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万分愤懑的心情，艾薇身体表面爆出一团血雾，不闪不避迎了上去。
    轰！
    轰轰轰轰轰！
    一瞬间，两人之间的碰撞超过百次。
    并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艾薇大口咳出鲜血，一直期盼的反攻号角却迟迟无法吹响。
    她简直无法相信，名为弗兰肯的家伙难道是个永动打桩机吗，为什么能一直坚持这么长时间还保持着最初的硬度？
    不，他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硬了许多！
    轰！
    又是一记狂暴的对撞，顾判和艾薇再次同时倒飞出去，砸倒大面积的山石，深深陷入坚硬崖壁之中。
    “不是人，他不是人……”
    艾薇剧烈咳嗽着，口中不断喷出鲜血，状态差到了极点。
    她的身体就像是被熊孩子撕扯过的洋娃娃一般濒临破碎，而且不再像之前那般能够快速回复完好。
    她努力许久，终于艰难地将自己的身体从一堆乱石下爬出。
    轰隆！
    地面猛地一震。
    艾薇抬起头，身体猛地僵硬，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从天而降的庞大狰狞身影。
    “你……”
    她的脸色陡然变得一片惨白，想要说些什么却一个字都没能说得出来，便被一只大手握住整张面孔提了起来。
    “你的身手勉强算是马马虎虎，但我有些想不明白，难道你就没有其他的应对手段了吗，为什么非要以己之短攻人之长，非要跟我玩什么贴身肉搏？”
    他沉默一下，手上开始发力，“原本想着留你一命做些研究，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直接杀了更好。”
    恩！？
    顾判狠狠一握，却发现自己竟然捏不下去。
    以他现在毫无保留的爆发力量，别说只是一个脑袋，就算是高强度的合金都能被由圆捏扁，任意揉搓。
    但现在这个已经重伤的女人脑袋，他竟然没有将之一把捏爆？
    “这种感觉……”
    他一脚将艾薇深深踩进地下，然后抬起头来，凝视着似乎变得有些不同的黑暗，感受着环绕在自己周围的诡异滞涩力量，沉默片刻后忽然开口道，“难道是，第四魔法使亲临么？”
    还在下着的雨水正在飞快离他而去，就连脚下的石山也在迅速消散不见，所有的一切都被这种诡异的黑暗滞涩所替代，充斥了他的所有感知。
    第1708章 实验测试
    眼前的一切都在飞速褪色消散。
    只剩下纯粹的黑色，占据了顾判的全部视野。
    或许并不是周围的实物真正消失了，而是他的感知被“替代”了，已经无法获取到正确的信息。
    这就是意志具现的外在表现吗？
    虽然看上去确实很厉害的样子，但顾判却有一种感觉，认为这并不是第四魔法使全部的实力体现，而不过是其能够展现出来的冰山一角。
    心中刚刚闪过这个念头，他便发现前方的黑暗深处出现了变化。
    一道身高三米，浑身肌肉遒结有如铁铸的强壮身影缓缓走来，站在了他的对面。
    顾判沉默观察着眼前的身影，就如同是站在镜子面前，在看着里面的自己。
    “如果真的是第四魔法使的话，这是把我自己给意志具现出来了？”
    他缓缓活动了一下身体，浑身骨骼发出一连串的咔咔脆响。
    “那么就让我看一看，意志具现出来的这个家伙，究竟能不能打破我的攻击！”
    轰！
    他踏前一步，整个人骤然消失不见。
    就像是一枚炮弹，带着尖锐的啸声，朝着对面那道一模一样的身影撞去。
    几乎在同一时间，那道三米高的身影做出了几乎和他完全相同的动作。
    轰！
    两道身影在黑暗之中正面对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顾判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那里有一道伤口正在缓缓愈合，片刻之后便已经只剩下了一条长长的疤痕，然后就连疤痕都迅速消散不见，恢复到了最初肌肉遒结的模样。
    那道和他一模一样，悍然对撞过来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重新化作一团黑暗，融入到了周围的虚空之中。
    结束了？
    不可能结束。
    如果第四法意志具现就只是如此程度的话，说实话带给他的震撼甚至还比不上之前盆地之内的神秘领域大作战。
    哗啦……
    哗啦哗啦……
    就在下一刻，顾判心中的疑问得到了完美的解答。
    随着黑暗深处发出哗哗的流水声，又一道三米高的身影缓缓走来，站在了他的对面。
