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侧妃生存指南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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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尚之谢了恩,才去看自己的女儿。
    苏清意今日穿了一身淡绿色印黄色团花纹的襦裙,外罩一件青绿色的大袖衫,发髻已经是嫁为人妇后的样式,戴着一套翡翠头饰。
    自己养育了十九载的女儿,真真正正为他人妇了。
    “父亲,先请殿下进去说话。”苏清意见苏尚之看着自己发愣,便开口提醒。
    苏尚之回过神来,慌忙躬身:“殿下快请进。”
    宁福和铃铛今天跟了过来,苏清意他们先进府,带的回门礼便交由他们看着下人拆卸。
    萧恪来访,苏尚之自然是拿出了最好的茶叶来招待,还将上座让给了萧恪。
    “今日是清意嫁给本王的第三日,本王便陪她回门,你们父女二人也好说说话。”萧恪直言自己的来意。
    “多谢殿□□恤。”苏尚之拱能手,“小女能得殿下喜爱,是小女之幸。”
    萧恪但笑不语。
    他纳苏清意为侧妃并非强纳,而是同苏尚之提前商量过的。
    萧恪一直以来都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为此他殚精竭虑,经过多方考量,才在一干商户之中选中了苏氏。
    苏尚之虽有同族族人,但是三服之内易然无亲,只有苏清意这个女儿,这就意味着苏清意会得到所有苏氏的财产。
    当真是泼天富贵。
    萧恪找上苏尚之,提出纳苏清意为侧妃,日后夺得尊位,苏清意便是贵妃,位居四妃之首,只要苏清意进了成王府的大门,她这一辈子都会受到宠爱,哪怕她并不讨自己的欢心。
    苏尚之同意了,且并未跟苏清意商议,直接以父母之命同意了。
    萧恪不清楚苏尚之所求为何,或许他觉得这对自己的女儿来说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只是苏清意自己的想法呢?
    要是苏清意也同其他侧室那样难以吸引到自己的注意力,即便给了她表面上的宠爱,多留宿几天,多关心几次,那又能如何?
    如果苏清意不是那个聪慧得体,还敢找他讨要延鹤院牌匾的苏清意,他今天根本就不会在这里。
    苏尚之对爱女分明不舍,可当初又是如何舍得的呢?
    真是令人好奇。
    苏清意为母守孝三年,其实喝这个父亲之间的关系远不似从前那样亲近,真要她依依惜别,她也惜不出来。
    “父亲回了苏扬之后,便不要再多想了,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您常常同我说的,往事已矣。”苏清意掂量着开了口,“殿下待女儿很好,您不必担心女儿会在王府过得不如意。”
    也望您,事事如意,安度晚年。
    苏尚之眼里是化不开的复杂情绪,有惭愧、有不舍、有迟疑,不过苏清意都已经把话说得那么明白了,便是不愿意再听他多说。
    “好……好,只要你能好好的,为父也就放心了。”苏尚之侧了头,又闭了眼,将泪花给强忍了回去。
    苏清意还是不忍,宽大的袖子下手指轻颤,她最终还是多叮嘱了几句:“父亲也不用趁着女儿不在身边悄悄喝酒,要是管家在书信里同女儿告状了,那女儿可就要跟父亲好好说道说道了。”
    苏尚之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人都不在身边了,又如何能念叨。
    可他还是说:“好,为父都听你的。”
    第13章 点心
    多年不曾好好说过话的父女终究是不如从前亲近,苏尚之也没有强求,只是说了些一个父亲该说的话,又招待了苏清意和萧恪在家里用了一顿午饭,便将人送上了回成王府的马车。
    他也要回苏扬了,日后,或许不会再踏足京城了也说不定。
    在马车上,苏清意合着眼养神,顺便压一压自己烦躁的思绪。
    她也曾想过,要不要跟父亲好好说话,只是嘴巴总是不受自己的控制,很多时候脑子还没有转过来,就已经脱口而出,再收回道歉,又总是拉不下面子。
    这约莫便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吧。
    苏清意其实也想过,若是她的母亲没有去世,他们一家人还好好的,永远待在苏扬也不错,她要是能遇到一个如意郎君,那边便最好,若是实在是挑不出来,找个男子入赘她们家也是使得的。
    只是事情定居,一切都不可能靠如果二字更改。
    就算是再来一次,她想,母亲还是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父亲只想明哲保身,不愿意再参与到二十年前的祸事中去,怕连累了身家性命,一家三口人都得奔赴黄泉,这本无错。
    母亲不希望一辈子隐姓埋名,想要为二十年前所有无辜惨死的人讨个公道,这也没有错。
    父亲的理想本就是安居乐业,他实在是怕了。
    只是妻子为了讨个公道而奔走,最终累及身体,缠绵病榻故去,还是让他对妻子的愧疚超过了懦弱的性格。
    苏尚之很清楚自己的女儿,他明白苏清意不会和他一样胆小怕事,苏清意会更像她的母亲,所以他才会在成王找上自己时同意将苏清意送去成王府。
    这是苏清意实现她母亲遗志,最快捷、亦是最安全的一条道路。
    “停车。”萧恪忽然叫停了马车,也惊醒了闭目假寐的苏清意。
    “殿下?”苏清意茫然,萧恪喊停车做什么?
    萧恪撩着衣袍起身:“本王去买点东西,你在马车上等着。”说着便下了车。
    苏清意拨开马车窗帘的一角,看着萧恪下了马车径直走向了一家点心铺子。
    这家点心铺子在京城开了百年有余,盛名在外,名金玉满堂,每日来他们家铺子外排队的人络绎不绝。
    但是这个排队的人变成了萧恪,怎么想都怎么诡异。
    堂堂皇子,行至半路下车去点心铺子前排队,这说出去是要吓死谁?
