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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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多了两个保护神,丁定远最近没跟她一块走,这时过来说:“车子怎么了?”
“链条掉了。”展凝蹲地上摇了几下踏板,“真是见鬼了。”
“我来!”丁定远从她手里接过车子,帮着修了下,很可惜没成功。
时间已经晚了,不能一直在这耗着。
丁定远站起身拍了拍手,说:“算了,明天再看吧,现在太晚了,光线也不够好,你弟弟他们有来吗?”
“嗯,”展凝点了点头,“应该在外面等着。”
丁定远看了她一眼:“那走吧!”
到了校门口发现今天展铭扬不在,不远处的程谨言一踩踏板,车子划出一个流畅漂亮的巨大弧度后很快停到展凝面前。
他看了丁定远一眼,转向展凝:“姐,你的车子呢?”
“坏了。”展凝徒劳的左右看了看,“小扬呢?”
程谨言表情古怪了两秒,说:“他的车子也坏了,今天没来。”
展凝:“……”
三人干站了会,丁定远说:“我送你回去?”
程谨言从来没觉得有一个人可以这么碍眼过,那短短几个字敲进他耳里撞出震天巨响,差点要喷火。
好在展凝拒绝了,态度很是干净利落的说:“不用了,我等会打车就行。”
这话让程谨言蠢蠢欲动的火焰消了不少。
但丁定远并没走,他说:“这边很难打车的,真的不要紧吗?”
“没关系,”展凝看了下时间,“很晚了,你先走吧,我不要紧,再说了,还有我弟呢。”
丁定远朝程谨言看过去,正好碰上对方凉薄凌厉的视线,视线传达出来的信息非常的不亲和。
他一时有些尴尬,觉得是自己的做法太明显,太过于纠缠,让人家弟弟觉得有威胁了。
丁定远干咳了声说:“那好,你们有事打我电话。”
等人一走,展凝拖着一条尾巴也走去路口准备打车。
然而就像丁定远说的,这边车子非常难打,本来就属于近郊,也非密集的住宅区,再加上时间不早了,别说车子,零星几个走读生走完,连个鬼影都没了。
程谨言一下一下捏着刹车陪着站了会,犹豫的看着隐隐烦躁起来的展凝,说:“姐,我带你回去吧!”
展凝撇了眼他的车,觉得自己在那横档上坐二十来分钟能把屁股给坐废了。
“让你家司机来下吧。”展凝最后说。
程谨言快速的眨了下眼:“司机今天请假了,家里似乎有点事。”
给三小孩配的司机就现状来看几乎是个摆设,平时自由度非常高,很少能见到他人,但有要求了还是会第一时间赶到,处于随时待命的状态。
展凝一皱眉:“真假的?哪可能这么巧?”
程谨言只是淡淡的点了下头:“真的。”
现在的季节气温已经逐步走低,深夜的温度更是有了点无法遮挡的冷意。
程谨言轻声说:“姐,我带你回去吧。”
似乎已经走入了死胡同,没有其他更适合的选项可供她选择。
展凝想了想,说:“你都还没我高呢,要带也得是我带你。”
程谨言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实在无法接受,说:“我最近又长了,跟你差不多了,而且女生体力总归比不上男生。”
他努力的在那解释,解释完就是沉默,片刻后,程谨言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姐?”
展凝吐了口气:“行吧,你带吧。”
她把书包调了个抱在胸前,赴死一般的坐到了车子横档上。
重量一增加,车子晃了晃,程谨言连忙扶住把手,盯着眼前咫尺的大姐姐,每一次的呼吸里都带着对方的味道,心脏蹦跳的速度前所未有的迅疾起来。
“走啊!”展凝在前面说。
程谨言连忙将车骑出去,迎面的风撩起展凝半长不短的头发,时不时拂过他的面颊,那种柔软的触感让程谨言忍不住沉溺,他死死的压着要将脸埋进人肩窝亲昵的冲动,在一方火热一方寒凉的折腾中往家的方向赶去。
接近小区大门时,一辆黑色小轿车靠了过来,程谨言往边上让了让,结果对方配合着他的速度,缓慢的降下了车窗,露出傅一那张柔美的脸。
“小言。”她的目光在两人身上一转,“怎么没叫司机?”
傅一对程谨言而言又是有些不一样的,对方的温柔聪慧充斥满了他记忆的启蒙,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由此绝拿不出对何润芝的嚣张态度来面对这个人。
程谨言极为简略的说了下原因,然后说:“傅一,我先走了。”
他极快的看了目光平静的少女一眼,压着满心的心虚,载着他的满腔情窦快速离开。
迅疾的速度中,展凝扭头看傅一的方向,轿车停了,不单停了,傅一甚至从车上走了下来,站在肆意撩动的夜风中看着他们离开。
她穿的是常服,明显不是从学校过来的。
这个世界任何东西都是有层次划分的,你可以批判这个社会的残酷,却也不得不面对这一事实。
短暂的目光相对中,展凝从她的眼里读到了一种尖锐的信息,那种隐藏的很好的挑剔和排外在这个夜间明晃晃的涌了出来。
展凝原本对今晚遭遇抱有的不甘不愿突然一扫而空,她近乎恶意的想着:“恶心不死你。”
第35章
过了几天周末放假, 展凝到图书馆时,孙婉已经到了。
这人依旧是那副不着调的性子,居然穿了耳洞, 挂着一副夸张的圆形耳环, 薄薄的耳朵肉很有些不堪重负的感觉。
展凝说:“这要不小心被人一扯,你那耳朵就得废了吧。”
“谁吃饱撑着来扯我耳朵。”孙婉晃了晃脑袋, 大耳环跟着摆了摆,“好看不?”
