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温软娇甜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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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卫们互相对视了一眼,暗道阮将军爱女如宝倒是一如既往。
    进入宫门,入眼的是依旧金碧辉煌的宫殿,惹人惊叹。同时间段入宫的官家也有不少,有些女儿家迄今为止是没有来过皇宫的,阮白已然听见从不远处传来的惊叹声。
    她瞄了几眼,没见着卿姐姐,心想她可能是先一步入了宫或还在路上,便收回视线,垂着头跟上阮正擎。
    ——
    午宴还没开始,皇帝亦未到,官员们带着家眷各自入席,男人谈男人心领意会地交谈官场之事,而女人则是对女儿家示意哪家的公子哥儿。
    阮正擎寻位入座,阮白也跟在他身边。
    说来阮正擎也算是独树一帜,如今战事平息,他不必操劳,而对于官场的人情来往或是尔虞我诈,他一辈子在战场待惯了对这些也不感兴趣,因此就出现此时较之于其他官员显得格外冷清的局面。
    阮白倒是习惯了,她也和阮正擎相似,和其他人家的同龄姑娘相处不来,唯有一位可以称之为手帕交的,便是大她三岁的卿柒。既如姐姐般关照她,又是闺中密友。
    而她和卿柒相识则是因为二人之父乃战场相识相熟的兄弟。
    作者有话要说:  我记得发了!美滋滋!睡觉睡觉 明天早上八点还有课qwq 小天使们晚安(//w//)
    第4章 寿宴求亲
    “老阮,这回怎么来的如此早了。”一位身形高大的男人走近,身上带着经历过沙场独有的肃杀沧桑之感,爽朗地拍了拍阮正擎的肩坐下打趣。
    阮正擎看向老友,一拳锤在他的肩头也笑,“你不也来的很早,往日都要等到临近开宴才姗姗来迟。”
    卿卫大笑,随后意有所指。“这次可同往日不一样了。”
    阮正擎端起茶杯,不置可否。
    阮白见卿伯来了,往后探了几眼,看到卿柒款款而来,正欲说话便被卿母亲昵地走过来拉过她的手念叨着:“好些日子不见白姐儿,怎么觉着又瘦了些。”
    “这样下去可不行,明儿个白姐儿来姨这儿,府里正好新招了个厨子,厨艺挺好,你定会喜欢的。”
    阮白眉眼温软,听着卿母絮絮叨叨的关心,也极有耐心地回应。
    她很小时便从爹爹那知道卿母和她娘亲是关系极好的手帕交,自娘亲生下她过世后卿母便一直将她当作自个的亲女儿一般对待。
    也因此卿柒相当于自小看着她长大,两人关系亦是极好。
    卿柒在最后看着母亲对阮白的亲热劲儿,眉间掠过无奈,看向阮白时,又神情柔软些许。
    卿母见女儿一声不吭地坐下,忍不住千篇一律地碎嘴:“你要是有白姐儿一半贴心就好喽。一个女儿家,总是冷着一张脸孤言寡语,还成天舞刀弄枪的,看看,到了十七岁都还不肯嫁人。”
    卿一听惯了这些话,神色自若,阮白轻轻拉了拉卿母,“卿姨,卿姐姐自有她的想法,活的自在不也很好吗?”
    卿母正欲再说,门口传来一声尖利的太监声将她要说的话刚好打断。
    “皇上驾到!”
    “丽妃娘娘、淑妃娘娘、德妃娘娘、贤妃娘娘驾到!”
