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药罐子受爱虐不虐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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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学:“......不懂。”
    “没事。”男生懒懒地摆摆手:“我有信心。”
    而随着一张张注红的试卷分发下来,男生的脸上笑容越发深刻。终于,最后一张试卷挥挥洒洒地落在课桌上,沈宁脸上的笑容,终于定格。
    ......
    ......
    受台风影响, 本周下了几场暴雨, 周五下午,阴云遮天蔽日, 暴雨如注。到了傍晚四点多的时候, 大雨是随着台风的离去停歇了,但飘若柳丝的雨滴还缠绵不绝。空气阴寒潮湿, 路上行人纷纷裹紧大衣,一刻不停地走往自己的最终旅途。
    下午五点多一刻, 一辆奢华而低调的宾利缓缓停在大厦门口前的广场上, 因是下班时间, 大楼不断有人流涌出, 车子停在门口反而不便。应车内男人的要求, 几个人率先下车, 其中一人飞快打起雨伞, 跑到车子另一侧,遮挡在低头迈出脚步的男人上方。
    一行人都穿着黑色西装,里头衬衫样式不一,但都剪裁精致,用料讲究,只是比起站在最前面的男人,还是稍逊一筹。
    几人下了车后飞快往大楼入口走去,雨滴淅淅沥沥,在头顶的伞面打奏出响脆的音乐。大步走进雨棚的男人似乎是看到了什么,脸色忽然一顿,薄唇微抿,从眼底流出几分不悦。
    他加快脚步走向大门前,偏离自动感应门一步之遥方位的一个男生,抢过身后助理还未收拢的雨伞。
    碳纤伞骨遇到向外的压力猛地弹出,震动的尼龙布扇动空气发出啪嗒一声,他伸出手,偏向一面的伞面挡住从侧方轻轻飘过来的几丝秋雨。
    他神情微愠:
    “为什么不在里面等?”
    “为什么不穿外套?”
    沈宁张了张嘴,一时没理解他的意思,不在里面等是因为在外面等更有氛围,不穿外套的是因为他今天穿的是毛衣,穿不了外套了。
    现在的气氛跟想象的不一样,跟他闲暇时候研读的书上写的更不一样,沈宁自己就是个半吊子“情人”,顺着谢寅的演技来还行,要他自己发挥,这就......
    他微微沉吟,看了眼他身后的几个助理,努力让自己代入角色:
    “为了,为了给谢先生一个惊喜。”
    谢寅纤薄的嘴唇动了动,冷声道:“你确定是惊喜,而不是惊恐?”
    沈宁微张着嘴,脸庞陷入了迷茫之中。这剧本难度太高了,他现在应该怎么反应?
    谢寅冷眼看着面前男生一脸神色恍惚跟不上节奏的样子,顺手将助理手臂上的围巾拿过来,咕隆咕隆地往他脖子绕。
    淋了雨说不定又要生病,他根本搞不清楚自己的状况。
    “走吧。”
    他将沈宁一推,两人一起走进大楼。正是下班高峰期,电梯一直被占据,幸好谢寅有单独的专梯。向上的键亮起的瞬间,到达一层的电梯门从中间往两边打开,里面的人说说笑笑,扭头看向电梯外边。
    “阿寅,你回来了?”
    长相英俊气质儒雅的中年男人看了看他,又看看他身边的沈宁,眉宇间露出不赞同的神色。
    “阿寅,工作归工作,不能把私人生活带到工作里来啊。”他语重心长的说。
    谢寅轻笑了一声,伸手搂住沈宁的腰,好似霸道又好似亲昵地说:
    “让二叔见笑了,这个礼拜太忙都没有见面,这才周五下班时候来公司接我。来,宁宁,叫二叔。”
    沈宁从善如流,轻声喊道:“二叔。”
    谢致成嘴角抽动了一下,似乎对沈宁这一声“二叔”并不感冒,不过他不敢在外人面前拂他这个侄子的脸,点头应了声就出去了。
    谢寅揽着沈宁的腰进了电梯,直到走进办公室才松开,一路上也引来不少人侧目。
    一进办公室,谢寅脸色的表情才变化了,他脱掉大衣,随手扔在沙发上,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因为冷暖骤变而小口呼吸的沈宁。
    男生的脸上还残存着稍许水珠,谢寅眉峰微微一沉,最终从西装口袋拿出手帕,伸手擦掉沈宁脸上液体。
    沈宁闪了闪,下一秒乖乖地任他擦干。
    谢寅将手帕收进西装口袋,随口道:“都及格了?”
