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医者当谨慎【元旦快乐】
    高哲显然没想到，他这一次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能对秦川造成坏的影响，反而让蒋家人看清了秦川的本质。这种情况，若是落到别人手里，只怕是早就扑了上去。那高占婷的美貌在中心医院这美女云集的地方，也绝对可以算得上极品。她的美丽与蒋玲玲这种略微有些青涩的青春之美是完全不同的类型，对秦川这样容易冲动的小伙子来说，简直就是没有办法抵制的诱~惑。秦川能够泰然处之，说明他的品质是好的。
    秦川倒是不知道这一切，晚上值班，忙得一塌糊涂。高占婷那天调了班，晚上也在加班。
    这一段时间天气变化比较大，所以生病的人特别多。等的时间久了，就有一些病人发起牢骚来。
    “这医院怎么回事。晚上这么多病人，怎么就两个医生加班啊？”
    “椅子也这么少，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我们在这里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队了。”
    有些病脾气来了，出出进进地将大门推得很用力。
    秦川一看不对，这样下去，患者的耐心会越来越躁。连忙高声说道：“各位患者及患者家属，由于这几天气候变化起伏大，所以，患病的人数特别多。由于我们急诊科晚上值班医生只有两个，所以耽误了大家不少时间。非常抱歉。但是，还是希望各位能够多多谅解我们的工作。不是我们急诊科的医生太懒，而是急诊科的大夫确实比较少。白天，急诊科的医生也是非常忙碌。一般的医生都不愿意干急诊，因为急诊是最累的活。请大家多多配合，念到谁的名字就过来。”
    “医生。我认识你。刚刚新闻联播里面还有你的新闻呢。你给我们谭山市争光了。现在全国人民都知道我们中心医院有个好医生。他是秦医生，那天跑步去救人的就是他。大家心平气和，配合医生的工作吧。”有个娭毑认出了秦川。
    其余的患者听说了也都安静了下来。
    “你是好大夫，你说什么，我们听你的。现在像你这样替患者着想的医生已经不多了。”有个中年男子也朗声说道。
    刚刚拿急诊科大门发泄的小年轻有些尴尬，连忙将门轻轻拉好。在一边安安静静地坐着。
    高占婷看了秦川一眼，笑道：“嘿，明星效应出来了。还从来没有病人主动配合我们医生的。每次都是在抱怨。其实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但是都站在各自的立场下，谁也不设身处地为对方着想。这一次幸好有你这个大明星，不然今天够呛了。”
    “什么明星啊。明星有我这样没日没夜的干活的么？”秦川苦笑道。
    120急救车送来了一起交通事故的伤者。伤者为一名老年男性。
    秦川作为男医生，自然主动去接诊，“我去吧。”
    “仔细一点。该检查的千万别手软，千万别给病人省钱。一定要进行全面检查。否则出了事情，你就可怜了。有些事情，事后是没办法说清的。”高占婷叮嘱道。
    “哎。”秦川应了一声便走了过去。
    秦川问了问老人身上哪给地方受了伤。
    “腰上。腰上有些疼。”老人看起来精神状态没什么问题。
    “你别担心，我给你好好检查一下。”秦川说道。
    检查了一下之后，秦川感觉没有什么大问题：“看起来没什么大问题。不过还是去照一下片。头上这里好像也有伤口，我担心头上这里也有伤，所以也要检查一下。”秦川说道。
    “该怎么检查就怎么检查，我反正是听医生的。”老人家通情达理。
    但是撞老人的摩托车司机有些不乐意了：“大夫，其实就是轻微刮擦了一下。没必要开这么多的检查吧？”
