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咸鱼穿进宫斗文 第27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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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相携一同踏出了房间门。
    咸毓走到走廊扶栏前,望向楼下的大厅。
    只见此刻底下人群攒动,一窝蜂地都聚在一团。
    她一下子还没发现蓝景的身影,倒是另一个被绑在椅子上的中年男子由于面貌很是醒目,让她第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央的一人一椅。
    咸毓转头问楚蔽道:“那我们下去?”
    楚蔽从容不迫地回道:“再看看。”
    咸毓重新回头看向楼下。
    被拐来这种鬼地方的小郎君,年纪肯定都是不大的,不然侍君馆也看不上大龄的人。
    所以像蓝景这种小年轻,就算是再怎么初生牛犊不怕虎,但到底大多是出生以来只过了十多年的普通日子、并未经历过太大的风浪,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能把事情办好吗?
    咸毓有些走神。
    就例如蓝景那小子吧,据这几日和他的熟络接触,蓝景他也顶多是和家里的阿耶斗智斗勇过;而相比起来,这家侍君馆那可是道德败坏、行事不择手段的作风。
    也不知蓝景带着大伙儿能不能对付得了?
    咸毓又回头看向楚蔽。
    其实大家来到这里的几天里,也就他一个人从一开是就淡定地说想出去。那一而再的口气,让咸毓都不得不相信他可能还真有能力跑出去。甚至可能还能尽力捎上她一个人。
    咸毓也是因为想着还有那么“多同病相怜”的无辜人,所以一直都没有认真考虑过楚蔽的话。等到现在已经到了最终的抉择时间了,她努力思考了一下,发现她也想象不出来楚蔽怎样才能闯出去。
    毕竟刚才听蓝景的经历,那弟弟可是带了一大帮子的小伙伴,兴致冲冲地打算去冲破这家侍君馆的门,可还是因为这里养了太多的仆从,抵挡不过他们的管制,才退守到了这里。若不是幸好有个中年男子“大股东”作为谈判“人质”,不然可能就要完蛋了。
    而如果只是楚蔽和她两个人、甚至只是他一个人试图闯出去的时候,那他不也是寡不敌众吗?怎么肯能突破人数颇多的仆从的防线呢?
    楚蔽见她看着他的脸在走神,便问道:“你想问什么?”
    咸毓思索了一番,也不知道自己从何问起。
    她总不可能问出“大哥你难道会飞吗”这种幼稚的问题来。
    于是她措辞了一番道:“如果你是蓝景,你眼下会如何做?”
    楚蔽闻言,冷冷地问了一句:“你在替他担心?”
    他这是什么时候和蓝景杠上了?咸毓有些疑惑。
    她又不是感觉不出来,眼下楚蔽说起话来的确是有点儿奇怪。
    咸毓咧嘴一笑,故意回道:“是啊,我就是有点儿担心。”
    果不其然,这个一直面色冷静的男人霎时间又冷峻了几分。
    楚蔽若无其事地说道:“你以为呢?”
    咸毓没忍住,轻笑了一声,然后重新说道:“我担心的是大家的安危。”
    又不知蓝景一个人。
    她说起了正事:“是我们撺掇了那么多人和我们一起反抗这里,瞧楼下的人,有些不乏是这里的‘老人’了,他们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如果失败的话,他们损失肯定很大。我们对不住他们呀。”
    楚蔽却冷冷地说道:“都是蓝景劝来的人。”
    又与他二人何干?
    咸毓也不管他又把锅甩在蓝景身上的话,而是再次重新问道:“那你若是他,你该怎么做?”
    楚蔽一直未看楼下一眼,此时也只不过将自己的目光随意地略过脚边的廊柱,淡淡地回道:“我若是他,我必会在起初便寻一个‘蓝景’出来。”
    咸毓听了之后,先是以为他在绕弯子、答非所问,接着她又听明白了,追问道:“合着、你……咦?难道一开始是我帮着你找了一个‘送上门来’的吗?”
    原来就算她当初一开始不和蓝景熟路起来,他也会自寻一个能办事的人?
    因为他们两人最好不亲自出面的原因吗?
    楚蔽不置可否,转而说道:“若是仅你我二人,出去还是方便的。”
    便无需寻人办事了。
    只是她在一开始就放不下那些陌生人。
    咸毓也没在意他冷冷的口气,而是进而确认了,他好像真的有能力带着她单独出去。
    无论他这句话可不可行,咸毓的心底也因此更加安定了下来。
    他们两在这家侍君馆做的事也不小了。
    以往路上遇到的事情,他们大多是袖手旁观、以不惹事为主。但这次来了这里之后,没料到只是因为她自己的一张脸,不一会儿他们就成了砸了这家侍君馆场子的中坚力量。
    事已至此,咸毓倒也不会后悔。如果再重来,她还是忍不下这里的所见所闻。她人懒是一码事,是非还是分得清的。
    而且眼下咸毓也大致确定楚蔽应该并没有在这半日里不小心受了伤。
    她安下心来,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楚蔽却直接反手握住了她的手,他沉沉地说道:“你若是想让我下去,我们便下去。”
    咸毓一怔,见他转眸看着她的双眼。
    他一如既往地依着她的决定,她又不是没意识到。
    她也不觉得他这话是以退为进。
    而这的确是他真的是左右皆可,只要她来根据自己的意愿。
    咸毓不由地问道:“你是……因对这些都不在意吗?”
    因为无所谓,又有能力出去,所以就一直顺着她?
