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
    车内。
    顾言川呼出一口气，看了一眼“唐琪”的微信，打了几个字，到底没有发出去。
    手机黑屏，顾言川阖上双眼，休息了一会。
    坐在副驾驶的许之推了推眼镜，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无奈。
    他也能感受到，顾言川此刻的无奈。
    原本酝酿了一肚子的话，也在这一刻彻底消失了。
    顾云琛倒是没想那么多，翻看着文件。
    顾言川喜欢一个人，那就一定要和那个人永远在一起。
    订婚是合情合理的。所以顾云琛不感到意外，反而替顾言川开心。并不了解顾言川做出这个决定时，内心有多么的挣扎。
    不过翻着翻着，顾云琛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唐娅的身影。
    大哥要订婚了，他和她呢？
    半个小时后，抵达海城所在的子公司。
    顾云琛看了一眼还在闭目养神的顾言川，皱了下眉，出声提醒：“哥，我们到了。”他的声音很轻，也很低，怕吵到顾言川。
    顾言川低低“嗯”了声，睁开眼睛，神色似乎有些疲倦。
    下了车，公司的人出来迎接，这些人对顾言川的到来，表现得非常热情。
    顾言川一眼扫过去，这些人的脸上仿佛都戴了一张假面。
    假的厉害。
    不愧是顾天海培养出来的人才，表情和做事风格几乎和顾天海一模一样，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把这厚脸皮练出来的。
    “总裁。您的大驾光临，实在是让整个公司都蓬荜生辉啊！”
    “是啊总裁！有了您今天的视察，我相信公司的发展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对对，总裁就是我们的主心骨，一来，大家肯定更有干劲了！”
    “……”
    听多了这样的溜须拍马，顾言川早就完全免疫了。
    尤其是顾天海跟前的人。
    这些人的嘴里除了谎言就是谎言。
    顾云琛有些听不下去了，皱着好看的眉，低声道：“我们不是来参观的，我们是有正事要做。”
    闻言，几个高层面面相觑，没敢在说什么。
    来到办公室，顾言川让负责子公司的总经理拿出这段时间的账目报表来，总经理却推推拖拖，不是推卸责任，就是说他不是这次事情的负责人，不管账目报表。又说什么财务一星期前刚离职。
    顾言川听着就笑了，“是吗？”
    他将手里的文件砸在茶几上，总经理浑身一颤，明显像是被吓到了。
    顾云琛则是冷声道：“我们查到的消息，你们将公司的财物转移，然后将公司做成一个皮包公司。又打着顾氏的旗号招进来很多员工，还有合作伙伴，再将得到的资金转移。就这样，子公司完完整整的变成了一个空壳。你们想抵赖什么？是想抵赖和逃避真相吗？”
    总经理一听，眼神闪烁的不知道该往哪看。
    可他嘴皮子依旧利索的解释起来，“没、没有这回事情！我们是顾氏的员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公司。这肯定是有人诬陷的！总裁，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那就把财务报表交出来，我要这一年的。”
    顾言川换了个姿势，冷冷盯住那个总经理。
    总经理突然不说话了，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根本说不出来。
    公司都变成了空壳，又哪里来的财务报表呢？
    “说不出来是吧？那就法庭上见。”
    撂下这句话，顾言川起身准备离开。
    子公司的总经理连忙追了上来，一把握住顾言川的胳膊，急得满头大汗，语气里满是绝望，“别！总裁！不是我要这么做的！我也是被骗了……”
    顾言川冷冷盯住那个总经理，几乎让整个办公室都变成冰冷的地窖。
    “谁让你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