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它不是涂云！
    涂云不可能在这个时代就是九尾天狐！
    但…为什么，它身上的气息与涂云如此之像？
    等等，是它与涂云相像，还是涂云与它相像？
    看着那与大白极其相似的外形与气息。
    我注意到它青色的眼角，居然有着丝丝皱纹。
    至少大白在这个时候，眼角是没有皱纹的！
    比大白年纪大，又与大白长得如此相似，难道它是……
    “女娃，你打不过吾的。吾还急着回去成精，你还是赶紧速速退去，以免耽搁吾儿降生的时辰。”
    听着白狐口吐的男音……
    天啊，我居然对涂云的老爸，也就我的公公（夫家）？大骂了一声‘色狼（狐）’？！！
    但……，在一个女将军面前说自己要回去‘成精’，似乎公公也是满……咳……
    云将军戟刃一挥：“你既在‘成精期’，功力已是大减，天狐涂灵，该退下的，是你！”
    ‘公公’砸了砸嘴道：“切，说露嘴了吗。女娃，莫要太嚣张，对付汝，吾哪怕只剩三层功力，也是足够！”
    面对‘公公’的狂言，云大将军面露疑重，放下了手中的战戟，拔出了腰间的轩辕剑。
    看到云将军拔出轩辕剑，公公不屑一笑：“轩辕剑？人道圣器？
    汝用这东西对付吾，还不如刚才手中的铜戟有效。
    别忘了，吾是妖，与汝等因果两行，用斩人因果的剑，来斩吾，汝这是脑子坏了吗？
    这剑拿去对付白龙那家伙吧，说不定还能有点效果。
    只是有点效果喔……”
    也不知‘公公’是个话痨，还是它在有意的提醒着什么。
    反正我与云将军在战场上，听着它说了一大长串的话。
    听完公公的‘提醒’，云大将军依然不为所动，提着轩辕剑驾马向它冲去。
    对于云将军的冲来，公公不屑一笑，一个抖身。
    直接用自己的牙齿咬向云大将军。
    突然我看到云将军胸前黑光一闪。
    周围的时间又慢了下来。
    我知道按照原本的历史，云大将军这一剑，是一击必杀了。
    同时这也意味着，在这重放的因果中，我又要向公公补刀……
    “这只是历史，这只是历史……”我喃喃着走向停滞的公公。
    既然涂云已经出生，那就说明这一剑下，公公依旧没有死。
    而且九尾天狐，一尾一命，就算炸了这一命，还有着七条……
    我把黄符贴在了公公身上，低声道了一句：“对不起，对不起，儿媳不孝了，不过我会好好对待涂云，来弥补您的！”
    我脑抽了一番后。
    默念了一声：“爆！”
    青光闪过，时间又恢复了正常。
    云将军一剑捅进了公公的心脏。
    但这一回的公公并没有马上消失。
    它青色的双瞳下移，看向颚下的云大将军，似乎有些惊讶。
    “汝是阴女转世？”
    云将军默然。
    但公公似乎知道了想要的答案，哈哈笑出声道：
    “当年初代阴女屠尽大半天下的妖鬼。
    既然汝是她的转世，还拿到了她的力量。
    哪怕只是三分之一，吾现在亦斗不过矣。”
    清烟一闪，巨大的白狐消失了。
    第302章 断后
    一阵青烟闪过，公公再次出现在了战场上。
    但这次出现，它却不是毫发无伤的样子。
    一缕绿血从嘴中流下，胸口刚才被云大将军捅伤的地方，亦在冒着淡淡的金光。
    “吾一直想与当年的阴女斗上一斗。却没想到，在吾成精之期，汝才出现。”
    “为了吾的孩儿们，这未能一斗遗憾，吾吞了。”
    “永别了，转世阴女，希望我们再也不见，哼。”
    公公说完再次深深的看了云大将军一眼，就转身一跃，踏空而去。
    而随着公公的离去，我发现战场中零零散散有些妖怪也跟着公公‘撤’了。
    但这少量的撤离，对于战场上密密麻麻的妖怪海来说，连千分之一都不到。
    镪拔军再次付出数千条性命后，才得以冲破妖族的阵线。
    而这其中，我又贴了至少上百张黄符，替云大将军‘补刀’。
    待邪魔妖族联军阵线冲破。
    看着一路倒在战场上的镪拔军将士，与血肉横飞的妖族尸体。
    我唇口紧咬，内心纠缠成一团。
    这冲杀的一路上，我贴出一百零四张黄符在妖族身上，杀死的妖族也是一百零四只。
    看着一个又一个被云大将军斩杀的妖怪。
    云大将军每斩杀一只，我也贴上一张黄符。
    但我让黄符的爆炸每次只炸到一只妖族。
    负债累累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也许因为它们跟涂云一样是妖。
    所以我希望在其中一只妖怪被斩杀时，旁边的另一只，能活下来……
    但看着镪拔军被妖族屠戮，我也感到十分的难受，良心谴责着自己的圣母。
    但我伸出的手，却终是无法做到，用黄符一次炸伤更多的妖怪……
    最后，在周围被血月照得越来越红的空气中，剩余的镪拔军都冲入了森林之中。
    而周围的空气，也似乎得到了暂时的宁静。
    我陪着云大将军站在一处高坡上。看着她与残存的将领，整理军队。
    “一百八十张黄符，最后，我这一路，斩了一百三十七只妖族么……”
    战马已伤痕累累，马背上的上刕云，却依旧英姿挺拔，眼中有着无边的决意。
    看着前世自己居然曾与妖族这般厮杀，再回想涂云温和的狐颜，我内心复杂。
    虽然知道这里的一切都已经是历史。
    但看着死去的生命，无论是人还是妖，都让我感到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没有人能注意到，在这血与肉的战场中，有个如时间幽灵一般的我。
    我本以为会是这样……
    “为什么，要有战争呢……”我问出了一个幼稚得，只有孩童才会问的问题。
    问完，我突然感到一道视线射来。
    我看向视线的来源看去。
    发现是战马上的上刕云。
    她似对我的问题有了反应，抓紧缰绳的她似想要跟我争论什么。
    最终却还是敌不过‘因果’。
    她眼底倒影着的我，又变成了如空气一般的存在。
    我知道，这场注定的因果未完成前。
    一切都将如舞台上的提线木偶，重复着既定的剧本。
    “唉，真是要人命啊。”
    忍受着心中的复杂与凉意。
    我看到镪拔军已经再次整合完毕。
    而这一次的整合，我一眼就能看出，他们已经不足千人……
    但凡活下来的镪拔军，身上都挂有重彩。
    而既使只剩不到千人，前有未知强敌，后有妖邪追赶，剩下的镪拔军脸上，没有一人露出怯懦。
    军队整合完毕，残存的将领们来到云大将军面前复命。
    绿与红的血渍覆满了他们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