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分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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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哪里犯得上他动怒,带着纸页香气的手尖蓦地勾起少爷的下巴,舌头填满彼此口腔的瞬间,微尖的甲片若有似无划拨过沈绪吞咽的喉结,令某人因紧张刺激而加深迎接的反应。
    结束时,男主说,谁都不能跟我争宠,汪汪。
    沈绪快被他弄瘫了。
    靳博安才拉他起来,总躺着对你的脚踝没有好处,咱们去四周林荫道里散散步。
    沈绪旋即多了一个心眼,男主的催促里夹杂着浅浅的喘,深邃的眼神丝不掩饰得飘散出浓稠的黏丝,跟他走到无人的羊肠小道里,指不定会再干点别的。
    估计是那天宣泄得匆匆忙忙,久积的火又达到了顶端,缠人得愈发紧了三分,逮着机会就贴过来了。
    我也不能总叫他得逞。
    行。沈绪故意引路在前,偏离了男主预定的航道,往年轻人最扎堆的热闹里走。
    且不说那些外国人,就是好多东亚来的游客,在看见男主过来的时候,宛如河滩芦苇荡里惊起的鸥鹭,纷纷扬扬乱撒着视线里的火热。
    特别让沈绪满意。
    即使男主的表情从春天掉落入严冬腊月,掩了一层料峭的阴翳。
    能让他极速变脸的人也只有我,沈少爷就更满意了。
    双胞胎兄弟也混在人群里,莱森闪烁着迷人的魅力,火辣的短裙美女们都以崇拜的眼神围绕着他,而卡尔因为前几天遭了罪,原本就有点冷的性格更沉郁了些。
    不过看见二人过来时,卡尔主动过来问好,礼貌地叫了沈绪,对靳博安则是服帖。
    沈绪以肘捣他,悄声说,你对我弟弟做了什么?他怎么对你比我还亲。
    靳博安笑笑,稍微语言安抚了一下,暗示那天的糗事不会讲出去的。
    毕竟大男孩的面子堪比天大,沈绪都没想到这一层,竟让男主抢了先机。
    不过也无所谓。
    莱森则环臂抱着,对两人笑道,要不要玩玩攀岩?一副冒险家的挑衅轻笑,对自己的肌肉力量信心十足,其实也是为了博取众美女的欢心。
    庄园里的攀岩墙大约十五米左右,安装了10.5mm的主绳,有专业的工作人员负责拉绳,下面垫着充气软垫,保证游客们的个人安全。
    沈绪摇摇头,他吊威亚没问题,总被扯得飞来飞去也蛮刺激,不过考验手脚并用的力量运动还是免谈。
    靳博安淡然望了一眼,玩玩也是无妨。
    周围的男男女女立马起哄喊叫,西装哥哥也要攀岩吗!好耶好耶!
    快脱快脱!
    靳博安平日习惯穿休闲西装,再热的天也会穿优质真丝衬衣搭配修身长裤,将领口的纽扣系到最高,一袭从容高雅,但也渗透出禁欲般的冷峻。
    等他十分钟换了衣服来,围观的人也多了些许,虽然攀岩墙平常玩得游客不算少数,爬上去的七八个人也都拴着主绳缓缓滑落下来,大概是为了给山庄的小少爷腾空场地。
    靳博安穿得一身运动半袖加长裤,从来没见过他如此妆扮的沈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那肌肉包裹在西装里分明毫无勾勒,但被运动衣随性地描画后,则是放肆释放无与伦比的雄性激素,连八块腹肌隐约的线都隐藏不住,从单薄的棉质t恤里跳脱而出。
    沈绪蓦地想起那夜奔撞双股的力道,每一块肌肉都是凶手。如此一想令他口干舌燥,从自动贩售机内买了两瓶苏打水。
    靳博安伸展双臂,如同帝王一般等待专业的工作人员替他系上安全主绳。
    莱森隐觉投放在自己身体上的崇拜视线转移方向,都去了另一边。
    对于年轻气盛的男孩子来说,失去目光追逐等于临上战斗场前失去了一半的尊严。
    他朝工作人员挥挥手道,不用给我安装绳索,我徒手就可以爬到顶层。此话不假,毕竟这块假岩石从出现那一天起,莱森就不知道攀爬过多少遍,称其轻车熟路不为过。
    靳博安则叮嘱,我的绳索请安装牢固一些。声音虽低沉,却让莱森得意洋洋得笑起来,博哥你也太胆小了。用手指比划一下高度,就是随便玩玩,爬到七八米咱就下来。
    靳博安笑笑不说话。
    沈绪才是虚惊一场,他真怕靳博安执拗得也不要系安全主绳。也劝莱森道,真的就是随便玩玩,你注意点安全。
    莱森双目闪烁志在必得的狡黠。
    两人谈话间贴敷在攀岩壁前,崇拜莱森的粉丝团发出尖叫,森森加油!登顶成功!
    森森你快一点!你把另外一个远远甩在后面,我愿意陪你睡十次!
