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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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里有了大概的猜测,果然安娜挣扎片刻后还是咬牙坦白:“是这样的……方医生看我前台做的不错,叫我过去帮他忙,暂时顶下前台姐姐的空缺,标哥你知道的啊,我看着他那张脸,我一个“不”字也说不出口啊,我大脑空白的啊,等他笑眯眯把我送出来,我才想起来我好像……好像答应他了。”
    “什么?!”标哥激动地喷了安娜一脸口水,“那你走了我这里怎么办?!你对他说不出‘不’字,你就忍心对我说吗?长得帅了不起啊,抢我的人,我找他评理去……”
    他肥硕的身体往吧台外挤,一副要找人拼命的样子,安娜一听他要找方文修麻烦,吓得忙从背后抱住他,丹田一沉再一发力,可怜的胖子就被女壮士甩到墙上,痛得五官都扭在了一起。
    标哥身心都受了重创,颤着手控诉:“你你你……”
    “哎哟哎哟……”他气得吐血,抹了抹脑门的汗长吁短叹,“发了情的女人真可怕,发了情的咏春拳女传人更可怕。”
    “小没良心的,我知道你心早飞到对面去了,你走吧走吧。”他赶苍蝇一样赶着安娜,气呼呼地还是要往吧台外挤出去。
    “标标哥……”安娜不敢故技重施,只好撒起娇来。
    “你放心,我不去找你的心上人麻烦,我去韩国整容行了吧?妈的,总算知道梵高为什么要割耳朵了,这个看脸的世界逼死人,刀呢,给我把刀,我要把耳朵切了!”
    善解人意的梁暖瞄到吧台上放着的水果刀,马上体贴地递了上去:“标哥,给。”
    她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看好戏表情。
    标哥算是彻底败在了两个女人身上,小心翼翼把刀给推开,用愤怒掩饰尴尬:“挪开!我说了今天切吗?”
    梁暖笑着把刀给收起来,继续看好戏。
    标哥闹够了终于冷静下来,转头向安娜发难:“安娜,你要走可以,但你得给我找个人来替你,你这突然要走,要我上哪找个像你这样的?总之烂摊子你给我收拾了才能走。”
    这下轮到安娜傻眼,她愣在那里,跟标哥大眼对小眼,然后两个人心有灵犀地同时看向围观群众兼无业青年梁暖。
    被两双有所图谋的眼睛这么怪异地盯着,梁暖脊背发凉,后退一步:“哎,你们俩看我干什么?你们吵啊,继续吵,不要这样看我……”
    “暖暖……”安娜泪汪汪地看着她,知道自己的要求太过分了所以完全无法向好友开口,只能无声地哀求。
    “暖暖……”同样泫然欲泣的还有标哥,他还做作地吸了吸鼻子,“你帮帮哥吧,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是个比安娜靠谱的姑娘,我跟你说啊,你不帮我我就把耳朵切了。”
    标哥怕催泪效果不够,夺过桌上的那把小刀就往自己的耳朵比划,看得梁暖心惊肉跳。
    第29章 hapter 29
    作者有话要说:  女配出现惹。。。
    待会再放一个防盗章,晚上加更一章么么哒。
    以后上午追更的同学都晚上看吧,晋江防盗系统被破了,盗文满天飞,所以我又用原始的防盗手段了。晚上大家买v应该也不影响阅读。
    “你们都够了!”她终于生气了, 太阳穴一跳一跳的,“虽然我是要找工作没错, 可是我没有……”
    她完全没有想过要去做一个咖啡馆女招待啊!
    虽然人们总说职业不分高低贵贱, 但做一个抛头露面端茶送水的女招待总归让人觉得有些丢人,如果让监狱里的爸爸知道了怎么办?会不会让他蒙羞?万一让以前圈子里的朋友撞见, 她一定会成为圈子里最大的笑柄,破产千金穷困潦倒沦为咖啡馆女招待, 还有比这更具爆炸性的话题吗?用脚趾头都能猜到, 他们一定会用她能想象到的最尖酸恶毒的词汇来嘲讽她, 那些人,除了花钱以外, 最擅长的就是落井下石。
    还有尹光年,她上午还夸下海口自己会找份体面的工作,如果被他知道她只是去做个女招待, 他会怎么看她?
    “不行。”她斩钉截铁一口拒绝, 可话刚一出口, 就见安娜眼里希望的光芒瞬间黯淡下来, 仿佛那两个字轻而易举就夺走了她的全世界, 梁暖知道她有多想靠近牙医先生, 沉默片刻, 终于还是心有不忍妥协道:“工作的事我有其他打算, 这样吧,我在这里帮一个星期忙,标哥, 一星期足够你招到了人了吧?”
