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番外:暗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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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叁那年,父母支离破碎的婚姻彻底走到尽头,在没有和她协商过的情况下离了婚。
    江梓莉顺理成章地跟着母亲,又因为她工作繁忙的原因,被迫开始了长期的独居生活。
    她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什么可说。
    从学校到住的小区,有一条必经之路,四周长着参天的梧桐树。白天时,它们郁郁葱葱;到了晚上,它们则会遮盖大部分的路灯。
    高叁下学期,课业压力非常之大,江梓莉每天晚上都要复习到十一点晚自习下课才回家。
    不巧的是,那阵的路灯时好时坏,很久都没人修检。她没有手机,每次走过那条路时,总会加快脚步,瑟瑟发抖,祈祷不会有坏人出现。
    再后来,她买了个小手电,以此给自己壮胆。
    就这样,也还能凑合过。
    然而有天,那条昏暗的路突然出现了其他身影。
    篮球有一搭没一搭地砸在地上,发出闷响。少年的声音青涩雀跃:“原来这儿还有条捷径啊,太好了,梁以诚,咱以后打完球就从这路绕过去等他们吧。”
    “嗯。”
    走在前面的江梓莉心跳加快,握着手电,第一次在这条路放慢了脚步。
    她知道这两个少年是谁。
    换句话说,育英里谁没听过梁以诚的名字。
    学校里有关他的传闻数不胜数,什么军区大院出身,父亲是高级军官,好朋友私底下管他叫太子爷,长得帅成绩又好,对女生也很礼貌......诸如此类,神乎其神。
    梁以诚这类人,永远最受瞩目,是活生生的小说桥段。更有甚者从别的学校跑过来,只为见他一面。
    江梓莉有幸见过这位风云人物,的确名不虚传,甚至如果有天在电视荧幕上看见他也不足为奇。
    叁人心照不宣,默默隔着一段距离走出了这条路。江梓莉听着身后的脚步声,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等到安全走进小区里后,她没由来地生出了一股勇气,猛然回首,发现他们还站在原地。
    梁以诚和程矫家境比她好数百倍,所以不会住在这附近。
    他们是站在小区门口目送她平安抵达后,才转过的身。
    后来的夜路,他们经常会碰到,并且总会默契地停在同一个地方看着她进小区。
    江梓莉很感动也很感激他们,于是始终守护着这个不为人知的小秘密,直到后来搬家,她再也不用走那条路了。
    她成绩一般,和程矫他们不属于一个楼层,所以极少碰面。但偶然的一次机会,她在午休时间又见到了那两个少年。自卑和某种怪情绪作祟,使她忙不迭想要躲起来。
    可程矫先一步看见了她,还跟她打招呼,梁以诚顺着他的目光望过来时,也笑着对她颔首。
    那一秒的笑意,江梓莉心动了一瞬间,记了好多年。
    毕业那天,她鼓足毕生勇气去问程矫能否合照,并双手递上自己亲手准备的礼物。
    程矫说:“你等等,我把梁以诚叫过来。”
    于是她终于拥有了可以留念的物品,梁以诚还祝她毕业快乐,健康平安。
    虽然明白这是出于教养和礼貌的祝福,但她还是脸红了。
    给他写的信,本来不抱希望会被看到,可毕业典礼结束后,她慢吞吞收拾完所有东西,正准备回家时,却看到他坐在台阶上等人,手里捻着她的信纸,神情认真。
    至今回想起那个画面,她仍泪如泉涌。
    要怎样才会不心动。
    毕业多年后,她的优点被挖掘,成了一名不温不火的演员,再也没去过那条路。可少年人白杨般的身影,总在梦中挥之不去。
    在华耀看见他时,江梓莉恍然间还以为自己回到了十八岁那年,回到了那个难以名状的夏天。
    他站得那么近,又那么远。
    得知他依旧过得很好。
    江梓莉很开心。
    看到他身边有了足以相配的人。
    江梓莉替他感到高兴。
    一年半后,董姝桐离开华耀,正式接手繁星。她遇见梁以诚的几率更是微乎其微。
    时间又过了几年,她在热搜上看到了那场人们津津乐道的求婚视频。
    再后来,他们在新西兰举行了盛大的婚礼。
    照片江梓莉有幸见过,很美,美得人心中酸涩。
    他那样好的人,对伴侣必然珍之重之。
    她羡慕,她难忘,她祝福。
    是的,年少时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
    否则此生都将弥足深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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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还有一个番外,是梁以诚独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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