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节
梁以沫没有回头,用一种无比悲怆又非常肃杀的声音质问她:“在你的心里,难道两个人的结婚证都比不上一个音乐盒吗?你连结婚证都毁了不要了,又何必再去纠结于区区一个音乐盒?你是在用这种行为宣布什么?说你对过去很珍惜?说你是一个被遗弃的可怜虫?说是那个人不要你了而你无辜得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梁小濡,你不觉得自己很矛盾吗?”
梁小濡心头狠狠地抽痛了一下,放下了手中音乐盒的残片将身子坐坐正,指尖轻轻抚摸结婚证上已经斑驳难辨的字迹,哽咽道:“我。。。”
突然她就失声痛哭了,那是一种不可名状的痛楚,撕了结婚证,等于结束了一段感情放弃了一段婚姻!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失去了那个最爱自己的男人,所有的幸福!
车厢里一阵沉默,只有梁小濡的啜泣声。
良久,梁以沫淡淡问道:“你老实告诉我,后悔和我分手吗?”
梁小濡觉得头痛欲裂,刚才被冷风一吹,就涌起一股想吐的感觉,她捂着自己的嘴努力隐忍身体的不适,却无暇去回答梁以沫的问题。
果然,她答不上来。。。
梁以沫自嘲一笑,踩着油门将幻影又飙了出去。
梁小濡捧着那张结婚证昏昏欲睡,侧身躺在了后座上。
“到了。”
梁以沫已经通过电话联系了凉城国际酒店,凉城最好的宾馆,他停了车,凉凉看了眼后座上已经悄无声息的人。
她睡得好熟,身子一起一伏的,呼吸均匀。
真不想打扰她,但是宾馆到了,他的使命也结束了。
梁以沫熄了火,刚想回头去叫她,只觉得有只小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他一愣,以为梁小濡醒了。
一回头,梁小濡红着脸庞用晶晶亮的眼睛瞧着他,她嘴唇翕动一下,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梁以沫吓了一跳,马上问道:“你怎么了?不舒服?”
梁小濡点点头,不等他再问,她突然就“哇”的吐了出来。。。
梁以沫寒着脸,宾馆泊车的小哥也尴尬了,捂着嘴。
梁以沫看看已经狼狈不堪的肩头,又看看吐干净了又倒头就睡的梁小濡,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果断又关了车门,无视泊车小弟诧异的目光,将车开走了。
一路上,梁小濡睡得很香,半天没动静,梁以沫就苦了,饱受车厢里怪味的煎熬,还有一身的淋漓不净。
快到城南大院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脖子里有一阵冷风袭来,后视镜中,梁小濡鬼一样的又趴了过来,用醉醺醺的语气说着:“后悔,后悔了。”
不等他答话,人家又一屁股倒下睡了。
梁以沫被她一惊一乍的给整疯了,铁青着脸直接将车开到了城南大院,抱着梁小濡走进了别墅。
他把梁小濡扔在了地毯上,自己先去浴室洗澡又换了身休闲轻便的衣服,这才拿着毛巾看着地上抱着他皮鞋睡觉的女人。
眸光闪动,梁以沫转身去卫生间拿了毛巾出来,将梁小濡的手和脸都轻轻擦干净了,看向她沾了点污秽的衣襟,神色一暗。
梁小濡和他分手之后,他很少回到这里,所以房间里的东西都还没有动过,他略一思考就去楼上拿了件梁小濡以前的衣服过来,将她大衣脱下,又褪下沾了污秽的毛衣,轻轻换上干净的外套。
梁小濡不安分的在地毯上扭动了两下,皱了皱眉,似乎嫌地板太硬睡着不舒服似的,梁以沫扔了毛巾坐在她身边,看着她那张熟悉娇美的脸孔幽幽说着:“不是我不留你,是我不能留!”
幻影被梁小濡吐得一塌糊涂,迈巴赫的钥匙在玉雷那里,他打电话叫了辆车,还是决定送梁小濡到她应该去的地方。
不是他不够仗义,抛开两人已经分手的尴尬关系不说,就算梁小濡不介意,他也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做出什么意外的事情来。
的车很快就开过来了,梁以沫将梁小濡送到副驾驶的位置,没多想,自己坐到了后排。
单独把酒醉的她交给司机他不放心,和她同坐后排他不敢,在抱着她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竟然对她软软的身子还有强烈的欲望和记忆,不能再碰她了,他避之如猛兽!
“国际酒店。”
梁以沫轻轻说了目的地,司机点头踩了油门。
不料梁小濡很快就醒了,她慌慌张张的一看司机就哭了:“救命啊!这是要把我送到哪里去啊?我没打车啊。。。救命啊!我不干了!我要下车!你是要把我带到哪里去啊。。。”
她想挣扎,手脚全都软软的没有力气,以前被的车司机骗过的回忆又袭上心头,她全身冷得发抖,害怕的捂上了自己的眼睛。
梁以沫就坐在后排,从后视镜里看着她无助又害怕的样子。
“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啊,你放过我吧,我把钱都给你。。。”
梁小濡觉得自己无能极了,连推开车门的力气都没有,该死的她是喝了多少酒啊?
但是那个司机一直板着脸看都不看她,梁小濡不知道那位大哥是在鄙视她这个酒鬼!
“我。。。这是去哪里啊。。。呜呜呜。。。”
梁小濡开始放声大哭起来,连日来的不幸和委屈全都爆发出来,既然无力法抗,她索性哭得昏天暗地的,害怕、惊恐、委屈、心酸、想念。。。
说不清心里始终什么样的感觉,只知道此时此刻,好想念那个温暖结实的怀抱!
“调头吧。”
梁以沫长长叹了口气。
正文 304梦醒!!!
汽车又在城南大院刹停,副驾驶的车门被猛的打开,梁小濡从泪光中看见一张男人俊美冷酷的容颜,只见那人冷冷看了自己一眼,然后弯腰将她抱了出去。
再后来,梁小濡觉得紧贴的怀抱很暖也很安全,晕晕睡去。
梁以沫将梁小濡放到了二楼的卧室里,周到的替她脱去外套和鞋袜,又盖上了被子,知道她一个人睡喜欢留盏小夜灯,就将房间的灯熄灭,却独独亮着床头的小台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