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与权臣前夫重生日常 第1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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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声夸赞响起,夸得苏蕴都微微红了脸。
    随后又有人道:“听说世子与世子娘子这个时辰到,我们早早就备好了饭菜,就等你们了。”
    “老宅也早让人收拾了,直接住就成。”
    “大家伙可别拦着了,小夫妻两个赶了这么久的路了,定然累了,先让他们回去梳洗梳洗,再简单吃些,待休息好了后,晚间再设几桌一同用席。”
    你一言我一句,大家都热情得很。
    苏蕴忽然觉得婆母说“他们极好相处”的话也是有所保留的,这热情得让她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顾时行还是在外与苏蕴介绍了各个叔伯与婶母,苏蕴也跟着喊一声长辈。
    但因族中有几十个人之多,一时也介绍不过来,也不知那个婶婶说等晚间用膳的时候再一个个介绍也来得及,便让他们先回去梳洗休息了。
    别了亲眷,入了老宅,苏蕴才呼了一口气,惊叹道:“堂家叔伯婶母他们的热情都差些让我招架不住了。”
    顾时行拨开了白墙小径旁生长得茂盛的树叶,以免扫到她。
    “陵川本土风情习俗本就热情,你习惯便好。”
    苏蕴听到这,轻笑地问:“你与父亲也都是陵川人,父亲怎就日日一副严肃的神色,而你又那么不爱笑,一副冷冷清清的性子?”
    顾时行挑眉,心想与她成婚的这段时日,自己已然没有以往那般冷清了,待她也足够热情了。
    可她这是觉得还不够?
    但到底没把这疑问问出来,只道:“父亲自小就去了金都,而我又是在金都长大,直到十来岁才与父亲母亲回陵川,而先前身在寺庙,日日听经文诵经文,抄经文,没有看破红尘入了佛门已然是奇迹。”
    在佛门待了十年,粗茶淡饭,周遭都是不喜不悲,四大皆空,长久以往,顾时行对物欲,色欲,食欲等也就没了想法。
    苏蕴听到这,也来了趣,惊诧地问:“你真有想过剃度皈依佛门?”
    顾时行颔首:“有过这念头,但我尚且知道自己身肩何等的责任,也就只是有过念头,未成付诸行动。”
    毕竟父亲也就他一个独子,他入了佛门,他是清闲了,却是伤了双亲的心。
    两人说着话,不一会便走到了入住的院子。
    小院不大,但收掇得干净整洁。
    这陵川的园林虽小,但胜在意境与别致。一步一景,短短一方之内却是变化诸多,亭台楼阁更环着泉石花木。
    他们所居的屋子,临湖而建。正门入内,而屋内有一扇后门。
    后门推开,出去就是一条小廊,凭栏之外,下边便是波光粼粼的小湖,小湖岸边有柳树与假山景环绕,景色美不胜收。
    这小院竟比她嫡兄的小院还要别致,苏蕴很喜爱这院子。
    但到底疲惫,只是观赏了一会,就去洗漱了。
    洗漱后,便与顾时行到了床上,相拥而眠。
    顾时行只睡了半个时辰就起来了。
    动作轻缓,也没有吵醒苏蕴,穿戴好衣衫后便去了邻宅寻了七堂叔。
    顾时行的七堂叔在陵川也有官职在身,对几年前陵川通判与山贼勾结一事也是有所了解。
    七堂叔听闻他问起通判一事,诧异地问:“怎忽然问起了这事?”
    顾时行道:“这案子要翻案,我正巧要回来,便顺道接手了,此案为机密,还望七叔保密。”
    七堂叔也知这侄子在大理寺任少卿,查案为机密,个中轻重他也是明白的。
    应:“七叔有分寸,不会往外说的。”
    思索了一晌,才严肃道:“说句实话,我到现在还是不大相信那许通判会与山贼勾结。”
    “怎么说?”
    七堂叔道:“那许通判在七八年前,陵川洪涝的时候,亲自带着官差昼夜治水,人都差些被冲走了,要是真是个贪官,怎又会为了治水差些把命都给丢了呢?而且在陵川十几年,要真的事与山贼勾结,那抄家的时候,总应该有大批珠宝银钱吧?
