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不过也就如此了，还能有多糟糕？你再差，最多也只是对我施以家暴，被谁打不是被打。”
    “只是，你对我倒是算好的。”
    舒然看了眼冯士程，语气也渐渐淡然下去。
    “但又怎么样，你所谓的好，就是物质的堆砌。而我想要的一切，你从来不懂。五年了，我们的婚姻，就是一潭死水。表面光鲜，其实芯子早烂了。”
    “当时摆在我面前的就两条路，也是你妈，逼了我一把。”舒然轻笑，“这点，我还得感谢她老人家。不然现在，说不定我已经……”
    她想说，不然她现在说不定早抑郁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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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章 chapter49
    冯士程望着她, 这是舒然头一回对他说这些心里话, 原来她心里这么苦。
    他现在觉得，每靠近她一点，都会觉得她以前过得其实比自己能够接受的更差。刚闹离婚那会儿，他得知一些之前不知道的事情后，以为那种苦就是极致了。
    可是现在……
    冯士程此刻心犹如万箭齐穿般，他连呼吸一下都是痛的。
    五年了，跟他同床共枕了五年的女人，她内心到底在想什么、她到底想要什么、她之前她目前到底过的什么日子, 他竟然都不知道。他以为他是知道的, 他看到的，只是一些浮在表面的东西。
    冯士程觉得，他才是最对不起舒然的一个。
    男人沉默半饷，喉结滚动了下, 继而启动了车子。
    舒然望了他一眼，背轻轻倚靠在座位上, 轻声问：“回去了吗？”
    冯士程说：“带你回家。”
    小镇离s市不远，晚上开车走高速, 一个半小时就到了。进了城后, 冯士程直接开车送舒然回家。
    ……
    冯夫人一直晚上一直给儿子打电话, 冯士程看到了，手机就扔在一边，没有接听的意思。第二天一早，他没有去公司, 而是直接开车去了孤儿院。
    他这些日子有去过孤儿院几回，看中一个小女孩。他第一眼看到那个小女孩儿的时候，就想到了舒然。
    倒不是说小女孩跟舒然长得像，只是当别的小朋友都一起玩的时候，她一个人孤零零坐在一边，他想到了前妻。本来这些日子一直忙公司的事情，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处理这件事。现在老太太越发闹得不可开交，他就想着，尽快把这件事情给先处理了。院长自然希望孤儿院里的孩子都能够被领养。
    而冯士程，是成功企业家，小孩子去了，是能够过好日子的，她没什么不愿意。
    办了些手续后，冯士程就带着小女孩回去了。
    冯夫人正在家，听到儿子车子的声音，忙跑了出来。
    冯士程下车，绕到另外一边去，开门将小女孩抱出来。小女孩性子比较孤僻，也有些认生，不怎么爱说话。
    但是小姑娘模样很好，小圆脸儿，鼻子又娇又挺，眼睛大大的。
    “士程，这个孩子是谁？”冯夫人望着小女孩儿愣了会儿，继而看向儿子，“莫非是……”
    “你不是要孙子吗？以后她就是。”说罢，冯士程大长腿直接迈向屋里去，进去后喊丁妈说，“上楼先给**收拾间房间出来，从今天开始，她就是我女儿，姓冯。”
    丁妈有些不知所措，看了眼冯夫人，然后转身办事去了。
    冯士程抱小女孩在沙发上坐下，他则挨着小女孩坐，看着她说：“以后我是你爸爸，你就是我的女儿。”
    “嗯。”小女孩望着冯士程，很乖巧地点头。
    小女孩儿虽然认生，不过这个叔叔常常去看她，还会陪着她说话，她就觉得亲近了。
    冯夫人坐了过来，觉得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索性直接问：“怎么回事？”
    冯士程道：“不怎么回事，就是从孤儿院领养了个女儿。”
    “领养？”冯夫人说，“领养可以，但是终究不是你亲生的。士程，妈还是那句话，你必须生一个。”
    冯士程没看冯夫人，只矮下身子对小女孩儿说：“爸爸给你取个新的名字好不好？”
    “好。”
    “以后你就叫爱然，冯爱然。”冯士程摸了摸女儿脑袋，“以后你就是爸爸的亲闺女，爸爸什么好的都给你。如果有谁欺负你了，你也记得跟爸爸说。爸爸工作忙的话，你想吃什么想要什么，跟你奶奶要。”
    爱然看向冯夫人，眨了下眼睛，然后往爸爸怀里钻。
    “士程，妈说的话，你听进去没有？”冯夫人挺着急的，“还有，你跟清雅的婚事……”
    “丁妈！”冯士程冲楼上喊，丁妈立马走了下来，冯士程起身道，“爱然就交给你照顾了，一会儿忙完了，麻烦你去帮她买几身衣裳。晚上多买些菜，晚上我回来吃饭。”
    说罢，冯士程从口袋里掏出皮夹子来，夹出厚厚一叠，递过去：“买好的。”
    “知道了，先生。”丁妈接过钱，又眉眼含笑看向爱然，“一会儿你想吃什么，都告诉我。”
    “我先去公司了。”冯士程又弯腰，对爱然说，“乖乖呆在家里，爸爸晚上就回家。”
    说罢，蹭过去，在爱然脸颊上亲了亲。
    冯士程大步离开，后面爱然摇摇晃晃跟着。
    丁妈过去将她抱起来，笑着道：“先生去公司了，**，你就呆在家里。马上吃中饭了，咱们去洗手，先吃饭好不好？”又对冯夫人说，“这丫头，长得真俊。”
    冯夫人瞥了眼爱然，没什么心情，起身上楼去了。
