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成了反派夫人 第31节
唐云舒有些想让人关门, 可明显晚了一步, 顾晏之已经进来了,康儿却有些高兴的放下笔迎了上去。
这小家伙奇怪的很,本身最讨厌陌生人触碰,却偏偏只和顾晏之见了两面,就和他亲密的不得了。每次见面都黏黏糊糊的,顾晏之如果有事几天没来,他还会问起。
也就因为这个原因,唐云舒才勉强容忍了他总是来府中骚扰她。
顾晏之进来后就又和康儿闹做了一团,她看不下去了咳嗽了两声,那两人对视了一眼,立马规矩的回到案前写字。
唐云舒见过顾晏之的字,不得不承认他的字比她的确实更适合教康儿。
他每次来了后也不多说什么,就陪陪康儿,和云舒有一茬没一茬的说话,两人几乎没有说过江允恒,唐云舒是觉得没必要,而顾晏之,估计是巴不得这辈子都不要提起才好。
他虽没说,可府中哪个不是人精,早就明白了他的来意,她第一次来府上拜访的时候,带了足足一马车的礼物,把丞相夫人都吓了一跳,以为他是来下聘的,可若是下聘又不免有些寒酸了,结果他只是来拜访的。
当时唐相也在府上,两人不知在书房说了些什么,待了半个小时后再出来,顾晏之之后来往丞相府,唐相再没让人拦过,大有顺其发展的态势。
丞相夫人也不明白丈夫那些官场的事情,但是对顾晏之十分满意,虽然唐云舒觉得这中间大部分应该是拜顾晏之那张妖孽的脸所赐,那张脸谁看不迷糊,大家对美好的事物总是会宽容许多。
康儿年纪小坐不住,练了会字后便想要出去玩了,得到唐云舒的允许后高兴的出门了,顾晏之从书案那边走过来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
“听说了吗?”
他突然同她说话,唐云舒愣了一下:“什么?”
顾晏之狐疑的望了她一眼,见她真的不知道,突然开心的笑了:“国公府最近十分热闹。”
原来是国公府,唐云舒兴致缺缺,有些敷衍的问了句:“怎么了?”
“永城公主要求国公府把禾凝送出府,只能养在外面,不能接到府里。江允恒不答应,两人大吵了一架。之后永城又找到了国公夫人要她把禾凝弄出府。”
唐云舒觉得有些好笑,永城这还没入府呢,就想要作妖了,禾凝肚子里怀着江允恒的骨肉,国公府怎么可能让她出府,永城这是确定自己能嫁给江允恒了,就迫不及待的原形毕露了?
她虽没说话,但顾晏之知道她有了丝毫兴趣,便当成一桩趣事接着给她说了下去。
“国公府自然不同意,永城或许是第一次被人拒绝,愤怒之下竟求到了陛下处,说……说你这个正妻都能休,一个妾为何不能休。”
竟然还有她的事?唐云舒扬了扬眉,到没觉得受到了侮辱,只是再一次见识到了永城的蠢,武帝恨不得所有人都忘了他仗势欺人这事,永城作为既得利益者,竟然还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反复提起,武帝不生气才怪。
果然接着便听到顾晏之说到:“陛下听了后生了好大的气,把永城训斥了一顿,还让人给刘贵妃传话,让她管好自己的女儿,刘贵妃自入宫后还没被陛下公然训斥过,这下因为这个女儿是里子面子都丢了,听说刘贵妃把人带回去后,罚在院子里跪了两个时辰,永城不服气想争辩,又被刘贵妃直接禁了足,让她在大婚之前都不能出门。”
云舒不想落井下石,但确实过分好笑,刘贵妃和武帝都可谓是聪明人,甚至是城府极深,可生下来的女儿却蠢笨如猪,听母亲说当年永城出生的时候刘贵妃原本满心欢喜以为会是个皇子,想要巩固自己在宫中的地位,结果生下来个公主,当时她一心扑在陛下身上,只想着争宠,便对这个女儿疏忽管教,等到想管了,永城早就定了性了,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对后面生的小皇子尤其关心,所有的事情必亲力亲为,当然这里面或许更多的是因为她在这孩子身上寄予了厚望的原因吧!
