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在袁老太的头上仔细检查了一下，果然在袁老太的头上发生了瘀伤。
    “先去做个头部的ct吧。”秦川开出了一个检查单子。
    “你怎么知道我妈抽的原因是头上这个地方引起的？我妈清醒的时候，脑袋没一点问题啊？”李彬斌一看到秦川开了胆子，立即提防了起来。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看病不让医生开检查，你让我们怎么诊断？”秦川有些火了。这家伙完全就是胡嘴蛮缠。这种患者家属最麻烦。治好治不好都有可能惹出麻烦来。
    “等一下，你查了我妈头上没问题，又得查别的地方，你们医院的费用人这么贵。多少钱过来也得给你们坑光了。”李彬斌似乎很是委屈地说道。
    “你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呢？你总在这里胡嘴蛮缠，最后耽误了你妈的治疗，谁也承担这个责任？你是不是盼着你妈早点死了，你好松下一个负担啊？”秦川问道。
    “谁说我盼着我妈死了？我巴不得我妈长命百岁呢。”李彬斌气急败坏地说道。
    “想让你妈妈长命百岁，就赶紧去把钱交了，然后带你妈妈去做检查去。”秦川毫不客气地说道。秦川在急诊科待了这么久，什么样的人，只要看一眼就能够看出一个大概来。这个李彬斌不像是一个干正事的人。李彬斌悻悻地去了，过了一会带着袁老太去做了脑部ct。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啊？自己老娘都病成那个样子了，他还是不紧不慢。他根本不在乎他老娘的死活。真是丧心病狂。”高占婷很是厌恶这个李彬斌的行为。
    “就是啊。还以为秦大夫是实习医，真是狗眼看人低啊！”方萍也气愤地说道。
    “这些事情，你们就别说了。不过这个人还真是有些奇怪。他老娘是怎么受伤的，还真是有些疑团，你们说会不会是这个混球打的吧？”高占婷随口说道。
    高占婷随口一说，众人还真是觉得极为有道理。这李彬斌一看就是个游手好闲的人物。对老人的死活似乎并不关心，而且对老人头上的伤也是支支吾吾。
    “高大夫，你还真是说得很对。刚才秦大夫问起老人家第一次抽，是在什么时候。他当时的神色就有些慌张。说不定就是因为他打了他老娘，心里有鬼，才不敢说出来。”方萍也赞同高占婷的意见。
    “你们别想这么多。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们还是先看看老人家的情况究竟怎么样之后再说。”秦川说道。
    第一百九十三章 牵着不走打着走
    袁老太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急诊这边的检验是不用排队的。送过去直接给检查了。加上袁老太的情况本身就比较严重。
    很快片子送了过来，秦川将团队的人全部集中了起来，进行会诊。医学团队会诊，可以减少误诊的可能，最为重要的是，通过一次次的会诊，医学团队的每一个人的能力都能够得到培养。时间长了，这种优越性就体现了出来。
    “景州，你以前是脑外的。这一次你来说一说，这个片子有什么问题。”秦川说道。
    张景州也没有谦让，这是团队内部的交流，非常好的学习与提高的机会。张景州站起来，走到投影板前，指着片子说道：“大家看这里，这是这里是老太太受到撞击的位置，颅内有一定的淤血，质皮层可能受到了一定的损伤。但是我因为这种程度的伤害不足以导致老太太出现反复性癫痫的症状。当然，老太太的情绪变化也可能是导致老太太癫痫的一个原因。之前老太太的儿子说，不能在老太太面前提钱。说明老太太可能受到了某种刺激。”
    “张景州，你究竟是说老太太是由于撞击造成的，还是由于受到刺激造成的啊？”何小康问道。
    “都不是。这两种情况，只能是老太太产生癫痫的诱因。而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我觉得应该在这个地方。大家看，这里的密度明显比四周高出很多。根据经验，这里应该有肿瘤。由于肿瘤的挤压，导致患者的额叶区受到了损伤。并且由于这一次受到了某种刺激，加上外伤，最后导致患者出现了反复癫痫的症状。”张景州分析的很细致。
    “肿瘤？”
