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莉娅扯了扯领口，刚才有酒液顺着脖子流下去了，多多少少有点不舒服。
    看着凡妮莎和吉安娜捂着肚子偷笑，她就知道自己被戏耍了，两人面前的杯子都没动，就她傻乎乎地连喝三杯。
    “你......你们也喝？......喝！”佳莉娅不打算轻饶她们，逼着她们也喝。
    “我还在主持庆典呢。”凡妮莎小声解释。
    “我不会喝酒......”说这话的是吉安娜。
    可大姐说了，不行，只要是姐妹，今天就必须喝！
    眼看她意志坚决，喝就喝吧。
    酒精能被自然之力分解，喝多少凡妮莎都不会醉，但为了与民同乐，她也没作弊，靠着自己的体质连喝两杯。
    吉安娜更别提，嘴上一直说自己“我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实际库尔提拉斯人喝酒如喝水，作为海的女儿，这点基因她也继承了，酒量好得跟酒仙一样。
    大姐最先退场，侍女和嬷嬷把她搀扶下去。凡妮莎想到锈水财团加入部落的时候，四十万金币就可以赖账不还了，那叫一个美啊！人逢喜事精神爽，她也喝高了，要不是为了维持摄政王的仪态，她就找鲁拉小姐姐唱歌去了，只有吉安娜脸色如常。
    夜幕降临，吉安娜在海边踱步，凡妮莎坐在不远处的一块岩石上陪着，她记不住自己喝了多少酒，现在晕乎乎，脑袋一点一点的，眼看就快睡着了。
    吉安娜面对大海，缓缓开口：“提尔之墓这么大的消息，连暴风王国都来了，可库尔提拉斯依然没有回应......”
    “塞勒斯叔叔给我来信，塞勒斯叔叔你不知道吧？他是我父亲的副官，之前在舰队......舰队出行前留下来担任海港的港务长......他说我母亲的情况并不好，国内的几大贵族都反对她，塞勒斯叔叔希望我回去看看，可我真的能回去吗？我做了那么多事，我怎么去面对我的母亲，面对库尔提拉斯的人民？”
    “再说了，达拉然刚刚重建，达拉然交给谁？卡德加吗？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她心中苦闷无比，一个人嘀嘀咕咕说了一大堆。
    凡妮莎歪着脑袋：“zzzzz......呼呼......”
    吉安娜冷冷地回头看了她一眼，发丝和脸庞上就像是沾染了一层冰霜。
    咦？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冷了？
    凡妮莎猛然惊觉，她就像是沉睡的毛利小五郎一样，很严肃地板起脸，做出沉思状。
    她并没有完全睡着，多多少少听了一耳朵。
    “卡德加不行，他已经二十年没回达拉然了，我和他也不熟，达拉然和洛丹伦的关系非常重要，他的加入会让达拉然倾向于暴风王国，这对洛丹伦不利。”
    没说什么部落英雄卡德加的话，凡妮莎只是就洛丹伦现在和暴风王国的微妙关系点了一下。
    吉安娜不是完全不懂政治，两个人类大国有暗中较量的预兆，小狮子安度因能想到，她也能想到。
    “我还以为你在阿古斯和卡德加合作得很好......”吉安娜有点苦恼。
    凡妮莎摇头轻笑：“卡德加和暴风王国的关系更好，国王谷那里还有他的巨型雕像呢。”
    两人没有继续深谈达拉然的问题，这个魔法王国离洛丹伦王都太近，一旦被外人掌控，洛丹伦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那库尔提拉斯呢？我已经离家六年了，我......”吉安娜很孩子气地抓起一把石子，远远地扔进海里。
    这事就需要斟酌了，凡妮莎晃晃自己有些发晕的脑袋。
    原时空那样彪呼呼地跑回去肯定不行，哪怕你娘再疼爱你，你也得给你娘一个面子阿，更何况，吉安娜她娘的那个脾气也不算和善，这年头，父女间，母子间关系好，母女间的关系就差点意思了......你在公开场合出现，不说亲情，不谈对错，开口闭口就要库尔提拉斯的舰队支援联盟，这谁愿意答应啊！
    “我认为还是应该回去看看，这么多年了，你们母女即使还有芥蒂也应该当面谈谈。不过我的建议是私下回去，也不要谈什么联盟的事，你现在要是把库尔提拉斯拉入联盟，或者和洛丹伦结为盟友，北伐的时候我叫不叫他们？叫吧，库尔提拉斯人未必愿意参加这场战争，不叫吧，我没法和各盟国交待，盟国问起来，为什么库尔提拉斯不出兵，我没法解释啊。”
    凡妮莎把前后因果分析了一遍，之后开始巴拉巴拉的总结：“不要声张，秘密回去，悄悄看一眼，然后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翌日。
    坐在洛丹伦码头的一艘小帆船上，凡妮莎一脸懵逼。
    自己昨天确实喝多了，可她好像说的是让吉安娜悄悄回去看一眼，没说现在回去吧？更没说自己也去吧？
    她印象里自己没说过这话，可今天一大早，吉安娜就用一种出嫁后着急回门的态度把她从床上拉起来，说要回家看看，还说自己答应过，陪她一起回去，自己说过这话吗？
    印象里好像说过，又好像没说？喝酒误事啊！
    直接拒绝肯定不合适，反正离得倒是不远，去一趟也可以。
    她穿着清凉地躺在甲板上晒太阳，吉安娜认为自己应该遵循库尔提拉斯的传统，坐船返回故国才是尊重的表现，凡妮莎懒得费力气，也没坚持要飞行。
    船的速度要慢一些，不过也不在乎那么一天半天的，她还能借机偷个懒，比如好好睡一觉什么的。
    “别睡，别睡！和你说话呢！”吉安娜现在特别喜欢揪她的耳朵，比如说熊形态下的耳朵就是毛茸茸的，摸起来手感特别好。
    凡妮莎满不在乎地晃晃头，现在船上就她们两人，船舱底部有十个奥术傀儡在划船，四周海天一色，倒不担心走光的问题，她只批了一件像睡袍一样的鹅黄色轻杉，大长腿搭在一旁：“嗯嗯，听着呢......”
    吉安娜没穿她的法袍，似乎为了更加符合海的女儿这个称谓，她上身是小马甲加一件偏巴洛克风格的胸衣，平坦的小腹和肚脐都露在外边，下面是一条到膝盖的短腿裤，加短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