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
李五:“……”
这种送命题根本就没有别的答案好吧。
李五乖乖道:“你。”
“好,那就跟我走。”
李五迟疑了一下,李继勉道:“怎么了?”
李五顿了顿道:“今天在校场上挥了两个时辰的刀,胳膊没劲,手抖得厉害,恐怕……”
李继勉好笑道:“我带你回房难道就只有那一件事可以做吗?”
李五心道,哪次去了不是就做那一件事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080章
李五被李继勉不由分说拖回了房间,看着他关上门顿时一阵紧张。
李继勉关好门转过身来, 看她站得离床远远的, 双手背在身后,一副警惕的模样, 心道自己难不成在她心里就是个大色胚?他分明觉得没有比自己更能忍的男人了。
“站那么远干什么,过来。”
李五犹豫了一下:“小将军,我先去泡壶茶来。”拿起桌上的茶壶便想绕开他出门, 结果刚走到门口就被他拦住了去路,看着他一步步逼近,往后退去, 直到退到墙壁退无可退, 被他用两只胳膊圈进了狭小的空间内。
“那天在军帐时吻我倒是吻得干脆,现在怎么又扭捏起来?既然晓得使美人计了,就该有这个觉悟。”
李五心道果然,一跟这人独处,他就满身的不正经起来。
“小将军,你刚才明明说, 不是来做……嗯……那事的。”
李继勉看着她模样, 坏笑了笑, 松开手:“也好,你去倒茶去吧, 今夜我们估计要很晚才能睡,确实会口干舌燥需要多饮些茶水。”
李五:“……”
李五心中哀嚎一声,该不会这人又想玩什么新花招了吧, 夺门而出,便听李继勉道:“别想着趁机逃跑,今夜你要是不回来,有什么后果你自己掂量着。”
片刻后李五拿着满满一壶水回来,迟疑着不愿进门,虽然想过干脆一去不返算了,可听李继勉的口气,今夜要是不乖乖地哄一哄他,怕是以后日子都难安宁,只得叹了口气,推开门进来,然而当她看到屋内的情况,却怔住了。
李继勉蹲在地上,正将地图铺开,听到推门声连头抬都不抬:“我还在想,你要在门口吹冷风吹到什么时候才肯进来。”
李五注意力完全被那张巨大的地图吸引了,控制不住身体地走过去道:“小将军,这是……”
“这是我们沙陀人行军打仗多年,用铁蹄为尺,以战旗为杆,一寸寸丈量出的山川地脉图。”
李五瞪大眼,这竟是那幅传说中的山河卷。
外人只知晓沙陀骑兵无往不利,迅捷极速,却不知道那是因为沙陀人有一份详细的山川地脉图,可以让沙陀骑兵永远在第一时间抵达战场。
关于绘制版图疆域,自武宗起便已有这个意思了,可是国域宽广,绘制地形实在太难,只能简略绘出道县边际,标出山川位置,这样的疆域图在行政上有很大的用途,可在军事方面,就有些局限了。然而沙陀人不同,他们天生擅骑,马蹄所到之处就是他们的疆土,自李制的祖父接受唐皇封赏改姓为李,入驻中原后,就开始绘制这张山河卷,如今历经三代,这张山河卷已趋于完善,不仅详细画出了疆域,对于山川地势的高低起伏全有标注,而一些关隘要地、历朝历代的兵家必争之地,更是标识得极为详细。
如此有重要军事意义的机密要图,自然保存得极为秘密,除了李制及其心腹根本就看不到,甚至知道这图存在的人都极少。李五之所以知道这副山河卷的存在,还是前世之时,李幽深感李制与李继勉父子日渐猖狂,派了内奸潜伏到李制身边,才知道李制手上竟有这样一副细致到可怕的地形图。
李幽知道后勃然大怒,遂认定晋李有谋反之心,下定了除去晋李一族的决心,然而就在那时李幽突然再次病重,无力对扛李制,紧接着过了短短的三个月便病故,将一团乱摊子丢到了李五头上。
且先不提李幽病故后,李制与李继勉父子二人猖狂到何种程度,李五听说这山河卷一共只绘出三幅而已,想不到李继勉手上竟有一幅,竟就这么摊在她面前了。
李继勉看着李五痴迷震惊的神色道:“不错不错,还看得出这地形图的厉害,来,今夜我有兴致,好好给你补补课。虽然我不赞同你的做法,但我既然松了口,就会全力支持你。从今日起你便算是我李继勉的部下了,以后跟着我行军打仗,一些常识你必须要知道,何种地形可以伏击敌人,何种地形易守难攻,何种地形适合骑兵行军,这些你都得牢牢记到脑子里去。”
李五一怔,没想到李继勉拿出这图竟是要给她讲课。其实随便拿沙盘演练,或是拿张小地图出来就可以了,而李继勉却拿出了山河卷直接以天下之势为课本教起她来,让她实在有些受宠若惊。
李五当即乖巧跪坐在李继勉身边,背直挺挺的,盯着他的眼神都发着亮。
李继勉看着她这模样,心道早知道这样能让她如此顺从,就该早一步这么做了。算了,若她爱宁静淡泊,他就给她安宁港湾,若她想驰骋沙场,他就给她兵马天下,必竟是他挑选的女人,也是他自找的。
两人围着这张山河卷一直聊到凌晨,当真是口干舌燥,茶水喝了一壶又一壶。李五看到这山河卷后整个人的心情都是激荡的,当初父皇曾派那内奸试图盗取这图,然而一直未能成功,没想到今日有幸得窥地图。
不过看李继勉连打哈欠困顿的模样,想到他明天还要去军营,李五也不好让他太累着,遂道:“小将军,这么晚了,要不你先睡了吧?”