    阮白趁时朝卿柒轻眨了下眼,眉眼弯弯,卿柒神色虽仍冷淡,视线却柔和下来。
    殿内在太监声落下后顷刻间鸦雀无声,随后齐齐起身行礼高呼恭迎帝王。
    皇帝缓缓走向高位坐下,抬手示意,“今日是朕寿辰之日,众卿不必如此拘束,便当是一场普通的寿宴罢。”
    “谢皇上圣恩。”
    阮白随着人群起身再入座,扫了下宴席,看到跟在皇帝身后的几位娘娘相继入座,均离主位较近,而另一侧离主位近的则是今日众多大臣们密切关注的皇子们。
    已经娶了正妃的皇子携妻共坐一席,而未成家的皇子则各自为席,引来不少暗地里的关注。
    宴会以歌舞开始,皇帝神色疲倦,看起来兴致缺缺,年年都如此的歌舞,在他看来着实乏味。而皇帝的神情自有细心之人发现,当歌舞终了,有人便有了行动。
    “父皇,儿臣恭祝父皇圣体康泰,寿与天齐,也愿国运昌盛,民生安康。”
    皇帝笑着点头,“皇儿有心了。”
    三皇子眼中精光乍现,又敛下锋芒,恭敬拱手道:“父皇,儿臣为父皇准备了一份大礼,父皇见了定会欣悦。”
    “哦?”皇帝撑起身子,起了几分兴致。三儿一直以来便会讨他欢心,以他为重,也次次不叫他失望,这次听皇儿这样说,皇帝心里倒真升起几分好奇。
    三皇子轻拍了拍掌,遂有宫人将一蒙着红布的物样抬了过来。
    “父皇请看。”
    三皇子满意地笑道,将红布掀开,露出其样式。
    这是一个足有一米多高的瓶子。
    瓶子看上去并不耀眼,白底青色的字。但仔细看,却不禁让人惊叹。青花瓷瓶上密密麻麻写着字,粗略看去各是形态各异的“寿”字。
    “此瓶瓶口和瓶底的一圈都各写着六十六个寿字,瓶身共六十行,百排寿字,总共约一万个“寿”字,每一个‘寿’字都不一样,有圆形、三角形,还有的绘制成了蟠桃的形状,有的‘寿’字上半部分是小山的形状,寓意为寿比南山,也有的‘寿’字线条蜿蜒复杂,寓意为生命连绵不断。”
    三皇子听着周遭的惊叹声侃侃而谈,眼里闪过一丝得意,“这便是青花万寿纹尊。这么多的寿字,亦代表着儿臣对父皇长寿的真挚祝福。”
    群臣窃窃私语声渐大,皇帝欣然看着这刻满“寿”字的青花瓷瓶,神色和悦,“此物巧夺天工,精巧独特,弈儿的心意父皇心领了。赏。”
    三皇子连弈愣了下,立刻反应过来谢恩。只是心里些许不解及不甘。
    就这么轻巧地一笔带过了?
    他想象中的父皇龙颜大悦和对他的极力赞赏都没有发生。连弈垂着眸,掩下情绪。
    紧接着大皇子起身拱手恭贺。大皇子年纪最大,一向是谦逊稳重,今年的寿礼亦是中规中矩。
    自大皇子回位后,其他各皇子便也逐一送上寿礼,各式各样的礼物皆有,又都是千篇一律的祝词,阮白收回视线,余光处瞥及一人起身,顿时怔了。
    “皇子们的礼物各式各样,言靳此番寿礼难免贻笑大方,还望皇上不要怪罪。”
    皇帝笑着摆手,“顾世子这话言过了,朕自是相信世子的心意。”
    即便是孤身一人伫在帝王面前,顾言靳仍身形笔直眉眼冷淡地奉礼。
    阮白仔细回想,记忆中偶然几次见着顾世子他便一直都是这番模样,也从没有人说见过顾世子笑过。
    便连许多爱慕世子的女儿家还未上前只被他冷淡地扫了一眼便只好悻悻离开。
    不好相处。
    这是阮白涌上的对他的印象。
    上回在将军府时应当是顾世子收敛了些许脾性。虽是沾了爹爹的光,阮白依然记下顾言靳的性子,她不想让顾言靳因为她而对爹爹有什么隔阂,更不论他可算的上是雪中送炭。
    顾言靳轻睨一旁伫着的双易,双易立刻心领神会地唤了几名宫人低着头上前将手里的画卷打开来。
    那是一幅偌大的风景山水画,每座山每条溪流线条流畅细腻,山间的绿意,林中的生机,还有远处的人家,无一不令人向往。
    “此画为言靳历时多月所作,才疏学浅,还望皇上赎罪。”
    顾言靳长袍微拂,拱手行礼。言虽如此,平静冷淡的语气丝毫听不出自馁之意。
    皇帝眯着眼看了画卷良久,似是出了神,殿堂瞬时没有一点声息,顾言靳姿态不变,身形挺拔,也不出声,只静静地立在原地。
    身边的德公公轻声提醒,皇帝回过神来,笑容舒缓了几分,添上几丝真切,在座的人也便明白了,皇帝很喜欢这幅画。
    “若连顾世子这等画艺都仅是疏浅,更遑论他人?朕对此画甚是喜爱,世子可有什么想要的?”
