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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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先生看着舒然:“这几天在外边,可吃了些苦头吧?我看你,这都瘦了。”
    “爷爷,没有。”舒然扯了下嘴角,算是笑了下,“一个人在外面住,挺好的。”
    舒然几次想说打孩子的事情,可见老爷子这么高兴,这种话,她忽然说不出口来。老爷子八十多高寿了,近些年来,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他就盼着抱个曾孙。
    若是她说了,真怕老人家受不了这刺激。
    老先生看出来她不对劲,关心问:“有心事?”
    “嗯。”舒然点点头,手无意识绞着衣角。
    “什么心事,说给爷爷听听。说不定,我能给你拿个主意呢。”老先生说,“别看爷爷现在老了,年轻的时候,可做过一把手。”
    舒然才鼓足勇气要说,那边小谢走了来:“老先生,吃药了。”
    舒然望着老人家,又把话吞了回去。
    ######
    冯士程一早去公司就开了两个大会,会议结束,他回办公室喝了口水。
    因为心情有些烦闷,而办公室里又热,冯士程进了办公室后,一把扯了领带扔在一边。衬衫扣子也解了一个,他将文件夹随手扔在办公桌上,他则双手掐腰走到落地玻璃窗前,望着窗外的高楼大厦。
    男人雪白的衬衣,黑色西装裤,一双大长腿,修而直。
    高高在上,气势凛然。
    纵然平时稳重内敛,可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也是会发火的。
    刚刚两个会,他全程都是冷着脸。要求多,态度也苛刻起来,吓得整个参加会议的员工,都不怎么敢开口说话。
    冯士程静静伫立会儿,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
    他侧过身来,稍微弯点腰,长臂就够了电话。
    “什么事。”语气有些冲,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气。
    那头打电话的一个助理吓到了,更加小心翼翼答话道:“冯董,外面有人找,他说他姓沈。”
    “姓沈?”冯士程蹙眉。
    沈怀庭?他来干什么。
    “我知道了。”冯士程答了一句,“啪”一声挂了电话。
    够了外套套上,边往外面去,边垂眸看了眼腕表。
    等在前台待客区的,的确是沈怀庭。
    见冯士程出来了,沈怀庭站起身子来。
    冯士程脚下步子稍微慢了些,朝他走近,挑眉:“沈先生找我有事?”
    沈怀庭点头:“不知道冯董有没有空,想请你吃个午饭。”
    “我有一个小时时间,不方便走得太远,去对面餐厅吧。”说罢,冯士程率先朝电梯口去。
    沈怀庭跟了过去,两个男人一路上,也没什么话。直到到了餐厅,坐下来后,冯士程才道:“有什么事,说吧。”
    沈怀庭说:“我想了一晚上,觉得昨天的事情,有必要跟你解释清楚。”
    冯士程没说话,就是在暗示他继续说下去。他不用想也知道,他想说的,应该是舒然的事情。
    果然,沈怀庭道:“我跟冯太太,曾经的确有过一段感情。不过,早在我去美国前,就彻底断了。这五年来,我们也再没有联系过。”他看着冯士程,男人虽然瞧着儒雅谦和,但是底气还是足的,他再不是五年前的那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了,“昨天很意外,耗子喝多了,有些激动,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
    “很多事情,耗子其实并不清楚。他误会了冯太太,所以才会口不择言。”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冯士程其实心中已经猜到几分,他怕是来解释跟舒然间关系的,但他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我对冯太太,早无觊觎之心。”沈怀庭态度谦卑温和,“我想冯太太对我,更是如此。所以,请冯董不要误会。”
    冯士程却笑起来,男人平时轻易不会这样笑。姿色好,不管男的女的,这笑起来,都是有十足杀伤力的。
    “就为这个?”冯士程摇头,“怕是叫沈先生白跑一趟了,我跟然然,情比金坚,关系很好。如果夫妻之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的话,该早过不下去了。”
    “那就好。”沈怀庭似是松了口气,“想来也是,冯董跟冯太太,门当户对,日子肯定过得和睦美满。”
    冯士程抬眸望了他一眼,商场上多年摸爬滚打的经验告诉他,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笑非笑,他能把所有的情绪都拿捏控制得很好。他表露出来的,绝对不是他心中真正的情绪。
    他现在笑得淡然,心里不定想什么。
    想当初,舒成那样说他,又棒打鸳鸯,拆散一对情投意合的小情侣。他要是真爱舒然,不会不记这笔账。
    “沈先生在美国呆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回国了?”冯士程招手示意服务员过来,随口问了句,然后点了单。
    沈怀庭道:“我母亲还在国内,我迟早是要回来的。出国只是深造,学成了,还是得归故土。”
    “忠孝两全,沈先生是栋梁。”冯士程似笑非笑的。
    两个大男人,也没什么好聊的。简单吃了顿饭,就各自散了。