李继勉确实也困了,点点头:“那今天就到这里吧。”说着将图卷起来,放到柜子里,转身看到李五要离开,道:“你干什么去?”
李五道:“小将军安歇,我也回去休息了。”
李继勉道:“我一开始说的话,你没听清楚?”
李五道:“啊”
“我一开始就说了,让你今天晚上陪我,走什么走。”
李五看看那张床:“要不我去隔间睡?”
李继勉道:“别废话,脱衣服,上床。”
李五:“……”
李五犹豫了一下,只脱了鞋,爬上了床。李继勉见状,压着她替她把外衣脱了,只着一身柔软舒适的里衣,这才抱着她躺下:“我说了什么都不会做就不会做,我已经退让到这地步了,你若不让我抱着你睡,小五,你可真没良心。”
李五躺下后还有些忐忑,看李继勉是真的只是抱着她,没有别的动作后,才稍稍心安。
说起来,就算跟李继勉这般那般,她也没有在他床上留过夜,今天算是她第一次在他床上过夜,明明应该紧张得根本睡不着的,可是大概是刚才兴奋过度,现在一躺下来,从心到身都放松了,迷迷糊糊要睡过去,就在这时感觉嘴唇上有一股濡湿感,不舒服地伸手去捂嘴,呢喃道:“小将军你说只是抱着我睡的,别闹我。”
李继勉低声道:“就亲一下,亲一下就让你睡,乖。”
李五于是拿开手,闭着眼,感觉到李继勉的舌头伸了进来,一下一下抵着她的牙关想要进来,本来不想松口的,想到虽然他口上说着要她讨好他,最后反而是他为了讨好她连山河卷都拿出来,遂松了口,任着他狠狠地攻城掠地,为所欲为了一番。
黑暗中,李继勉能感觉到李五有一下没一下地回应,心满意足地抱住她:“好了,睡吧。”
李五其实已经半睡过去,轻轻“嗯”了一声,感觉身边的人不再闹她,便也彻底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醒来,李五一睁眼就看到李继勉几乎贴到自己鼻子上的脸,心脏顿时漏跳了几拍。在一个男人怀抱里醒来的感觉有点奇怪,也有点温暖。李继勉似是还没醒,李五轻轻地将身子挪出他的怀抱,掀开被子看了彼此身体一眼,虽然抱在一起,里衣倒都是齐整地穿着,看来昨夜她睡下后,这李继勉当真守信什么都没做。
李五因是睡在床里,要下床必须跨过李继勉的身体。她半站起来,一脚跨过他的身子踩到床边上,就要收回另一只脚时,身下的人突然醒了,睁开眼看她横跨在自己身上的模样,怔了怔:“你干什么?”
李五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脚一扭,直接失了平衡坐了下去,顿时满面赤红手忙脚乱地要爬起来,却被李继勉按住。李继勉此刻已经看明白她在做什么,却故意按住她的腰道:“一大早这么热情?”