展凝立马撇开视线, 说:“你别晃了, 感觉要从肉里穿出来。”
孙婉随手拍了她一下:“没情调。”
可能是环境问题, 孙婉性子里的张扬在近几年更放肆了些,着装上更是朝着中二方向狂奔不复返。
展凝看了她一会说:“马上高考了,你有什么打算?”
孙婉得过且过的说:“没想法, 你去哪我就去哪呗,反正不值钱的大专到处都是,我也就是去混个文凭。”
上一世展凝为了程谨言将志愿填在了本市,孙婉按着以上说的一样也留在了本市, 但这次却会不同。
展凝说:“我想去d大,s市。”
对学校这一块孙婉压根就没了解过,听她这么吐出来也没太大感想, 但也知道往日里展凝一直在服装上死磕。
孙婉扭着脖子,吊儿郎当的说:“去学服装?”
“嗯,”展凝点了点头,“你爸妈不会同意你去s市的吧。”
“这有什么好不同意的。”孙婉无所谓的说, “他们生怕我撒腿从校门跑出来再不回去,对我最大的要求就是只要还读书就行,去哪完全不会管。”
孙家长辈一直以来很有种望女成凤的意思,就想着孙婉一朝一日出人头地让老孙家长长脸,但很可惜就现阶段来看孙婉完全就是只小母鸡的料,当然不出太大意外,在未来还是有一番作为的。
“娘娘怎么还不来?”孙婉说。
展凝朝远处车流涌动的车道看了眼:“或许被什么事耽搁了。”
在大厅等了十几分钟,宋阳终于紧赶慢赶的来了,背着一个黑色的大书包,随着他奔跑的步伐一左一右的晃动,看过去几乎要不堪重负。
孙婉笑说:“娘娘,你也太拼了,这书包都要把你压垮了,至于嘛。”
宋阳照例扶了把眼镜,腼腆的笑了笑,也不辩解什么。
往阅览室走的时候,展凝看了看身边的宋阳,这人看过去瘦了很多,早前脸上还有点婴儿肥,现在脸部线条都变得分明起来。
学业以及家庭两重压力迫害之下,似乎身形消瘦一些也挺正常。
但是走动中,展凝隐隐的闻到了宋阳身上的中药味。
回去时展凝忍不住问他:“你这是生病了?”
宋阳拽着自己衣服闻了闻味道:“药味很重?我今天特意换了身衣服呢。”
“还好。”展凝说,“身体怎么了?”
“没有。”宋阳摇摇头,低声说,“是我妈生病了,最近在喝中药。”
展凝:“严重吗?”
“不严重,医生说好好调理一下就行。”宋阳说。
少年的脸庞白皙中透着一丝脆弱,展凝原本还想问家里他那个继父现在是什么态度,又觉得这个问题实在让人很难回答又难堪,就算情况很不好,别人也很难去承认。
再之后的天气越来越冷,随着季节的转变,寒假也随之降临。
到了这时也体现出了骑车上下学的好处,往常的冬季展凝时不时会感冒上几次,今年每天身子都骑的热乎乎的,体质愣是提高了不少,流行性感冒全校侵袭时就展凝活蹦乱跳的完全没受什么影响。
因为高中心思消耗大,吴阿姨每天都给展凝煲汤,连带另外两孩子也托福喝上那么一杯。
虽然每天都是在变着花样的煲汤,但成天那么灌还是挺腻味的,展凝喝的有点痛苦,却又不好意思拂了对方的心意。
她受难一般的将一大碗鸽子汤喝完后,脚底抹油回了自己房间。
展凝跟大部分同学都是泛泛之交,联系方式是有,但从来没有真正发挥过效用。
这个晚上九点半的样子,展凝收到了一条信息。
原高中的同班同学,是个文艺委员,展凝对她印象已经十分模糊。
她说:“你跟以前一班有点娘的那个男生认识对吧?”
展凝一脸莫名其妙,跟宋阳关系不错这事并不是秘密,早前甚至有人误会他们交情匪浅到很有些要往少儿不宜的那段靠拢。
只是这个大晚上的突然来个不怎么亲厚的同学提起宋阳,这着实让人意外。
展凝:“嗯,怎么了?”
对方很快回了过来:“听说他妈妈自杀啦,这真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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