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有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呢？许艺回想着，高二那年文理分班的夏末，许艺因为迟到小跑上楼在新班级的转角遇到要下楼的方霖。
    从那以后，许艺就被十七岁的方霖留在了楼道。
    “太晚了，担心你”方霖声音听不出情绪
    今晚是第一次许艺没有回方霖的信息。
    从高中开始一直向着他的方向跑，从来不挑明。
    很大程度也是她自己的原因，许艺主动却不直接，也从来没有对他说过喜欢的话。
    方霖见许艺不回信息，电话打了过去。
    “刚才留学生了，没注意看手机”许艺身陷入沙发里，看着天花板发呆，怎么会这么累。
    她本来还想说你也会担心我啊。
    以前他要是主动打电话给她，许艺永远是话不会让话题冷场的。
    “那就好，早点休息”
    许艺嗯了声
    双方陷入沉默
    方霖也意识到许艺不只是留了学生才没回那么简单
    “许艺，你不舒服吗？”
    许艺从他语气里听到了关心，心空了一下，轻轻叹了口气。“方霖，我有话要对你说”
    他却好像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让她不要说了。
    “不，我要说”许艺很坚持“方霖，你知道我喜欢你的，对吧？”
    许艺深呼吸了一下，又继续“高中的时候会故意走到前边，假装回头看朋友，其实是看你……”
    “许艺”方霖打断她“你是不是太累了？”
    许艺自嘲的笑“当时你有女朋友啊，连加你联系方式都是高三毕业以后，知道你们分手了，我拿好朋友手机推荐给自己的”
    方霖听着许艺控诉似的表白，越听越不舒服，不是因为控诉，他感觉到她只是叙述之前对他的感情一样。
    “别说了，许艺”方霖试图把她拉回来
    “方霖你在害怕什么？！”搁以前，许艺是不会这样跟他说话的。“不要告诉我你旁边躺着女人“
    “许艺！”方霖厉色道
    “方霖，我就想问一句”许艺破罐子破摔“你喜欢我吗？喜欢过我吗？”
    方霖没有回答“太晚了，我们找个时间见面说”
    “好”许艺立马挂掉了电话
    她今晚拿出了所有的勇气了
    “子蕊，我跟方霖表白了”许艺给蓝子芯发了微信
    蓝子蕊“早就应该跟他说了，他对你也很不一样，果然互相喜欢，怪不得你一直没谈恋爱，哈哈哈”
    许艺：“可他不喜欢我”
    蓝子蕊不敢相信：“怎么可能？不会吧？”
    许艺把事情经过大概跟她讲了一遍
    像是跟过去告别一样，许艺六七年来从未有过的轻松。
    好像不会被轻易被某人拉扯着情绪了
    这时她才注意到好友申请里多出了一个小红点
    “李嘉宇”
    许艺念着三个字，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李嘉宇和记忆里的方霖有点像，经常坐在最后一桌。
    下课也会经常有好多别的班女生过来看他，方霖很喜欢下课的时候站在走廊上晒太阳，那时候的许艺是在教室里趴在课桌假寐，实则偷偷看他。
    而李嘉宇很少出教室。
    那天看着他站着走廊往下望，许艺方佛看到了方霖。
    可那时候她可不敢这么正大光明的看着方霖。
    她对李嘉宇好是有一点私心在里面的。
    方霖有那种长期被女生追捧出来的随意性格，而李嘉宇是从来都是淡淡的，也可能是许艺不够了解他。
    许艺摸着手腕，像是还能感受到李嘉宇用力抓住她的余温。
    他们不一样，二十几岁的方霖不会这样对她，十几岁的方霖更不会。
    被他抓住手腕的那一秒，许艺在想如果是方霖，她可能会忍不住去抱他。
    李嘉宇好高，比方霖高很多。
    他是李嘉宇不是方霖。
    她和方霖两个人的身体距离从来没有这么近过。
    不知道是自己困在过去走不来，还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走出来的太快。
    许艺同意了李嘉宇的好友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