    沈宁不满道:“不是都及格,是都80分以上了。”
    “所以就急着来兑换承诺了?”
    沈宁打了个哈欠,略有点无力地说:“只是碰巧听丽姨说你今晚会回去吃饭,顺道来接你。”
    谢寅没理会他的逞强,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总不至于能作到宠辱不惊,喜怒不形于色,能忍到当面谈已经不错了。他张了张嘴,正要说话,邵正觉在门口敲了敲:
    “沈先生要喝什么?咖啡还是茶?”
    “这么晚了喝什么咖啡。”谢寅先他一步说道:“给他泡杯牛奶进来。”
    这种被当作小孩子看待的待遇让沈宁面上有点过不去,但事实上他又的确不太喜欢咖啡和茶,他只好道:“那谢先生,是会兑现承诺的是吧?”
    “当然。”谢寅走回办公桌后,手指在电脑上飞快敲击了几下,屏幕亮起,他说道:“你决定吧,明天一天的时间都可以给你。”
    说罢,就开始专注在工作上。
    倒是不需要一天这么长,沈宁想了想,坐到一边沙发上,无聊地看着谢寅处理工作。过了没多久,邵正觉就端着牛奶进来了,牛奶竟然还是热的,更像是小孩子待遇了。沈宁自己在家晚上热牛奶就算了,当着外人的面总觉得哪里不对。仅存的自尊心涌上心头,却只是让他感到有些困倦。
    时间一点点过去,谢氏的下班时间是六点,这会已经过了下班时间。沈宁缩在沙发一角玩游戏,桌子后头谢寅处理完了一个工作,才像是忽然又想起了他,抬头道:
    “稍微处理一会工作,不会很长,大概一个小时。”
    “好。”
    得到了确切的时间回复,沈宁又安下心来,他的生物钟是很有规律的,一般吃完饭都要小憩一会,办公室内暖气开得正好,不冷不热,温暖舒适。
    他现在脑袋晕乎乎的,连打了几个哈欠,慢悠悠地侧头倒在沙发上。视线逐渐暗淡,屋内空气静谧,偶尔有风裹卷着雨滴打在落地窗前,恰如催人入眠的伴奏。
    ......
    邵正觉拿着一叠文件走进,侧目看到斜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的沈宁,轻声开口:
    “谢总,沈先生睡着了,要给他加个毛毯么?”
    谢寅微怔,抬头看到两只脚蜷缩在沙发上的男生,点了点头。邵正觉从靠墙的柜子里拿出一条小毛毯,俯身正要轻轻盖在沈宁身上。上方谢寅皱了皱眉,脑中忽然闪过几个场景,让他有点不太高兴地说:
    “算了,不用了,你先出去吧。”
    邵正觉感到有些迷茫,但还是尽职地道:“是。”
    他把毛毯放到沙发空的地方就走了出去,他走后,谢寅从办公桌后站起来,坐到沙发边低头注视了睡得安稳的男生一会,才低头抱起他,走到连接着办公室的小房间里,将他放到床上。
    这是他平常用来休息的小房间,整理得非常干净整洁,沈宁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从这里到了那里。他睡脸安详,侧脸碰触到柔软的枕头和被子,身体一下子滑了进去,还颇为满意地在被子边缘蹭了蹭,小巧的鼻尖发出满足的喟叹。
    谢寅低着头看了他两眼,见他自己被子盖的好好的,就转身离开了小房间。
    ......