    众人都是一愣。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患者受创的部位，导致没有注意到患者脑部额叶区的较为明显的异常。毕竟除了张景州之外。其余的人都是一直在干急诊，虽然平时也看了不少脑部ct片子，但是平时，遇到这种情况，肯定是立即联系脑外二线进行会诊。所以，真正有自己下决断的机会并不多。
    “肿瘤应该确定无疑。从片子的情况，初步判断，应该是良性。先通知家属，准备做个穿刺。”秦川站了起来说道。
    李彬斌有些不相信：“你们胡说八道，我妈身体一直很好。怎么可能得肿瘤呢？”
    “身体一直很好，怎么就不会得肿瘤了呢？”秦川反问道。
    “那你们说说，如果是确定是肿瘤，那要怎么办？”李彬斌问道。
    “先要看病人患的肿瘤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你先去给你妈妈做个穿刺。”秦川说道。
    “你们医生怎么这样啊？怎么一个接着一个检查。没完没了的啊？”李彬斌脸上抽动了几下。
    “对了，你来医院的时候，说千万莫提钱，是你不能听还是你妈妈不能听啊？”秦川眼睛看着李彬斌。
    “是我老娘。但是，你们也不能没完没了的检查啊？”李彬斌主要还是心疼钱。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我们做的每一项检查都是因为治病需要。先要判断病人究竟是什么部位受到了损伤，找到病灶，然后再看病情怎么样。你妈妈的头上有创伤，我们怀疑她的情况可能与头上的创伤有关联。但是检查结果表明。你妈妈除了头上的创伤之外，还发现了肿瘤。你妈妈的癫痫症状正是由于肿瘤造成的。这个时候。我们需要确定肿瘤是恶性还是良性。确定了之后，我们才能给出最准确的治疗建议。”秦川还是耐着性子将情况一五一十地跟李彬斌说清楚。
    “可不可以做保守治疗啊。我妈这么大年纪了，可经不起折腾。是不是做了穿刺，判断出是恶性还是良性，之后还是得做手术，将肿瘤切除？那你们何必做穿刺。直接开刀不就得了？”李彬斌问道。
    “这也得分很多种情况。如果是良性肿瘤，开刀切除肿瘤之后，患者是可以恢复健康的。如果是恶性肿瘤，则要看癌细胞有没有扩散。如果癌细胞没有扩散，还是可以进行切除的。也有一定的几率恢复健康。如果已经扩散。切除就没有什么意义了。但是如果做手术，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减轻患者的痛苦。”秦川并没有因为内心对李彬斌的厌恶而选择不去告知对方这些东西。
    “你告诉我这些有什么用？我是问你能不能不开刀。用保守治疗。行还是不行？我告诉你，我很忙的。你别耽误我的时间。”李彬斌不耐烦地说道。
    秦川来火了，猛地在桌上拍了一掌，桌子上的东西都跳了起来，“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你老娘都病成这个样子了，你一点都不着急。还在这里唧唧歪歪，你还是不是人啊？你老娘把你养大，你眼里就没有一点水么？”
    李彬斌吓了一大跳，恨不得拔腿逃走，这家伙就是那种欺软怕硬的人，看到秦川这么硬气，说话反而唯唯诺诺起来，“我这不是也没有办法么？我没什么本事，去打工也赚不到什么钱。做生意也亏了老本。到现在，连个堂客(老婆)都没有。”
    “那你老娘你是治还是不治？”秦川没好气地问道。
    “治，该怎么治就怎么治。我听医生的。”李彬斌一下子好说话了。
    旁边众人也是强忍住笑，原本以为很棘手的家伙，一下子竟然这么容易得解决好了。
    等李彬斌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划价缴费之后，秦川团队的医生们笑了起来。
    “这个李彬斌还真逗，完全就是那种牵着不走，打着走的德行。小川，我发现你对付起这种人来，还真是有一套。”何小康说道。
    “小康，你也该加把油了。别说小川来了半年不到，就把你甩在身后，现在吕书垒、张景州进步也非常快啊。别到时候，你还是咱们团队的拖油瓶啊。”高占婷笑道。
    何小康很是受打击地说道：“占婷，你别老是以打击我为荣。”
    “多经受打击，才能够进步嘛。姐姐我这是在帮助你。”高占婷咯咯笑起来。