    “对不起，这种交通事故伤，我们都必须进行全面检查的。他的身上有痛感，头上有伤痕。万一有什么事情，我负不起责任。这种事情，我们急诊科有过先例的，一开始也是为了想替患者省钱，结果耽误了治疗，最后造成重大事故。你不要以为，我是为了钱，才坐全面检查的。我这么做主要是为了伤者着想。”秦川说道。
    “别跟我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你们开一个检查都是有提成的。这一点我知道。但是，你不能为了那点提成，让我花这么多的冤枉钱啊？”肇事者的摩托车驾驶员很是生气，一掌往桌上一拍。然后瞪着眼睛指着秦川。
    “我是照章办事。你要是觉得检查多余，可以与伤者家属沟通。我不敢冒这个险。如果这位老爹头上没有伤口，也倒是好说，我现在已经在老爹头上找到了伤口，肯定必须做检查的。”秦川很耐心地解释道。
    “你是硬要跟我过不去，是吧？”那男子眼一瞪，捏着拳头向秦川扑了上来。
    “你要干什么？”秦川没有退缩，严正地面对那男子。
    那男子竟然直接一拳打了过来。
    那男子的个子跟秦川差不了多少，但是身材更加魁梧，不像秦川这么消瘦，而且脸上一脸横肉，一看就是一个硬茬。
    众人一声惊呼，都以为秦川会被这男子一拳打倒。
    “住手！秦川，快闪开！”高占婷远远地看到，立即惊呼一声。
    那男子没有半点留手的意图，这一拳直奔秦川的脸颊而去。
    若是以前的秦川，也许这一次只有白白挨打的份。但是这一阵秦川每日练习那基础健身操的十个基本动作。已经能够顺利地完成第一动作，身体的柔韧性与协调性，都有了很大的提高。连带反应速度也比以前提高了不少。
    只见秦川在拳头打在自己脸颊的瞬间，头猛然往旁边一闪，然后一把扯住男子的拳头，顺势一扭，直接将男子的手扭到了背上。男子的手被秦川扭得痛得哇哇直叫。
    “医生打人了！医生打人了！”
    让所有人惊呆了一幕出现了，原本以为会被击倒的人成为了胜利者，而原来的施暴者竟然成为了叫屈的人。
    “真是中看不中用啊。原来是软蛋一个。”
    “秦医生竟然还有这么一手啊。”
    “就是，这大夫看起来弱不经风，没想到还真是有一手。”
    那肇事者连声告饶：“我的手快断了，我的手快断了。松一松，大夫，我错了，你就放了我了。”
    急诊大厅里很多病人鼓起掌来。
    高占婷冲了过来，也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白让姐姐担心了。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高占婷说道。
    “占婷姐，你去忙你的。我这里没事。”秦川说道。
    “我刚才给保安打电话了，他们马上就来。”高占婷说道。
    过了一会，保安走了过来，将那肇事者控制住。
    伤者的家属也赶了过来，他们对秦川的决定是非常的支持。
    “全面检查，必须进行全面检查。身上所有的毛病都必须查出来。否则的话，出了院之后，万一有什么事情，我们找谁去？骑车都骑到人行道上去了。现在出了事情，还不肯负责任么？秦大夫，该做什么检查你一定要开。千万别可怜他。这种人就是活该受到惩罚。”
    检查结果一出来，秦川出了一身冷汗。幸好坚持了要进行全面检查。否则今天铁定出事情了。
    “怎么了？”高占婷见秦川看了伤者的片子之后，面色就有些不对劲了。
    “片子显示，老人的大脑确实受到了损伤。有颅内出血点的症状。必须联系脑外二线三线会诊了。”秦川将片子给高占婷看了看。
    秦川的效率很高，与高占婷一道，花了很长的时间，已经将大部分病人看好病了。
    高占婷接过片子看了一眼，然后眼睛看着秦川：“看吧，姐说得没错吧？以后记住了，处置这中交通事故，千万别想着替任何一方省钱。而且检查也要特别细致。”
    秦川点点头：“我去联系脑外了。病人的情况不太好。我担心会有危险。”
    肇事方的亲属赶了过来，杀气腾腾地闯进了急诊抢救大厅。