唐云舒听过笑过便过去了,也没当回事,顾晏之一直观察着她的神色,见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流露出一丝伤心和不悦才松了一口气,看起来,她是真的放下了,不管是江允恒还是禾凝,都再也不能在她心里泛起半点波澜。
顾晏之终于放下心来,这些日子他一直害怕唐云舒是故作镇定,其实心里难受着,还放不下,但今日这一小小的试探,他总算放心了。
“其实你不用特意试探我,我说放下便是放下了。”云舒突然开口,一开口便将他的小心思摆到了明面上,顾晏之原本为没想瞒着她,对她笑了笑。
云舒抬头看着她,放下手中的书,缓缓道:“我当初同他说和离的时候便是真正的放下了,我这人从小到大,从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也不会再傻到走回头路。”
顾晏之被她盯得心绪涌动,半响后他喉咙滚动了一下,问到:“那我”
“我说这话没别的意思,就是告诉你以后可以不用费心思来试探我,我真的放下了,没有其他的意思,你不要多想。”
都说到这份上了,顾晏之剩下的话再难出口。
回府的路上,乘风不知何时突然出现,看着主子皱起的眉头深觉大事不好,正准备找个理由跑,便听得自家主子喃喃道:“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当初是你说她吃软不吃硬,我才循序渐进,这都月余了我怎么感觉她像是看破红尘了?要不我还是去把人绑了吧,生米煮成熟饭,等她成了我的人,再给我生个像康儿那么可爱的孩子,是不是就舍不得离开我了?”
听到这话,乘风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自家主子在京都待了这么久,成日和别人吟诗作对,还学会了甜言蜜语,他以为他已经从良了,没想到还是一身的匪劲。
“主子,你若是想把唐姑娘越推越远你就这样做吧!”
他忍不住阴阳怪气,当即收获了顾晏之的一记横眼,不过没什么杀伤力,比起教训越矩的手下,他更想知道如何早点抱得美人归。
“主子,唐姑娘刚刚从一段失败的婚姻里走出来,这会正是对男人憎恶的时候,你若再违背她的意愿,她肯定恨死你了,到时候你得到她的人,却永远得不到她的心了。”
“别卖关子了,有主意快说!”顾晏之不耐烦的催促。
乘风连忙道:“这追姑娘第一条就要投其所好,先逗她开心!她开心了就看你越来越顺眼了,说不定就慢慢喜欢上了。”
“可我送了那么多金银首饰给她她一点都不开心!”顾晏之难得的有点颓靡,这个实在是他的知识盲点。
乘风啧了一声,第一次对面前的主子崇拜不起来:“主子你不是说今日她听说国公府和永城公主生乱觉得很开心吗?那就让他们更乱,最后狗咬狗,唐姑娘觉得出气了,自然就更开心了。”
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会,还想追人?乘风在心里不屑的摇头。
顾晏之恍然大悟,是啊,这么简单的道理他怎么没想到,云舒就是在国公府受得委屈,还有那个永城,既然他们让云舒受了委屈,那他当然要帮她欺负回来了!
说干就干,他回头看着一件得意的乘风,脸色沉了下来,又变成以往不好惹的模样,看乘风半响都没有动作,他不耐烦的凉凉道:“所以你还在这做什么?”
乘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心里只觉得一万匹马奔腾而过。
妈的,你追女人为什么受苦的都是我!
第53章 、独守空房
永城的婚期定在六月, 繁花似锦的时节原本很适合成婚,可永城也不知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原本钦天监算好的好日子, 却一大早就狂风大作,更是在迎亲的时候突然下起了暴雨, 大街上到处都是躲雨的人,一边躲雨一边笑看站在街中间,被淋成了落汤鸡的新郎和迎亲队伍, 仔细听的话还能听到花轿里抓狂的叫喊。
连老天爷都不愿意祝福的姻缘, 注定要一地鸡毛。
迎亲队伍艰难的到了国公府,所有人都是一片狼藉,无奈只能先去换衣服,永城期盼许久的婚礼, 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候,花了两三个时辰的细心装扮,只为了在爱人面前展现出最美好的一面,结果全被这场雨给毁了。
永城在后院发了好大的脾气,死活不肯去前厅,要改日子重新出嫁,幸好身边的陪嫁嬷嬷劝住了,嬷嬷原本是伺候刘贵妃的, 本是为了帮衬永城后宅的事情, 没想到第一天就遇到这事, 重新再嫁自然不可能, 只能尽量说服永城出去, 因为喜服脏了, 她只能穿着临时准备的衣服去拜堂, 没有几个绣娘日夜不休的缝制,料子也是廉价的不行,这种衣服在平时永城连看都不可能看一眼,可现在却要穿着它拜堂,一向骄傲的公主,嫁到婆家的第一次竟委屈的哭了。
有没有人心疼不知道,反正这消息传到丞相府的时候,清苡可是高兴的中午都多吃了两碗饭。
“这就是报应,谁让他仗势欺人了,她再大还能大过老天爷,人在做,天在看,连老天爷都看不惯她,真是活该!”