    张老太的穿刺结果还是很喜人的，肿瘤是良性的，切除之后， 恢复健康的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秦川向老老实实端坐在对面的李彬斌说道。
    “是不是我老娘不需要做手术？”李彬斌惊喜地问道。
    “闭嘴！听我说。你老娘的肿瘤是良性的。也就是说，通过外科手术将肿瘤切除之后，你老娘的身体就会恢复健康。”秦川瞪了李彬斌一眼，李彬斌连忙闭上了嘴巴。
    “还是要做手术啊？”李彬斌有些痛苦地说道。
    “必须要做。做了手术之后，你老娘就不会时不时地抽了，到时候，你就不用每时每刻照顾你老娘。将来，你可以好好去找一份工作。踏踏实实的过日子。”秦川耐心地说道。
    “那好吧。医生，你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听你的。”李彬斌似乎很坚定地说道。
    袁老太早就已经醒了过来。一醒过来就挣扎着要回去。
    “哎哎，娭毑，你现在可不能起床。好好躺下。你生病了，病情比较严重，你要是感觉不舒服，我再给你挂点水。”蒋玲玲连忙劝阻。
    “看你这孩子说的。有病没病，难道我自己还不知道？村里的人都说我干起活来像牛。我的能吃能睡，身体好得很。”袁老太要出院的态度很坚决。
    “老人家，钱再重要，也没有人重要啊。”旁边病床的家属劝解道。
    “钱！我的钱啊！”
    这一下，不得了，袁老太听到一个钱字之后，直接倒在了地上，抽搐起来，口里直冒白泡沫。
    蒋玲玲连忙将毛巾塞到袁老太到口中，“快快，喊医生过来。”
    秦川等人急匆匆赶来，又给袁老太打了安定，上了氧气，才算稳定了下来。
    “哎呀，吓死我了。就听到了一个钱字，竟然抽成这样。是不是老太太最近丢了很多钱？被人给骗了？最近电视里经常有老人被骗的新闻。”蒋玲玲刚才还真是被吓到了。
    “没有，没有的事。我老娘哪里有什么钱？”李彬斌一口否认。
    不过李彬斌否认得这么坚决，反而让人感觉到有些怪异。袁老太听到一个钱字，就抽成这个样子，最近肯定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但是李彬斌却矢口否认，这种情况确实有些怪异。
    “李彬斌，你老是说，是不是你拿你老娘的钱去赌了？”秦川问道。
    “我怎么可能会拿我老娘的钱去赌？她的钱我根本找不到。”李彬斌忙着出错，间接承认了自己参加赌博。
    “输了多少？”秦川问道。
    “输了不少。”李彬斌刚说完，就回过神来，连忙补充道，“我是沾染上赌博，输了一些钱。但是我从来没拿过我老娘的钱。”
    “那你老娘变成那个样子是怎么回事？”秦川质问道。
    “是，是家里被偷了。我老娘的这些年积攒的钱，全部被偷光了。”李彬斌不得已治好编瞎话。
    “我认识一个警察，是市公安局刑侦队的。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看他能不能帮上点忙。你看怎么样？”秦川还是有些怀疑是李彬斌偷了袁老太的钱去赌去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大变迁 【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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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川的话让李彬斌有些慌，一哆嗦，直接从凳子上滑落下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别啊。秦大夫。千万别啊”
    李彬斌带着哭腔的哀求让秦川心里更加坐实了李彬斌偷钱赌博，最后刺激袁老太癫痫的猜想。
    “那你跟我说句实话，是不是你偷了你老娘的钱去赌了？”秦川问道。
    李彬斌无奈之中只好承认了下来：“秦大夫，你能不能不向警察告发我？”
    “我告发你什么？你想多了。我现在告发了你，谁来替你照顾你老娘。我跟你说，幸好这一次发现及时，再过一段时间，肿瘤更大了，危险性也更大了。而且还是良性的，切除之后就不会有事。不过你这好赌的毛病是个大问题。再大的家业，也经不起赌博啊！”秦川对李彬斌也很无奈，三十来岁的人了，整日不务正业，还偷老娘的钱去赌博，真是无药可救了。秦川顺便规劝几句，至于有没有用，秦川也没有别的办法。
