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汉好像话里有话。
    所以，我就让他说下去。
    据牛汉说，在他们老家流传着有一种说法，叫处子身，不投胎。
    意思很简单，就是说，女人如果是完璧之身的话，死后是不能投胎的。
    这不仅仅是针对女人的，也包括男的。
    “那照你这么说，你妹妹牛珊珊之所以找黄山哥，是为了这个目的？”
    “是这样。”
    我马上看向了宋于卿，用眼神问她这个说法是不是真的？
    宋于卿红着脸低下头去了，没有回答我。
    不过，看她这个样子，是默认了。
    我也是醉了。
    没想到，居然还真有这么一种说法。
    “那牛珊珊入火坑是啥意思？”我又问牛汉。
    “我们村有个恶霸，叫蒋大江。他以前当过土匪，后来因为怕被抓，所以没干了。不过，他的性子还是非常坏，经常欺负村里人。不仅如此，他还有个最让人恨的嗜好，就是很喜欢欺辱那种没有嫁过人的的少女。”
    我靠！
    这也太可恨了吧。
    “以前村里有人结婚。蒋大江趁人不备，居然溜进了新房，把新娘子给侮辱了。事后那家人知道了，新郎官去找蒋大江拼命。结果没打过，反而被打断了一条腿。”
    牛汉继续说：“把人家的腿给打断了后，蒋大江还很气愤地说，老子上了你女人，那是看得上她。要是个丑八怪的话，就算是个处，他也没兴趣。”
    “这还有天理吗？”我心里一下子窜起来一股火。
    “他欺负人家新娘子的时候，我妹才十岁不到。所以，她还没有被蒋大江盯上。但是，随着我妹一年一年长大。还不到十六，她就被蒋大江给盯上了。”
    说着，牛汉的脸上露出了强烈的气愤，继续说道：“我们全家都很怕我妹出事。所以，一般情况下，都不敢让她出门。即便她要出门，我或者我爸都必须有一个陪着她。如果在家，那家里的柴刀，随时都是磨快了的。如果蒋大江敢来，就跟他拼命。”
    “这样平静了一段时间。但是，我最近听说，蒋大江纠集了一帮地痞，人数十来个，他是头头。我心说这下糟了，就算我们全家都在，那也斗不过他们。”
    “而且，蒋大江已经明确表态，很喜欢我妹妹。所以，我们全家更是心急如焚，就希望我妹赶紧找个老实人，把身子交出去，然后投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说完之后，牛汉蹲在了地上，双手抓了抓头，显得非常苦恼。
    接着，他继续说。
    他来找黄山，其实也并不是要想害死他。一开始，他是进入黄山的梦里，好言劝说，甚至是请他帮忙。
    但黄山被吓着了，不敢答应，而且还叫牛汉滚，别来缠着他。
    一怒之下，牛汉才打算害死黄山，带他去找牛珊珊，成全他们，做一对鬼夫妻。
    说完了之后，牛汉忽然跪在了地上，满脸愧疚地说：“方大师，因为我的自私，差点害死一个人。我知道，我犯下了大错，你就是要收了我，哪怕是要消灭了我，我也无话可说，这都是我应得的。但是，在此之前，我希望你可以帮我妹妹逃出火坑。如果这样，我也可以瞑目了。”
    牛汉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神真挚，而且充满了渴求。
    他这个当哥的，尽职尽责，让我敬佩。
    虽然他的做法不可取。但是，他也是走投无路了，没办法才这样做的。
    所以，我实在是不忍心对付他。
    “方天，牛汉也挺可怜的。而且，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自己的妹妹。虽然有私心，但也是情有可原的。要不……”宋于卿忽然说道。
    她在请求我放了牛汉。
    我本来就不断收了他，或者灭了他。
    我一开始虽然很气愤牛汉缠着黄山，也动过念头收拾他。但是，我不是那种一点情面都不讲的。
    “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我呵呵笑了笑，说道。“难道，我像是那种不通情理的人吗？”
    “这么说，你答应放过他了？”宋于卿一下子高兴了起来。
    “我本来就没打算要把他怎么样。”
    “方大师，谢谢，谢谢！”牛汉激动万分地给我磕头道谢。
    我马上把他扶了起来。
    牛汉站起来后，一脸兴奋地问：“方大师，那我妹妹的事情？”
    “那个先不忙。当务之急，是先救醒黄山哥。不然，黄大伯他们会急死的。”说完，我马上朝黄山走了过去。
    牛汉已经出来了，黄山哥自然是没有大碍了。
    掐了一下他的人中，他慢慢就醒过来了，但却一脸难受。
    过了一会儿，黄山慢慢恢复了意识，一脸懵逼地看着我，问我咋在这儿，又问他为什么会感觉脑袋晕乎乎的，还很痛？
    他对先前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我让宋于卿和牛汉先躲到陶罐里，暂时别出来。
    等他们进去后，我才重新把黄大伯他们给叫进来。
    “方天，我家黄山啥时候……”黄大伯进门后，刚说到这里，眼睛就看到了黄山坐在椅子上，然后惊喜万分地跑了过去。
    他跑到黄山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激动得眼泪都下来了：“黄山，黄山你醒了？”
    “是醒了。”黄二叔也很高兴。
    “黄山确实是醒了。你们看，他这样子，和先前凶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可不是吗？哎呀，这方天可真是有本事啊。”
    “那是当然。要不然人家咋开得起一家店呢？”
    “方天年纪轻轻的，就有这么大的本事。而且，还有一家店。这哪家的姑娘要是跟了他，那可真是享福了啊。”
    ……
    听到这些话，我心里也是忍不住一阵高兴。
    这也算是村里人对我的认可吧。
    “爸，二叔。”黄山喊道。
    “儿啊，你真得清醒了？”
    “嗯。”
    “好，好，好！”黄大伯哈哈大笑了起来。
    “黄山，你可不知道，你先前发疯，乱打人，可把你爸跟我给吓惨了。”
    “发疯？我，我先前发疯？”黄山一脸疑惑地问道。
    “你不知道了？”黄二叔急忙问道。
    “不记得就算了。只要人醒了，就是天大的好事，哈哈。”说着，黄大伯看到了我，然后乐呵呵地走了过来。“方天，实在是太感谢你了，你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啊。”
    说着，黄大伯居然给我跪下了。
    我赶忙扶着他，不让他跪下去：“黄大伯，你这样，我可受不起啊。小的时候，你们家就没少照顾我。我为你们做这些事情，也是应该的，还谢啥。”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你确实是救了我们家黄山。”说着，黄大伯从身上摸出来一叠百元大钞。
    “黄大伯，你再这样的话，我可就不高兴了啊。”
    对外人，我是不会免费的。但是，对黄大伯这样的长辈，而且还是对我好的长辈，我岂能收钱？
    “方天……”
    “黄大伯，真不用这样。你这些钱，还是留着以后给黄山哥娶媳妇吧。到时候，我来凑个热闹，也就可以了。”
    为了防止黄大伯还要给钱，我就赶忙说店里有事，先走了。
    但刚刚走到堂屋门口，身后忽然传来了黄山的喊声：“方天，你先等一下，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