    “打人的大夫在哪里？打人的大夫在哪里？”一个手臂上纹着图案，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的青年带着几个人冲了进来。
    “你们干什么？这里是医院！”秦川刚刚联系了二线。看着一群人冲了进来，担心他们伤到了病人。
    “哥，就是他！那个老人一点事情都没有，我让他少开一点检查，他不但没理我，还动手打人。”肇事男子指着秦川说道。
    “你胡说八道。所有的人都看到是你先动的手。”高占婷生怕秦川吃亏，立即冲了上来。
    秦川连忙将高占婷护住：“这里是医院，你们别乱来。我们已经报警了，警察很快就到。我今天的处置没有任何问题。刚刚检查结果出来了，那个老人颅内出血，要是不需要马上动手术。你们别影响我们抢救病人，否则出了任何问题，你们必须负全部责任。”
    伤者家属来的人也不少，看到肇事者家属这么不讲道理，也冲了上来，很是不满地说道：“在人行道上飙车，撞了人，还不让医生好好检查么？别说我爸确实受了伤，就算毫发不损，也一定要进行全面检查。”
    两方的人吵在了一起。倒是秦川这个正主被彻底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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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九章 夜谈
    幸好护士及时报警，几分钟之后，110便赶了过来。现在对医闹抓得比较紧，110接警之后也不敢怠慢。还好赶到比较及时，事态并没有扩大。
    高占婷也长嘘一口气：“你这家伙，以后这种事情别老冲在前面。现在的人与人之间缺乏信任，医生与患者之间关系紧张。一旦事情闹大了，别人把你打了，你再有理又能怎么样？”
    “你还说我，既然知道危险，刚才你来冲过来干嘛？你一女孩子冲过来，弄伤了怎么办？这个时候，你还不知道打电话报警。以后这种事情，女人别抢着出头。”秦川也是责备地说道。
    高占婷听了秦川这话，心中暖暖的，看秦川的时候，眼神有了一点异样。这个时候，她开始回味起来之前贾春鹏对她的温柔，那种体贴入微的种种，现在体味起来，总感觉有些不对劲。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那个时候，自己被贾春鹏的虚情假意所蒙骗，总觉得贾春鹏对自己无限好，但是现在冷静地一回味，便感觉到了不对劲。贾春鹏的虚情假意非是出自内心，没有真诚。可惜那个时候的高占婷涉世不深，如何能够分辨得出来？
    “怎么了？”秦川见高占婷发愣，有些奇怪。
    “没什么。”高占婷脸上没来由微微一红，连忙岔开话，“那个病人情况怎么样？”
    “原本只是说腰痛，我检查没有发现异常，腰椎正常，也没有查处骨折。后面我对他头部检查了一下，没有发现伤口，但是有一处撞击变创伤。所以，我要病人去做个全面检查。确认头部与脊椎等地方是否受创。”秦川说道。
    “车祸事故伤员的处置一定要谨慎。千万别给病人或者肇事者省钱。这种事情我们急诊科经历得多。病人的主诉很容易出现缺漏。一些严重伤痛，有可能被患者自己忽略。以前老何就出过一起事故。跟你今天的情况差不多。伤者过来说脚上痛，别的地方没伤。当时看了片子，没有骨折，就开了一点药，让伤者出院了，结果回去之后，没几个小时，伤者死掉了。一检查，是伤者颅内出血。也搞不清是不是回去之后的弄伤的还是来医院之前受的伤。关键是，当时没有坐头部的检查。就这样认定了责任事故。老何差点连医生都没得当。”高占婷说道。
    “是啊，我也很庆幸。幸好之前你提醒了一下。要不然，我要是只听患者主诉，我只怕也会忽略他头部的伤。或者也会听肇事者的话，不检查头部。那就麻烦大了，患者回去之后，也是非常危险。”秦川回想起来，还是有些惊险。
