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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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左思睿什么也不说,左未未自然也不想说什么。
    安静的车厢里顿时陷入了压抑的气氛中。
    往日里热闹的左思睿今天忽然一言不发,从车子的后视镜里瞅了眼小不点,他正瞪着幽怨的眸子,满脸的闷闷不乐,而他旁边的左未未,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的路况,似乎十分想要尽快到达目的地,好下车离开这里。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这副样子,墨衔之一时起了玩心,故意把车速降下来。
    天气已经立了秋,尤其是夜里十分寒凉,墨衔之没有开窗户,反而把暖气开的十足,没一会儿,左思睿就昏昏沉沉的差点睡过去,就连左未未也迷迷糊糊的几乎睡着。
    若不是骤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将她从迷蒙中瞬间惊醒,恐怕她也就睡着在这里了。
    是墨衔之的手机。
    只见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没有接,而是随手放在了旁边空着的副驾驶座上。
    他的手机铃声是首十分舒缓柔情的英文旋律,左未未叫不上来名字,只觉得这种调调像是有种魔力一样,十分放松心情。
    墨衔之没打算接,铃声响了会儿停下来,但很快就又接着响,一声一声的。
    甚至把左思睿都吵醒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妈咪,我们到哪儿了?”
    左未未拍着他的背,在自己的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让他躺下来,柔声说道:“没事,你睡吧,到家了妈咪就喊你。”
    “嗯。”
    铃声响了一会儿,就知趣的不再打过来。
    往日里二十分钟的车程,墨衔之用了整整一个小时,才将左未未送到楼底下。
    车子刚挺稳,左未未就抱着儿子开门下车。
    这个过程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墨衔之一眼,仿佛他是不存在的透明人一般,关上车门就要离开,墨衔之再也忍不下去,摇下副驾驶座的车窗,冲着左未未的背影瓮声瓮气地喊道。
    “就算是出租车司机,你也该说声谢谢吧?”
    左未未的脚步顿了顿,犹豫了片刻,才缓缓转过身子,看了眼车子里的墨衔之,面无表情的道谢。
    “谢谢师傅。”
    这个称呼气的墨衔之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师傅?
    何止这个女人竟然单单把他当成了出租车师傅?临走时还称呼他为师傅?
    趁着左未未还没有离开,墨衔之迅速打开车门下车跟她“理论”起来,“你见过有像我这样尽职尽责的出租车师傅吗?有我这样身份尊贵的出租车师傅吗?一声简单的谢谢就想完事?”
    在车上,你不说一句话也就算了,明明都已经送到楼底下了,就想让自己这么轻松的被打发掉?
    这是在跟他这个墨氏集团的少总裁开玩笑吗?
    “那你想怎么样?”左未未扬头看着他。
    墨衔之就站在路灯之下,微弱昏黄的灯光从他的头顶洒下来,将他冷毅的五官轮廓柔和了不少。
    尽管这样,左未未仍旧觉得站在不远处的这个男人,是一个她永远都无法触及的。毕竟那样的身份,那样的地位,恐怕自己终其一生也难以触及一星半点。
    这样优秀的男人是烈火,虽然温暖热烈,但重有一日会用他唯一的热度将人吞噬。
    她,碰不得。
    “我这样身份特殊的出租车司机,你的表示不也得特殊一点?”见她终于和自己说话,墨衔之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像花花大少一般,用这种毫无营养的借口跟面前的女人说上更多的话。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墨衔之似笑非笑,双手搭在车顶上,笔直的西装让他看上去颇有一股狂妄不羁的花花大少的味道。
    闻言,左未未也礼貌的回以一笑,客气而疏远,“既然你身份特殊,想要特殊的表示,那就去找那个请你送人的债主。”
    “你……”
    墨衔之还想说什么,车子里的电话再次响起来,将他的谈话打断。
    左未未眸色不自觉的一垂,再抬头时,眼底的失望和伤楚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酸楚的打趣,“是未婚妻催你回家吧?也难怪这么晚了,男人还在外面,是个女人都会担忧。不过,瞧着墨总这面相,怎么看也不像是会怕老婆的男人吧?”
    “哦?像不像会怕老婆的男人,未未小姐一眼就能看出来?那就请未未小姐帮我好好看看了。”
    不知道为什么,用这种半陌生人的身份跟她交谈,让人无意识中放松很多,并且想要听她说更多的话,仿佛那些都很有趣一样。
    墨衔之忽然笑了,嘴角勾起的弧度优雅而又让人沉迷,左未未愣了下,这是俩人自关系僵了这么久以来,首次从他的脸上看到这种表情,让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明知道他的笑容是罂粟花,虽然美丽,但是身含剧毒,她仍旧不可抑止的沉迷其中。
    “怎么?未未小姐胆怯了?”
    紧紧地锁住她闪烁的眸子,看到她眼底的挣扎,墨衔之心里莫名的开心,看来她还是在意自己的,那样子分明就是明明喜欢自己,却又强迫着不靠近自己。
    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不过能看到她眼底的挣扎,心里的疑惑就已经解开了。
    “胆怯?”左未未冷笑,“墨总还是接电话吧,免得你未婚妻找不到人,改天又杀到我家,我可赔不起一个大活人。”
    说完,再也不想多言,转身就消失在昏暗的楼梯里。
    直到看着楼梯的灯一层一层的亮了又灭掉,然后三楼的那个熟悉的房间亮了灯,他才收回视线,打开车门钻进车子里。
    拿起手机给白露回了过去。
    “怎么了?”