清苡高兴的胡言乱语,唐云舒到没什么反应,都是些和她无关的事情。
不过受了这么大委屈,想来永城不会善罢甘休的。
当天晚上国公府,这婚事办的让人半点也高兴不起来,看着新郎一家黑着的脸,也没人敢去闹,喝了两杯酒说了些祝福的话就离开了。
东院的卧房里,永城坐在铺满红枣花生的喜床上,听着喜娘的吉祥话,知道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即使委屈还是忍不住羞红了脸。
盖头掀开后,她有些羞怯的看着自己的夫君,却看到他在对着手中的喜称出神,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小声的唤了声夫君。
永城活这么大,还没用过这样细柔的声音,江允恒回神后却连一个笑脸都没给她,一板一眼的称了声公主,亲密暧昧没有,有的只是满满的疏离。
房中留下的都是自己身边的人,永城大胆的说:“夫君可以唤我的名字,或者”
娘子
一想到那个称呼她就激动的心怦怦跳,可江允恒并未遂她的意,只是恭敬的回了一句“礼不可废。”
永城觉得有些失落,但没有生气,她接过喜娘递过来的酒,喝了合卺酒,便是真正的夫妻了,两人在众人的见证下饮下了合卺酒,永城全程都是充满爱意的望着江允恒,可江允恒只是仰头飞快的喝下,然后便松开了手,一刻也不愿停留。
屋里的人都会察言观色,觉得气氛有些诡异,说了祝福的话便退下了,永城大着胆子朝江允恒走近,伸手,双颊通红的说到:“夫君,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早些休息吧。”
再怎么也是女子,嫁人之前嬷嬷给她看了不少那方面的书,虽然羞耻,但一想到要和心爱的人结合,还是免不了激动。
因此也错过了江允恒有些厌恶的皱眉,他正准备说话,屋外突然传来吵闹声,永城一愣,可能没想到新婚夜还有人打扰,江允恒不动声色的退了一步,和她拉开了距离,然后有些迫不及待的跑到门口拉开了房门。
“何事?”
院子里站满了堵着的奴才,但他还是一眼看到了熟悉的人,微微皱了下眉头快步走了过去问到:“清屏?怎么了?”
来者正是禾凝身边的清屏,这些日子府中办喜事,知道新妇不喜禾凝,国公夫人便专程警告了禾凝不准出门,没成想这些日子都没事,新婚之夜却闹上了。
见到江允恒,清屏立马跪在地上求饶:“世子,奴婢不是有意打扰,求世子去看看二姨娘吧,她刚刚见红了,可奴婢请不到大夫,她肚子里的可是世子你的亲骨肉啊,求求世子了。”
江允恒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好像当初他刚回国公府的时候,他正和唐云舒想要亲热,清屏这是这样闯了进来,只是当时他是有些两难,甚至不太想去,但今日是松了一口气,对着房间里还傻傻站着的永城留下一句我去看看立马便随清屏走了。
他走后,东院里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一院的奴才都偷偷瞥永城,眼见着她的脸色越来越差,黑的都能滴出水来,接着便是一声怒吼,桌子上的东西全部被扫落在地上。
好好的婚礼被毁了,洞房花烛夜新婚丈夫抛下她去了妾室的房里,她堂堂公主,江允恒竟然这样羞辱她!
“江允恒!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声音里充满了歇斯底里和难以言说的委屈。
当天晚上,江允恒说是去看看,可去了便再也没回来,一晚上,永城就坐在床上看着喜烛燃烧殆尽,那些从小伺候她的奴才何曾见她这样颓靡过,心疼不已来劝说她早些休息都被她轰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嬷嬷又来硬着头皮敲门让她去给国公夫人请安。
屋里一夜未眠的永城哑着声音到:“世子都不在,难道新婚第一天让我一个人去见公婆吗?”
嬷嬷愣了一下才回到:“刚刚世子传话回来,已经先过去了。”
门突然被里面的人打开,永城满脸怒气的冲了出来:“他什么意思!是要告诉所有人昨夜他未曾和我同房,是故意要让我难堪吗?”
