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啊？！”二柱挺住脚步，笑着回头问道：“在化妆品店开枪的事儿，是你领人干的不？”
    莽哥听到这话后一愣。
    “是不是？”二柱又问。
    “……是！”莽哥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别他妈撒谎，要不容易挨收拾。
    “啊！行，我知道了！”二柱点了点头后，转身就要走。
    莽哥一脸懵逼地问道：“然后呢？！饭呢？”
    “什么饭？”
    “你不问我饿没饿吗？”
    “啊，我就问问！”二柱扔下一句后，就挂上了房门。
    “我操尼玛，你不给饭，你问我干你爹老篮子？”莽哥咬牙切齿的蹲在地上骂了一句。
    ……
    下午。
    莽哥实在坚持不住的靠在暖气管子上刚睡着，郭秃子就拎着两桶带着冰碴的凉水，迎面泼在了莽哥的身上。
    “嗷！”
    莽哥打了个激灵后，扑棱一声坐起。
    “操你妈的！凉不凉？”郭秃子抻着脖子问了一句。
    “……你们到底要干啥？！”莽哥几乎要疯了一样的问道。
    “祸害你！”
    郭秃子扔下一句后，转身直接离去。
    晚上，临近四五点钟的时候，莽哥大脑极度眩晕，身体高烧不退，整个人意识都已经开始模糊，他身上穿着的衣服，被水浇透了之后，全都冻成了冰磕子，胳膊只要一动，就能听见嘎吱嘎吱的声响。
    “你们到要干啥……！”莽哥躺在地上，声音虚弱的冲门外喊道，但外面依旧没有回声。
    就这样，莽哥在房里又被关了三四个小时之后，精神几乎崩溃的要自杀之时，林军单手插兜，推开门从外面走了进来。
    “刷！”
    莽哥躺在地上睁开眼睛，费力的扭头看去。
    “啪！”
    林军走到莽哥旁边，伸脚踢了一下莽哥的脑袋，低头面无表情地问道：“遭罪吗？！”
    “……你找我到底是想怎么样？！”
    “小崔跟我多长时间，你知不知道？”林军蹲下身体后，拍着莽哥的脸颊问道。
    “……呼呼！！”莽哥剧烈喘息着没有吭声。
    “就你这样逼样的，我崩你都浪费子弹啊！”林军皱眉看着莽哥，咬牙回应道：“把你扔这儿三天，你能冻在地上，你信不信？！”
    “你到底要干嘛！”莽哥用进全身力气，低吼着问道。
    “……！”
    林军从兜里掏出烟盒，低头点了根烟后，继续说道：“你现在要想回到赵五哪儿，就一个办法！”
    莽哥闭着眼睛沉思半晌后，摇头应道：“我不可能给你当眼睛……死都不能！”
    “呵呵！”林军看着莽哥，咧嘴一笑。
    “唐人从冯子死了之后，赵五对新来的人都防着，就怕有鬼！”莽哥声音沙哑的解释道：“我们要想在唐人干，就必须得有东西押在他哪儿！我没家人……所以，他就要了我大哥家的地址，还有工作单位和孩子学校……给你干活，他们全得没！明白吗？”
    “是吗？”林军歪脖看向了莽哥。
    “不是知根知底的人，你们融府这边敢用吗？”莽哥反问了一句。
    第1470章 选择
    民房内。
    林军蹲在地上，一边抽着烟，一边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很在乎你大哥是吧？好，那我给你讲个故事，你仔细听好！”
    莽哥听到这话后，顿时一皱眉头。
    “敦化那把事儿，不光赵五亲自领着赵三去了，就连小二，黄浩明，还有z疆那帮人也全都到位了，为什么的是什么呢？为的是一次性整死大佛和小辰他们！”林军沉吟半晌后，轻声继续说道：“但事儿即将办成的时候，我却突然到场了。最后黄浩明没回来，赵三也被判死了！”
    莽哥听到这话后，内心疑惑，因为他不知道林军要说什么。
    “第二把事儿，我主动往浙江走后，小二，赵五，还有黄永利决定在干一把，但这次他们分了两拨人，一拨去了浙江，一拨准备偷着进石家庄整我弟弟！”林军眯着眼睛，抽着烟继续说道：“事先，我虽然在石家庄那边有安排，但绝对没想到不光唐丰过去找小伟了，就连新x那帮人也去了一半儿。三四车人，偷着要办小伟和子然，这事儿怎么看，怎么危险！对吗？！说难听点，即使我石家庄那边有准备，但两帮人突然整起来，啥结果也不好说吧？”
    “你想说什么？”莽哥被说的越来越乱，脑子有点捋不清了。
    “可就在新疆人和唐丰刚要动手的时候，警察却再次关键的把新疆人全抓了，让伟伟有了准备，这事儿……连同上一件事儿，挺有意思吧？”林军看向莽哥再次问道。
    “这他妈跟我有什么关系？！”莽哥歪着脖子，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注意你，是从你们来峰哥家楼下要办事儿的时候！”林军指着莽哥，再次补充道：“你在老吴车里偷了钱和东西！”
    莽哥听到这话后，瞬间就回忆起了这件事儿。