    闻言的其他皇子皆神色各异,方才皇帝对所有人的敬奉也不过是一字简单的“赏”,到了顾世子这儿竟问他想要什么。
    但也只是心底忿忿罢了,他们皆知顾世子之父是当年护驾而亡,其母伤心欲绝相继而去后,皇帝便一直对顾世子不同,且顾言靳如今孤家寡人一个,也不是皇室继承人选之一,倒不足以他们忌惮。
    唯三皇子尤为切齿,狠狠地盯着伫立的人影,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每一年都是这样,不论他再多用心,父皇也只是夸他几句,赏赐依然是那些钱财,丝毫不问他想要什么。
    他要那么多钱做什么?他堂堂一名皇子难道还会缺这些钱财不成?!
    皇帝看了顾言靳一会儿,以为他仍同历年一样道是并无所求,正欲摆手让他留着慢慢想,便听他声音清冷缓缓道。
    “皇上,言靳确有一事相求。”
    “哦?”
    闻言皇帝直起身,饶有兴致,眼底掠过一丝深思。
    “你且说来听听,朕能满足的,定会依你。”
    “言靳已有心仪之人,恳请皇上为臣赐婚。”
    “不知是哪家姑娘,能让世子如此挂心,竟愿为她让朕赐婚?”皇帝含着笑,轻叩了下桌,一片寂静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听在有心人耳中却是别有用意,些许交谈声此起彼伏。
    顾言靳对此充耳不闻,垂眸拱手淡淡道。
    “回皇上,言靳心仪之人,是阮家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假装世子表白心意是真的qwq反正总会是真的!(//w//)
    引用了一些资料——[康熙六十大寿时大臣所贡之礼——百寿纹瓶、万寿纹尊]
    第5章 卿家来帖
    殿中一片哗然,不少人在底下窃窃私语,朝阮正擎处投来探寻的视线。
    皇帝眼神深邃看着他,顾言靳低头弓着腰,纹丝不动。
    随后爽朗的笑声在安静的殿中响起。皇帝面上笑着,语气似是打趣,“哦?朕倒是未曾听闻过此事。”
    语顿,话锋一转,看向阮正擎。
    “然朕也不是那等不通情理之人,只是也不可随意草率决定,不知阮爱卿如何看?”
    “此事由皇上定夺,君王之令大于天,臣定当遵旨。”阮正擎上前恭敬屈腰。
    皇帝看着他,眼眸深不可测,亦不言语。其中微妙有些人看出来了,噤口不言,而其他仍一头雾水的官员虽不明白,但受氛围所感亦不敢出声。
    偌大的宫殿沉寂下来,顾言靳突然出声。
    “恳请皇上允准,言靳自小父母早逝,也不愿同旁人亲近,如今幸遇佳人,只觉今生非她不可,只想将最好的都给她,过于心急而冒犯圣上,还望皇上谅解。”
    顾言靳之父早年同当时未登基的皇帝一同前往边疆磨炼,后待皇帝根基不稳时为救驾而亡,其母闻此噩耗亦不久随之而去,留下他一人。也因此,皇帝对他很是宠信。
    见他说非此女不可,皇帝眼神微动,心里头的疑虑散了几分。又念起顾父的情谊及他这些年的不易,眉眼舒和些许,扶额摆了摆手。
    “罢,既是如此,朕便随了你们的意罢。”
    “不过世子,这门婚事是你亲自所要,可不能往后又出来哪个其他心仪女子辜负了阮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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