    楚蔽面色不改地回道:“我不是早就想带你出了么?”
    他也是有自己的意愿的。
    咸毓深吸一口气,晃了晃他的手,说道:“那我们先去楼梯口吧?”
    说着就拉着他往走廊尽头的楼梯走去。
    其实比起站在楼上的走廊里望楼下,他们确实还是走到楼梯附近更为合适。无论是掩藏两人的身形,还是关键时刻及时应变。
    因为刚才的耽搁,咸毓现在也已经有点儿习惯了耳边传来的声音,不会再因楼下的喧哗而过分在意了。
    她拉着楚蔽轻声下楼,来到了一楼楼梯口的拐角处,站定身子后才往人群的方向望过去。
    眼下已经是下午了,一日中最为天热的一段时间。
    而此时的酒楼因为聚集了不少的人,无形之间空气中的温度都好像也有拔高了些。
    咸毓一只手拉着楚蔽,一只手挥起了折扇,慢慢观察着事情行进得怎么样了。
    ……
    方才大家和楼外面侍君馆的人对峙时,倒还是等一致对外一起出谋划策应对外面的步步紧逼,可等到争取到了“谈判”的机会之后、中年男子都是被带下楼了,楼下一窝蜂的人群中却产生了分歧。
    这倒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大家以往都是单独的人,此时要立即聚在一起团结一心,有些人其实是出于好心想出来的主意,但也无法做到所有人都赞同。
    再加上也有些人还存着自己的私心,一会儿在意自己在这里整的银子还未来得及带上、一会儿又暗自担心若是他们最终成功不了的话、还是要偷偷为自己留得一线“知错就改”的生机。
    因此此刻的喧哗大多是人群中的各执一词造成的。
    咸毓不一会儿就听出来了现在是什么情况。她转头看向楚蔽。
    楚蔽先是取走了她手中的折扇,换做他替她来扇风,而后再慢条斯理地说道:“若是人群中混进了假意参与之人,事情还会更难。”
    咸毓顿时小脸有点儿垮。因为她也知道他说出口的这个最坏的可能性,确实不见得不会发生。
    所以她也只能拜托大堂里的这些个人之中,不要有那些想不明白的人。
    怪不得,在一开始楚蔽就再三建议蓝景不必强求那些“左右摇摆”的人参与进来,如今就算已经把那些人排除之外了,不还是无法筛选出人群中个别的随时改变决定的人吗?
    咸毓觉得眼下怎么有些棘手了起来。
    楚蔽却对此不以为意,他接着淡淡地说道:“与其在意这些‘参差不齐’,有时不如单枪匹马省事。”
    咸毓下意识回道:“其实蓝景那孩子已经算是‘单枪匹马’了吧?他一直都是一个人站出来反抗着。”
    楚蔽凉凉地看了她一眼,并未再说下去。
    咸毓哭笑不得地晃了晃他的手,轻声道:“我只是随口一说,不是专门在夸他呀。”
    接着她仿佛听见了楚蔽发出了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哼声。
    咸毓也是头一回见他如此明显的表态,上回赵十三娘是因为追求得很是直白、他眼瞧着不高兴也是正常,但这回也不知他是怎了。
    咸毓凑近了些,直接问道:“你可否同我说一下,蓝景怎么得罪你了?”
    她还以为至少是那个中年男子会更加的惹人厌呢。而蓝景应该什么都没有得罪到他吧?
    楚蔽垂眸看着她凑近的脸。
    对于蓝景或是中年男子,在他眼里都不过是些个无关紧要之人。他才不会还专门排个前后程度。
    他倒也不是真厌恶蓝景,但半路冒出个“义弟”来,以他的一直以来疏离的性子,能容忍下来陪她相处一二,已是少有的事了。
    楚蔽却不急着解释,反而不动声色地顺势说道:“等你我出去了……”
    “我们就得同蓝景分开了。”咸毓立即说道。
    这之前已经说过的事,她又不会耍赖。
    她和他两人身份这么敏感,肯定是不会和蓝景再同路下去的。再说了,到时候还不是楚蔽一个人认路,他要是有心和蓝景分开走,她也不会拦他呀。
    楚蔽闻言后,冷峻的面色果然好多了些。
    虽然还是一张酷帅的脸,但咸毓明显感觉得到他暂时不会转移注意力在这种事情上了。
    她接着问道:“那我们现在要过去吗?”
    说着,两人看向了明亮的大堂中央。
    下楼梯之后,咸毓也很快在人群之中找到了蓝景的身影,他和几个人凑在一起,正嘴巴不停地你一言我一语着,显然是在讨论下一步的做法。
    这么多人凑在一起各有各的性格,有些心急地人催着赶紧开一道门缝让外面进来一个谈判的管事、又有多思虑之人却事到临头了变得迟疑了起来。
    蓝景本来是一开始组织大家一起的人,因此他难免得做各自的“中间人”,时不时调节一下每个人的节奏。
    但他实则自己也是个有自己想法的人,一不小心说出自己的心急之言后,就险些将眼下的讨论演变成了“舌战群儒”了。
    他们倒也不可能永远讨论不出来了。只要时间充分,其实总是能讨论出来一个大致的抉择的。
    但眼下关键是事情有些紧迫,他们手上的筹码不过是一个新冒出来的中年男客、据说实则同这家侍君馆相交甚密,剩下的唯有仗着一些这里的人不舍得对调教多年的“老人”毫不犹豫地动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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