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话管用吗爷爷！”
    “现在知道叫爷爷了？刚刚谁说我是小孩的？”
    “我错了！我现在就收拾好，去辅佐爷爷捕捉奶奶！您可千万别让姜先生和姜太太为难姜沐！”
    “你最好自己来跟公公婆婆相处一段时间，他们了解你之后，事情就简单多了。”
    “我跟姜太太约好了，漫画热度超过前一部之前，不能见面！
    现在《小尾巴》人气还差七万多就超过《化蝶》了，比想象中还快，所以还不如沉住气，再等一星期！”
    “也行，这星期你就先哄回雷娜。”
    “是你哄！不是我哄！我只是帮你出主意，关键还得靠你自己的诚意！”
    哄雷娜计划，在早上八点正式开始。
    花束是孟可青亲自搭配的。
    感到雷娜老宅的时候，是上午九点整。
    姜衍想到的见面计划神乎其神——
    他让孟可青办成捣蛋的小屁孩，用石头砸雷娜家窗户，他出面阻止，英雄救美，然后顺便被雷娜请进屋喝杯茶。
    “我说您还是准备好孤独终老吧。”可爱多女士这样评价他的计划。
    “你想看你男朋友今天下午去天桥下要饭吗？”老头这样威胁军师。
    “我已经26周岁了姜大爷。”可爱多女士义正严辞：“您把我看成小孩子我很开心，但实话说，我这岁数去砸人家窗户捣蛋，在没有未成年保护法的情况下，没准要被拘留罚款，甚至关进精神病院！”
    两人站在雷娜家门口雄辩，谁也说不过谁。
    最后可爱多女士牙一咬脚一跺，把捧花递到姜老爷子手里：“帮我拿一下。”
    姜老爷子顺手这么一接……
    可爱多女士陡然一按门铃，小兔子一样飞奔逃走了！
    姜衍：“喂……喂！”
    就在他毫无准备的时候，雷娜打开了门。
    她穿着烟灰色大衣，头发精致的盘起来，脸上的皱纹比照片上明显一些。
    只是那双眼睛，和年轻时别无二致，也和他梦里一样。
    姜衍忽然像个局促的男孩，低头看着手里的花，板着脸解释：“路边的花店搞活动，硬要推销给我。”
    此时此刻，雷娜仰头沉默地注视老头。
    她已经躲在门板后，偷听十几分钟了，一颗心提在嗓子眼，生怕这个白痴临阵脱逃。
    她本来是打算甩脸色给他点教训，这一刻却只是问他：“搞活动，你只买了一束？”
    “一束还不够多吗？”姜衍皱眉抱怨：“这种不实用的东西，任何推销员都别想用它换走我钱包里的票子，要不是……”
    他忽然不说话了，傻傻看着雷娜。
    一阵沉默。
    雷娜挑眉冲他笑：“要不是……我们这些傻妞喜欢？”
    “没有‘们’。”他态度严肃。
    雷娜：“什么？”
    “要不是你喜欢。”他说。
    躲在墙角的可爱多一握拳，突然低吼一声：“耶！”
    还能说什么呢……
    姜家男人撩妹的天赋技能是满点的！
    第80章
    “你就是嘴甜而已， 从来都是这样。”
    老宅后院里阳光正好， 老头老奶奶的面容在阳光下仿佛恢复年少的神采。
    “我这辈子只听你一个人夸过我嘴甜。”姜衍实话实说：“你知道我不会恭维人， 只会说真话。”
    雷娜背过身，气道：“那你怎么忍得住这么多年不见我？”
    姜衍一愣，迈步绕道她面前，低头盯着她认真的说：“我每天都能见你。”
    雷娜抬头：“从照片里见我？”
    “不。”他摇头：“每晚躺上床， 闭上眼，我没多久就会看见你，有时候一起爬山， 有时候一起滑雪， 下班回家的时候，你会冲出来搂住我。”
    “对我来说， 这些梦才是这些年来的生活，没有你的白天，只是每天持续十多小时的恶梦。”
    雷娜仰头看他：“你真是个会自欺欺人的混蛋！你难道就没想过我的感受， 这么多年来， 我每一天都……”
    “还在恨我？”他问。
    “每一天都在后悔！”她咆哮：“那时候，我以为自己已经想方设法照顾你的感受了， 离开你之后，我才发现自己永远只会照顾自己的感受。我想等你消气了就回来找我， 可过了大半年，你都没出现，我等不下去了，想主动对你道歉， 可你已经结婚了……”
    姜衍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因为离婚前，他表现得就像个精神失常的躁郁狂，他以为她不会再想回来了。
