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妮莎可不想在深海中和艾萨拉再打一场。
    她快速检查战场。
    看着周围因为血脉排斥而散落到方圆一公里范围内的龙尸，她有点头大。
    她很确定，死亡之翼确实是死了，七个头颅都被砍下来，一个心脏被巨龙之魂击穿，另外一个也因为黄沙的衰老效果而停止跳动。
    可这遍地都是零件的战场让她怎么收拾啊？
    死亡之翼体内的虚空能量和邪能先后爆发出来，他的大量血肉不翼而飞，变成了黏糊糊的胶泥状物质，另外还有一部分血肉被邪能火焰烧成焦炭，龙血、龙骨、龙筋、龙皮，很多部位都被污染了。
    凡妮莎憋着气在深海里捡垃圾，挑挑拣拣，把她认为还有点价值，或者说可以被什么暮光信徒、什么娜迦海巫拿去复活的零件全部捡走。
    上千片龙鳞、大大小小十多只爪子、一个死亡之翼的脑袋，一个希奈丝特拉的脑袋，五个克洛玛图斯的脑袋，一个已经枯萎的龙心，大半截脊椎，两个龙翅膀，一条还算完整的尾巴，还有点龙肺、龙胆什么的都被她作为战利品带走。
    “咦？这是个好东西！”她把死亡之翼那个由源质金属打造的大下巴特意卸下来，这东西拿回去熔炼，能卖不少钱呢。
    “走了，老兄，你就在海底待着吧。”海底淤泥被她操控着，把死亡之翼那已经残破得不成样子的尸体碎片埋入深处，她晃晃悠悠的往海面上游。
    一个小时后，带着死亡之翼那标志性的脑袋，和其余六颗龙首，凡妮莎浑身疲惫地回到龙眠神殿。
    这让巨龙军团的士气瞬间暴涨了一大截，诺森德的洛丹伦军队也出城支援。
    三天后，当最后一只娜迦退入深海，龙眠神殿的战斗至此才算是正式结束。
    这一战对巨龙军团来说，可以说是损失巨大。
    四位守护龙王的泰坦之力再也无法拿回来了，他们在看到死亡之翼的龙首后，第一时间就摧毁了巨龙之魂。
    剩余成年巨龙死了不少。
    红龙女王的配偶，大法师罗宁的老师，克莱奥斯特拉兹，被血精灵称之为克拉苏斯的红龙法师英勇牺牲。
    绿龙女王的配偶，伊兰尼库斯也牺牲了。
    剩余牺牲的成年巨龙超过二十位，青年龙战死者过百，龙人的损失不计其数。
    巨龙的时代正式结束，这些超凡生物至此就可以宣布退出舞台，今后是凡人的时代了。
    “萨尔，你接下来准备？”凡妮莎问萨尔。
    这位前部落大酋长倒是没受伤，可他的身体损耗非常大，并且是那种永久性的损伤，他再也无法回到巅峰时期了。
    “我要去找阿格娜，我们还要领导大地之环，重新修复艾泽拉斯，第一步，我们会去深岩之洲，世界柱被撞断，这个修复会耗费很长时间。”
    凡妮莎沉吟片刻：“那就愿大自然指引你的道路吧，老朋友。”
    她对着萨尔伸出一只手，萨尔不在担任部落大酋长，那么他们之间的矛盾也就不存在了。
    生死之交不可能，但是当个普通朋友还是可以的。
    凡妮莎很敬佩萨尔，这是一个堪称伟大的人。
    两人的手握在一起。
    “嗯，元素之灵与你同在，在保卫艾泽拉斯的这个前提下，我们的立场是一致的。”
    萨尔独自离开，随后是凡妮莎，最后是四色巨龙，蓝龙王拿着死亡之翼的头颅去祭奠自己死去的族人，绿龙女王返回翡翠梦境，她要去寻找伊兰尼库斯的灵魂，借助沃达希尔复活自己的配偶。
    青铜龙在诺兹多姆的带领下全部消失了，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去了什么地方。
    红龙女王则带着对配偶的缅怀，独自飞向远方。
    巨龙的时代彻底落幕了。
    远在无尽之海的另一边，因为信息沟通不畅，部落这边过了好几天，才获悉了死亡之翼被击杀的消息。
    大地之环这个组织汇聚了不少萨满，但部落里的萨满还有很多。
    战歌氏族的萨满就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因为死亡之翼的破坏，原本隐藏在世界深处的四个小型位面，分别代表地火水风四大元素的四个位面，深岩之洲，火焰之地，深渊之喉和天空之墙正在和艾泽拉斯产生对接，这四块区域不能用简单的土地价值来衡量，谁掌控了元素，谁未来就能掌控艾泽拉斯。
    部落的战争机器全力运转起来，即使牛头人离开奥格瑞玛，加尔鲁什.地狱咆哮依然下达了总动员的命令。
    代表水元素的深渊之喉和代表土元素的深岩之洲一个在深海当中，一个在大漩涡下方，都不是凡人可以轻易涉足的地方，只有火焰之地和天空之墙正式进入凡人的视线，而这两块区域都在卡利姆多。
    兽人当中的主战派看到了胜利的希望，他们面对联盟的庞大压力，迸发出了极大的战争热情，一支三万人的精锐北上，他们要和暗夜精灵争夺海加尔山，争夺火源之地，一支两万人的部队南下奥丹姆，试图独占天空之墙。
    海加尔山对暗夜精灵来说是圣地中的圣地，暗夜精灵绝对不允许兽人染指这片区域。
    刚刚结婚的玛法里奥和泰兰德动员全族抵抗，并对联盟派遣了求援的信使。
    “陛下！”珊蒂斯.羽月亲自赶到洛丹伦王都，面见刚刚回来的凡妮莎。
    “达纳苏斯需要援助。”此时洛丹伦的诸多大臣都在，军方的将领，政府的高官，还有佳莉娅离开后，新任命的洛丹伦地区主教，以及其余几个盟国的代表。
    气氛有些凝固，很多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一旦洛丹伦答应派军参战，那就代表着联盟和部落维持了将近十年的和平将彻底终结。
    这次没有转圜的余地，不可能再像对待被遗忘者那样，黑不提白不提地糊弄过去。
    凡妮莎站起身来，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洛丹伦会派出援军，洛丹伦和达纳苏斯同在。”
    她的声音不算高亢，但所有人都听得很清楚。
    很多将领彼此对视，他们都知道一件事，战争又往前迈出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