嬷嬷心道这国公府就这么大的宅子,发生点什么事哪能瞒得住人。可又不能同永城说,免得火上浇油,只能宽慰她世子是无心的。
好说歹说永城总算是换了衣服带人去了主院,她走的极快,一是急着去质问江允恒为何要在新婚之夜让自己独守空房,二是要国公夫人给她做主,她一定要把禾凝那个狐狸精给送走!
主院里,江允恒已经到了有一会了,正在和国公夫人说话,国公夫人看着他眼下的青黑,再联系今早听到的消息,也忍不住叹气。
“恒儿,你昨夜……做的过了,她毕竟是公主,你大婚之夜把她一个人扔到新房里,若是传到陛下和贵妃的耳朵里,你又免不了责罚。”
江允恒昨夜一晚没睡,清屏没骗他,禾凝昨夜确实见红了,大夫说她胎象不稳,他陪了他半夜,禾凝感动的哭了半响,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当时心中想着的是云舒,云舒当初有孕的时候,也常常半夜半夜的睡不着,他经常陪着她在月下散步,抱着她在廊下赏雪,第二天被嬷嬷和母亲追着骂。
那真是一段美好的时光,可从回忆中出来才发现,他和云舒已经分开了,他的妻子已经从他的身边离开,从今以后再不属于他,连他们的孩子都一起带走了,一点念想都不愿意留给他,没人知道当他听说唐云舒为了离开他去求了陛下的时候,他心中有多绝望,他究竟做了什么,竟把她逼到这种地步。
“恒儿?”
回神的时候母亲正奇怪的望着他,江允恒放下茶盏,语气也不太好:“她想要的都已经得偿所愿了,世子夫人的名头也是她的了,陛下和贵妃能强迫我娶她,难道还能强迫我同她圆房吗?”
“你!休要胡说!”国公夫人横了他一眼,心中却又大大的叹了口气,她知道当初她和国公爷逼着他和唐云舒和离,还娶了不爱的人所以他现在才变成这样,可她又有什么办法,那是公主,身后是贵妃和陛下,胳膊拧不过大腿啊!
这时候跟着来就坐在江允恒身边的禾凝看不得心上人被责怪,忍不住替他辩解:“夫人,是妾的错,昨夜是妾突然见红,清屏吓着了才去找世子,惊了公主,妾一会亲自给公主道歉。”
国公夫人正愁没处发泄怨气,禾凝撞到枪口上她当即便嘲讽到:“自然是你的错,你别忘了当初就是因为你有孕才把你接回来的,若你连肚子里的孩子都照顾不好,那我随时让人把你再送回去!你自己掂量着!没事少去主院,妾就要有妾的样子,看在你替恒儿孕育孩子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现在的世子夫人可不是当初的唐云舒,你若是招惹了她,世子也帮不了你!”
国公夫人一口一个妾,把她说的比奴婢还要不如,虽然禾凝早就知道自己没什么地位,可这样被羞辱,还是忍不住眼泛涟漪。
几人在院子里等了快两个时辰,永城才姗姗来迟,新婚第一天拜见公婆就迟到便罢了,身后还带着一大群奴才,看着不像是来请安的,倒像是来示威。
作者有话说:
各位小可爱们,关于更新问题,因为作者三次元工作在下半年是忙季,特别是临近年关,基本是每天加班,周六周末都住在公司了,能码字的时间确实太少了,所以都只能挤出时间,所以最近一段时间更新的话我争取隔日更,但保证不会烂尾,不会坑,只要有时间都会更的。
你们的评论我有时间都会看的,作者还在缓慢的成长中,感谢各位小可爱的支持,你们的喜爱和建议我都会看的,如果有时间都会回复的,谢谢支持
第54章 、显性
国公夫人素来不喜欢被压一头, 永城以前是公主,是君她是臣,她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理所应当, 可现在她只是国公府的媳妇,一个晚辈, 来见婆母竟然这样大的架势,她心里怎么会舒服。
永城来之前原本还想在国公夫人面前装一下乖觉,可一进屋便看到江允恒身旁坐着禾凝, 昨夜的耻辱瞬间又涌上心头, 她有些失控的跑过来,没有给国公夫人见礼,指着禾凝便质问:“你不是要小产了吗?怎么如今还好好的在这!”
听到这句小产,院子里霎时鸦雀无声, 国公夫人默默放下自己抬起来的手,脸黑的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