    “你很爱财，所以我对你上心了！”林军面无表情的继续说道：“刚开始让人关注你，是因为我觉得以后，能用上你！但没想到，我无意中发现了，你们要在敦煌弄小辰的事儿，所以，我能去敦煌是跟着你！”
    莽哥听到这话，脸色瞬间煞白。
    “敦煌的事儿结束之后，我觉得时机到了！”林军指着莽哥：“所以，就有了你在唐人ktv，无意中拿了几个说着河北话的毒贩子的货儿！”
    莽哥心里咯噔一下，头脑顿时清醒了几分。
    “你以为你捡了便宜，你以为没人看见你拿了货，所以，你回老家把东西卖了，三百五一克，对吗？”林军裹着烟头，轻声再问。
    “你他妈的……！”莽哥内心剧颤后，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大莽啊，我混了将近六年，今天也算有点成就了，所以，我告诉你一个道理！”林军拍着莽哥的脸蛋子，掷地有声地说道：“在这个圈里，你要有当儿子的谨慎，才能挣到当爹的钱！你觉得，你脑袋不空，那只是你觉得！明白吗？”
    莽哥咬着牙，嘴唇颤抖。
    “你怎么拿的那批货，怎么卖的，最后怎么存的钱，我一清二楚！”林军双眼盯着莽哥，话语无比清晰地说道：“敦煌的事儿，死了黄浩明，折了赵三，随后你就莫名其妙的拿到了这笔钱！事儿后不到俩月，浙江和石家庄同时准备开干，而最关键的新疆人，刚入石家庄境内，就被警察一锅端了？！这里面的故事，你能跟死了哥哥的赵五，没了儿子的黄永利解释清楚吗？！”
    “我操你妈！”莽哥扯脖子就要骂人。
    “嘭！”
    林军一拳砸在莽哥的脑袋上，随即站起身说道：“你拿货卖钱的事儿一露，赵五还没等开枪干死你，黄永利就得把你五马分尸！”
    “……你他妈坑我！”
    “是你太往钱上钻了，你不拿货，我能硬塞给你吗？”林军低头回了一句。
    “呼呼！”
    莽哥躺在地上剧烈喘息着，脑袋已经彻底乱套了。
    “大莽，我给你一个关乎与人性的选择！”林军叼着烟头，脸上没有一丝心软和怜悯的表情说道：“江湖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所以，它产生了什么后遗症，都是你应该承受的！给我当鬼，事儿要露了，你大哥一家都会没，但你不会得罪我，所以，我会给你一条生路！如果你不当鬼，拿钱的事儿我一露给赵五，你必死！”
    “林军，我……！”莽哥费力的就要起身请求。
    “你不用试图说服我！”林军皱着眉头回应道：“你觉得，我他妈要有一颗菩萨心，我能走到今天吗？！”
    莽哥顿时愣住。
    “你和我是对伙，明白吗？”林军单手插兜，轻声回应道：“你有三秒的选择时间，就三秒！要么你大哥活，要么你活！”
    莽哥听着林军的话，双眼充斥着红血丝，坐在地上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双手使劲儿的抓着头发。
    “一！”
    “我求求你，你别……！”
    “二！”
    “呼呼！”
    莽哥剧烈穿着粗气，脑袋靠在暖气管子上，张嘴说道：“你整死我吧！！我他妈不可能卖了……！”
    “刷！”
    林军停顿一下后，双眼没有任何留恋的迈步就往外走。
    莽哥盯着林军的背影，瞳孔放大，心脏嘭嘭嘭的跳着。
    “把钱的事儿先递给唐人，让他们自己跟赵五说！”林军冲门口的大柱交代了一声后，转身就要往门外走。
    “噗咚！”
    莽哥脑袋磕在水泥地面上，浑身颤抖，声音沙哑的突然喊道：“……别走，你别走！”
    林军站在客厅内停顿一下，随后转过了身。
    “……我当，我给你当眼睛……你别把我拿钱的事儿露出去！”莽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身体已经彻底虚脱，眼神看着近在咫尺的水泥地面，呆滞无比。
    “恩！”
    林军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后，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五秒之后，莽哥满面泪痕的抬起头，冲着门口的二柱，仿佛要印证什么似地问道：“要是你，你也会这么选对吗？！对不对？”
    一向爱扯犊子的二柱，听到这话后，脸上啥表情都没有，只听着有点矛盾的说了一句：“这个圈子，会把人性的自私无限放大……你是个牲口，但……也是个人啊。”
    第1471章 退
    林军到过民房的当天晚上，莽哥就被放走了。
    晚上，九点钟左右，唐人ktv大堂内，小超正和几个内保，站在走廊入口处聊天，而莽哥则是有些失神的走进来后，就直愣愣的就奔着休息室那边去。
    “哥！”小超叫了一声。
    莽哥像是没听见，脸色苍白的继续往前走着。
    “喂，哥！”小超又叫了一声，并且伸手拦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