    “可抄家出来,除了其他琐碎的,便是两箱子几千两的白银,和黄金百两。虽抬出来的时候极多,不是一个清廉通判能有的家底,可对于与山贼勾结,总觉得有些不够看的。”
    顾时行看卷宗的时候,也有一样的疑惑。
    但那些个银钱确实是被山贼所抢去的官银。再有就是所被虏获的山贼,都指认了许通判。且还有他写给山贼头目的书信,书信上皆有通判的印章。
    人证物证俱在,且山贼与许通判都均已被斩首,如今要翻案有很大的难度。
    顾时行搭在扶手上的手,长指轻点了两下。思索片刻,抬眸望向七堂叔,问:“除此之外,七叔还有什么原因觉得许通判不像是勾结山贼之人?”
    七叔看了眼敞开的厅门,见无人经过,才收回目光,低声与侄子道:“不瞒你说,其实我以前与那许通判也有几分交情。有时与他私下也会小酌几杯,从他口中听得最多的便是如何修建水坝,再有就是应对那些屡屡犯民的山贼,如此抱负,怎可能与山贼勾结?”
    说到这,又叹气:“可原先也有许多人不信,还有百姓签字摁手印上书,可当那些证据和人证摆在面前,又不得不相信了,好在朝廷也念在他先前在陵川立下过的功劳,并未牵连家眷。”
    顾时行沉吟了一息,问:“我想查阅当年这一案的卷宗,七叔可帮忙调来?”
    大理寺所存的卷宗,皆是陵川官员修撰过后再送去的,有许多细枝末节都未记录在卷,他现在倒是想看看这第一版的卷宗,看能不能寻出疑点。
    七堂叔思索了半晌,然后道:“这卷宗应还在府衙,我明日去府衙帮你寻一寻。”
    顾时行道了一声谢,起身后,略一作揖:“我在陵川会留一个月,调查期间,还请七叔从中协助。”
    七堂叔忙起身,道:“于理这时做臣子所该做的,于情我们是同族亲人,于情于理,世子都莫要太过客气,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提便是。”
    顾时行淡淡一笑:“那我便不与七叔客气了,其实我还有一事要请七叔帮忙。”
    七堂叔道:“世子尽管直言。”
    “我在陵川要待许久,我那妻子恐会无聊,还请七叔让七婶与其堂弟妹,或是堂妹多陪一陪。”
    七堂叔闻言,不免好笑道:“两家亲戚走动,这算是什么帮忙?”
    “世子尽管放心,这一个月下来,定然不会让世子娘子觉得无聊的。”
    顾时行又道了一声谢。
    二人说了一会话,顾时行也就先离去了。
    七堂叔把人送到了门前,看着侄子远去后,才喃喃自语道:“这世子,比起前几年回来,好似多了几分人情味。”
    想到侄子最后的那请求,又是一笑:“到底是娶妻了,性子变了也是正常的。”
    第91章 黏人的世子
    傍晚时分,在七堂叔的宅子办小宴。
    差不多到时辰的时候,七堂叔那边的女眷也就亲自来请了。
    苏蕴顺道把数份一样的礼带着去了,而给其他小辈的礼,打算明日再送去。
    与顾侯一辈的堂叔伯,共有四家人。上到年纪七十,尚健朗的叔公,下到嗷嗷待哺的稚儿,坐了满满当当的四桌子人。
    苏蕴被拉至女眷的桌子,桌上有长辈,也有与她一样成了婚的同辈,更有未出阁的小姑娘。
    先前成婚的时候,也有许多亲戚来了金都。只是当时亲眷众多,苏蕴也就匆匆见过一两面,虽不至于太陌生,但也不熟悉,只算是打过照面而已。
    在座的基本都只能算是陌生人,若是刚嫁人的小媳妇,许会拘谨,但苏蕴却是见过风浪的了,所以落落大方,没有半点拘谨的样子。
    小宴近半,几杯果酒入喉后,有婶婶问:“不知世子娘子与世子在陵川要待多长时日?”
