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1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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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1章
    “姐姐,没有确凿的证据,还是不要随便指控别人。”漓浅朝漓瑰说。
    漓瑰脸上的泪痕慢慢淡掉,眼神越发地犀利起来。她走到漓浅的身边,朝他问:“弟弟查出这毒物是什么来了么?”
    漓浅点点头,一脸慎重地说:“如果我没看错,这应该是毒荇散。毒荇散本是块状,因为长时间挥发,慢慢就变成了毒气,吸入之后让人毙命。”
    “原来这毒气不是吹进来的,我刚才还在想呢。毒气怎么保存才能运到房顶,再吹进屋来。”
    “这毒荇散应该不是从屋顶扔下来的,如果直接扔下去的话,应该会有响声,难免引人注意。而且毒荇散的香气挥发完之后,会留下像干瘪的木块一样的东西,这地上根本就没有。”
    幕雪逝听了漓浅的话,便开始在屋子里找来找去,漓瑰也瞪着一双凤眸开始在屋子里面找。结果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也没见什么残留物。幕雪逝还让下人去房顶上看了看,也没发现什么。
    “怎么会这样……”幕雪逝挠挠头,“难道是有人将那东西收走了。”
    这么一想,幕雪逝就叫了外面的侍从进来。
    “我问你,在我进来之前,还有谁进来过这个屋子?”
    “回大人,没有任何人进来过,只有小的在窗户纸上面捅了一个洞。”
    幕雪逝点点头,又开始拿目光在窗户周围扫了扫,除了那个洞,没有任何破损的地方,也就是说没人把这毒荇散从什么地方塞进来或者拿出去。
    “有了。”幕雪逝的眼睛忽然冒出两束精光。
    漓浅和漓瑰都将目光投向幕雪逝。
    “会不会是有人趴在房顶上,用一根绳子吊着毒荇散,然后等它挥发得差不多,又将那根绳子给提走了?”
    说完,幕雪逝自己都给否决了,觉得这样做未免有点儿麻烦了。
    “也不一定不可能,不是每个行凶者都有很好的头脑,照你刚才那么说,有可能是凶手不想让别人知道这是什么毒。因为这种毒药很少见,如果查起来,恐怕也比较难。”
    幕雪逝点点头,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朝门外的侍从说:“你去看看房顶上有没有什么脚印?”
    那侍从一听就犯了难,朝幕雪逝说:“大人,刚才您就让小的们上去了,现在能没有脚印么……”
    幕雪逝还没说完,漓浅就在一边插口道:“或许不是人所为,因为即便那人服了解药,在屋顶上待了那么久,也容易被发现。”
    漓浅这么一说,幕雪逝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有些复杂,也没再继续说什么。
    漓瑰找来畅馨院的几个伙计,将武偲的尸体抬走了,她自己陪同着那些伙计帮着把武偲下葬。这段时间武偲受了不少苦,对他而言,与其在世上备受煎熬,还不如早点儿入土为安。
    幕雪逝愣愣地蹲在门槛旁,想着自己第一次见到武偲时的场景,他是这个府上表情最鲜活的一个人。他和自己吵架,被三皇子折断了手,第二天还向自己道谢;他带自己去畅馨院,在那里遇到了漓浅,才让自己洗了冤……