    毫无温度的声音从他的嘴里发出,但是身子却微微侧着,透过车窗锁住亮灯的房间,想要从窗户的影子上看出些什么。
    “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好怕。”娇滴滴的声音透过电话传过来,墨衔之不可抑止的蹙了下眉。
    “如果你害怕,就不会作出辞掉保姆的决定了。”那个保姆可是跟在他身边数十年的保姆,对他的饮食起居早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就是这样一个尽心尽力的保姆,她竟然什么也不说,就那样给辞掉了。
    “呜呜,老公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好吗?”
    电话里白露的声音可怜兮兮让人十分垂怜。
    但是,这样软糯的声音听惯了,心里竟然莫名的生出来一股烦躁。
    第112章 白露,你还嫩了点!
    “我没有生气。你先睡吧,我等会儿就回去了。”
    修长好看的指节揉揉眼角,看着车灯前方一小片的光亮,墨衔之语气冷淡的说着。
    “老公,你不在家,我睡不着……我等着你回来好不好?”
    近乎哀求的声音不仅没有改变墨衔之的决定,反而更惹他烦躁,“不用了,我回去可能会很晚,不用给我留灯。”
    “可是人家真的睡不着……老公,我明天找一个保姆过来好不好?这么大的房子,我一个人很害怕。”虽然知道这样说是在打自己的脸,毕竟上一个保姆就是被她无理取闹轰走的。
    但是谁让她有衔之的无上宠爱,就连丢丢那个小鬼都比不上,更何况其他人?
    还不是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大不了这个保姆干的不顺自己的心,再找个机会换掉就是了。
    反正衔之和她又不在乎这一两个伺候人的老妈子。
    “你随便,这事情你自己决定就好,不用跟我商量。”宠溺地话配上无所谓的语气,让白露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跟墨衔之说下去。
    “可是老公,这毕竟也是你的家嘛。我只是想让你居住的更加舒心一点,如果你哪里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直接告诉我,我可以改的。就比如对丢丢的那件事情,我其实真的没有怪他,想让他留下来的……”
    丢丢?
    这个孩子在白露面前,自己都还没有提起来,没想到她竟然先提了起来。
    想起今天晚上那孩子对自己的态度,墨衔之就觉得莫名的糟心。
    “好了露露,你早点睡,我先挂了。”
    把手机扔在副驾驶座上,透过车窗看着三楼的灯还亮着微黄的光,窗台上时不时出现一个忙碌的影子,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
    又停了一会儿,直到看着灯光关掉,整个楼栋一片漆黑,墨衔之才启动发动机,缓缓开出小区。
    站在黑乎乎的窗台前面,目送墨衔之的车子离开,黑水晶般的眸子闪烁着不知名的光,左未未放下窗帘,摸黑上了床。
    “嘀……”车子的鸣笛声在黑暗的夜里划破苍穹,十分响亮。
    看到只有声控灯亮了起来,墨衔之懊恼的拔了车钥匙。
    竟然忘了现在丢丢不在这里。如果换做以前,听到他车子的鸣笛声,那个小家伙一定会像是欢快的泰迪跑出来迎接自己的吧。
    低头失落的笑笑,他没有下车,只是看着面前光灯明亮的别墅,一时间竟然觉得这样的房子到处透着一股冷漠的味道,怎么也比不上左未未家里的温暖。
    毕竟水晶灯发出的光线,虽然明亮耀眼,但同时也逼仄凛冽。
    ……
    白露一夜都没有睡好。
    昨天晚上因为提到丢丢而被衔之挂掉的那个电话,让她紧紧吊着一颗心,总担心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惹得他不高兴,又害怕他知道丢丢的真实身份而对自己变得冷漠起来。
    一大早,听到车子离开的声音响起,她就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喂,你中午有空吗?我有事情问你……好,老地方,不见不散。”
    深秋的天气越来越多变,昨天还是艳阳高照,今天忽然就阴沉的骇人。
    白露扶了扶几乎遮住她半边脸的巨大墨镜,钻进车子,朝一处偏辟的山腰驶去。
    略显荒凉的山半腰,一栋老旧的别墅矗立其间,与这满山的枯黄交相辉映,看起来颇有些岁月的痕迹。
    站在别墅的外面,白露忽生一丝惬意。
    如果说出去,恐怕任谁也不会相信,面前这座斑驳的别墅,竟然将她监禁在冷清的院子里,长达数年之久。
    这里是一座牢笼,尽管里面装修奢华而精美,但在她的眼里,却连最肮脏破烂的求老都比不上,这里就是人间地狱!
    “呵,小妞两月不见,看起来越发精神啦!”面前忽然出现一张厌恶无比的脸,还挂着淫邪的笑容,“是不是被墨衔之那个小白脸滋润的都忘了这帮兄弟了?”
    白露收了心神,慑人的冷光扫他一眼,兀自推开别墅的门走进去,“我跟你们本就不是熟人,这会儿别想着讨好我,我就能在衔之面前饶你一条生路!”
    这群人,都是来自地狱的使者!
    别看他们长的人模狗样,如果真要做起什么坏事,心狠手辣的程度绝对不亚于程子良那个阎罗!
    “咣当!”锈迹斑斑的大门被男人用力合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嘿!我说,你这才离开几个月,翅膀就硬了?是不是跟墨衔之时间久了,就忘了这帮兄弟们带给你的乐趣了?”男人脸上的笑容越来越银荡,甚至用赤果果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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