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想想。”
    田雨见林凡那么认真，大脑飞快地回忆起来。
    其实她这些年来，无数次思索过丈夫的病因。
    “有一件事，不知道有没有关系。”
    田雨眼眸一亮，随即又暗淡下去，
    “说啊，凡是你怀疑过的都说给我听听。”
    林凡吩咐道。
    田雨点了点头：“采石场刚开工那会儿，我们家安福就去干活了，后来老板说缺个做饭的，他就把我给叫去了，那会儿万玲的奶奶还在，我去上班还能多赚点补贴家用。”
    “然后呢？”
    林凡急着追问。
    田雨低下头，脸上泛起红意，接着说道：“那会儿我们还都年轻，所以……安福他总是不老实。”
    田雨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到后面就跟蚊子嗡嗡差不多。
    林凡听力超群，听了个一字不落，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中午休息的时候，他……他老拉我去采石场附近的一个山洞……那个。”
    田雨说到这里，一张脸就像煮熟的螃蟹一样红。
    要不是林凡对她家有大恩，这么羞人的事情，打死她，她都不会说。
    林凡有些无语。
    你们俩可真是打着灯笼上茅房，找死啊！
    居然跑去蛇妖它家干那事儿！
    怪不得万安福溃烂的中心在下面。
    就算换了普通人，遇到这事儿也挺糟心吧？
    好端端的在家待着，突然跑进来俩人，哼哼唧唧忙活起来。
    林凡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无奈摇头。
    “后来我们就发现，安福头天扔的套子，不知道咋的就没有了，按理说，那地方也没外人去呀。”
    田雨补充道。
    林凡有些胸闷。
    你们去办事就算了，怎么还把东西扔人家里了？
    林凡忽然觉得，万安福今天这副样子，也不算太冤。
    “安福怀疑，有人发现了我们的秘密，躲在山洞里面偷看，他就想进去找找，但是被我死活拉住了。”
    田雨一副后怕的样子：“那山洞黑漆漆的看不到尽头，要是出点啥事可咋办啊！”
    “唉~”
    林凡叹了口气。
    要是万安福去了，估计现在老婆都改嫁了。
    “林神医，你说会不会和这件事有关？”
    田雨紧张问道，胆怯地打量着周围空旷的田野，好像随时会有怪物从黑暗中跑出来似的。
    “后来呢？”
    林凡继续追问。
    “后来……采石场都是大老爷们，我在那里不太合适，安福就不让我去上班了。”
    田雨半眯着眼眸说道。
    林凡明白，肯定是有人垂涎她的美色，或者出言调戏啥的，引起了万安福的不满。
    如今事情已经明朗了，林凡拍了拍田雨的肩膀，笑道：“落凤山如今已经恢复了正常，我们书记天天领着村民在山上搞药材种植基地，这么些日子也没见出什么事。”
    “哦。”
    田雨点头。
    她知道林凡不会告诉她真相，她也就知趣地没有打算问。
    “我走了。”
    林凡摆摆手。
    “林神医！”
    田雨喊了声，美眸闪烁。
    “您帮了我家这么多，我这辈子都还不清，我知道您不爱听我说这个。”
    她见林凡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赶忙道：“那不如您再帮我一把，让万玲认你……”
    在林凡严厉的目光下，她把到了嘴边的话改成了：“当师父，跟你学医怎么样？”
    “等她读完书再说吧。”
    林凡说完，转身离开。
    平日里他治病救人收费低廉，乡亲们感恩在心，所以隔三差五就能收到一些农副产品。
    下套套住的兔子，抓到的野鸡，自家的土鸡蛋，还有零零碎碎的山货。
    这些都很正常。
    而像田雨这样送女儿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这又不是旧社会，把那么小的孩子收回来当学徒，不说被人戳脊梁骨，还犯法呢！
    回到王家村。
    “来了来了。”
    林凡敲完门，宋悦连声回应。
    “小凡，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之前被林凡几次毫不怜惜地折腾，宋悦多多少少有些心里阴影，可是架不住最近夏雪盯的紧啊。
    于是林凡在她心里，又变成了香饽饽，一时不见就想得慌。
    吱呀~
    门开了。
    宋悦一脸喜色。
    旋即。
    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扑鼻而来。
    宋悦捂住口鼻连连后退，闷声闷气道：“小凡，你掉粪坑里去啦？”
    “你才掉粪坑里去了呢。”
    林凡没好气道，径直进院。
    宋悦生怕碰到林凡的身体，连连后退。
    她越是这样，林凡就越往她身上靠。
    “妹子，怎么了？”
    夏雪走出来，诧异地看着一进一退的两人。
    “雪儿姐，小凡他掉粪坑里去了。”
    宋悦逃也似地躲到夏雪身后，一脸嫌弃地说道。
    “熟归熟，你别造谣哈。”
    林凡提醒道，闻了闻自己的胳膊。
    “呕~”
    腐臭差点把他自己熏吐了。
    做清创手术的时候，他一心只想着保住万安福的性命，完全没注意其它的，回来的时候在旷野上风不小，而且有心事，也没怎么在意。
    没想到，居然这么臭！
    “雪儿姐，你看，还说没掉粪坑里！”
    “别说了，快去烧热水。”
    夏雪吩咐宋悦一声后，对林凡说道：“小凡，你把衣服脱下来扔院子里，明天我给你洗出来，等我回屋给你拿衣服。”
    “好嘞。”
    林凡点点头，心中暖暖的，无论什么时候，还是嫂子最好啦！
    换好衣服，洗了个澡，饭也好了。
    餐桌上。
    林凡大口吃着。
    香喷喷的米饭，浇上一层豆腐，大肉块，白菜粉条炖出来的汤汁，软硬适中，令人胃口大开。
    “你给病人切掉那么多肉，没出什么问题吧？”
    宋悦坐在一旁，紧张问道：“还有，身上的肉都臭了，人真的没问题吗？”
    她一说臭这个字眼，林凡顿时喉咙里咯咯作响，吃啥都不香了。
    “你干嘛啊你？”
    林凡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恼怒地瞪着她。
    “好啦。”
    夏雪抿嘴一笑，拍着林凡的肩膀，安慰道：“你悦悦姐又不是故意的，吃你的饭，回来这么晚肯定饿了。”
    林凡狠狠瞪了宋悦一眼，继续吃饭。
    “就会欺负我。”
    宋悦小声嘀咕一句。
    怎么从来没见你瞪你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