    莱森仿佛受到极大的精神鼓励,挑选好一条攀登路径,双手选好第一处着力点,手腕与掌心一齐用劲,登出第一步来。
    攀岩运动又被称作悬崖峭壁间的芭蕾舞,姿态要求协调有序,切不可过度强求速度,除非四肢百骸里存储足够的力量,且胆识过人,是一种集娱乐、刺激、与挑战并存的危险游戏。
    莱森对自己的体能充满信心,爬到五米高度的时候才刚用了几分钟时间而已。
    他也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虽然没有系安全主绳,但是捆在身上的腰带自备着安全挂钩,攀岩并非比拼速度的游戏,适当的休息调整尤其重要。
    选好脚底的着力点,莱森取出挂钩准备套在攀岩石块相嵌的铁环上。
    靳博安从他身边不疾不徐地超越了过去。
    靳博安之所以会慢一点是因为他先选择好了最佳路径,既可以保证自己顺利登顶,还离竞争对手距离近一些,保证能看清彼此的速度。
    下面人顿时笑喊道,森森,追上了,追上了!你还不快一点嘛!
    对于极限挑战运动,外国人的热情总是无比亢奋,仿佛无惧死亡的挑衅,只想在生存与死亡的边界中求得活着的刺激。
    莱森断不可能服气,索性不休息了,调整好气息,以绝佳的弹簧姿势,往高处追了几米。
    靳博安明显落后于他。
    莱森对自己的优势十分熟稔,知道对方是第一次攀爬,应该在十米左右的地面距离就会累得气喘如牛。
    于是他在四十分钟攀爬在十一米距离的时间节点,第二次取出挂钩挂好自己的身躯。
    靳博安果然累了,也在他脚底一米距离的位置停了下来。
    居高临下地俯视对手令某人咧开嘴,露出更多雪白的牙齿,笑,博哥,差不多了,咱们就到这里吧。
    能在某些方面击败一个优秀的人会令男人的虚荣心得到最大满足,莱森虽然也是第一次见到靳博安,然而爷爷却时常提起此人的优秀。
    靳博安学习好,品貌高,样样精通,是不可多得的才能之士。
    沈庭学这些洋洋洒洒的溢美之词令饱受西方教育的莱森听得如云似雾,直到真有如此优秀的人出现在家里。
    靳博安果真非同凡响,不但爸妈喜欢他优雅的谈吐教养,连佣人们也尊敬他的礼仪气度,何况他还能与自己所学专业谈一说二,拉丁语著作中难以翻译的词句找他也很容易得到解决。
    不得不说,靳博安如传闻一般,无所不能。
    不过此刻的靳博安却是虚弱的,从他苍白的面颊反应出再杰出的人也会拥有某个弊端。
    莱森忽略逐渐远离的叫好声,再次提醒靳博安道,咱们差不多这里就可以停止了,再往上的几米距离难度系数大,几乎是初次选手不好掌控的。
    靳博安始终保持微笑,仰头道,谢谢你的提议,不过我还是很有信心能登到顶上。言下之意则是,你可以先下去。
    莱森大约也猜到对方的意志力坚定,解开挂钩准备先他一步。
    最后的距离确实危险异常,仿佛巨浪蜿蜒的弧形浪头,虽说攀登的扶手越来越密集,但其实因为手心分泌的汗液粘滑,每攀爬几处就该防止滑脱。
    莱森逐渐力不从心,双臂隐约麻木酸困,虽然这条路径他来来回回爬过无数次,可是靳博安才是第一次的初试者,居然能做到越来越快,而且越来越稳固。
    仿佛他之前的汗流浃背都是虚假的假象。
    靳博安始终在他小腿齐平的位置,不进不退,不领先也不后让,就是咬得刚刚紧切又逼近的位置,令人焦躁烦恼。
    莱森道,博哥,你可还好吗?要不然
    靳博安突然笑了起来,他那种笑意是从不会在生活中露出的嘲讽,甚至冷得令人脊骨发寒。
    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替人出主意无论好的坏的对的错的,喜欢以你自己的意识为中心
    管好你自己的嘴吧,如果不想被拔掉舌头的话。靳博安的潜藏的实力突然释放至最大化,他竟然在最险峻的位置采用极端手法,双腿绷足力道弹簧一跃,从十几米的悬崖峭壁间如一只灵活的猿猴率先登顶成功。
    杀了莱森一个措手不及。
    莱森许是没聊到这种出乎意料的翻转结局,许是因靳博安突然的弹跃惊了一下,双手的抓握感顿时失去平衡,从高空一滑跌了下去。
    啊啊啊啊!地面间看热闹的人发出急迫的尖叫,甚至有人疯狂地推动安全气垫,生怕莱森掉下来错位摔死。
    靳博安抽紧腰间主绳跟着一同跳跃下去,双臂一展接住了莱森的腿。
    沈绪吓得双手一捏,居然把两瓶苏打水的塑料外壳给攥得七扭八歪,他回想起来自己曾接到过坠落的安影帝,想也未想飞快地扑过去想搂着靳博安。
    他身旁的人似乎看出他的动机,紧紧摁住他不准沈绪自寻死路。
    而拉扯着安全主绳的几个工作人员则拼命扯紧绳索的一端,生怕两人同时掉落受伤。
    十几米的高度掉下来只需几秒钟的时间,几乎是一眨眼,靳博安的腰际绑缚的腰带冲力最高极限是重达半吨,但是猛得将他扯住的恶性后果,是他怀里抱着的人难免会甩脱出去。
    莱森在五米左右高度的瞬间因为惯性斜飞而出,索性人是大半截身躯爬在气垫上,因为惯性使然再弹出半米距离,整个人滚到地面则是腿先触地。
    莱森抱着膝盖可悲的吼叫,剧烈的疼痛使得他不停发出呐呐的救呼声,生命是没有暂时危险的,很快就被城里的救护车拉走。
    剩下的人则围着靳博安,他用双臂接住了坠落的莱森,两条胳膊的肌肉出现密密麻麻的毛细血管崩裂的血点。
    沈绪吓坏了,厉声要求救护车把他也拉去医院。
    靳博安用振麻的单手摸摸少爷的头,宽慰笑道,没事,别怕!
