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
姜萌浑身酥软,眼睛里水光潋滟,像是被某皇子亲得烦了,生无可恋地服了软:“夫君夫君超级坏的夫君好了吧!”
宴霄轻笑出声,用指尖刮了刮姜萌的鼻尖:“不逗你了,以后你想叫我什么都可以。”
姜萌报复性地捉住他的手指头咬了一口,磨着牙说道:“以后不许这么用力亲我!”
亲得他的嘴唇都麻木了!
宴霄的眼睛垂了垂,没有正面答应:“我尽量。”
白宣廷在庆平找到三皇子这个消息已经快马加鞭地传递到了皇宫,皇帝陛下龙颜大悦,下令他们几人速速回宫,迫切地想要见一见这个失踪十几年的儿子。
原本宴霄想要等姜萌的伤彻底恢复了在动身,可是姜萌心里惦记着被宴南淮囚禁的林飞南,说自己才不是娇里娇气的小姑娘,更何况白宣廷的马车上软塌那么厚,足够他好好休息。
宴霄终于被说服,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着皇都出发。
宴霄回到皇宫里的第一天就被国师领着去滴血验亲,确认了他确实是皇室血脉后,他的一切待遇才和其他皇子无二。
瑾娴皇后虽不是宴霄的生母,但宴霄从呱呱落地就是她亲自养在身边的,知道宴霄回来了,欢欢喜喜地赏赐了一大堆吃穿用度,而皇帝看到宴霄虽然流落民间,学问和武艺统统没有落下,更是满意得不行,直接赐住景乾宫,开始让内务府着手三皇子面见朝臣的相关事宜。
回宫第二天,尚书大人长孙裕就匆匆赶来了皇宫,看到已经成年的宴霄好端端地叫了他一声外公,顿时欣喜地老泪纵横,后来得知自家外孙儿在民间一直遭到不明人马的追杀,他看向太子宴南淮的目光又冷冽了不少。
宴霄将自己之前的境遇同皇帝和长孙裕叙述了一遍,期间着重强调了萧卿、林飞南以及萧菱对于自己的救命之恩。
昭明帝沉吟片刻,不但给三人赏赐了大量的金银财宝,还在瑾娴皇后的提议下收了萧菱为义子,排行第四。
宴霄惦念着萧卿和林飞南,当着众人的面和自家皇帝老爹申请道:“父皇,我的两个师父至今下路不明,还希望父皇能应允儿臣出去寻找。”
昭明帝心情很好地答应了。
一夜之间从三皇妃变成了四皇子,这让姜萌的心路历程有些坎坷,他最在意的是,自己明明是个大师兄来着,怎么就变成了皇弟了呢?!
鸡小胖幸灾乐祸地安慰他:“老大您先将就着,等宴霄成功地ko了宴南淮那只狐狸,您想当什么就当什么。”
姜萌郁闷兮兮地叹了口气,问道:“我二师糊怎么样了?”
鸡小胖的剧情显示器仍旧处于没电状态,只能用意念去搜寻了一番:“林飞南现在已经基本不用受刑了,就是环境差些……您别担心,宴南淮应该就快要找上门儿了。”
姜萌又叹了口气,心里把宴南淮那个坏家伙诅咒了半天。
宴霄恢复身份之后忙碌了不少,在自家外公的带领下开始在朝廷中建立自己的势力,这么做倒不是为了想要攀上那至高无上的位子上去,而是为了在皇权的夹缝中谋取生存的资本,能够不再被别人轻而易举地抹杀掉。
回到皇宫的第五天,宴霄在京城的某处客栈找到了萧卿,萧卿也不耽误时间,将林飞南冒充自己被宴南淮的人关进地牢的事都告诉了他。
“霄儿,我们的人手其实已经够了,正准备寻一个时间杀进去救人……你和菱儿如今身份不同了,我本不愿意你们再牵扯进来……”
萧卿在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迅速消瘦下去,可以看得出来,林飞南的举动已经彻底动摇了他的意志,对于林飞南的担忧溢于言表。
姜萌为自己的两个师糊感到心疼,他睁着泪濛濛的眼睛,伸出手抱住了萧卿的脖子:“师糊,你别这么说,我和宴霄永远都是您的好徒儿……”
眼下救人迫在眉睫,宴霄并不打算利用自己的皇子身份正面与宴南淮扛上,毕竟他刚刚回到皇宫,手中势力有限,低调行事,准备厚积薄发才是正道。所以在这次的救人行动中,宴霄只是一个杀手的身份。
宴霄和萧卿都冒着生命危险去救林飞南,姜萌自然坐不住了,他拉着白宣廷准备了一个马车,除了日常用品还有大量的药品和熬药器具。
等林飞南救出来了,就让萧卿带着他永远地离开皇都,从此隐匿与江湖之中,再也不要掺和进这种事情中来。
姜萌虽然百般不舍,但此生不再相见却是最好的选择。
入夜十分,宴霄和萧卿几人顺利地撬开了地牢的门锁,可没想到宴南淮似乎已经料到了他们会来劫人,早已布下重兵看守林飞南。