    人家不想干,标哥作为老板自然不好强人所难,对于梁暖提出帮一星期忙的建议更是心怀感激:“可以可以,暖暖你放心,标哥不会让你白帮忙,会发工资给你的。”
    这事也就这么折中定下了。
    回家路上安娜对梁暖的仗义支援感激个不停,她也知道这回是自己过分了,梁暖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千金小姐,现在却肯屈就在小咖啡馆做一星期的女招待,都是为了她,她打心眼里感激苍天让她遇到这样的朋友。
    最初打交道的时候只当她是难缠骄纵的客人,把她当蛇蝎一样远远避着,只希望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她,谁知道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深深觉得自己当初错的离谱,梁暖根本就是那种心软到无法拒绝别人的女孩子。
    梁暖不知道自己在安娜心里已经成了天使,只是一个劲宽慰她:“行了行了,我是有钱人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最大的委屈都受了,这些小事算什么啊。”这一路上梁暖想了许多,对很多事也释然了,自己微不足道的一点牺牲如果能帮到朋友,那么一切也就值得。
    她悠悠地想,是该放下过去的皇冠,学着向命运低头了。
    她已经不是拥有一切的公主了,现在的她,不过是落难灰姑娘而已。
    更不幸的是,王子已经是别人的了。
    从不关心普通人柴米油盐生活的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扭头问:“安娜,你一个月工资有多少?”
    提到工资安娜就侃侃而谈起来:“标哥作为老板挺厚道的,除了五险一金给我交以外,给我开基本工资4000一个月,饭贴有三百,有时店里生意好的话,他还会给我发个七八百的奖金,女招待嘛,一般就这个工资水准了,有些干的比我累多了,拿的还没我多。”
    在安娜看来很正常的事,听在梁暖耳里却成了天方夜谭,她惊叫出声:“什么?我没听错吧?一个月才四千?这还叫正常?!”
    辛辛苦苦一个月就挣四千块,这在梁暖看来太少了,四千块对于过去挥金如土的她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她难以置信,以前眉都不眨几秒钟就可以划走的一笔小钱,却是普通人一个月的生活费,需要拿它交房租水电煤气,日子难怪过得紧巴巴。
    梁暖在心里做起了数学题,她上午花光了尹光年借给她的三万块,按照月赚四千来算,每个月不吃不喝干上八个月才能把债还清,而以她大手大脚的花钱习惯来看,她每个月是存不下钱的。
    口口声声要独立,可赚这么点钱,她何年何月才能把债还上?
    细细一琢磨,她又有了一种被算计的强烈直觉,上午她怎么就没意识到,他会好心借她那么一大笔钱,不就是猜到她会很快花光,并且压根没有能力还!
    想明白了以后,梁暖咬一口尹光年的心都有。
    她又问安娜:“那牙医诊所给你开多少工资?”
    安娜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发腼腆道:“方医生问了我现在的工资,然后说给我开5500一个月,说过节还会发奖金,我……我有点心动。”
    自己去做一份薪酬更高的工作,却让好友接替她做招待生,老实姑娘安娜十分过意不去,挣扎片刻后咬牙说:“暖暖,要不诊所那份工作你去吧,你形象好比我更合适这份工作,还有我上午忘了问你,你哪来那么多钱啊?那个……是不是光年哥借你的啊?”
    “哦,那个啊……”梁暖目光游移起来,轻轻地“咳”了一下,开始睁眼说瞎话,“是他给的,求着要给我花的,安娜你知道的啊,他把我家搞垮了,负罪感很严重的,花他点钱不算什么。倒是你,口是心非累不累?魂都快飞到牙医诊所了,嘴巴还在‘不要不要暖暖你去干吧’,安娜我警告你哦,你再这么口是心非下去,我可就一不做二不休答应你了,你就晚上躲被子里哭去吧。”
    比起伶牙俐齿的梁暖,安娜一向嘴拙,被说中心事也只会一个劲地傻笑,内心纯净的人往往藏不住心事,看得出,能去牙医诊所工作让安娜很兴奋,傻姑娘的嘴巴一直是咧着的。
    两个人去了超市买菜,总体说来,尹光年是个十分慷慨的房东,给她们的菜钱足够他们五个人每天大吃大喝,不过安娜持家有道,也没有挥霍的习惯,买的食材也是荤素合理搭配,见豆腐干买一送一,拉着梁暖挤在一堆抢便宜货的大妈中间,太过彪悍甚至用蛮力挤走了一个大妈,简直让梁暖大开眼界,两个人买完了够他们吃三天的食材,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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