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125章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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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楼,周寅坤大喇喇地坐在餐厅,看着某人打开冰箱,先弯腰后踮脚,把冰箱从下到上瞧了个遍。
    他摸了摸身上,忘拿烟了。扫了眼周围,她这里也不可能有烟。
    男人干脆抱胸,看周夏夏拿起刀,背对着他切豆腐。
    她应该是刚从外面回来,换了居家的衣服,别墅里暖和,所以她穿得单薄。隔着衣服,隐隐透出里面的腰线,还有细细的内衣肩带。
    脑中,莫名闪出刚才在镜子里看见的少女贴身衣物。男人视线不自觉地向下。
    只是还没扫到什么,那边传来一声轻呼,夏夏蹲了下去。
    周寅坤当即起身走过去,然后看见夏夏从地上捡起一小块豆腐。眼前忽然出现一双腿,夏夏抬头,他比冰箱高出不少,微湿的头发微微散乱,穿着一身白色休闲服,正居高临下打量她。
    那眼神好像在怀疑,她会把掉在地上的豆腐给他煮汤一样。
    “这个是要扔掉的。”她站起来解释。
    周寅坤看见她把那一小块豆腐扔掉,还洗了手,然后把切好的豆腐和洗净的豆芽一起放进了滚水里。
    本来以为是刀掉了才过来瞧一眼,但离近了看,她头发扎起,扎得有些松,耳际垂落一小缕柔顺的碎发,发丝轻轻扫过她的下颌。
    周寅坤靠到冰箱上。阳光从对面透过来,为她侧颜轮廓添了几分柔和。睫毛纤长根根分明,鼻梁也挺,从额头到鼻子,再到嘴唇和下巴,线条起伏流畅,衬得侧颜愈发精致。
    几天没见,感觉好像长高了点,又或许是瘦了点。
    夏夏低着头,手上在调火,眼睛盯着锅里,余光瞄着旁边。
    他站在这里,既不说话,又不走开,就这么盯着她,夏夏清楚地感觉到那视线把她从头到脚扫了个遍,不知道又要挑什么刺。
    这么想着,她稍稍偏头看他一眼。
    一对上视线,她立马避开,转身打开抽屉找东西,装作很忙碌的样子。他这样,搞得她都有点手忙脚乱,盛汤的碗和汤匙其实刚才就拿出来了,她还在抽屉里找了一遍才发现。
    她尴尬地直起身,想起汤煮好了得倒出来,偏偏隔热手套又不知道放哪里去了。
    周寅坤完全不在意自己站在这儿,给做饭的人造成多大心理压力,就是纯粹觉得……这周夏夏在厨房里忙忙活活的样子还挺可爱。
    此时锅里终于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隔着透明的玻璃锅盖,可以看见里面汤已经煮沸了。
    终于做好了,夏夏关了火。她把汤碗和汤匙拿到旁边,戴上了隔热手套。
    “周夏夏。”男人懒懒地叫了声。
    “嗯?”她立刻看过去。
    周寅坤走过来,一手撑在料理台上,“你管这叫汤?好歹放两粒盐。”
    锅里,是清得不能再清的豆腐汤。
    夏夏这才恍然想起哪里不对劲。虽然不大会做饭,但她也不是那么没常识的人,是因为他一直在旁边盯着,她只盼着快点煮熟,紧张得连调料都忘了放。
    “我忘了,马上加。”她重新拧开火,调到最小,又看了眼周寅坤,见他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夏夏忍不住说:“小叔叔,你还是去那边等着吧,好了我端过去。”
    话说得委婉,意思就是他站在这里碍到她做事了。
    周寅坤听出来也没恼,走回去坐下,顺口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被抓的?”
    夏夏正往汤里加调料,他一走,周边空气都变得松快了,她头都没回:“就是当天。”
    “然后你就马上打了电话?你怎么知道我手机在阿耀那里?”
    “我也只是试一试。”夏夏拿过汤匙,轻轻搅匀,“没想到还真的在他那里。”
    周寅坤手指敲着桌面,盯着她的背影:“消息是谁告诉你的?”