    感觉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幕雪逝抬起头,看到了漓浅的那张脸。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漓浅顿了顿,朝幕雪逝说:“那次他在朝堂上面嫁祸你。是皇上那边来的人以死相逼,武偲才不得已那么做的。他也是人,也害怕死,但人终有一死,他最终还是没逃过一劫……”
    幕雪逝低着头,自己脚下的那片空地上印着几滴水渍。
    “其实他一直深爱着你爹,只是他经常去我们那里,才会留下话柄。武偲从未做过对不起幕太师之事,那些所谓的偷情,不过是别人强加到他身上的罪名。”
    幕雪逝点点头,哑着嗓子说:“我知道。”
    “其实武偲和我说过一件事,但不知当说不当说。”
    “你说吧。”
    漓浅想了想,换又摇了摇头,站起身说道:“此话对你大不敬,我还是不能说。”
    幕雪逝像是生了气一般地站起身,擦好哦漓浅大声说道:“我们既然是朋友,说话为什么要吞吞吐吐的,在我这里,没有什么敬不敬,只有坦诚不坦诚。”
    漓浅见幕雪逝发了怒,赶忙拉过他的手,叹了口气说:“他和我说,其实真的偷情的人,是幕太师的夫人,有一次他亲眼所见。因为夫人是你的娘亲,又有孕在身,所以我无法开口向你提及此事。”
    幕雪逝顿时觉得自己的脑子里一阵电闪雷鸣,因为漓浅的这句话,和他的某个猜想,凑巧吻合在了一起。
    “雪逝,我得去陪姐姐了,你在这里多保重。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过好了。”
    幕雪逝一下拉住了漓浅,“我还有事情要麻烦你……”话才说到半截,忽然感觉这个时候说这话不合适,便挥挥手说:“算了,你先忙自己的事情吧,等过两天,我会去给武偲上坟的。”
    “没关系,你说吧,你说完了我再走,我也想早点儿为武偲讨个公道。”
    幕雪逝点点头,吩咐下人去拿放在正厅的包裹,没一会儿,下人就把那包裹送到了幕雪逝的手上。
    “这里面有很多熬汤的材料,你有空的时候帮我看看,是否有异常的东西在里面。”
    “好。”
    漓浅提着那个包裹,很快就出了断事府。
    幕雪逝一个人站在院子的空地上,觉得心里酸涩涩的,有种想哭的感觉。他多希望这会儿三皇子站在他的身边,好好地朝三皇子倾诉一番,三皇子的一句话都会给他很大的抚慰……
    在院子的东南角,夙樱正用跟绳子拉着一个小木马车,欢快地跑来跑去。旁边围着他转的是尚德公公,两个人似乎玩得正起劲。
    幕雪逝看了看身边站着的侍从,问:“我派去找二殿下的那个人,现在有消息了么?”
    那侍从摇摇头,“没见他回来。”
    幕雪逝叹了口气,知道夙樱撑不了多久了,如果二殿下再不来,他恐怕又要使出自己的绝招——嚎啕大哭了。
    趁他还没哭着缠着自己要阿玛,幕雪逝悄悄去了马棚,又带上了两个武功高强的侍卫,从侧门离开了。
    ……
    “娘亲,雪逝可以进来么?”
    听到毫无预兆的敲门声,夫人吓了一跳,再听到幕雪逝的说话声,夫人的心里稍稍平复了一些。
    “是雪逝啊,进来吧。”
    夫人吩咐丫鬟给幕雪逝泡了杯茶,又被下人搀扶着坐在了幕雪逝的对面,一脸温柔的表情对着他。
    幕雪逝却被夫人看得浑身上下不自在,最后清了清嗓子说:“娘亲,雪逝这次来,是有事相求。”
    “雪逝同娘讲话,还提什么求不求的,但说无妨。”
    幕雪逝顿了顿,朝夫人说:“我想……想要您的那只鹦鹉可以么?”
    夫人听完,面露诧异之色。
    “雪逝要那只鹦鹉做何之用?”