    不过……萧恪快吓死那些正排着队的顾客了。
    萧恪时常在民间露脸,因此认识他的京城百姓还不少,只要有一个人认出来了,那其他人也都得跟着认出来,哗啦啦的一下就跪倒一片。
    就连点心铺子的掌柜也急匆匆地从铺子里出来,“扑通”就跪了下去,姿势相当标准。
    萧恪:“……”本王是来买点心的,不是来拿人的。
    “都起来吧。”萧恪淡淡开口,既然大家都给他腾位置了,那他就不客气了,“掌柜的,把你们家的招牌点心给我各包四份。”
    掌柜的连忙爬起来,招呼着伙计去给萧恪包点心。
    金玉满堂的招牌,分别是金风糕、玉露丸、满月酥以及春满堂,金风糕是用的咸蛋黄为馅料,中间夹着红豆泥,外面裹一层糯米皮,咸甜口味兼具,玉露丸是采摘了新鲜的秋梨捣成馅儿,还是用糯米皮包裹,不过糯米皮上会沾一层茶粉,满月酥是用桂花混了甜酒揉进面粉里,一层一层的,下油锅炸开了,一口下去全是酥皮,能酥到掉渣,春满堂是用糯米、粳米磨成米浆后加入糖再熬,熬好了之后一层一层地铺上坚果,冷凉透后再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一种糕点。
    除了这四大招聘,金玉满堂也有别的常见的糕点,什么绿豆糕、马蹄糕也是做的,只是不如招牌的名气大。
    萧恪要了四份分开装,一份给今天闷闷不乐的苏清意,一份带回去给王妃,另外两份明日带进皇宫,一份送给母妃,一份送给皇后,这宫里的膳食再金贵,也少了些民间独特的味道。
    四份糕点,又用了盒子盛放,摞起来还是很高一叠,萧恪付了钱之后班墨自觉地将四盒糕点给抱进了怀里,一点都不敢抖,怕将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糕点给抖乱了。
    萧恪取走了最上面的一盒糕点,拿着钻回了马车。
    “这家点心铺子的点心做得很不错,本王见你今日胃口不好,中午没有吃多少。”萧恪把糕点盒子给了苏清意。
    “谢殿下。”苏清意把糕点盒子放在腿上,轻手轻脚地打开了包装得严严实实的盒子,露出了里面的四款点心。
    这点心看起来的确很好吃,只不过……她只是看起来胃口不好,并没有没吃饱。
    难道在萧恪的眼里,自己就是个十足的馋猫?
    苏清意陷入了怀疑,她塑造的形象破灭了?
    “清意不尝尝?这可是本王亲自下车去买的,一番心意。”萧恪又开始了,拿着腔调说话。
    苏清意抬起头,一瞬间就跟上了萧恪:“怎么会,妾身只是见着四种点心都与苏扬的不同,多看了两眼罢了。”
    她拿起一块春满堂,咬了一小口,细细品尝。
    入口软糯,米浆的味道很浓郁,一尝便知道是没有掺太多的水,糖不会很多,并不腻,坚果都是完整的一颗,不是坚果碎,而且是炒过的坚果,很香。
    易嚼烂的米浆搭配着有嚼头的坚果,确实还不错。
    苏清意慢慢地吃完了一块春满堂,她挑了满月酥,往萧恪的嘴边喂。
    “总不好妾身一人独享,殿下也尝尝。”
    满月酥的块头是最大的,主要是酥皮都撑开了,要吃满月酥就得张大嘴巴,而且还会掉渣。
    像萧恪这样的皇子,那是很讲究的,怎么说也不能吃得满嘴掉渣。
    萧恪看着狡黠的苏清意,微笑:“本王吃过,便不会觉得新鲜了,清意不曾吃过,尝个新鲜,就不和你抢了。”
    苏清意又将满月酥往萧恪嘴前递了递:“妾身想和殿下一道分享,殿下不愿意么?”
    萧恪:“……”你分明就是想看本王出丑!
    亏他还瞧着苏清意心情郁闷,马车路过金玉满堂偶然看见了铺子,便想着买份点心让她高兴些。
    她可是真高兴啊。
    “那本王也尝一尝好了。”萧恪握住苏清意纤细得好似能一摧即折的手腕,张大了嘴咬了一口满月酥。
    当真是……酥得掉渣。
    看着萧恪吃满月酥掉渣,一脸吃瘪,苏清意心情便畅快了起来,什么不快都烟消云散了。
    “殿下可还喜欢?不如再来一口?”苏清意还举着那块被萧恪咬了一口的满月酥。
    萧恪握住苏清意手腕的手一用力,便将苏清意给按进了怀里,苏清意惊吓之下,手里的满月酥也掉了下去。
    “本王认为,该让清意尝尝了。”说罢,萧恪竟然扣着苏清意的下巴吻了上去、
    苏清意的瞳孔猛地放大。
    萧恪带着酥皮渣亲她!
    还是在马车上!
    这可是马车,班墨还在外面驾车,大街上来往还有行人,萧恪怎么敢这么大胆?
    “清意以为,这满月酥的滋味儿,如何呀?”萧恪将苏清意给亲得腰肢都软了,喘气都困难才放过了她,将人欺负成这般还继续骚她。
    苏清意:“!!!”
    萧恪,有你这样的人吗?
    啊?
    “妾身以为,甚好。”苏清意捏着手帕擦了擦嘴角和下巴,自己擦完后给萧恪也擦了擦,免得萧恪又突然亲过来,蹭她酥皮渣。
    “吁!”班墨拉住了缰绳,“殿下,街上有人跪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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