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
杨青月虽然一直沉默不语,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他什么都没有猜到。
“朱慈炆,建文帝宝藏……”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江雪寒。
江雪寒耸了耸肩膀,“这也算是物归原主了,不是吗?”
原本属于建文帝的宝藏与江山,兜兜转转再次回到建文帝的手中,这也算得上是因果循环。
杨青月低声浅笑,“不错,物归原主。”
他的容貌本就极好,如今低头敛眉,更显如琢如磨,让江雪寒心中不由感慨:这厮的容貌看起来倒是蛮赏心悦目。
她以欣赏的眼光看杨青月,然后被杨青月抓了个正着,“雪寒姑娘,不知月的容貌可还能一看?”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于崇祯帝朱由检,有人认为他其实挺努力的,但是实在太倒霉;也有人认为他努力归努力,但是毛病也不少,比如猜忌什么的,而且有人认为他不应该杀了魏忠贤,最后让东林党独大,所以想跟大家共同探讨一些,我觉得这里还蛮有意思的。以前一直认为明熹宗昏庸,魏忠贤是大坏蛋,可是后来查资料,发现有人却持不同的意见,认为魏忠贤虽不是好人,但是东林党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空谈之风盛行,又因为代表着江南地主利益,所以导致江南明明经济发达,却不怎么交税,反而把压力分担到农民身上,导致农民起义,而且东林党的几个核心人物,比如钱谦益之流的,最后还带头降清。大抵就是这个样子,大家怎么看呢?
45、那个报仇的渣男(七)
江雪寒大大方方的回答,“青月公子谦虚了, 以你的姿色说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不为过。”
杨青月挑眉,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些话彷佛是用来形容女子的。”
江雪寒摊手, “但是谁也没说不能用来形容男子, 不是吗?”
杨青月含笑,“雪寒姑娘总是有诸多理由。”
江雪寒理直气壮,“有理走遍天下。”
两人边斗嘴边往回走,宫中巡逻的侍卫暗卫一无所察。
与此同时, 朱由检父子此时也在讨论他们。
朱慈炆疑惑的问朱由检,“父皇, 刚才那位姑娘是你的老乡吗?”
朱由检捏了捏他的小手,“是啊。”
朱慈炆疑惑更深,“可是父皇你的家乡在哪里?”
朱由检目光悠远,“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朱慈炆想了想,下定决心:“父皇, 如果你想家的话就把公务交给我吧, 我帮你处理,然后你就有时间回家了。”
朱由检抱住朱慈炆, “傻孩子, 我已经回不去了。”
他的家在遥远的现代,而且他是因为车祸而死才穿越的,即使回去了也没有身体,况且如今他在这里有家有孩子, 还有一群嗷嗷待哺的臣民,他又如何舍得回去?
朱慈炆安静的靠在朱由检的身上,父子两人共同享受着这一刻没有奏章的静谧的生活。
过了许久,朱慈炆才开口,“父皇,要是再不处理奏章,你就要上朝了。”
朱由检哀嚎,“做皇帝怎么就这么难呢?”
皇帝父子不得不重新开启勤政模式。
不提这两父子是如何加班加点处理奏章,只说江雪寒和杨青月处理完宝藏后续以后就回到了客栈,曲云迫不及待的带着他们回了五毒教总教。
在五毒教总教之中,江雪寒为孙飞亮去除了蛊毒,更是以那一箱子的珍贵的药材为他调养,终于让他恢复了原本的样貌。
“阿亮……”曲云看到恢复原本俊秀儒雅的孙飞亮,嘴角展开一抹笑容。
“云姐……”孙飞亮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满室生辉。
江雪寒默默的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了他们,但是受到他们感情的感染,江雪寒的心思难得产生了一些波澜。
曲云和叶晖,孙飞亮和曲云,这其中是一笔扯不断理还乱的感情债,但愿曲云能够得到她的幸福吧。
她一边想着一边漫不经心的走着,然后就撞上了杨青月。
“杨青月?”她眉毛一挑,“你怎么会在这里?”
杨青月很淡定,“散步……”
“散步?”江雪寒看着优哉游哉的杨青月,相信了他的说辞。
杨青月见她今日似与以往有所不同,奇怪的问道:“怎么了?”
江雪寒摇头,说道:“只是见孙飞亮恢复了神志,有些感慨罢了。”
杨青月倒是很淡然,“此乃好事。”
江雪寒笑道,“确实。”
两人干脆一起散步一边聊天,“我私心里觉得相比叶晖,还是孙飞亮更好。”
杨青月询问,“怎么说?”
江雪寒回答,“叶晖重视礼法正统甚于他与曲云之间的感情,这点我并不喜欢。”
在这个综合世界当中,剑三门派虽然守望相助,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他们内部没有矛盾,比如说藏剑和霸刀,就颇有些面和心不合的意思,再比如藏剑的老庄主叶孟秋,对着五毒教就有些不太喜欢,所以极为反对叶晖和曲云的事情。
叶晖是十分重视礼法正统的人,所以他犹豫难以抉择,闭门不见曲云,终令曲云心灰意冷。
杨青月笑道,“总归是人家的事情,你又操的什么心?”