    “爸爸……”爱然才两岁多，什么都不太懂，只知道谁对她好，“爸爸。”
    丁妈觉得这个孩子漂亮又乖巧，挺开心的，点头说：“对，爱然爸爸去上班了，等晚上，会回家陪爱然。”
    “那妈妈呢？”
    小孩子虽然还不多懂事，不过知道爸爸，也知道妈妈。她知道，爸爸跟妈妈应该是在一起的。
    丁妈说：“爱然妈妈……也很快就会回家了。只要爱然乖，他们都会回来。”
    ……
    舒然也是过了两天才从金瑶口中得知，冯士程从孤儿院领了个女儿回来，还给女儿取名叫爱然。
    “然然，你说，冯士程这什么意思啊？”金瑶抱着抱枕，坐在舒然房间里的沙发上，“依我看，老冯这是对你铁了心了。”
    舒然刚刚洗了澡，在擦头发，闻声朝金瑶看了眼。
    “算了，跟你说这些，你也是不在意的。”金瑶起身，将抱枕砸向舒然，又挤眉弄眼起来，“我险些忘了，没了冯士程，这不还有宁修文宁大总裁么。论姿容气质的话，两人还是不相上下的。不过，这宁总到底比冯士程多吃几年饭，抡起手腕来，我看你家老冯还是逊一些。”
    “你指什么？”舒然看着她。
    金瑶耸肩：“我没指什么，我只是觉得，如果哪天两强真就争个你是我活了，估计宁修文会先胜一筹。然然你想想，一山岂容二虎？碧然虽然是做洗发水起家，但近两年也有转护肤品的意向吧？雅诗堂现在搬回大陆来，到时候，同行业之间，难道没有竞争？生意场上的事情，明枪暗箭，是没有硝烟的战争。”
    “还有啊，那个宁修文，我看他对你，就是不一样。”
    “姐们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不过，男人倒是见得多了。像宁修文那种的，估计走的是欲擒故纵一招。我跟你说，他这招就是比老冯的死缠烂打高明，一看就是情场老手啊。”
    “你别胡说。”舒然觉得不可理喻，“我跟他总共才见几面？人家很绅士，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瞧瞧，你瞧瞧，这就是效果。”金瑶啧啧，“你们才见过几面啊，你就帮他说话了。你跟冯士程一起生活五年了，怎么没见你帮过人家说话。”
    “你见的男人还是太少了，我告诉你，我说的，一准错不了。”
    舒然眨了下眼睛，笑了下，她是不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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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章 chapter50
    碧然新款洗发水的广告案, 舒然早前几天就做好了。到了合同约定的日子, 老姜带着舒然去了趟碧然。
    对这次新推出的洗发水，冯士程相当重视。碧然一直都是草本类的洗护品，每款产品，都是直接从植物中萃取精华，纯天然无伤痕。新推出的一款，从研发到现在，历时两年。
    期间，冯士程对进展一直非常重视。
    目前跟碧然有合作的各大商场, 已经开始热销了, 冲着碧然这个牌子，销售的效果还不错。初步的成绩，冯士程算是满意的。
    接下来，就是选合适代言的艺人, 以及用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广告方案。本来对于选择跟意创合作，而放弃之前一直合作的鼎盛, 公司里不少其他股东，都不太愿意。是冯士程一力争取, 才赢得了这个机会。
    现在舒然带着广告案来碧然做交接, 自然得受到碧然各大股东的严格把关。
    公司股东, 自然也是希望公司赚钱，如果舒然案子做得好，他们也没话可说。但是具体好不好的，还是得看广告拍出来后的效果。对于广告, 各大股东不太懂。
    舒然精心准备了ppt，事先也做好了各自准备。
    一番精彩讲解后，偌大的会议室，基本上没什么反应。冯士程坐在最前头，看完后，率先鼓起掌来。
    见董事长鼓掌了，别的一些高层，才附和着鼓掌。
    冯士程冲舒然抬抬手，示意她坐回去，然后转身对别的人道：“各位觉得如何？”
    其中一个资格较老的股东说：“完全天马行空，跟碧然以前的那些广告，根本不是一种风格。”
    冯士程道：“不是一个人做的，风格自然不一样。”他面容冷肃，比较认真，“做任何事情，不能一成不变，总得有点创新。”
    “可这根本不是我们碧然的风格。”
    “碧然是什么风格？”冯士程说，“再说，换一种风格，有何不可？”
    “既然董事长已经有了决定，我想，我们说什么，也是无济于事的。”其中一个笑笑，“总之，你是董事长，也是总经理，一切都是你说了算。”
    冯士程没有说话，目光凌厉。
    徐俊说：“之前一直都是跟鼎盛合作的，说实话，鼎盛的人的确稳一些，但是设计风格过于死板。碧然目前来说，需要的是突破，是让品牌更上升一个层次。我想诸位董事应该知道，雅诗堂回了大陆，如果碧然再不好好搞点创新。别说是s市了，就是整个大陆，市场也得被雅诗堂抢过去。”
    “我们目前，头上可是压着座山。没有点压力，不行的。”
    提到雅诗堂，几位董事也是相当担心的。相互望了望，最后也就没有说别的。
    “既然冯董坚持，我们也没有别的意见。不过，如果广告出来后呈现的效果不好，以后还是得跟鼎盛合作。就算没有突破，至少也稳得住。”
    冯士程说：“我相信意创，也相信舒然。”
    ……
    散了会后，冯士程留了舒然下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