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我真的吃不下了 第53节
那必须的。
只不过他们出行还从没带过这样的大件,灵甲犹豫一番:“我去找驿夫来问问。”
一楼大堂里坐着三两个人,灵甲进屋时忍不住看了一眼——实在是那几人过分消瘦,人也邋遢,瞧着倒像哪里逃荒来的。
可逃荒的,怎么有能耐进驿站吃喝?
不过,这些都是不重要的,他站在前头扯了一嗓子,便见一个其貌不扬的瘦竹竿中年人走了出来:
“这位大爷,咱是打尖还是住店呀?”
灵甲又皱起了眉头。
……
“公子,里头不太对劲。”
灵甲匆匆拿了钥匙,便又回来对时阅川小声说道。
“这可是橘洲的驿站,可我一进去,驿夫不仅没有索要公文,竟问我是打尖还是住店?”
时阅川也看了看四周:“荒芜破败的不算厉害,应该也是灵潮爆发时出的问题。”
“罢了,来都来了,你先将行李拉进库房锁好,咱们进去休整一下,再见机行事。”
说完又抿起了嘴。
“来都来了”这样的话,他以前从未说过。
这……这其实是阿麓的口头禅。
唉,怎么自己竟也学会了?真不知道她晚上还会不会再捣乱……
想到这里,忍不住脸颊又有些热烫。
白麓听的云里雾里,可小青却是也正经点了点头:“唉,还以为真的能好好休息呢!”
她只能看着小王——得,这条蛇还在构思文章,没指望了。
于是……
她光明正大的挤开灵甲,跟时阅川手臂紧贴,同时侧头贴过去,小声问道:“时阅川,你们说的驿站不对劲,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啊?”
热乎乎的呼吸直喷在耳侧,时阅川赶紧向旁边微微挪了挪,因为余光扫到一旁的灵甲,只见他眼神都要喷出火来了。
他干咳一声,眉目柔和的劝一声:“阿麓,你乖一点。”
白麓心都要被这句话化成一滩水了,此刻满足地笑起来,站直了身子没再捣乱。
……
而后她才明白——驿站,可不是她想象的那种集合餐饮住宿物流为一体的古代酒店。
在古代,只有官员以及官员亲属家眷,还有往来通信的军士,才有资格入住。普通平民百姓,根本不可能。
时阅川如今虽无官职,可出行在外,陛下是有手书的,各地官府也都有文书在身,所以,驿站于他们而言,反而是相当熟悉的。
不过,就算有不对劲,可还是那句老话。
来都来了。
大家伙对视一眼,仍是叫来驿夫:
“劳驾,麻烦给我们这黄牛弄些草料来!”
却见驿夫两眼发光,直勾勾盯着大黄,眼神中的渴望简直不要太明显——
“好劲道的牛啊!”
白麓眉头一皱——“你都没吃过,凭什么说我的牛劲道?说了也不给你吃!”
大黄可是她的宝贝蛋,承载着她对未来的所有希望,可不能叫人家偷偷祸害了。
驿夫这才回过神来,赶紧笑道:“我是瞧着它身强骨壮的,想着进嘴应该是劲道的……”
白麓更生气了,凶巴巴道:“我的牛,你想也不可以!想也有罪!”
时阅川也淡淡的跟了一句:
“大政律令,诸故杀官私马牛者,徙三年。”
而对面干瘦的驿夫一愣:“啥意思?”
第59章 草棚为守护大黄歌
这下子,灵甲肉眼可见的将浓眉蹙在了一起。
就连时阅川也可以确定——眼前的驿夫,必定有问题。
因为能做驿夫,哪有不识字的?又哪有不能通读基础律令的?
更何况,牛马不能私自宰杀这个道理,种田的老汉都懂的,驿夫不可能没听过。如今却大喇喇反问:“什么意思?”
南来北往,那么多官员及其家属亲眷,倘若闹出这种笑话,严重起来可是能要命的。
小王刚好回过神来,下意识道:“就是大黄不能杀也不能吃,不然官府要判刑的。而且,我们要揍你的。”
驿夫失望的脸一垮,提着灯笼扭头就走,态度简直差极了。
白麓更加生气了——
“这么不专业,都不晓得招呼我们,等查出问题来了,我要好好骂他一顿!”
小青却纳闷:“他胆子好大呀,姐姐,小王说话你看他一点没被吓着。”
那可是一条蛇呢。
要是人人都承受力这么好,他最初刚变成仙人掌的时候,也不用天天担惊受怕了。
……
越是这样越显得不对劲,这个安全起见,最后小王被安置在了大黄的身上。
他不乐意极了:“怎么能让我在牲畜棚呢?”
“那你是人吗?”
白麓看着他,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你都不懂我的苦心——自古以来成功的作家诗人,哪一个没经受过生活的鞭打?”
“小王啊,你要多累积一些生活经验才行啊!”
“比如在这个棚子里,你就可以做一首诗嘛!”
“我想想叫什么啊——有了!”
“就叫,《草棚为守护大黄歌》!
五月深夜月影遥,
驿站顶上三重茅。
我陪大黄吃草料,
小王心里乐逍遥。”
……
“好诗好诗!”
说罢,她连连赞叹自己。
时阅川深吸一口气,此刻将头一扭,毫不犹豫的拐进大堂了。
这一回,反而是灵甲面露赞叹!
“这首诗简单易懂,朗朗上口,想来真是有点不错的——阿麓姑娘,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才华。”
“一般一般。”白麓双手下压,环顾四周,矜持而又谦虚:“主要是以前太低调了——怎么样?小王,有感觉了吧?”
小王更是一脸惊叹,再看这个牛棚,都仿佛令他文思泉涌了。
白麓沾沾自喜结束,再一扭头,心上人都不见了影子,于是赶紧也拔腿就走。
“大公子,你等等我呀!”
“你是不是吃醋了?都怪我,怎么第一首诗做给小王了呢?”
“时阅川,你怎么还不理我呀?”
……
进了一楼大堂,驿夫正懒懒的趴在桌子上,头也不抬道:
“住店的话,楼上房间随便挑。吃饭的话,现在没了。”
“一晚上十……啊不,20两银子。”
这还带坐地起价的?
穷嗖嗖还需要啃老婆的白麓立刻不乐意了。
“20两?三文钱我就能买一个肉包子,20两买的包子能堆满你的厨房!你怎么敢这么要价?”
大不了睡野外去,反正不能泡澡,哪里都一样——要钱肯定没有!
啊?
对面的驿夫反而愣住了。
“三文钱一个肉包子……那肉几文钱一斤呢?”
啊这。
这个问题好日常啊,大伙一时都愣住了。
过了会儿,还是小青说道:
“差不多15文左右吧。”
谁知下一刻,驿夫根本没在价钱上跟他们纠缠,反而是怒瞪着坐在一旁、毫无存在感的两个同样干瘦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