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
梁暖拍拍她的肩膀,笨拙地安慰她:“有时候爱一个人不一定要拥有他啦,而且他们还没结婚呢,说不定明天就吵架分手了。”
“他那么好脾气,才不会和女人吵架呢。”安娜耷拉着肩膀沮丧万分,“反正他已经是别人的了。”
“不过我已经很满足了,这是我第一次跟他说那么多话,他的手还碰到我了,我激动的快要死过去了。”安娜又恢复了往日的活力,兴奋给了梁暖一个拥抱,“暖暖,谢谢你!”
两个女孩因为一个男人的出现而兴奋,一旁从头到尾被忽视的两个男人自然心理极不平衡,大权翻着白眼冷哼,狗嘴里吐出三个字:“小白脸。”
安娜头一个跳出来维护心中男神:“喂,他不叫小白脸,他叫方文修!”
徐威廉拨了一下吉他琴弦,开始抒情演唱:“有个女孩,她叫安娜,她暗恋的男人,叫方文修,他快要结婚了,oh,伤心的安娜啊,新娘不是她……”
“威廉哥你不要唱了啦。”安娜生怕牙医回来听到,急忙捂住了他那张多事的嘴巴,徐威廉耍人成功,得意的倒在地上哈哈大笑,引来路人侧目。
流落街头还被暗恋的男人撞到,安娜是死也不要再待在地铁站里过夜了,反正已经是深夜了,在大权的提议下四个人也不打算睡觉了,坐上了地铁的末班车,去郊区工地看看大权房子的进度。
大权自从被女神忽悠买了房以后,就有了个特别的爱好,心情不好或者心情极好的时候就会坐上地铁,花一个半小时跋山涉水去他郊区的房子瞧上两眼,瞧完了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继续做城市里顽强的小强。
其他三个人对于他这种把房子当成孩子隔三差五就要看看它“长大”了没有的毛病深感不屑,都劝他去医院挂个精神科。
不过今天三个人被房东赶出了门,多少也理解了大权对于房子的执念,都打算去瞧瞧那房子,毕竟大权的房子就是他们的房子,没有什么太大差别。
几个人就带着去看自己房子的好心情上了地铁,结果下了地铁才被告知还得走一段路才能到那个小区。
他们行李太多,计程车司机拒载,四个人骂骂咧咧地走了一段路,这才拦到一辆小货车,挤在货车的露天拖斗上一路颠了过去。
这对曾经的千金小姐梁暖来说,又是一个从未有过的新奇体验,她从小到大都是豪车代步,过着平凡人艳羡的奢侈生活,而现在,她与一群朋友挤在肮脏的货车上,像货物一样被运载着,她的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像个女疯子,徐威廉对着夜空发出阵阵狼嚎,这种疯狂就像传染病一样,他们也跟着大喊大叫,晚风有点冷,她的心却在火热的跳动。
虽然生活已经糟到不能更糟了,她却觉得这样也挺好,至少,寂寞已经很久没有找上门。
她现在已经不太想哭了,大概是因为身边这群疯子吧,所以,她也变成了疯子。
很少有人知道,城市的日出也美得惊人,四个人远远地趴在工地的护栏外,痴迷地眺望着清晨昏黄的日出,久久说不出话来。
梁暖出神地望着那轮金灿灿的日出,她想到了重生,想到了疯狂,她的闺蜜韩苏苏的口头禅是“趁年轻就要多做疯狂的事”,她们因此常常通宵夜蒲,以年轻的名义。可是在现在的梁暖来说,过去的那些算不上疯狂,所谓的疯狂就是像现在这样吧,他们无家可归,一夜未睡,不思考明天,只沉浸于现在,哪怕这美好稍纵即逝,也觉得是值得的。
他们都不说话,沉醉的目光望向远方。
还在打地基的大工地杂乱无章,在无家可归的人眼里却是最美的风景,只因为那里有家和希望。
大权脸上透着欢喜:“明年的这个时候,我就能搬进去了,以后,除了我老婆,再也没有人会赶我出去了。”
徐威廉也被这画面感动了,情真意切地问他:“我能做你老婆吗?”