    苏蕴与顾时行早已经对好了说词,所以应道:“夫君尚要在陵川处理一些公事,所以还会住一段时日。”
    听到还要住一段时日,几位婶娘顿时来了劲:“再待一段时日的话,正好可以逛一逛陵川,了解陵川的风土人情。”
    “是呀,这陵川好些吃食,都是在金都吃不上的,金都偏爱吃咸,我们这偏爱吃甜,点心的样式也比金都的要来得多。”其中一个堂婶道。
    另一堂婶又道:“对了,这陵川还有一个极负盛名的求子庙,到时候我与世子娘子一同去拜拜。”
    有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妇人得意道:“我先前与母亲一同前去拜了,这不没几个月就怀上了,还是双胎呢。”
    苏蕴:……
    在金都,都还没人催生呢,怎到了这陵川就有人催生了?
    苏蕴忽然想起了上辈子的那几年,婆母有意无意的催生,但也从不会说不好听的话。可那顾家二婶三婶的话里话外却是说她占着世子娘子的位置,却不尽责。
    苏蕴在打理后宅挑不出错,所以她们口中所言的不尽责到底是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
    回过神来,苏蕴温柔地笑了笑,从容的回道:“夫君念我年纪未到十八,所以与我商量过了,说再等一年再说议。”
    比较年轻的婶娘忽然“呀”了一声,惊诧道:“真看不出来那般清冷的世子也会这么体贴,世子娘子有福了。”
    苏蕴笑笑,真心道:“夫君虽然不苟言笑,但待我是极好的。”
    说了这话,苏蕴抬眸往顾时行的桌子望去。男人桌上推杯换盏,长辈敬酒,也不好不喝,顾时行似乎也喝了许多,也没个人帮忙挡酒。
    见此,苏蕴有些担忧。
    女眷已经吃饱喝足了,已经在闲聊了起来,苏蕴聊了一会,借口醉酒了,有些不适,等明日再一一拜访,今日也就先回去了。
    毕竟都赶了十几日的路,疲惫不适也是理所应当的,女眷也热切地让她赶紧回去歇着。
    苏蕴回到隔壁老宅,便让初意让墨台去提醒世子,就说她身子不舒服,让他赶紧回来。
    顾时行确实被灌了许多的酒,坐在他身旁的堂兄倒也帮他挡了几杯,但挡和没挡无甚区别,那堂兄喝得也不比他少。
    喝到上头,堂兄也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了,似乎在酒桌上拉进了距离,然后把手搭在了没见过几回的堂弟肩上,说道:“媳妇管得严,还是托世子你回老家,我才能沾一沾酒。”
    另一桌的亲兄弟笑他:“老顾家里边最怕媳妇就非你莫属了,你看有谁向你这么孬的?”
    顾家不仅是家训,就是族训也是一样的,娶妻不纳妾,年逾四十无子才得纳妾,娶顾家女子者,亦不得纳妾,若不和离,年逾四十无子方可纳妾。
    顾家堂兄转头啐了他两声,然后哥儿俩似的与一旁喝得有些晕的顾时行道:“世子你别听他瞎说,我这不是怕媳妇,我这是尊重媳妇。”
    顾时行倒是听了这话,转而暼了眼他,细品了一下这话。
    脑子虽然混沌,但也还是分得清怕与尊重并不是一回事。
    身旁的堂兄酒疯厉害,不知怎的忽然站了起来,朝着女眷的桌子就喊了声:“媳妇,我、我不喝了,我们回家睡觉。”
    声音有些大,女眷那边的年轻妇人直接捂住脸,身旁的人都在调侃她,让她赶紧把她那黏人的丈夫带回去。
    这时墨台来了,说娘子的身子不大舒服,顾时行便立即站了起来,半醉半醒的与桌上的长辈同辈道了声先回去了,然后在墨台的搀扶下回了老宅。
    苏蕴梳洗回来,他也简单的冲洗了一遍,换了一身锦袍。
    醒酒汤送来,苏蕴也就让下人下去休息了。
    她端着汤走到床边,看向倚在床柱子上,闭眼假寐的顾时行,柔声道:“先把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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