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周楚楚已经目瞪口呆，“在那家夜店工作，你是说，你是那家夜店里的牛郎？”
    怪不得那个女人那么死皮赖脸地纠缠陆一行。
    她昨晚自以为是的英雄救美，其实是打扰了牡丹花接客？
    陆一行笑得意味不明。
    “也可以是······不过，还没有正式开始，就被搅黄了。”
    “可是我记得你家境很好，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人有旦夕祸福。谁也料不到未来会发生什么，所以做人还是要及时行乐的好。”
    陆一行口气轻飘飘的。
    一点也看不出什么家道中落的无奈。
    “可是······”
    周楚楚直觉哪里不对，但就是说不出来。
    宿醉后的脑袋昏沉沉，就连昨夜的记忆都开始变得模糊。
    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打扰了陆一行工作。
    只不过，眼前的男人坐在沙发上，姿态矜持悠闲，活脱脱一个贵公子。
    牛郎？这种工作怎么看都跟他搭不上边啊。
    虽然他靠脸确实是能混口饭吃的。
    陆一行深深叹气。
    “我看你家里很空。这样好了。算我在你这里租一个房间，房租两千，家务我负责。你的一日三餐我也包了。怎么样？”
    周楚楚挠挠头。
    她很喜欢自己现在的独居生活。
    哪怕是陆一行想住进来，也让她有种安全区域被人侵入的别扭感。
    虽然，她最近手头确实有点紧。
    沙发上的男人见她没有松口的意思，皱了皱眉。
    他垂下眼皮，表情变得冷淡。
    “当然，如果你还觉得不满意，我也可以陪你睡。随时，随地······毕竟，我们是炮友。这点义务我还是能尽到的。”
    男人一脸冷淡地说出这种放浪的话，反差感实在是巨大。
    周楚楚脸红到直接炸毛。
    “什么炮友，我可还没答应你呢。”
    陆一行挑眉，刚想说什么。
    外头却传来大力的拍门声。
    “周楚楚！你开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家。有本事跟人抢男人，你有本事开门啊。”
    陈娇一嗓子喊得整个楼道都震动起来。
    门一打开，她就把手机扔到了周楚楚怀里。
    “你有本事啊周楚楚，看看吧，你火了。昨天有个百万粉丝的博主探店直播，正好拍到了你干的好事。”
    手机停留的界面，是今日热搜榜。
    排在第一的，是个加了“爆”字的热搜词条——pillowfriends
    周楚楚右眼皮跳了跳。
    点开词条，清一水儿的视频，标题起得各有千秋，唯一的相同点就是都极尽惹人遐想，吸引眼球。
    “夜店争夫，一女子口出狂言。”
    “top级素人帅哥误入镜头，疑似为会所男模”
    “三句话让高素质pao友再也离不开我”
    周楚楚哆嗦着手指，随便点开了一个视频。
    “你有完没完。他说了多少次让你放手？嗯？三次！”
    “你别拦我！”
    “对！pillowfriend！还是固定长期的那种！我怎么不能管？！”
    在会所的走廊尽头里，她站在陆一行身前，义正言辞地维护他。
    镜头有点抖，看起来不像监控，更像是手持拍摄的。
    薄薄的一层马赛克根本瞒不了熟人，再说还有声音。
    周楚楚清楚地听见，自己嚣张无比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嗡嗡回荡在耳畔。
    这是她吗，是她。
    她说过这样的话吗？
    好像······说过。
    周楚楚怀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点开了评论。
    “所以是人人都有炮友，单我没有吗？”
    “我是一条狗，走在路上忽然被人踹了一脚。”
    “嗑到了。炮友文学原来是真的，呜呜，俺也想要一个盘条靓顺的炮友。”
    “woc，不是吧，那个夜店我去过，里面有提供那种服务的。男的应该是牛郎吧。”
    “就看身材也知道是个帅哥，马赛克都挡不住的美貌。”
    “我有直播的高清无码视频，?v免费。”
    ······
    “我一看视频说这不是你吗？现在的人也真够无聊的，这都能上热搜。”
    陈娇不怎么走心的安慰。等瞧见沙发上的男人，她立刻就啧啧称奇。
    “哟，真把人带回家了。周楚楚啊周楚楚，你真是越来越超出我的想象。”
    周楚楚已经原地化成灰了。
    就看了这么一会儿手机。她已经脚趾头发麻，扣出一个卢浮宫了。
    有什么比让一个社恐看着自己的社死场面，更能让她羞耻欲死的呢。
    再也没有了。
    她呆呆看向陆一行，忽然想到一个很土的笑话。
    全国人民都知道，她跟他是炮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