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芊意自然是知道什么时候求婚才正常的，也知道周清筠只是配合她在做爱时说些诨话，但她很想求婚却是认真的。
    周清筠感受得到她的认真，惊喜交加又不知所措，甚至还有些想倒带重来的荒谬感——让小意向他求婚，这算什么事儿啊？
    现下确实不是谈论这个的好时机，周清筠本想退出来整理一下回家再谈，却被宗芊意抓住手臂。
    “不许总是做一半。”
    脸颊红红的，眼睛闪闪的。
    “……好。”
    于是鉴于场景的加成和求婚的杀伤力太大，如果不是宗芊意只带了一个安全套，周清筠大概要拉着她做到教学楼落锁。
    即便如此，周清筠还是控制不住弄得狠了些。事后意犹未尽地用外套把人裹起来，让她整个人靠在自己身上，搂着她的腰慢慢下楼。
    若非别的教室里还有在自习的学生，他其实很想直接把人抱下去。
    宗芊意手软脚软地瘫在副驾驶上，周清筠凑过来给她系好安全带，又亲了亲她的侧脸。
    “想洗澡。”宗芊意小声哼哼。
    她的内裤被周清筠装进西裤口袋里了，半裙下是粘腻的一片狼藉。激凸的乳尖顶在乱扣的衬衫上，摩擦得有点痛，身上周清筠的外套也被她弄湿了。
    “好，回家就洗。”
    周清筠一直在想求婚的事情，心情比博士答辩时还亢奋，比申到国自然还激动。非要类比一下的话，像宗芊意答应和他在一起那天一样快乐。
    不，其实和她在一起每天都很开心。
    戒指是一定要的，有什么办法免掉订婚直接快进到结婚吗？最近就见家长会不会太唐突？哪天领证合适？明天民政局上班吗？结婚选在哪里比较好……哦对了，一定要给小意买一个很醒目的戒指，这样别人就不会觊觎她了。
    一路车速都比平时快得多，周清筠把人从车里抱出来，沸腾的热血才慢慢开始平静，理智终于回笼。
    ——她为什么突然求婚？
    “小意。”
    “嗯？”宗芊意被他抱在怀里，自觉地伸手指纹解锁。
    “这次去开会，是碰到什么不对劲的人了吗？”
    周清筠反手关好门，把她轻轻放到沙发上，蹲在旁边认真地看她的眼睛。
    “啊……”
    宗芊意没有想到他这么敏锐，她本来不打算说的。
    “是谁？”
    周清筠声音温柔，态度却很坚决。
    他本以为是别的什么原因，譬如她和家里的关系他大略是知道一点的。毕竟这次去开会还有她博导在，没想到还真有人这样过分。
    “……就是我上个月投稿那篇论文的责编。”
    周清筠面色依然平静，宗芊意却察觉到他似乎是生气了，伸手戳了戳他的脸。
    也是软的嘛。
    周清筠无奈，但也随便她动作，“然后呢？”
    “然后，你为什么没有和我说过，那篇论文他找过你当审稿人啊？”
    她指的是刚同居那会儿投的论文，彼时周清筠每天盯她盯得紧，不许她熬夜，她敢说那是她效率最高的一篇论文。
    论文发表前一般由接收的责编去找叁个审稿人进行审阅，并决定打回修改还是直接拒掉；当然直接接收的情况也有，不过一般都是大佬的文章就是了。
    编辑找的审稿人对作者是保密的，周清筠却很容易认出那是宗芊意的文章。考虑到通常都是要求没有利益相关的审稿人来审，他带着点隐秘的炫耀，回绝了那位责编，还告诉他，宗芊意是他女朋友，所以不方便审稿。
    他和那位责编算是相熟，觉得对方还不错才这样说的。也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是在同行面前炫耀恋情，便没和宗芊意说。
    “我大概猜到他会说什么了。”
    无非是厌恶这种关系，诽谤小意是靠他才有这些成果，甚至看不起她，质疑她的学术水平。
    “……啊，他说一开始以为我们是那种交易关系，但是看了我的研究觉得我很有实力。说你哄骗女学生，色欲熏心，让我不要怕，他可以帮我举报之类的。”
    ……？
    “我说我们是认真的恋爱关系，解释了好久，我说我们打算结婚他才信。我就想，不如真的结婚吧？”
    “……”
    周清筠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还去找我博导求证了，我博导做了个很夸张的恍然大悟的表情，说怪不得你答应了帮他劝我我却没留下读博后……所以他当初是让你和我说这个？”
    “我……”
    周清筠顿时心中警铃大作，无力地想要辩解。他怕宗芊意会因为这个怪他——该说的话没有说，还哄她和他谈恋爱，把人拐回国，还想和她结婚……
    “还好你没有说。”宗芊意笑了，又捏了捏他的脸，觉得十分有趣好捏，“不然就要异国了……不过如果我真的留下，你是不是就不会和我表白了？”
    周清筠见她没生气才放心，好脾气地任她玩脸，手指卷着她的发。“还是会的，忍住那么久没有找你已经是极限了。”
    “……我想洗澡。”
    顶不住他的认真情话，宗芊意转移话题，推他去放洗澡水。
    “好。”
    等宗芊意泡完澡出来，周清筠已经快速冲了澡坐在电脑前，屏幕上的网页赫然是搜索“不订婚直接结婚有什么影响”，“最快恋爱多久可以见家长”。
    “……”
    “……”
    周清筠没白年长她九岁，毫无被另一个当事人发现的尴尬。若无其事地关掉窗口，熟练地朝她张开怀抱，神色镇定自若得很。
    宗芊意只围了条浴巾，还没来得及去做护肤换睡衣，就被他抱到大腿上。浴巾长度本就只盖过屁股，系得也松垮，周清筠把脸贴在她的后颈，鼻尖蹭着散发香气和热气的肌肤，手上缓慢抚摸浴巾下的大腿，爱不释手。
    带着明显的暗示意味。
    宗芊意实在累了，也实在不想再洗一次澡，手抓在胸口的浴巾上不让他解开，慌张地从他身上下来。
    “不做了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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