有备而来的黑衣人乌泱泱地发动进攻,宴霄眸光一闪,悍然迎上去,同时默契地与萧卿对视一眼。
地牢里瞬间充斥满了打打杀杀的声音,萧卿毫不手软地杀出一条血路来,直接飞跃到刑架的上方,将那两条束缚着林飞南手臂的铁链齐齐斩断。
“锵”地一声巨响,挂在上面的人软绵绵地向下坠去,萧卿反手将人捞到身前,直接一把将那张人皮面具扯了下去。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折磨,林飞南整个人已经虚弱到了极限,他的神志昏聩,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萧卿的全身都在颤抖,在抱住林飞南的瞬间呼吸都要停滞了——从小锦衣玉食的林家小少爷,如今几乎瘦成了一具骷髅。
“你……”林飞南的目光涣散,干裂的嘴唇轻轻动了动,艰难地向外吐着字,“你的动作……好慢呀……我都疼死了……”
萧卿的心脏剧痛,视野倏地跟着模糊起来,他将林飞南抱起来,低下头在他冰凉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对不起……我这就带你走……”
……
另一边,姜萌和白宣廷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在马车附近走来走去。
姜萌穿着鼓鼓囊囊的棉衣,怀里的小暖炉已经被他扔到了马车里,没一会儿就冻得脸色发青。
白宣廷叹了口气,从马车里取出一件厚重的披风把姜萌整个人裹住了,无奈道:“小祖宗,眼下的情况已经够混乱了,你若是再染个风寒什么的,那我和宴霄就真的招架不住了……”
姜萌心里担忧着地牢里面的情况,根本顾不上觉得冷:“我知道……但是我真得好担心他们呀……”
话音刚落,姜萌就看到夜色中有人从天而降,定睛一看认出了萧卿之后,慌忙跑了过去。
萧卿将昏迷的林飞南抱到了马车上就匆匆离开,他还要去地牢里接应宴霄和其他兄弟们。
之前找好的老大夫迅速查看林飞南的伤势,检查过后说他没有什么严重的内伤,姜萌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他看到林飞南如今虚弱的样子,忍不住想要掉眼泪,忍了又忍还是哽咽起来,害得白宣廷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喂你别哭啊,你二师父没什么大事的!”
姜萌帮着老大夫给林飞南治疗外伤,闷闷地“嗯”了一声,然后三言两语把林飞南和萧卿之间的事解释了一遍。
白宣廷脸上的表情从瞠目结舌变为若有所思,静默半晌才小声问道:“你们断袖之间的感情都是这么轰轰烈烈的吗?”
姜萌没搭理他。
这次的偷袭活动准备得很充足,进去救人的都是江湖上深藏不露的练家子,没过多久,宴霄和萧卿几人就成功撤退,与他们汇合后,一行人悄无声息地准备出城。
即将分别,姜萌忍不住红了眼眶,他将脸埋在萧卿的胸口,手指头攥着对方的衣领迟迟不肯撒手。
“菱儿乖,以后好好辅佐在霄儿身边,日后还有相见的机会。”
宴霄对于萧菱的感情,萧卿看得明明白白,他现在已经不担心倘若有一天宴霄恢复了记忆会怎么样,从始至终萧菱都是无辜的,宴霄就算是追究也只会追究到宴南淮和自己的头上。
两个被他亲手带大的徒儿都能一世安稳,他便再没有牵挂。
因为宴南淮的人可能随时追来,短暂的告别匆匆结束,姜萌难过地一个劲儿掉眼泪,没一会儿,眼睛就红成了小兔子。
回宫的路上,姜萌跨坐在宴霄的大腿上,双手搂着对方的脖子,瓮声瓮气地问道:“你说……师糊和二师糊会幸福吗?”
宴霄笑了下,像是哄孩子一样,掌心一下一下在姜萌的背上轻抚着:“会的。”
白宣廷被这群断袖们生死与共的经历感染到,他抽了抽鼻子,幽幽地问道:“好感人啊……话说我也想有这样的感情怎么办?”
姜萌扭过头来看着他,不明白这样的虐恋情深有什么好羡慕的。
宴霄则干脆装作没听到。
白宣廷没有得到回复,仍旧兴致不减:“唉,如今你们俩已经成了天下百姓公认的兄弟了,再在一起岂不就是乱伦了吗?”
宴霄凉嗖嗖地瞪他一眼。
白宣廷作死的情绪越来越激昂,他突然“嘿嘿”笑起来,将自己的咸猪手伸向了姜萌:“菱儿要不然跟我好吧?”
