个单子说自己丢了什么?
马维铮哭笑不得的看着薛琰,“你呀,到底是怎么长成这样的?”她说要抢怀特的时候,哪有半点大家小姐的样子,那眼睛亮晶晶的,“就那么好玩?”
“不止是好玩,”薛琰看过警察局送过来的单子,他们没收了电台,但怀特神父所谓的私产,他们只是暗暗的做了个记录,连动都没有动,“那么多东西,都是我们的,凭什么叫他带走?人走了,东西得留下!”
薛琰已经打听清楚了,洛平政府给怀特神父限定了离境的时间,但他那大批的财物尤其是古董实在不好公然的搬到火车上运走,所以怀特神父叫蔡遇春帮着雇了好几辆马车,准备先将东西都拉到渡口,然后再用船运到汴城,再从那里乘火车到京都去。
许家在河上可也是有船的,甚至最初那些年,许家的船也没少遭河匪抢,这回薛琰就要装一回河匪了,她们会平安的把怀特给送到汴城去,当然,路费就是他提前装到船上的那些东西。
第128章
这丫头,走都不让他走的安心,马维铮没办法,只得临时又把西大营里最可靠的一个蒋姓的老团长给叫了来,亲自带着他制定了个“作战方案”,毕竟薛琰再说的天花乱坠,但她跟许家的保安队都没有实战的经验,这事还是交给老江湖来做好了。
不管马维铮怎么想,薛琰这件事做的是全无心理压力,甚至还有点替天行道的自豪感,而且现在整个平南都是西北军的辖下,她带着西大营的军官跑出来抢劫,简直就是出了趟公差,整个河道上都会睁只眼闭只眼的,何况他们对付的还是外国人?
也是因为这个缘故,马维铮的计划制定的也是简单粗暴,洛平周围被伊洛两河贯穿,而这两条河则在西亳县东交汇,然后向东北进入黄河,他们根本没打算在黄河上劫怀特一行,而是把埋伏的地点就定在了巩县堤北村黄河的入河口。
至于会不会被当地的村民跟渔船看到,马维铮根本没有把他们考虑在内,相信看到有船被劫,这些人会选择跑的远远的。
事情也如马维铮料的那般,等薛琰的两条实枪荷弹的船挡在怀特神父乘坐的船前的时候,蔡遇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活了五十年了,就没听说过有人敢在伊洛河里抢劫的!这太大胆了!
“你,你们,”蔡遇春并没有感到害怕,而是回头招呼他带来的人,送怀特神父去汴城,他不是一点准备也没有的。
只可惜蔡遇春带的人才刚端着枪站到船头,就被蒋团长带的人一枪一个给撂倒了,这让薛琰无比郁闷,她更希望出手的是她带来的许家的保安队,可人家蒋团长一个眼神,都不用发话,几个人同时举枪,然后,船上拿枪的人就瞬间倒下了。
这两相对比之下,许家保安队的小伙子,真像一只只小家雀儿啊!
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人中枪倒地,蔡遇春两腿一软,直接坐到地上,“神,神父,这可怎么办呢?!”
怀特神父要比蔡遇春冷静的多,他扶着船舷一脸矜持的看着面前两条船上站着的人,确切的说,这两条船根本没办法跟他乘坐的船比,“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怀特神父,英吉利人,我受国际法保护,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你们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