    “你切断了我回头的路！”雷娜眼泪溢出眼眶。
    姜衍紧张地低下头，不敢注视她双眼。
    忽然想起了军师的锦囊妙计，于是他转身，从后院的躺椅上，拿起刚被抛在一边的花束。
    他找到夹在花里的道歉信，激动万分地递给雷娜。
    以为所有矛盾就此就该迎刃而解了。
    却没想到……
    原本只是闹闹小脾气的雷娜，忽然间脸都白了。
    她惊怒地仰头看向姜衍：“这真的是你写的？”
    “什么？”姜衍觉得她的表情不太对，好像不是感动。
    雷娜气得捏皱了“道歉信”。
    这信如果出现在电影里，出现在小说里，或许能让女性观众感动得泪流满面。
    但人气恋爱漫画家可爱多女士忘记了一点：女人的直觉很可怕！
    雷娜一眼就看出这信里的语句不符合姜衍的说话习惯。
    真正相爱的两个人，他眨一下眼睛，她都能猜到他是想打高尔夫了，还是想吃奶酪馅饼了。
    她很清楚，这个男人的脑子里，控制感情表达能力的部分，只有芝麻大那么一小点，借他五十个脑子，都写不出这么动人的“道歉信”。
    事实上，这封信简直是为了感动女人量身打造的，恐怕只有身为女人，才能写出这么天衣无缝的言语。
    “实话告诉我！这信是谁帮你写的？”雷娜危险的眯起眼。
    姜衍：“……”
    前妻这些年来从师福尔摩斯了吗？
    孟可青此刻已经挥一挥衣袖，“功成身退”了，完全没料到，自己一份绝杀信，害得姜老头到手的老婆又变脸了……
    姜家大宅里，还在鸡飞狗跳着。
    姜路易因为早有行程安排，没空继续教育儿子，第二天早上已经出门了。
    家里只剩下姜太太和陈姨，在家看守小太子。
    中午吃饭的时候，姜如意第一次像个好姐姐的样子，主动端了饭菜，上楼送给弟弟。
    自从昨晚得知可爱多大大上了她弟弟的贼船之后，姜如意震惊之余，还有了种种猜测。
    她昨晚一直翻来覆去琢磨道半夜三点，还是没琢磨出头绪，所以决定亲自向弟弟套话。
    “你也不用太难过，爸妈目前只是不了解可可，以后会船到桥头自然直的。”姜如意安慰弟弟。
    弟弟完全没有难过的样子，接过饭菜，往阳台小圆桌边一坐，默不吭声开始吃午饭。
    姜如意小碎步跑到他对面坐下：“可可搬家的事你知道吗？”
    姜沐抬眼狐疑地看她。
    姜如意继续打探：“妈说你上上个月，带她去德国度假了？”
    姜沐低头喝了口奶油蘑菇汤，闷声开口：“你想问什么就直说。”
    姜如意讨好地笑了笑，伸着脖子小声问弟弟：“她不会是怀上了吧？躲起来养胎了吗？这要是婚前产子，岂不就是私生子了？”
    脑洞可以说是宇宙黑洞了！
    姜沐一口汤都喷了，怒不可遏抬头呵斥：“你能不能少看点言情肥皂剧？”
    “你别跟我装了～”姜如意对自己推测道半夜三点的结论非常有信心：“不然她干嘛好好的辞职又搬家呀？是不是怕熟人看见肚子大了？”
    “滚蛋。”姜沐连解释都不想解释，要不是亲姐姐，早被他从阳台扔出去了。
    “不承认就算了～凶什么凶～”姜如意用自己的黑洞脑子展望未来：“我都还没追上陆明昊呢，你都有私生子了，男人果然都猴急猴急的……”
    “可是孩子生下来该怎么办呢？爸妈一定不承认的，那你岂不是要一边上学一边带孩子？学校允许学生背着孩子上课吗？”
    姜沐已经无语了，抽了张纸巾擦擦嘴，面无表情看姜如意：“姐姐真是为我和孩子操碎了心。”
    “嗨呀～怎么说都是我亲侄子嘛～”
    姜如意其实很喜欢小孩，想着可爱多大大要画画，没时间照顾孩子，于是如意公主提前把当祖宗的心都操完了：“实在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帮你们带孩子，等你寒暑假回来再把孩子还给你，就你这吊儿郎当的样子，也不像能当爸爸的人，孩子确实得我这样成熟的长辈来照顾。”
    姜如意自顾自碎碎念：“不过，现在问题是这孩子该怎么上户口呢？我都没经验……”
    姜沐冷笑：“等孩子真出来了，你再操这份心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