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我真的吃不下了 第262节
便是有爱那香艳情节的,也定然不是爱猴子的缠绵悱恻爱情!
拿这些编戏文,她怕不是要被人家骂的狗血淋头哦!
“小王啊,”白麓这下子是真的不生气了:“要我说啊,我们先沉淀沉淀吧。”
“你这故事写出来,若是呈给陛下,别说加官进爵了,我怕咱们满门抄斩啊!你哪怕不想我,你也考虑考虑大黄,一把年纪了,他容易吗?”
小王柔软的身子慢慢僵硬,此刻“啪嗒”一声毛笔落地,他蓝汪汪的大眼睛中,泪水止也止不住: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嫌我现在写的不对胃口了……呜呜呜明明是你要写猴子的……”
“别哭了,别哭了。”
“时阅川!”白麓赶紧喊道:“快吩咐人,给咱们小王上两只癞蛤蟆润润嗓子!”
“别给小王哭坏了!”
唉,好歹也相处这么久,小王也没有享到什么福,如今哭得这么惨,有钱且开心的白麓又于心何忍呢?
小王抽搭一声,终于更咽声渐停。
此刻小心翼翼的看着白麓:
“那你,那你之前承诺我要给我出书……你还给出吗?”
“给给给,这必须给!”
也不差这一册两册的。
白麓刚准备指天誓地,却听外头灵文前来禀告:
“阿麓姑娘,这位编剧说他有些诗想要刊印出去,不知道咱们刊登诗稿是有个什么标准呢?”
屋子里,小王突然沉默了。
随后,豆大的泪珠顺着他的眼睛一颗颗滚落,整条蛇毫不犹豫的顺着窗缝钻了出去:
“原来你给谁都出书……”
好家伙,这哄着还蹬鼻子上脸的呢!
只听白麓大喝一声——
“你给我站住!”
小王的半截尾巴尖儿还挂在窗框上,此刻果然就不动了,只小心翼翼的扭头回来看她。
白麓这才松了口气:
“别出去吓人啊。人家出书跟你出书能是一样吗?亲疏有别的。”
“不过石猴这个题材确实不适合你,不是你文笔太差的缘故——要不这样吧,你再回去好好构思构思别的,咱们交稿子也不急的。”
她这样和气又这样凶,小王一时懵了。
但犹豫片刻,愤而离家的冲动也荡然无存。小王犹豫半晌,尾巴尖儿在窗框上甩了两下,又老老实实的听话,回良辰那里重新写本子去了。
白麓这才叹息着回过神来,看向时阅川:
“你跟那个编剧都是文化人,出版有个什么标准,他又写了些什么诗,你做主吧……”
她实在想不通,就不说买下一座印刷坊要花多少钱——她打听过了,单纯只印几册书的话,也没有贵的很离谱啊!
怎么不管是谁,都能用这个借口勾搭来呢?
她原先是觉得人家喜欢出名,可没想到有效成这个样子啊。
白麓不知,现如今的文化人可矜持的很。
他们中,便是真正的有文采的人,想要出书刊印诗稿文章搞笔记什么的,还得旁人一劝二劝,三催四请,这才扭扭捏捏答应。
倘若是那没文化的——那就更不敢随意开印了。
不然读书人的唾沫星子就能将他淹没。
在当下的主流理念里——自己掏钱出书,那叫沽名钓誉,肤浅猖狂,不知天高地厚!
别人为自己出书,那叫人生得一知己,荣幸之至!
就说郑医师和冯神医,你让他们自己整理一些笔记,传给徒弟也便罢了。若是自费刊印成册,全天下发行……
那得多轻狂才能做出这种事啊!
这辈子都不敢想的。
还得白麓来!
尤其当今人都讲“事死如事生”,死后的名誉重要性,甚至远超活着的时候。
郑医师和冯神医看的是当今的虚名吗?
不是!