    这个家伙，竟然还是和他一模一样的身材样貌。
    相当于又让他照了一次镜子。
    轰！
    没有任何征兆的，两者在虚空之中剧烈碰撞。
    然后那道被具现出来的身影再次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顾判收起自指尖飞出的道道思念丝线，将涌上来的一口鲜血咽了下去，站在原处没有动，只是沉默注视着再一次开始涌动的黑暗深处。
    第一次碰撞过后，意志具现出来的“复制品”被打爆。
    失败的原因就在于其身体强度虽然对比顾判而来，但内在却并没有经过第七法不死使徒的血脉加成。
    然后第二次碰撞，意志具现出来的“二代复制体”同样遭到失败。
    虽然不管是力量还是身体强度，第二次出现的他的“复制品”，都要比第一次强了至少三倍以上，基本上达到了他现在所占据的弗兰肯身体的同等水平。
    但是，对方却并不能像是他一样，在即将相遇的那一刻施展出来了思念丝线，所以才在被有心算无心之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只能消散不见。
    没有太长时间，“三代复制品”从黑暗中缓缓走出。
    第三次碰撞在两道身影之间骤然爆发。
    这一次，让顾判都感到惊讶的情况出现了。
    “三代复制体”竟然挥手制造出了和他一模一样的万千丝线，形成了双方对攻的局面。
    僵持了至少一分钟时间之后，才被他改变对敌手段，以混沌归元硬生生将其锤爆。
    顾判深吸口气，静静等待着“第四代复制体”的出现，同时也在仔细观察着周围的黑暗滞涩环境，试图从中寻找到它所存在的力量根源。
    过了许久，被黑暗笼罩的空间才再次涌动翻滚着，从深处缓缓走出了一尊更加庞大狰狞的身影。
    它不再像前三次一样，拥有着和他近乎一模一样的外形，而是身高达到八米，体表覆盖着犹如板甲的鳞片，在肩肘等部位还生长着尖锐的骨刺，双腿双手更像是妖兽的利爪，并且明显肌肉发达比例偏大……
    看上去就像是一头充满了爆炸性力量的恐怖半兽人。
    顾判上下打量着这头是自己身高两倍以上的怪物，目光落在它那身几乎可以媲美现代主战坦克反应装甲的鳞片上面，心中悄然闪过一个古怪的念头。
    似乎在总体实力达到或者超过某个界限后，第四魔法使也难以具现出和他一模一样的“复制体”，总的来说便是达到了和他同一层次的实力，却无法将复制体控制在三米以内的体型，而只能是朝着傻大笨粗的方向疯狂堆积物料。
    或许这就是山寨产品和正品的差距所在。
    那么，就让他试一试，这头身高体壮的半兽人到底有怎样的实力，究竟能不能挡住他一锤重过一锤的混沌归元锤。
    下一刻，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再次在黑暗之中正面相撞。
    轰轰轰轰轰！
    顾判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正在辛勤劳作的铁匠，在一锤锤锻打着眼前的巨型模具，没有一丝一毫的停歇。
    混沌归元锤雨点般落在厚重的鳞甲上面，爆起一蓬蓬耀眼的火星，朝着四面八方散开，远远看去颇有千树万树梨花开的美丽景象。
    轰！
    又是一声巨响……
    顾判一拳将那头怪物砸飞出去，低头看着自己已经有些发红的双手，再感受一下那个“复制品”的防御强度，心中对第四法意志具现有了更多的感慨与惊讶。
    虽然以他现在的身体，混沌归元所能发挥出来的威力和本体亲自出手有着天壤之别，但第四魔法使能够意志具现到这种程度，可以硬扛住狂风暴雨般的攻击，显然已经超出了他最开始对于魔法的理解。
    并且往更深一层去想的话，顾判并不认为第四魔法使别的什么都不会，只能具现出和对手一模一样的“复制品”作为对敌手段，所以与其说这是他和第四魔法使的一次交手，倒不如说是对方对于自己的一种实验与测试。
    通过一次次的意志具现，来摸清楚他现在的实力层次，或许也是在挖掘他隐藏在表面之下的更深层次秘密。
    第1709章 红衣印记
    既然如此……
    顾判深吸口气，决定拿出自己现阶段都还未掌握纯熟的手段，看一看这位曾经步入过神秘之源的第四魔法使还能不能做出对标的应对。
    也能够让他反向观察一下，当这个世界的最高层次神秘，遇到了来自于业罗初圣可以针对本源的轮回剑意时，究竟会出现怎样有趣的变化。
    他同样很想知道，这位已经给了他许多惊讶的第四魔法使，能不能将剑出轮回给复刻具现出来，如果能的话，在第四法意志具现的神秘本源力量作用下，又会将轮回剑意魔改成什么模样。
    黑暗深处剧烈涌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