    ......
    沈宁并没有睡很久,他小睡了大半个小时就起来了,睁眼看到一个密闭的房间,有点发懵,不过房间里开着一盏小灯,四面布置温馨,充满了小资情调,不像是被囚禁的样子。
    他身上只有一件毛衣外套被脱了下来,被脱他衣服的人随手放在一边沙发上,靠墙柜子里还有春秋拖鞋两双。沈宁弯腰系好鞋带,顺着墙壁打开门,透亮的光线瞬间冲入眼球,他不适地眯了眯眼,听到有男人的声音从右边传出来。
    “你对林家打压太过了,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差不多饶了他们吧。”
    “林从柏也没对沈宁做什么不是么?”
    接下来男人的声音就熟悉多了,沈宁听到谢寅说:
    “我不希望一次又一次教别人我的规矩,想要碰触我的东西,就要付出代价。”
    另外一个男声沉默了会,才道:
    “你这么在意他么......”
    沈宁有些踌躇自己是不是应该此刻站出来,他用力做了个推门动作,开门声响起的瞬间,那个略为耳熟的声音也带着几分惊讶喊出:
    “沈宁!”
    他转过头,是杜铭舟。
    杜铭舟坐在谢寅桌前的长凳上,这会儿惊讶地站起来,看着从门内走出的人。他眼神闪烁了下,笑着回看向谢寅,打趣道:
    “这就是你不能跟我一起吃晚饭的理由?”
    他迅速岔开了话题,谢寅也没有继续追究的意愿,他语气平平地道:
    “是因为丽姨已经做好饭了。”
    杜铭舟笑道:“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伸手跟沈宁打招呼,状似不经意地问:“小沈怎么今天过来了?平时没见到你啊。”
    对于沈宁来说,杜铭舟是一个比较难处理的人,因为他总是那么“热心”,难以用面对展白时的微笑敷衍过去。他正准备说些矫情的话敷衍下,谢寅率先替他解答:
    谢寅:“来宣示主权的,这几天忙没理他,还以为我变心了,非要来公司宣示下他的身份。”
    杜铭舟哈哈大笑起来。
    “小沈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啊,我还以为他很乖。”
    沈宁被人夸赞“可爱”,含糊地点了点头,算了认了这个“评价”。
    杜铭舟又道:“小沈放心吧,谢寅都是忙工作的事,他没有别的娱乐的,我看着他呢。”
    这个亲疏远近关系听着总模模糊糊的,仔细深究恐怕就要“细思恐极”,不过沈宁连“思考”的“思”都没搭上边,继续含糊地点头。
    杜铭舟:“小沈怎么不说话?难道真生气了?”
    沈宁:“......”
    他好烦。
    沈宁只好入戏,略带着一丝埋怨地说:“是因为谢先生约会放我鸽子啊,我等了谢先生很久的。”
    杜铭舟:“约会,放鸽子?什么时候?这就是谢寅你的不对了。”
    沈宁飞快地报出了时间,仿佛真的对此耿耿于怀。谢寅抬眸看了他一眼,眼底难得有些戏谑,沈宁不慌不忙地对上他的目光,神色一片坦荡。
    他堂堂正正挣的五万块钱,怎么了?
    杜铭舟听了之后一怔,目光中流露出参杂着嫉妒的喜悦之色,半真半假地抱怨道:
    “原来是那天,小沈你别担心,那天谢寅一直和我在一起。”他又转向谢寅,仿佛真的为沈宁抱不平地说:
    “你要早点告诉我的嘛,你都不说,我还以为那天你没别的安排,才待到那么晚。”
    沈宁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原来他就是五万块人民币的恩人,看来他的热情也不完全是件坏事。
    沈宁心中感激,面容愈发乖巧,轻声说道:
    “没关系的,既然是和杜先生在一起,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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