“咔嚓”一声,某人的腕骨断了。
第110章 第六只反派
送别萧卿和林飞南之后, 宴霄就像其他皇子一样忙碌起来,昭明帝很是欣赏宴霄, 常常召他去养心殿商谈国事。朝中大臣都能够看得出来, 自从这个三皇子被找回来,太子宴南淮明显就失了宠,不过两个皇子之间的势力差别不是一星半点,所以大部分人还是采取观望的态度,并没有开始站队。
姜萌对于朝廷上的权利纷争一点兴趣都没有, 自从因为保护皇室血脉有功被皇帝老爹收作义子之后, 他的身价也是跟着水涨船高,美滋滋地享受着前所未有的奢侈生活。
在宴霄的争取下, 姜萌光明正大地住进了景乾宫, 负责侍奉左右的小太监和小宫女们也慢慢知道了两个主子是那种关系。
宴霄对待下人比较严苛,两个主子卿卿我我被不小心撞见后, 他们最多只敢悄咪咪地脸红心跳一下,从不敢多看一眼。
而姜萌则没有宴霄那么大架子,宴霄不在的时候,他经常和太监宫女们闹作一团, 堆雪人打雪仗无一落下,日子过得倒也欢喜。
半月之后, 姜萌收到了来自萧卿的书信,信的内容比较简略,用得都是生僻的文言文,姜萌瞪了半天也看不太懂, 便拿给宴霄。
宴霄嘲笑他是个小文盲,笑闹过后还是老老实实地翻译道:“信的内容很简单,就是说师父和林飞南都很好,让我们放宽心,好好保重自己。”
姜萌彻底松了一口气,暗搓搓地幻想了一下两个师糊缠缠绵绵的甜蜜生活,想着想着被一个问题难住了,并且百思不得其解。
师糊和二师糊要是真的在一起了……到底谁是攻,谁是受啊?
姜萌仰面朝天地躺在榻上,因为寝宫里的地龙烧得很温暖,他连袜子都没有穿,翘着又白又嫩的小脚丫晃悠着,腰间还不经意地露出一截儿白皙的皮肤,让所见之人按耐不住地心痒痒。
宴霄的呼吸一窒,眸色黯了黯,干脆也脱了衣服躺下来:“想什么呢?”
姜萌仍在奋力地思考着,转过身和宴霄面对面,问道:“你猜师糊是攻还是受啊?”
宴霄整个人都愣了愣,他从来没有听说过“攻受”这两个字,却鬼使神差地迅速领会到这两个字应该与体位有关。
“攻受?”他问。
姜萌猛地想起来宴霄可是个地地道道的古代人,便一咕噜从床榻上坐了起来,一板一眼地解释道:“哈哈,终于遇到你不知道的了吧……攻呢,就是在床事上吭哧吭哧耕耘的那一个,而受呢,就是他身下的那块田地,是被浇灌的那一个。”
这是鸡小胖曾经告诉他的,姜萌觉得对于宴霄这样一个萌新断袖,应该用这种比较生动形象的比喻句,这样才有助于理解。
耕耘……浇灌……
宴霄又一次飞快地心领神会,他闷声地笑了笑,用指尖点了点姜萌的鼻尖儿:“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这个小笨蛋脑筋虽然不灵光,知道得倒还不少。
姜萌犹豫了一下,有些心虚地说道:“在……在某个小话本上看来的。”
宴霄没有怀疑,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评价道:“很……嗯,贴合实际。”
姜萌得意地笑起来,然后对于自家师糊到底是攻是受这件事仍旧很执着:“你还没猜师糊到底是哪一方呢!”
虽然姜萌并没有其他意思,但宴霄已经被那比喻句撩得按捺不住了,他动了动,趁其不备把姜萌放倒在床上,霸道且蛮横地堵住了那张惹祸的嘴巴。
“唔……”
姜萌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呻吟,就被突然禽兽的宴霄啃住了嘴巴,他眼睛瞪得大大的,胡乱扑腾着四肢。
这个家伙的脑回路还真是神出鬼没,他明明在讨论正经事儿呢,怎么说扑倒就扑倒呀?!
宴霄并没有把自己的体重完全压到姜萌的身上,而是微微用一侧手臂撑在他的耳边。
薄而软的单衣遮不住两个人逐渐走高的体温,姜萌动来动去的身体不经意地摩擦着他的身体,让他全身的血液开始叫嚣,一股脑儿地冲向了某个不可言说的器官。
燥热的感觉开始作祟,他的掌心不由自主地从那片衣摆里探了进去。对方软滑滑的皮肤让他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他的吻逐渐变得又凶又急,甚至可以听到牙齿相撞的细小声音。
比起欲望彻底爆发的小师弟,姜萌这个大师兄就显得比较可怜巴巴了。
他的力气和宴霄相比起来简直就是蚍蜉撼树,顽强抵抗了几秒钟后就被宴霄巧妙地压制住,他想要咬紧牙关拒绝亲吻,却被宴霄毫不熟练的吻弄得有些缺氧,无奈之下,他只能主动松开牙关呼吸,却恰巧给了对方攻陷进去的机会。
两个人的舌头你来我往地展开了拉锯战,姜萌气呼呼地想要把他顶出去,宴霄却死皮赖脸地再次挤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