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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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既遇是过来人,他将烟头捻灭在窗沿上,说:“我可你劝你一句,有时间还是去看一趟,女人可不比男人,心思多,容易胡思乱想。”
    他离开医院,让吴效开车送他回老宅。
    周尧青和乔之谨的事儿,两家人也同意了,正商量着婚期。
    周慕深在玄关处,换鞋,手上还领着西服外套。
    何冬锦和周老夫人在客厅坐着,桌上摆着几叠请柬。
    何冬锦问:“回来了?去看过长眉了吧”
    周慕深将外套递给阿姨,在沙发上坐下:“刚去见过。”
    何冬锦笑说:“那小家伙瞅着可机灵,简直跟既遇小时候一个模样,你兰婶可高兴坏了。”话落,想起兰苓这几日抱着孙子那高兴样,也生了几分艳羡。
    想想自个儿子刚结婚半年,又离了婚,目前也不知道什么想法,难免忧愁,她说:“慕深啊,你许阿姨最近认识一姑娘......”
    周慕深极淡的笑了笑:“妈,你儿子这才刚离婚不久,你就急着给介绍对象,别人该怎么想我?”
    何冬锦还欲再说,周老夫人却开了口:“孩子的事儿让孩子自己做主。”
    老夫人都这样说了,何冬锦向来是尊敬老夫人,便不再多言。
    周慕深看了眼手里的请柬,搁在茶几上。
    周慕深陪着两人吃完晚饭,便打算回御园。
    这半年来,他一直住在御园。
    何冬锦见他拎着西服,要出门的样子,便说:“这都快过年了,还是回来住吧,一个人住那儿,也怪冷清的。”
    周慕深笑笑:“我文件资料都搁在那儿呢,您去睡吧。”
    何冬锦叹了一口气,也捉摸不透周慕深的心思,回了房。
    周慕深开车回到住处。
    开了房门,屋里倒是挺冷寂。
    他将外套扔在沙发上,推开落地玻璃窗,上外头给那两盆君子兰浇水去。
    柔和的光线下,那两盆君子兰开得正好。
    周慕深坐在藤椅上,磕出一根烟来。
    一支烟燃尽,他这才从兜里摸出手机给吴效去了个通电话:“给我订一张二十号飞往芝加哥的机票。”
    第52章
    屋里光线昏暗。
    江韵看着沙发上的男人, 周慕深阖着眼,手背搭在眉眼间,身上的白色衬衣解开了两颗扣子, 颈子那一块肌肤微微泛红, 双腿随意着搭拉着。
    他这姿势,看似有几分颓废, 可偏偏他做起来,慵懒中透着几分风度。
    今儿是沈二的儿子沈淳的满月宴,在一处私人别墅,周慕深喝得有点多。
    江韵扶他到房间休息,原本就该出去, 然而私心,她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对于周慕深这样的人,江韵很难不动心。
    她站了片刻, 又走到洗手间,将毛巾打湿,拧干后,再出来。
    她仔细打量周慕深几眼,见他似睡着了, 这才敢大着胆子挨着他坐下。
    湿热的毛巾,贴上脸颊。
    周慕深眉心微蹙, 睁开眼, 看清眼前的人,他撑起身子, 微眯着眼打量她:“江韵?”
    似乎对她出现在这里,有些奇怪。
    江韵手中还捏着毛巾,她恍若无事:“你刚喝醉了,我送你回房的。”
    周慕深抬手抹了把脸,清醒了几分:“谢谢。”
    他语气疏懒淡漠。
    手心里的毛巾还有余温,她攥着,随口问:“慕深哥,你和时小姐是不是就这样结束了。”
    江韵直觉这话,没有任何不妥。
    周慕深抬眼:“江韵。”
    江韵:“嗯?”
    “出去。”
    他这话说的很轻,也很温和,然而江韵却似被人打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有些难堪。
    江韵从房间退出去。
    周慕深也没多看她一眼,摸过茶几上的烟盒。
    乔三儿上楼,恰好碰上江韵。
    见她红着眼,多嘴问了句:“怎么这是,眼红红的,谁又惹你江大小姐不痛快了?”
    江韵也是气愤,便和乔三儿提了几句。
    乔三儿散漫笑笑:“你还动这心思呢。”
    江韵不以为然:“不是都离婚了嘛,我看他也没去看过时小姐,还以为没感情呢,谁想。”
    乔三儿提点她:“你看他手上的婚戒摘了没?”
    知微见著。
    江韵哑口无言。
    乔三儿瞧她一眼,不再多说,抬脚进门。
    屋里。
    周慕深正抽着烟。
    乔三儿推门进来,在一旁的单人沙发坐下。
    “前几天去看琦妹妹了?怎么样?”
    周慕深抬手揉了揉眉头,摇头笑笑:“气性还挺大。”
    语气透着点无奈的意味。
    只这一句话,乔三儿就听出由头来。
    周慕深将烟磕到烟灰缸里,听乔三儿说:“再过两三个月,也该回来了。”
    周慕深点点头。
    是该回来了。
    时琦和同事要离开的前一天,科里,约了一群人聚餐,算是给两人饯行。
    来这一年多,学的倒是挺多,算是受益匪浅。
    时琦性子本就温和,和他们相处倒也愉快,临离开时,倒也真有几分不舍。
    两人今晚都喝多了,回到住处,又喝了点。
    同事搂着时琦的颈子,和她说悄悄话。
    她手里还握着酒瓶子,状态迷蒙,神秘兮兮道:“时琦,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时琦此刻意识也不大清醒,她嗯了声,凑过耳朵去听。
    同事说完,嘻嘻笑:“唉,那周司对你可真好,你为什么和他离婚呢?”
    同事喝醉了,说话也没顾忌。
    时琦愣了会儿,继而扳着手指编排道:“他对我才不好呢。我跟你说,我嫁给他。他还说不给我办婚礼,连戒指都是让我自己去买的。天天给他洗衣服不说,还要给他做饭。他前女友回来了,他还背着我和他前女友偷偷见面。”说着,她打了个酒嗝,“他到现在还记得他前女友的给他拉过的曲子呢,真烦人。”
    嗯,真烦人。
    同事捂嘴嘿嘿笑,直说:“我不相信。”
    又一脸八卦地凑近:“唉,我那天没回来,你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时琦支着下巴,含糊道:“哪天呀?”
    同事哼了声:“装傻。”
    时琦脑袋倚着玻璃,眼睛落到沙发上。
    那晚,什么也没发生。
    见到他的那一刻,她原本发烧的脑袋更昏沉,忘了问他怎么来了,迷迷糊糊把人让了进来。
    直到被他压在沙发上,才后知后觉,两人已经离了婚。
    他的吻急切又透着蛮横,他向来是温和疏淡,清风霁月的。她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然而当他的手去解她睡衣扣子。
    时琦却攥住了他的手,他的动作停下,眼神询问。
    黑暗里,她呼吸急促,温热。
    两人身体紧贴,严丝合缝。
    她看着他,哑声说:“我不想要,至少目前是。”
    她一字一句,说的认真。
    周慕深低眸看她,气息紊乱。
    窗外的灯光透过未拉严实的窗帘,依稀可以看清她的面容,巴掌大小的脸颊,眼睛明亮,泛着盈盈水光。
    周慕深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这才叹了一口气,最后还是妥协,亲了亲她的唇角。
    两人当晚,就在沙发上窝了一夜。
    沙发不大,时琦缩在他的怀里,因为感冒,鼻塞有点严重,她时不时吸了吸鼻子。
    周慕深如此听了几回,忍不住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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