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川几乎是吓得后退了一步，腰下的东西跳了一下，瞬间硬到了极致。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苏晴潮红虚弱的脸，又连忙挪开眼神。
    这样烧下去会出事的。
    他手忙脚乱的翻出退烧贴，撕开贴在了苏晴额头上，咬着牙不让手指碰到她的肌肤，攥着一张退烧贴走了出去。
    客厅外的阳台上，挂着苏晴上次穿的白裙子，阳光下白的晃眼，顾泽川避难似的冲出房门，撕开退烧贴给自己贴上。
    汗湿的头发，潮红的脸颊，湿润的双唇，暧昧的娇吟：“爸爸……”
    不能想，一想就硬得发疼。
    回过神来的时候，顾泽川已经坐电梯到了一楼。这样走实在有些不放心，他想了想，在楼下商店里买了红糖生姜和超大容量的保温杯。
    红糖姜水在锅上煮着，他隔几分钟就进房间看苏晴一眼，贴了退烧贴，脸倒是渐渐没那么红了，如果姜水煮好了她还没醒，就让秦瑶瑶打电话叫她起床吧。
    “既然不重要，就不要装得很在意。”
    苏晴应该也不想见到他吧。
    心口和下腹一同隐隐作痛。
    姜水煮完顾泽川决定给苏晴留个便条，回到卧室抽出了一张胶囊的说明书，翻到了背面，哪里有笔呢？梳妆台旁的书桌上，一个精致的陶瓷笔筒，笔筒里只插了一根马克笔。
    顾泽川打开笔盖，正准备写……
    “那根笔，不能用了。”
    “哎，学姐，你醒啦，”光是想到走之前能和她说两句话，顾泽川就开心得喜形于色，“我煮了红糖姜水，放在厨房了，你现在要不要喝一点？”
    “你也发烧了？”苏晴的声音鼻音很重。
    “啊，”顾泽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苏晴说的是他头上贴的退烧贴，“没有没有，学姐的房间有点热。”
    苏晴点了点头：“秦瑶瑶叫你来的？”
    “嗯。”
    “谢谢，红糖姜水我起床了再喝。”苏晴说完把脸偏向一边，很明显的想要送客。
    “那我先走了，学姐想着吃药，”人家刚刚睡醒，确实不方便久留，顾泽川拉开门，准备离开，想了想又回头说道，“很重要的。”
    “啊？”苏晴错愕。
    “学姐冷不冷，疼不疼，有没有生病，对我来说很重要的。”
    苏晴目不转睛地望着门口，就好像顾泽川虽然人走了，那里却还有他的一缕残影。
    一缕橘红色的夕阳照进房间，苏晴穿上拖鞋走出了卧室，睡了一觉，虽然退了烧，头还涨涨的，走到厨房，一眼就看到料理台上的大号保温杯，拧开后甜辣的气味钻入鼻腔。
    苏晴喝了一口，甜辣入喉，温暖的感觉流遍全身。
    “很重要的。”
    “学姐冷不冷，疼不疼，有没有生病，对我来说很重要的。”
    她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她突然发现，那些她想要狠狠抓住的东西，其实早已是离她而去了。
    就像断了水的马克笔，就算插在笔筒里很多年，也无法续写已经结束的故事。
    她拿起手机，找到几乎已经沉底的顾泽川的对话框，想要说些什么，想想又放下了。
    突然弹出了一条消息：“学姐，别忘了吃药。”“还有喝红糖水。”
    “好的，你回学校路上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