    幕雪逝的心跳不由地加快,说话也变得有些不流利。
    “就是……是……玩闹,我觉得它很有意思。上次雪逝和娘说起这事,娘就水干脆送给哦好了。但当时我没答应,因为觉得它是娘亲的一个伴,娘亲会舍不得……”
    “那现在就觉得娘亲会舍得了?”夫人淡淡一笑。
    幕雪逝没想到夫人会说这话,一下就变得很是紧张。
    “不……我……我就是喜欢……想要来玩几天。”
    夫人叹了口气,朝幕雪逝说:“哎,雪儿说的没错,这鸟儿现在已经成了娘唯一的一个伴了。别说把它送给你,就是让雪儿拿去玩几天,我这心里都会难过得很。”
    夫人态度的突然转变,让幕雪逝越发地开始怀疑这只鹦鹉到底对夫人而言是什么……
    “那……娘亲,雪逝可否陪它玩一会儿,就在这院子里。”
    见到幕雪逝那恳求的目光,夫人觉得自己再不答应,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了。毕竟现在的幕雪逝,已经和之前的幕雪逝大不一样了。
    在一个小丫鬟的帮助下,幕雪逝让那只鹦鹉落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出门之前夫人还叮嘱了一句,“不要碰鹦鹉的头,他会用嘴啄你的。”
    幕雪逝应了一声,便朝院子里走去,到了一块草坪上,幕雪逝蹲下身,朝肩膀上的鹦鹉说:“下来,下来。”
    不料鹦鹉也跟着说:“下来,下来。”
    幕雪逝咯咯笑了笑,看到不远处的丫鬟正在盯着自己看,嘴里的笑忽然慢慢变了味道。
    “哈哈……”幕雪逝开始在院子里面跑,后面跟着那只鹦鹉,等幕雪逝一停下,那只鹦鹉立刻就落在幕雪逝肩膀上。幕雪逝幕雪逝想用手去摸那只鹦鹉,那只鹦鹉还没等幕雪逝的手伸到它的身上,就很快飞起来躲避幕雪逝的触碰。
    幕雪逝觉得这只鹦鹉很有灵性,是个好鸟,有机会一定要放到自己身边去养。
    等到那丫鬟开始不怎么注意自己,幕雪逝便招呼手下的其中一个侍卫,让他去倒两碗水过来。
    那侍卫听话地去井边的桶里舀了两碗水,端到幕雪逝的面前。
    幕雪逝拿起一碗水,把另一碗水放到地上。
    “喝水!”幕雪逝一边说着,一边抿了一口碗中的水。
    另一碗水放在地上,那只鹦鹉朝那处看了看,并没有飞过去。
    幕雪逝有些着急,又喝了一口碗里的水,并大声说:“喝水。”
    那鹦鹉也说了一声“喝水”,却没有飞到地上去喝,仍旧落在花枝上。
    幕雪逝叹了口气,把自己的碗从嘴边拿开,结果鹦鹉一下飞了过来,对着幕雪逝碗里的水喝了一口。
    天啊,好聪明的鹦鹉!幕雪逝不禁咋舌,这鹦鹉不喝之前那只碗里的水,应该是怕里面有毒吧。
    可惜它再怎么聪明,也不敌自己……
    想着,幕雪逝就用小瓶子从那碗水中舀了一些,又拧上瓶塞,放进了袖口中。
    ……
    ,像是走后,夫人朝身边的丫鬟问:“少爷今天都和那鹦鹉玩了些什么?”
    那丫鬟听了夫人的问话,赶忙说道:“奴婢就看到少爷和那鹦鹉逗趣,叫它说话,别的什么也没见到。”
    夫人听后皱了皱眉,喃喃自语道:“这孩子的心性为何变化如此之大……”
    第332章
    幕雪逝重新回到断事府的时候,情况正如他所料,夙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那被工匠辛辛苦苦做的小马车已经被夙樱摔成了几半,刚才试着靠近夙樱的下人也被夙樱的连抓带挠地挂了彩。
    “怎么回事?”幕雪逝小心翼翼地朝夙樱走去。
    尚德公公一把拉住了幕雪逝,叹了口气说:“大人还是先不要靠近小主子了,小主子现在见谁抓谁,怎么都哄不好了。”
    幕雪逝没听尚德公公的劝,几步就走到夙樱的身边,企图把他抱起来。结果夙樱肿肿的大眼睛里冒出两道凶光,对着幕雪逝的头就是一阵撕扯,最后硬生生地将他的帽纱扯了下来。
    四周的人一惊,虽然有的人早已见过,但还是控制不住地呆愣在原地,连眼睛都不眨地看着眼前的美人。
    夙樱的哭声也渐渐小了,本来已经伸出去抓幕雪逝的小手也换了方向,改为勾住幕雪逝的脖子。夙樱将自己的小脸贴在幕雪逝的胸口,伤心欲绝地说:“叔父,我阿玛真的不要我了。”
    “你这个傻孩子,他是你的爹爹,怎么会不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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