大权本来诗性大发正要文艺一把,却被徐威廉坏了心情,正要喷唾沫骂他呢,梁暖的一声尖叫让他停了下来:“啊!小偷!有小偷!”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留言,宝宝今天好多了,关哥泪流满面。
暖暖是不幸的,也是幸运的,给她时间,让她慢慢发现自己吧。
至于尹光年,他并不是完美的男主角,正因为他的缺点,才有了这个故事,请大家耐心一点,慢慢发现他的好。
所有人都不完美,但就是因为不完美,才让我觉得有意义,因为我们都在努力,让明天的自己成为更好的人。和大家共勉。
第23章 hapter 23
他们的身后, 一个身材瘦削长相猥琐的年轻男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迅速地偷了他们的包, 然后往工地深处夺命狂奔。
几个人转头过去, 只看到他疯狂奔跑的背影。
不得不说这小偷眼光不错,他左手拿的是梁暖的lv包, 右手抱着的则是大权的黑色公文包。
大权差点两眼一黑晕过去,他全部的身家都在那个包里!
他尖厉的喊叫声划破了夜空, 打破了郊区的宁静:“王八蛋!还我包包!!!”
长手长脚的徐威廉率先冲了出去, 安娜大权紧随其后, 梁暖本来想追,想起来他们的行李没人管, 跺跺脚只好站在原地看包。
她心急如焚,钱卓青给她的钱,还有她的钱包手机都在那个包里, 最重要的是, 所有加起来的钱都没有那只lv包贵!
要是这钱追不回来, 那她就真的是身无分文的穷光蛋了。
梁暖欲哭无泪, 只能寄希望于徐威廉几个人能追回他们的财物, 伸长脖子等了十几分钟, 却等来了空手而归满脸懊丧的三个人, 而且徐威廉的脚受了伤, 是被安娜和大权架着一瘸一拐走回来的。
梁暖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迎了上去:“这是怎么了?威廉哥被那个小偷打了吗?小偷呢?”
“那小子跑没影了,妈的, 没见过这么早就起床的小偷。”大权擦了擦满头的汗,指着徐威廉破口大骂,“你瞎啊,地上那么大一个坑看不到,你特么大学的时候不是运动健将吗?”
“最近吃胖了。”徐威廉呲牙咧嘴的,似乎痛得厉害,干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卧槽痛死了,要是抓到那臭小子,老子要把他活剥了。”
“洗洗睡吧,这辈子都休想抓到这王八羔子了。”大权蹲在地上又开始苦闷地扒头发,“这会儿不知道在哪个角落数钱呢。”
“我所有的钱都在那个包里,以后怎么办……”梁暖无助地呢喃着,换来的只有同伴们同样迷茫的眼神,大家都沉默着,无声提醒她:这一次真是走到山穷水尽了。
四个人躺的躺,站的站,坐的坐,清晨的冷风呼呼的擦过耳边,好像在嘲笑他们一无所有。
尹光年早上被大权的电话吵醒的时候,他的第一直觉就是:这几个家伙又出幺蛾子了。
事实证明他的直觉从来没有错过。
当大权支支吾吾的告诉他别墅的房卡被偷了,他就知道这四个人昨晚过的必定很精彩,再仔细问下去,总算弄明白了个大概,虽然他还是不太明白这几个人深更半夜跑到郊区工地去吹冷风到底图的是什么。
他起床用最快的速度驱车赶到郊区的那家小医院,孙大权大清早打电话给他,应该不只是告诉他房卡被偷那么简单,从他们所在的方位来看,他们应该是等着他去付医药费。
事实证明,他的猜测又一次是对的。
他步入小医院嘈杂的急诊室,就看到四个人垂头丧气地坐在走廊上,身上脏兮兮的,疲惫和沮丧写在脸上,门口的保安大叔对他们虎视眈眈,一副随时提防他们跑掉的样子。
尹光年看了一眼灰头土脸耷拉着脑袋的梁暖,想起她过去锦衣玉食的生活,突然觉得命运对年轻的她实在太过残忍,给了她世间所有一切然后亲手夺去,而他也成了帮凶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