江雪寒也不生气,点头道:“确实如此,只是我以后若是要寻个道侣,一定要找个对我一心一意的,起码不能看中那些虚物甚于我。”
可惜她当年身为大师姐,积威颇重,居然没有几个人敢来追她,害的她单身了好多年。
杨青月笑如春风,“不错的想法。”
就在他们说话之间,一阵轻风徐徐而来,吹动树干微微摇动,无数落叶纷纷而下。
江雪寒见了,感慨道:“扫地大妈又要辛苦啦。”
憋以为大门派景色宜人、道路干净都是天生的,那是因为定时有人清理修剪,譬如少林寺一类的存在都有扫地僧的存在,五毒自然也不例外。
杨青月失笑,“人家见了落叶都是感慨春去秋来,你倒是务实。”
江雪寒耸耸肩,“我即使是感怀,也得是感怀生死循环。”可惜这种东西,早在她第一次见到修士身死道消的时候就已经感悟到了。
杨青月摇头。
江雪寒不服气,“你倒是说说看,我该说些什么。”
“无边落木萧萧下。”杨青月不愧是长歌门的道子,诗句那是信手拈来。
他边说着边伸手到江雪寒的头顶上,一片落叶悠悠的从半空中落到他的手掌心。
他含笑将落叶递给了江雪寒,江雪寒笑他:“你怎么不说落红不是无情物?”
话虽这样说,但她还是接过了杨青月手中的落叶。
杨青月也不与她计较,“可惜你手里这个是落叶,而不是落红。”
江雪寒还待与他分辨,却总觉得这落红一词似有些一语双关的意思。
她狐疑的看着杨青月,心疑他在拿自己取笑。
可是看来看去,却怎么也没能看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得无奈的放弃。
她没有发现,在她转移了目光了以后,杨青月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带着一些揶揄。
因为她并没有抓住杨青月的小辫子,所以也只得略过了这个问题。
好在杨青月不知是真的不清楚,还是故作糊涂,总而言之,他并没有深究的意思,任由江雪寒将话题扯到他处去了。
还真别说,抛开了平日那些争斗,江雪寒和杨青月其实是颇为投契的,他们观点相似、志趣相投,坐而论道,彼此都收获颇丰。
隔日,曲云来寻了江雪寒,对她医治孙飞亮一事表示感谢。
江雪寒摆手,“曲教主无须客气,我帮助了你们,自己也觉得极为开心。”
曲云一意坚持,“你大力襄助,我如果不有所表示,实在不好意思。”
江雪寒无奈,“可是我什么也不需要啊。”
曲云想想这些日子以来与江雪寒的相处,知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剑三门派都不穷,她又是谷主弟子,自然更富裕,所以她不缺钱;身为名满天下的江门子弟,她只会发愁父辈声名过盛,所以她也不缺名;至于权利,她似乎更热衷修炼打坐;至于功法,她既是名门子弟,自然不缺高深功法。
想来想去,曲云终于想到一处,“不若这样,我为你修书一封,请我师姐们找人为你训练你的兔子,我观你这只兔子,灵性有余而聪慧不足。”
江雪寒看了看脚边的金华,知道如果她不同意,曲云就不会安心,干脆大方的答应,“那就拜托曲教主了。”
曲云高兴的说道,“有什么拜托不拜托的,我虽然做了五毒教的教主,但是与七秀情谊犹在,这于我不过是小事一桩。”
她瞥了一眼无知无觉的金华,又说:“你放心好了,七秀训兔向来有一手,一定能把你这只兔子训练的又乖巧又听话。”
江雪寒对此倒是无所谓。
过了几日,曲云将写好的书信连同五毒教的一些秘药一同交给了江雪寒,江雪寒便带着书信,与杨青月一道踏上了去七秀的旅程。
七秀是一个偏女性的门派,所以七秀之内的一应装饰,多以粉色红色为主,让江雪寒看的颇为新鲜,倒是杨青月一路目不斜视。
江雪寒有些诧异,“你竟然一点都不奇怪?”
她知道有些男性,对于那种纯粉色的装饰是十分鄙夷的。
杨青月轻描淡写的回答,“习惯就好。”
江雪寒无语,“真是强大的回答。”
杨青月转头看她,“你为何总有那么多新鲜的用语?”
江雪寒想了想,说道:“可能是因为我整个人都比较新鲜吧。”
杨青月不做声。
江雪寒“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幽默感?”
杨青月反问她,“这竟是个笑话?”
江雪寒一本正经,“冷笑话。”
杨青月定定的看他,而后展开一抹笑容,“确实很冷。”
江雪寒:……
言归正传,两人求见了叶芷青便并把曲云的书信交给她。
叶芷浏览完曲云的书信以后,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
又问:“它在何处?”
江雪寒便将金华取出来交给了叶芷青。
金华离了江雪寒,便开始有些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