    “比起我们那会，你可是强多了。才上班几个月，就成了我们医院的明星了。”高占婷说道。
    “占婷姐，你累不累，累了你就去休息一下。这里有我看着。”秦川说道。
    “没事。去睡也睡不着。这几天没什么瞌睡。”几天下来，高占婷变得有些憔悴。
    “眯一会，也会感觉好很多。别太亏待自己。”秦川劝说道。
    “别别，跟姐说会话。对了，你跟玲玲发展到哪一步了？”高占婷问道。
    “占婷姐，你说说，一段感情结束了，要想忘记那个人是不是很难啊？”秦川问道。
    高占婷无奈地笑了笑，“这事你别问我。我现在才发现我经历的这一段感情，只是我自己虚拟出来的海市蜃楼。一切看起来那么美丽，其实全部是虚幻的。我跟他之间的并不是爱情。现在，看清楚了这个人，才知道自己经历的这并不是爱情。我爱上的是我内心想象的那个，而不是贾春鹏。现在这一切结束了，我反而感觉到一种解脱。所以说，你的问题我解答不了。跟姐说说，你至今都恋恋不忘的那位。”
    “她是我同学。两个人谈了一两年，本来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分开。但是当两个人的感情，要扩大到双方的家庭的时候，就会出现了问题。我父母年纪大了，我希望工作之后，能够离他们近一点。另外，现在进省城的大医院已经非常困难了。咱们中心医院都不好进。当时我与她之间也出现了一点分歧，最重要的是她父母，对我们两个人根本就不赞同。后来我看到她与她父母一起相亲，对方条件非常好。好到让我有些自惭形秽。后来，她妈妈找到谈话，告诉我她已经做出了选择。我一气之下便回了谭山。她见我没跟她商量，就做了决定，更是生气。不过后来，才知道，她那次相亲也是迫不得已才去的。”秦川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找她好好谈谈呢？”高占婷问道。
    “她不会到这里来，而我不能扔下我父母不管，无论怎么样，这些都是无解的难题。你知道的，我父母是老来得子。他们现在都已经退休了。我不想离他们太远。”秦川摇摇头。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但是我还是觉得你太大男子主义了。你直接做出这样的决定，全然不顾她的感受。其实你若是跟她商量，事情未必会如你所想的那样发展。还想挽回么？”高占婷问道。
    “我不知道。这就是我总是与玲玲保持距离的原因。玲玲是个好女孩，我不想伤了她。”秦川的心情有些复杂。
    “说起来，玲玲跟你挺合适的。但是感情的事情，骗不了人的。不是合适不合适说得清的。你自己想清楚。”高占婷现在对感情的事情看得似乎更透彻一些了。就好像病人比健康的人更懂得健康的价值，而感情受伤的人比感情甜蜜的人更懂得感情的意义。
    两个人一下子没有什么话说，高占婷闭上眼睛：“我打会盹。”
    “你干脆去躺会。这里我盯着。有什么事情我叫你。”秦川说道。
    这一次，高占婷没有拒绝，起身往急诊科的医生休息间走了过去。秦川则站起来，往外面走去。
    一大早起来，尚文绣妈妈王晓丽便问道：“这个周六你轮休吧？”
    “嗯。你老人家不会又安排我去相亲吧？我跟你说了，我自己的事情我会自己搞定，不劳你老人家操心。”尚文绣说道。
    “你要是自己能够搞定，我还用得着费这么多的心思么？这一次的这个，是个麓山大学的老师，刚刚在国外博士毕业回国的。麓山大学给他的待遇非常好。当老师的好啊，素质比一般的人要高一些，工作比较稳定，而且节假日比较多，不用像你们医生一样没日没夜的。其实当初我反对你跟你那个同学，就是因为你们两个人如果都是医生的话，两个人都没日没夜的，将来家有很多困难根本没办法解决。所以，我才……”王晓丽差点说漏了嘴。
    尚文绣耳朵尖得很：“你才怎么样？你是不是偷偷地找过秦川。他才不告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