    回了办公楼,冯士程抽了几根烟,这才给家里打电话。
    想着这会儿舒然可能在午睡,没舍得打搅她,只打了家里座机。丁妈接的电话,听是先生关心太太,她跑着去西边特地看了下,才又回来说:“太太在午休,刚刚上午陪着老先生下了棋,心情挺不错的。中午吃得也不算少,还有啊,夫人跟太太关系也越来越好了,夫人很是照顾太太。”
    “我知道了。”冯士程说,“丁妈,这些日子辛苦你了,等过完年,给你加薪。”
    丁妈乐呵道:“那我就多谢先生了。”
    冯士程挂了电话,心里却并没有轻松下来。
    ######
    舒然除了在丈夫跟前提过不要孩子的话外,在两个老人家跟前,只字未提。
    马上要过年了,她不想冯家连这个年都过不好。
    舒然闲不住,一闲着,她总会胡思乱想。刚好快要过年了,家里需要大扫除,她穿了旧衣裳戴了帽子,开始做起卫生来。
    冯夫人过来看她,瞧见了,惊呼道:“舒然,你这是做什么呢?”一把将她头上戴着的帽子摘下,又将她从高处拽下来,严肃道,“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肚子里可还揣着一个。凡事都得小心小心再小心,万一磕着碰着,怎么是好?像这种活,让丁妈做就好。实在不行,我再找小时工来。”
    舒然有些受不了这样,总觉得行动没一点自由。
    她攥了攥拳头,想着,离过年也就几天时间了。这段时间熬完了,她就去医院把孩子拿掉。
    舒然虽然平时嫁来冯家五年,婆媳关系不算差,但是也绝对不算好。平时,舒然跟冯夫人单独相处的时间,更是少得可怜。而这些日子,冯夫人是恨不得将舒然完全拎到她眼皮子底下坐着。舒然总觉得烦闷,每天从早上到晚上,听到的最多的话,就是婆婆在她耳边一惊一乍的,她是这样也不好,那样也不行的。
    老人家,真是恨不得将孙子揣她肚子里养着。
    终于熬到过完年,舒然找了个时间,又跟冯士程提了拿掉孩子跟离婚的事情。
    冯士程听后,只抬眸看了舒然一眼,也不说话。从烟盒里摸了根烟,冯士程起身,去外面露天阳台上抽烟。
    见他沉默,舒然眨了下眼睛,起身跟了出去。
    才过完年,冬天还没走,冷得很。又是大晚上的,外面寒风呼呼地吹着,舒然一出来,又忍不住打了哆嗦。
    冯士程侧身看了她眼,将烟摁灭,又转身进了卧室。
    舒然跟着他进了卧室,在他身边坐下来,好言好语说:“我求你。”
    “求我?”冯士程简直觉得可笑,他真是哭笑不得,“舒然,你求我别的任何事情,能做到的,我都答应你。做不到的,我就算求爷爷告奶奶,也得答应你。可你现在求我拿掉我们的孩子,我怎么答应?”
    舒然别开脸,也不说话了。
    默了半饷,才说:“我本来就是坚持要跟你离婚的,你应该知道。再说这个孩子,它不该来到这个世上。生养一个孩子,两年时间,我怕我会受不了。我现在根本不想生孩子,生了我也不会爱,我不要它。”
    “可我想要。”冯士程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是打不得骂不得,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
    可是他想要这个孩子,他能怎么办?
    舒然彻底垮了脸,一脸认真道:“法律上来说,孩子要不要,最终决定权在妈妈手上。就算你要,你妈要,都没用。我不想要,你们找别人生去。”
    舒然不想再跟他纠缠,放完话,起身就要走。
    冯士程拉住她,倾身过去,将她压在床上。
    他亲她,热滚滚的吻,密密麻麻地落下。那么热情,那么狂野,那么用力。舒然脸上,脖子上,接踵而至的,全是他湿热的吻。
    舒然根本不想让他亲,被逼得急了,抬手就打他。
    冯士程眼睛亮亮的,却看着她笑。
    舒然最讨厌看到他笑得这副贱样,以前无数次,他手脚不知轻重,弄疼她了,她打他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笑。
    她越是打他,他越是有劲欺负她,舒然都害怕。
    那种事情,她向来不是很热衷,也从来没有主动过。偏生男人天生就是禽兽,脱了衣裳,基本上就没有大脑了。
    “无耻!”舒然气得浑身发抖,胸口剧烈起伏,眼睛死死盯着他,目露凶光,“以后不许再碰我!”
    冯士程说:“是,不能再碰你,你怀了小宝宝。”说是不碰,手又滑进她衣裳里。
    舒然气极,抬手又是一巴掌。
    冯士程没有摸别的地方,就是将手轻轻搁在她肚子上。
    “让我摸一摸。”他咬她耳朵,“感受一下,是不是跟以前不一样。”
    舒然推不动他,索性就仰躺着不动。
    她恨得牙痒痒,嘴巴却不饶人:“你有本事,最好那根绳子拴着我。否则的话,我明天就去医院。”
    冯士程在她身上伏了会儿,就立了起来。
    舒然爬起来,匆匆就跑了。
    冯士程坐在床沿,弯着腰,双手捂住脸。
    等了会儿,还不见人回来,他起身出去找。先去的书房,然后去的客房,却发现,她已经在客房睡下了。
    冯士程走过去,坐在床边,安安静静看着她。
    ######
    舒成过年回的老家,一直到年初六才回来。
    才回城,当天就带了礼物,来冯家给老先生拜年。
    大包小包的,买了不少东西。虽然都不贵,但是拎在手上,也还算好看。
    舒成本来是不想服这个软,还是张玉兰怕了,磨破嘴皮劝他的。
    她现在算是明白,什么叫做兔子急了也咬人。
    以前她一直都以为舒然只是只没牙的兔子,你再欺负她,她顶多耸耸毛,也不敢怎样。也是欺负习惯了,她就觉得,舒然顶多就那样了,嫁了好人又如何,还不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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