    闻言,夏夏拿着汤匙的手顿了下,她仍没有回头,回答道:“就是听见别墅里有人在说,我也不认识那些人。小叔叔,汤好了。”
    隔热手套很厚,周寅坤看见她试了两次,不太好握住柄端。这要是洒了,半个小时白等了。
    男人再次到了小厨房,“起开。”
    夏夏退到一边,手上还戴着厚厚的手套,看见他直接把汤倒出来,一滴都没撒,睁大了眼睛:“不烫吗?”
    其实也没多烫,但周寅坤睨了她一眼,“烫死也比饿死好。”
    这是嫌她动作慢,夏夏垂眸,摘了手套。
    送生豆腐被训,煮熟了还是被训。她不说话,拿了只小碗跟上去,周寅坤头都没回:“周夏夏,拿两只。”
    “知道了。”
    餐桌上,刚煮好的热汤两人一人一碗。调料加得正好,清淡又暖胃。夏夏喝了第一碗,又给自己盛了第二碗,还多加了两小块豆腐。大概因为是自己煮的,夏夏觉得格外香。
    饭量瞧着还跟之前一样。
    对面男人放下汤勺,“你这几天干什么了?”
    夏夏这才抬头,“没干什么,一直待在这里,学习完就在花园里逛逛。”
    “没乱跑?”
    她摇头。
    周寅坤不咸不淡地说:“那怎么瘦了,风大点都能刮跑。”
    夏夏想了想,“应该是前几天没怎么吃东西。”
    说完她又喝了口汤。
    “阿耀不都说了没事,还瞎担心什么。”
    “……”夏夏放下汤匙,抬眸望了眼对面的男人。她没怎么吃东西,是因为来了例假不舒服,一直没胃口。难道要这么解释吗?
    她抿抿唇,最后选择更换话题:“小叔叔,我们还要在香港待多久?”
    “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问问。”夏夏解释,“我们小假期不长,我不想耽误开学。”
    周寅坤喝完了她盛的汤,“放心,不耽误。”
    夏夏点点头,又悄悄看他一眼。不知为何,她感觉这次他回来,似乎心情很不错。
    *
    周寅坤心情不错,因为事情正按计划顺利进行。
    第二天酒席,和安会所有叔父叔公以及各地界负责人来得齐全。开席之前,何玉龙当着所有人的面,上香拜了关二爷,正式宣布周寅坤成为和安会新任坐馆。
    此事事先毫无征兆,却又在所有人意料之中。
    对此,洪伯成最先站起来表了态:“阿坤虽然刚回来不久,但一回来就为社团拿下赛马场,为了公司资金链不断,他铤而走险还被抓到局子里。在里面的这几天,不仅没透露跟社团有关的半点消息,还早早做了两手准备,真正的玉石原料已经顺利接货,这次赚的钱足够超过以往三年收益。”
    他走到周寅坤旁边,递上一杯酒,“有这样能干的人接手社团,我和叔父们一百个放心!”