    沈绪当然害怕,强行将人摁在单架上,指挥救护人员把人拉去做各项检查,最好的检查。
    因为这一场乌龙赛事,沈君琦不得不拆掉了庄园里的攀岩壁,尤其惹出事端的还是自己的儿子,他自己不听劝告硬要徒手攀岩,活该只是一条腿骨裂。
    靳博安立刻成了莱森的大恩人,索性他也没事,两条胳膊的肌肉轻微损伤,精心调养几日就好。
    沈绪跟公司那边又请了几日假,每天乖乖地陪在男主身边,给他端汤送药,一点少爷脾气都没有。
    待五六日后,沈庭学才将几个孩子全部叫到身旁,先严肃地批评了莱森的玩闹给家里带来了不好的影响,让他要学会量力而为,不要总是自以为是。
    莱森惭愧至极,对靳博安说了好几次道谢的感恩话,一点也想不起那天危险是如何发生的,只觉得自己能活着多亏对方反应敏捷。
    沈庭学当着靳博安朝几个孙子教育道,沈家能做到在龙城第一也不光是他一个人坚守初心的功劳,主要还得靠朋友亲人的鼎力支持。
    他说他早不生沈绪的气了,沈绪浪子回头勇敢挑起公司重担,已经很值得敬佩,其他人也要向哥哥学习,早一点完成学业,开拓事业,不要耽溺玩乐毁了人生。
    莱森与卡尔又回想起之前戏弄大哥的种种错误,如今都冥冥中得到教训,前后给沈绪道歉,希望他还能来玩。
    沈绪抿了抿嘴,当着众人面给爷爷跪下,禁不住号啕大哭起来,说自己混了头逼爷爷让出公司,如今他诚心想请爷爷回家。
    不论国外国内,沈绪想让沈庭学在祖宅里安度晚年。
    沈庭学则满意得点头道,你开始能知错就改爷爷也很高兴,但是爷爷也不能总陪着你,你应该学着走自己的人生道路,学会成长,有朝一日变得更强大,爷爷再荣归故里。
    其实沈庭学也并非不想回去,但是靳博安的潜台词肯定是不同意他回去的,否则沈家后厨的菜品秘制配方,怎么会被他带到这里来专门教会美娜烹饪。
    沈庭学欣赏靳博安的能力与才华,但也惧怕他未来的手段,他曾是在梦中见过靳博安整死沈雅辰与樊丽丽的手段如何毒辣。
    两个孙子前后出事,沈庭学的心里明镜一般,以后他要好好□□沈家所有人,千万不要随意触动靳博安的逆鳞。
    否则真的可能不得好死。
    而靳博安的逆鳞就是沈绪。
    沈庭学早就知道了。谁都不能动沈绪,他应该早点教会其他几个傻瓜蛋孙孙。
    虽说不上牺牲沈绪一个人自由,来换取沈家其他的人的平安,但靳博安在梦中对沈绪的执念是毁天灭地的,那段恐怖的梦魇决不能再来一次。
    世界不能再被摧毁第二遍。
    沈庭学驱赶走其他的人,叫跪地不起的沈绪起来说话。
    沈绪真怕爷爷还恨他,可是沈庭学已经起身搂住笨孙孙的肩膀,爷爷会回家的,小绪放心,你也看到了这边生活悠闲,我再待个一两年就回去。
    摸摸沈绪的头发,突然笑了起来,我看博安手臂受损这几天,你很关心他啊,爷爷问你个问题你就没有考虑过跟他结婚吗?
    沈绪手上不曾取下的蓝宝石戒指即是证明。
    靳博安一点点在吞食沈绪。
    他会全心全意爱着笨孙孙的。
    不过沈绪却变了脸色,摇头拒绝道,我我可不想结婚,爷爷你不是都让我们退了婚约嘛,就不要再提了。
    沈绪当然有自己的担忧。
    他是不可能跟靳博安再订婚的。
    书上说的很清楚,他与靳博安在作者笔下,就是从订婚后产生一系列的烦人问题接踵而至,虽然目前一切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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