他们最畅想的,乃是流芳百世呢。
总之,白麓此刻是真觉得——她真是高瞻远瞩,这个印刷坊买的是绝妙啊!
不过,稿子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招人吧!
不管是印刷,还是厨师,还有戏园子那边的丫鬟,以及山庄内外的管事……
倘若鹭洲的局域梦网能被陈河织到帝都来,那该多好呢!
第318章 大王爹
时阅川与那位新招来的俊美编剧聊了一个时辰才算结束。
白麓迫不及待上前去问:“怎么样?”
“我看他这样如松如柏,气质内敛,话本子又写得这样好,想必一定是文采斐然,腹有诗书……”
白麓畅想着,这,大约就是古代文人的气质吧!
然而时阅川却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
“如松如柏,气质内敛,文采斐然,腹有诗书……阿麓如今显然也是腹有诗书了。”
酸了。
他酸了。
白麓心头一跳,赶紧若无其事道:“还行,毕竟我未来夫君可是探花郎,我天天跟他在一起,那叫什么耳濡目染耳鬓厮磨……多些文采也是正常的。”
时阅川沉默下来。
随后他将手虚握成拳,放在唇边干咳一声:
“也没有耳鬓厮磨……”
“怎么没有?”白麓叉腰站在他面前:
“我们才认识没多久,就一起跟大橘睡了,后来又……”
时阅川实在接不下去这话,此刻赶紧岔开话题:
“阿麓,我怕你留不住这编剧。”
“我与他探讨了近一个时辰,对方看的书多,懂得也多,确实是腹有诗书可作诗嘛,你也懂的,有时候也是文章天成需要一点灵感的”
“而这位编剧……他大约只会生搬硬套吧。”
简而言之,有文化没文采。
白麓:……
她松了口气。
“我就说嘛,长这么好看写话本也这么有趣,如果再会作诗的话,那咱们山庄怎么才能挽留住人家呀!”
时阅川倒不能理解:“可我见对方心心念念的便是出诗稿,倘若实在没文采的话,你倒贴钱也要帮他出吗?”
倒贴钱是不可能倒贴钱的,可想要留人……
白麓想了想,又出来一个主意。
……
“这位编剧!”第2日一大早,白麓。点赶紧去跟对方搭话了。
“阿麓姑娘,”对方大约也是听说了白麓在这山庄里的称呼,此刻潇洒自然的对她一拱手,姿态风流,却半分不轻浮:
“我姓王,字青莲,变成我青莲先生就好。”
白麓突然就卡壳了。
“你应该姓李呀……”她喃喃着,随后才回过神来:
“我就说,叫青莲的都特别有文化!青莲先生,实不相瞒,昨日我看了你的诗之后,大为震撼!”
然而这位青莲先生却是止住了她想要无脑吹捧的话头,只是神色忧郁的叹了口气:
“阿麓姑娘,你不必说好听话哄我——这些年我辗转许多地方,问了许多家书坊,他们都说我做的诗太过匠气,便是出版也无人肯要……”
“说句实在话,我不缺钱,只是缺少一个提升的机会,一个面向大众的机会——阿麓姑娘,你说有没有可能,我的诗其实还是很好的,只不过不合当今主流口味罢了?”
白麓心说:你的诗当然是很好的,只比打油诗差一点点。往前放1000年,再往后放1000年,恐怕大众都不大欣赏的动。
但她却在此刻流露出赞同的神色:
“谁说不是呢!”
“青莲先生你的话本写的这样出色,天下万字殊途同归,怎么可能诗写不好呢?”
“大约是受众太小,一般人很难有这个往深处发掘内涵的眼光。”
“而且青莲先生你博览群书,天下已没人有资格做你的老师,日常作诗也不好大张旗鼓,一来二去,没有同行对比衬托,又怎么能够快速进步呢?”
“阿麓姑娘果然是位知音!”
青莲先生如遇伯乐,此刻神情都激昂许多。
白麓趁热打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