    李彬斌从地上爬起来，这个效果倒是挺合他的意。至少老娘不会有事。
    “那个，秦大夫，这事情已经没有办法挽回了。钱也已经没了。你跟他们都打好招呼啊。千万千万别在我老娘面前谈钱。这么抽下去，不晓得那一回就救不回来了。我也不是不着紧我老娘的命。就是袋子里没有钱。我们那个地方还没拆迁，等了好多年了，就是没拆迁到那里来。原本打算拆迁了有钱娶个堂客。等了这么多年，就没有一点指望。”李彬斌很是痛苦的摇摇头。
    “这你不能怪不拆迁。没拆迁的地方多了，人家不也要好好的过日子么？怎么到了你这，怎么就没发活了呢？”秦川对着李彬斌的逻辑有些无语。
    “你是不知道啊。我们村里的。只要拆迁了，一户在市里好几个门面，好几套房子，一个人还有几十万的拆迁款。真是发达了。我家的老头子活着的时候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把房子修到山尖尖上。拆迁来拆迁去，都没我家的份。我家的地全部征了，没多少钱。没几年，就给我折腾光了。”李彬斌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之中。
    “我跟你说，你们好歹没有买房压力。别人的条件比你差远了，同样还要过日子。现在最重要的是给你老娘治病的事情，其他的你以后再去想。我呢也不把你交到警察手里去了。你赶紧去给你老娘筹点钱。这个手术加上手术后续的康复，怎么也得好几万。手术完了之后，你老娘也不能做什么事情。以后就要靠你照顾。这些事情，你得有个思想准备。”秦川提醒道。
    “什么？好几万？从肚子里掏个人出来都只要几千，从脑袋里掏个肿瘤出来，就要好几万了？别以为我啥都不知道啊。我堂姐的孩子就是医生从她肚子里掏出来的。”李彬斌更雷人的话说了出来。
    秦川真有一种将眼前这个家伙掐死的冲动，肿瘤手术能拿去和剖宫产比的么？
    “别人不剖宫产也能够自己出来，你老娘的这个肿瘤能够自己出来么？”秦川没好气地说道。
    “这，这倒也是。”李彬斌点点头。
    李彬斌虽然怕花前，但还是很积极地回去准备医疗费去了。医院这边也在积极进行术前准备。
    谭山市马拉松赛的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撒钱的事情已经被淡化。调查组在四周查来查去，也没弄明白那些钱究竟是从哪里飞出来的。看起来。也不像是人为的撒钱。
    当时去袁老太家的人本来不多，都是李彬斌家的本家。几个人将事情隐瞒了下来。任凭调查组怎么调查来调查去，就是没能够从这些人口里问出一点线索来。加上调查组的目标根本就没有确定，在村子里的走访也不是特别细致。
    邹启泰看似没有受到什么冲击，实际上影响力下降了很多。最倒霉的就是此次活动的直接组织者余寅虎。此次活动的线路是他定下来的，没有考虑到大桥的瓶颈效应。这是导致事故发生的重要原因之一。另外在活动中组织也不得力。最后导致事情的发生。
    余寅虎被免职了。接着人家还顺便一查，发现余寅虎在这一次的城市马拉松比赛中有违纪违法行为，然后再深入一查，事情还不小。这年头的官员经得起查的还真是不多。
    邹启泰在星沙活动了好长一段时间，总算把这一出的影响消除了。不过经过了这一件事情之后。邹启泰已经没有以前那样的咄咄逼人的气势了。这让蒋玉东有了发挥的机会。
    谭山市九潭开发区在蒋玉东的努力下已经成功申报成国家级经济开发区。这样一来九潭开发区的地位一下子提升了起来。九潭开发区的地产业一下子火热了起来。
    另外上瑞高铁谭山站也规划在九潭开发区附近。星珠谭一体化的进程也开始加速，作为三个城市的联结区域的九潭开发区的位置一下子变成了黄金地段。城际轻轨也将在九潭开发区设站。将来星沙到九潭坐轻轨只需要二十几分钟，比在星沙城内坐公汽从火车站到河西到时间还要短得多。星沙的房价，好地段早已经过万了，而九潭的房价才三千左右。这样一来，很多星沙人可以到九潭来买房，反而比在星沙更便捷。
    虽然城际轻轨项目才刚刚确定下来，但是这对于九潭开发区的冲击却是非常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