    辈分最大的人都表了态,其他人更是纷纷举杯,大厅里眼瞧着就热闹起来。
    何玉龙拍了拍周寅坤的肩,笑着看向众人:“叔父们的看重是一回事,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有反对的,现在就可以开口。”
    此言一出,不少目光都投向了从头到尾一直没说话的魏延。
    何玉龙话音刚落,他就站起身,与周寅坤四目相对。
    坐了几十桌的大厅立时安静下来。跟魏延一桌坐着的全是他手底下的弟兄,大东等人见魏延站起来,都跟着攥紧了拳头。早就不服这姓周的,现在既然已经丢了坐馆的位置,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撕破脸算了!只要魏延一句话,他们就敢直接冲上去。
    却没想,安静的大厅里竟响起了掌声。
    魏延看着周寅坤,面上没有任何不甘和愤怒,反而平静地鼓了鼓掌,随后拿起酒杯,“恭喜阿坤。”
    一时间,大厅里也响起众人鼓掌声和恭喜祝贺声,嘈杂热闹中,周寅坤对上魏延的目光,微笑着朝他举了举杯。
    没出一个下午,和安会换坐馆的消息就已迅速传遍香港所有社团。
    *
    晚上九点。
    和安会的一家夜总会包厢里,台球桌上几番碰撞,一颗黑色被白球撞击后,精准地落入球袋中。
    “坤哥。”林城推门走进来,“魏延来了。”
    周寅坤抬眸,魏延仍旧是一身黑,且身边没带任何人。
    “来一局?”周寅坤把球杆扔给他。
    魏延说:“先说正事。”
    林城退了出去,关上包厢的门。周寅坤随手把球杆一扔,坐到沙发上,倒了两杯酒,“坐。”
    魏延走过来,“何老要把我调出九龙,是你替我说的话。”
    闻言周寅坤一笑,把其中一杯酒推到魏延面前,“应该的。你现在对我没有威胁,你要是走了,我得多干多少事。”
    魏延冷笑了声,“所以你这是反悔陷害之后,又重新想起之前合作的事了。”
    开门见山,靠在沙发上的男人笑得更好看了,“这不也是多亏了你主动放弃,不然这样折腾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干正事?就冲这一点,也不能食言。”
    “外公说你十五六岁就进了社团,这些年名头很响。是好事,也是坏事。譬如,如果你现在被踢出和安会,先不说能不能找到份正儿八经的工作,光是之前得罪过的仇家都有上千了吧。”
    魏延表情没什么变化,似乎不在意什么报不报复。
    周寅坤点了根烟,“就算没有仇家,单凭你知道社团那么多事,即便我同意让你走,恐怕叔父叔公们也不会让你完完整整地从社团走出去。”
    “说起来,外公到底是念了点情份,只说要把你调出九龙。不过,你和你手底下那些人也是很不甘心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魏延看着他。
    “之前说过的话仍旧算数,新拓的生意我打算交给你去做。做好了,继续留在和安,三年后保你做下一任坐馆。做不好——”
    男人修长的手指敲着酒杯,见魏延看着他,似乎在等下文,周寅坤挑眉:“那就再说。”
    “你就不怕我从中破坏,或者直接向何老和叔父告状?和安从不碰毒,他们要是知道你一上任就破了这个规矩——”
    “啧,阿延。”周寅坤打断他,“你以为的坐馆是什么?”
    魏延皱眉:“什么?”
    “坐馆,就是话事人,是社团的老大。”周寅坤把酒杯放到桌上,偏头瞧他,“不是给那帮老东西当孙子。谁坐在这个位置上,谁就说了算。不然还选坐馆干什么?”
    他靠回到沙发上,语气轻松:“谁反对,就堵上谁的嘴。谁捣乱,就让他一家老小领教下捣乱的后果,这道理不难懂吧?”
    一家老小。
    魏延心头一沉,没有说话。
    “还要考虑多久?”周寅坤捻了烟头站起身,“我要回去睡觉了。”
    沙发上沉默的人终于开口:“陈英杰现在病重,陈家是他儿子陈悬生说了算。”
    总算切入正题,周寅坤转了转脖子,又坐了回去。
    “继续。”
    “陈悬生是私生子。陈英杰的老婆死之前,陈悬生一直养在外面,表面上是个好学生,实际上拉帮结派,干了不少烂事赚钱。我跟他打过几次照面,他跟其他马仔不同,不靠拳头说话。”
    “陈英杰知道有这么个小儿子以后,就要把他接回去。但当时他老婆咬死不肯,陈英杰为了保护他,就干脆送陈悬生出国读书。据我所知,陈家在海外的生意陈悬生都有参与。他人虽然不在香港,但要不是为陈家赚了很多钱,这次回来争坐馆也不会这么顺利。”
    “你的意思是,陈家在海外走货早就是陈悬生在负责?”
    “对。”魏延说,“陈英杰生病之后,陈家在香港的生意大多在他弟弟陈英良手里。陈英良性格莽撞,只会打打杀杀,陈英杰不会敢把最重要的生意交给他。就算交给他,以陈英良的脑子也搞不定。”
    “既然这样,那就更好办了。你跟他早就认识,那就找他叙叙旧,顺便表表诚意。”
    魏延一怔,“什么诚意?”
    周寅坤幽幽道:“比如做点他自己下不了手的事,让他早点当上坐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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