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2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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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哥儿道:“我走不动。”
    薛珍儿敲下他脑袋:“怎么就走不动?你的腿脚生着做什么的?不许躲懒,下回回去,再叫我看见乳母把你抱着到处走,我就把你带来,你以后跟我过。”
    “我——我不,呜哇……”宝哥儿吓哭了。
    建成侯夫人心疼得不得了,也顾不上跟讨厌女婿生气了,忙亲自起身,把宝哥儿抱了回来:“乖,不哭,你大姐以后管自己的孩子,管不到你,不怕,不怕。”
    薛珍儿哼了一声:“娘,你就惯着吧。”
    建成侯夫人一边哄宝哥儿一边跟她分辩:“哪里惯着了,谁家的哥儿不是当成金玉般养着,我和你爹这么大把年纪,千辛万苦地,就得了这么一个宝贝蛋——”
    宝哥儿确实娇,哭个不住。
    那哭声很响,很吵,但方寒霄在这吵闹里,忽然被吵出了灵光一闪——
    他望着宝哥儿因为投入嚎哭而红起来的肉脸,短暂地出了下神。
    这个孩子,老来子。
    是建成侯四十六岁的时候才生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能猜的,其实评论猜差不多了,现在就是收收收~
    131、第131章
    选秀在稳步进行中。
    方寒霄将才生出来的猜测压在心底, 他如今知道的讯息又多了点, 一边琢磨着怎么从这危机入手破局, 一边等起甘肃那边的回信来。
    直接与皇权对上,这不是他一个闲散前世子容易做到的事,他需要协助, 算算时间,回信是差不多该来了, 这样要紧的大事,照理韩王不该拖延才是。
    他尚存万分之一的指望, 也许一切都是他想错了, 皇帝的反复与执拗只表现在立储这一件事情上, 其余大部分时候, 他即便不算个圣君, 至少也都表现得很正常,并没有什么昏庸残暴的作为。
    究竟想没想错,他需要韩王与他最终证实, 但他等了几日, 却一直没有等到。
    他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恐怕引来吴太监的注目,只得尽力忍耐着。
    周边行省采选的秀女陆陆续续上京来,京城里热闹而安然, 一派太平盛世的景象。
    皇帝的心情好像也好了些,一直都没有提起来让延平郡王回去封地的事。卫太妃七十的寿辰将至,作为先帝朝仅余的老人, 又是人生七十古来稀,在石皇后的提醒劝谏下,皇帝还打算着替卫太妃往大力里办一办,也与宫里添些喜气,好迎新人进宫。
    延平郡王高兴不起来——祖母生日后,跟着就是父亲蜀王的了,他将这视为皇帝对他的又一次隐晦的催促。
    惜月于是又来了一趟平江伯府。
    这是惜月自告奋勇来的,上回没有收获,也许这回就有了呢,不管做点什么,总比坐困愁城好。
    两次来往距离时间太近,莹月有些找不到充足话题的感觉——她再能安慰自己,真的面对惜月的时候,想到彼此隐瞒,姐妹做到这个份上,旧时无邪的情谊染上了说不清楚的异色,那种怅然感觉,无法尽说。
    不过对于惜月的探问,不涉及方寒霄身上的秘密,她还是愿意告诉她,尽力在暗流汹涌下维护着岌岌的姐妹情分。
    小半天后,惜月带着建成侯夫人曾携子到访的消息回去了。
    压力产生动力,延平郡王的脑子忽然运转得平时灵光起来,一拍桌子:“——不错!”
    惜月很茫然:哪里不错?
    她接触外务少,还想不出其中道道。
    但延平郡王已经想出了自己的一条线——在子嗣这方面来说,皇帝与薛鸿兴的情况多么相似!
    中间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薛鸿兴早已生过有一个薛珍儿。
    但对于急需救命稻草的人来说,是不会注意这点不一样的,薛鸿兴在长女之后,将近二十年再无所出,这才是更招眼的事实,延平郡王站在皇帝的角度想了一想,很容易发现如果是他,发现有这一条路子也不可能不去试一试的,成不成,另说。
    薛鸿兴得宝哥儿这个命根子般的小儿不过是三四年的事,皇帝坐拥一整个太医院,之前未必觉得自己需要去向臣子讨教医学问题,也可能是没留心到,如今或者是自己想到了,或者是为人提醒了,于是单独召了薛鸿兴觐见。
    延平郡王眼珠通红,觉得应该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薛鸿兴为什么忽然跟吴太监好起来?可能这个主意就是吴太监回京来出的!
    这就大大地不妙了,薛鸿兴不知给皇帝出了什么主意,他自己求子成功在前,如果皇帝也成功了,那他该怎么办?
    他原来心中还存有最不济的退步,觉得实在不行,只有先回去封地了,如今他觉得,不能回去,无论如何不能。
    回去了,就真的回不来了。
    困于一府一县做一个无所事事的藩王,怎么比得坐拥这万里江山。
    **
    莹月终于着手准备她的第二本书了。
    与惜月的几番来往给予了她新的感触,她惘然她们的姐妹情分,她不觉得她们任何人有错,可时势发展到此,个人力量多么渺小,哪怕是方寒霄,也不过逐大势而沉浮,究竟有谁能真正把控住自己的命运呢。
    外面的男人都如此,她们困于闺阁中的女子,更加可叹。在家从夫,出嫁从夫,立场与荣辱,总是身不由己,她想起还在徐家时,惜月总点着她的额头说她“傻”,恍若旧梦一场。
    她想将这梦记下来。
    她不知道她与惜月将走到哪一步,也许反目不可避免,她面上安然,心下黯然,她心中有许多感触,许多话语,不吐不快。
    她先想书名,想了两天,想不出来,索性放弃,直接动笔写起设定来。
    如今她想起望月都不觉得多么生气了,望月为攀高望上做过错事,但后来一朝跌下,也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了代价。且就她嫁入隆昌侯府的那些日子,也没有过多少顺心的时候,她积极争取,为自己选来的路,不过如此。
    与《余公案》一样,这一本也不能让人与她联想上,为了隐去真事,莹月将背景设定到了扬州。
    一个家底不错的地主家,养了四个女儿,俱不同母,性情喜好各有差别,总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生出争竞,日子过得琐碎而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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