就在这时哈胡弩推门进来,大着嗓门道:“小将军,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声音被吞了下去,哈胡弩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女上男下的姿势,随即反应过来,立即转身,背对着两人嚷嚷道,“小将军,这大清早的,不太好吧,那词咋说来,白什么什么宣什么什么。”
李继勉道:“白日宣淫,虽然记不住成语,知道有这么个词对你来说也算是有进步了。”
便见李五如猎豹一般直接跳下床窜到了屏风后,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李继勉拉都没拉住,坐起来道:“你先去院子外面等着。”
哈胡弩应声离开,片刻后李五穿好衣裳从屏风后走出来:“那我先出去了。”
“慢着,等我换好衣裳跟你一起出去。”
“不了吧,太……尴尬了。”
李继勉好笑道:“反正你我的关系,他们早已认定是那么回事了,现在这房子里还觉得尴尬的,也只有你了。”
李五无力反驳:“……”
李五跟着李继勉走出院子,果然哈胡弩脸色镇定,完全没有探究或是惊讶的表情,仿佛这两人一大早从一个房间里出来,才是正常的。
三人来到堂屋,玄友廉已经在桌边坐着吃起了早饭,看着这三人进来,抬了抬眼,又垂下眼继续喝粥,淡淡道:“今日起的都挺迟的。”
李五看着玄友廉有些不好意思,明明昨夜答应做为答谢去替他推拿穴道的,结果没给出任何解释就爽约了,到饭桌边坐下,就有一名婢女给她盛上一碗粥。
李五看了一眼眼前的粥碗,将头微微偏向玄友廉,低声道:“对不起,廉公子,昨夜突然有些急事,所以没能赴约,不若今晚——”
李继勉走过去,在李五身旁坐下:“昨夜跟你讲的那些只是些皮毛,行军打仗,局势千变万化,你要学习的还有很多,今天夜里继续来我房中。”
李五:“……”
玄友廉看向李继勉,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是生气还是别的什么,口气淡淡的:“原来小五昨夜一夜都在你房中。”
李继勉比玄友廉的表情还要无所谓,道:“我提拔小五当了小队长,自然要负责到底,需得好好传授她些知识,昨夜聊得太晚,所以索性让她睡我屋里,你也知道,我跟她的关系其实也不必分居,是她一直害羞放不开。”
李五:“……”
李五捧起粥碗如喝水一般一口气喝了下去,放下碗站起来道:“我吃饱了,我先去军营了,你们慢慢聊。”
李继勉看着李五头也不回地冲出堂屋,冲玄友廉笑笑道:“看到没有?这丫头脸皮薄着呢。”
玄友廉的粥碗中还有小半碗,看他模样也不大吃得下去了,起身道:“我亦吃饱了,先告辞了。”
李继勉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粥,看着玄友廉走到门口了,才出声道:“慢着。”
玄友廉停下脚步:“还有什么事?”
“你住进来无非是想确定小五和我的关系,如今你已经确认了,也该死心了吧,别在我家里耗着了,赶紧搬出去吧。”
玄友廉身子僵了僵,抬步一言不发地跨了出去。
李继勉心情大好,多喝了两碗粥,这才带着哈胡弩去了军营。
哈胡弩道:“小将军,你这是和小五和好了?”
“嗯。”
“那就好,对了,有件事,我觉得得跟你好好聊聊。”
“说吧,什么事。”
哈胡弩挠了挠头发道:“小将军,我觉得,你可能要注意一点小五的状况。”
“什么意思?”
哈胡弩道:“你跟她那啥的频率,按理说,小五是正易受孕的年纪,小将军也是生龙活虎的,这要是一不小心结了珠胎那可不是小事。她年纪小,对这种事是没什么自觉的,这种事只有小将军你注意了,算算她那日子啥的,。”
李继勉道:“看不出来,你这万年老光棍,心里想的到挺细致的?”
哈胡弩道:“小将军,我是没娶妻,又不是没女人,我年纪长了你一轮,自然比你知道得多些。你可别嫌我啰嗦,这事可不是开玩笑的,呆在军营里成天刀啊枪的,要是小五真的怀上了,可不能随着她乱来。”
李继勉道:“行了,我知道了。”他压根没碰过小五呢,怀个兔了啊,这哈胡弩根本就是瞎担心,不过听着哈胡弩这番话,李继勉心里却起了一个心思,看得出来李五对他并不排斥,有些事虽然羞耻些,他磨着她磨个一时半刻,她便也同意了,难不成一直不同意与他迈过那道槛,拿贞节说事,是担心受孕不成?
当天下午,李五早早地从军营里回来,见着玄友廉已经在家了,便道:“廉公子,现下可有空?去花园里坐坐?”
玄友廉也是刚从政事厅回来,道:“也好。”
两人坐到花园亭中,李五自然而然地坐到他旁边,执起他的手道:“正好无事,我替公子推拿一会吧。说起来,自我学了这套推拿手穴的方法,廉公子似是许久没发过病了。”
玄友廉道:“是的,有三个月未曾发病了。”
李五笑道:“看来那医书上的推拿法子还是有用的。”
玄友廉心道,有用的是你,嘴上却道:“嗯。”
李五捏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一节一节揉按着,随口道:“那日在浮川书院抓到的两名歹徒可曾查出来身份呢?”
玄友廉顿了顿道:“人死了,线索全断了,暂时查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